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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街头时,胭脂水粉摊前早已围满了各种年龄层次,姿貌不等的女人,张至深瞪了南箓一眼,南箓朝他微微一笑,颠倒众生。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们围着的。”
张至深继续瞪:“小爷我看着!”
两人各就各位,神奇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围着的女子如同看不见南箓的容貌般,选了胭脂,付了钱便走,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秋水春波,倒是来找张至深算命的人依然不少。
于是张至深又郁闷了,这南箓怎地说吸引人就吸引人,说不吸引人立马就成了没人睬的石头,这也太奇怪了。
奇怪归奇怪,起码心里舒坦了,然后算起命来得心应手,钱也收得心情舒坦。
一群女人迅速散去,南箓侧过头来说了一句话,张至深没有听清,凑过去,南箓低沉好听的声音就丝丝吹在了他耳边,微微的颤音声声都在撩动他的心弦,简直迷醉。
“你要补偿我损失的金钱。”
“……好。”
“今晚主人要好好疼爱箓儿,知道么,各种姿势。”此疼爱,彼此心照不宣。
张至深一口气不上来,差点让这句话给噎死,可惜了一口好嗓音,竟可以面不改色说出那般下流的话。
张至深道:“你下流!”
南箓答:“深儿真聪明。”
“……”
草鞋大叔伸长了脖子看两人:“张小哥,看你们挺熟的样子,说什么呢?”
张至深一惊,脸有些*辣的:“没、没什么。”
南箓道:“我跟深儿确实很熟,你说是不是,嗯。”声音依然是魅惑和暧昧的。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很正经的话,可经他这般说出来,再正经的话也缠上了旖旎暧昧的意思,于是张至深脸上又热了一层,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是,是。”
低声道:“你怎么不去死!”
南箓笑靥如花:“承蒙张老板看得起。”
这什么话,牛头不对马嘴。
草鞋大叔道:“南公子模样真是俊俏,但又觉得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南箓依然笑靥如花:“承蒙危老板看得起。”
卖布匹的大娘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一看见南公子也觉得好生眼熟,这般出众模样,跟个仙人似的,让人好生喜欢,难怪人人都说以前见过似的。”
南箓依然道:“承蒙顾老板看得起。”
“……”
众人一起沉默,南箓不对劲。
但是,接下来不对劲的地方更让张至深一头雾水,南箓仙人的形象在他心中再次土崩瓦解。
首先是他起身时长长的雪白袖口飘逸若仙,那么随意一动,都美得另所有人驻足,然后“啪”的一声,放小矮桌上的钱袋掉了。并没有出现钱撒满地的现象,只有一个铜钱逃出了钱袋口,哗啦啦地溜着圈儿,溜过了张至深的左脚,又溜过张至深的右脚,最后溜到了张至深的桌子脚下。
那桌子四面都是木板,只剩下四只粗短的腿,外面还罩了一块质量上好的布,铜钱进去了,不见出来。
张至深眼睁睁看着那枚铜钱进去了,抬头,眼睁睁看着南箓。
南箓眼睁睁看着那枚铜钱进去了,抬头,眼睁睁看着张至深。
“呃……进去了。”
南箓也道:“嗯,进去了。”
然后无事人般继续坐下,眼沉如水,不动如山,雅致安静的仙人,白衣胜雪,容貌倾城。
张至深也无事人般,继续捣弄他的幻月镜。
少顷,南箓一双美目偷偷瞥向了右下方,目光犹豫;再少顷,他又微微转头瞟向那方位,目光留恋;又少顷,他默默地转头,盯着那个方向目不转睛。
张至深终于注意到不对劲,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又立马否决,这绝不可能!
“你在看什么?”
“别吵,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叫你别吵。”回过头去不再思考。
一炷香过后,南箓的目光又聚集在那个方向,神情忧郁,深黑的双眸中饱含看不见的思念,看得张至深一个抖擞,那可怕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
“南箓,南箓……箓儿……”
南箓抬头,饱含忧郁的目光看向他。
张至深试探道:“呃……已经进去了,就一个铜钱。”
南箓也道:“我没有看那个,不就一个铜钱,谁在乎。”用无比鄙夷和高贵的目光看张至深。
张至深瞬间觉得自己特猥琐特低俗,南箓应该是高贵优雅的,怎会与这些世俗不堪的东西牵扯到一起。
他努力摇摇头,将那个可怕的想法从脑中赶走,完全忘记了是谁在骗吃骗喝,无钱还债导致卖身……
晌午时分,日上中天,阳光明媚得耀眼,柳叶轻抚,一派春意。
张至深道:“该吃饭了。”
南箓:“嗯。”
“走了。”
“嗯。”
气氛依然很怪异,张至深打量着南箓,忧郁的目光,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那个可怕的想法瞬间又冒了出来,然后又被驱赶。
终于,南箓很无所谓的样子:“把那个铜钱捡出来。”
“啊,什么?”
南箓正了正神色,一脸正气:“把那个铜钱捡出来。”
那个可怕的想法终于被证实,张至深觉得有必要力挽狂澜:“不就一个铜钱,连个包子都买不起,算了。”
南箓依然是那张绝美倾城到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高贵地发出号令:“把它检出来。”
“不捡!”你让我捡我就捡,岂不是很没面子。
南箓乜斜了一双美目看他,道:“捡还是不捡?”
他这么一看,张至深就觉着背上一凉,依然嘴硬:“区区一文钱,有什么可捡的。”
南箓走至他身边轻声道:“要么你捡,要么我当着这么多人面亲你,你选哪一个。”
“那你亲啊,我才不在乎人家怎么看。”
南箓真地凑了过来,方向直冲嘴巴。
张至深眼角一瞟,四周无数双眼睛都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于是他眼一闭,心一狠,身一蹲:“我捡,我捡好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张至深又一次确定他的属性,对金钱有种奇怪的感情,有待继续观察。
他将那张小桌移开,一枚暗黄色铜钱安静地躺在地上泛着黯淡光芒,南箓居高临下看着那枚铜钱,轻蔑的眼神似乎很看不起一枚小小的铜钱卑微地躺在他脚下。
张至深将铜钱捡起,用手帕擦干净,那高贵出尘的人才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放到他面前,于是他毕恭毕敬地奉上,那一枚卑微的铜钱到了他高贵的手中,如同对它的恩赐。
张至深内心却有千百种声音在咆哮,千思万绪理不清:他这是在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用这种态度究竟想干什么?
南箓收了一枚铜钱放入钱袋,“叮”地一声脆响,金钱相撞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悦耳,这才心情愉悦地吃午饭去。
寻常饭馆,桌椅几排,时刻几许。
南箓静静坐在桌旁,那叫一个端庄高贵,容貌绝美,出尘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而他旁边坐着一位大呼上肉食的骚包凡人。
店里的人一大半都在时不时地看这俊美非凡的白衣公子,还有一小部分的人已经忘了吃饭,果然是秀色可餐。
其实,这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吃起肉来比张至深还不客气,可人家就是姿态优雅,飘然若仙啊。
酒足饭饱,眼尖的店小二跑来道:“客官,一共三十九文钱。”
此情此情,与当初张至深被坑的一幕何其相似,这对他来说,这依然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于是他指向南箓:“这位公子是专门来为小爷付账的。”
小二转向南箓美人,先是被这近距离的美感冲击得呆滞了一瞬,然后说话结巴:“公……公子,”吞了吞口水,“请……请付账……”
张至深立马就不爽了,瞧瞧什么叫差别待遇,叫他都还是“客官”,一转脸,南箓就被称为“公子”了。
南箓朝小二那么微微一笑,小二立马又神魂颠倒了。
“不好意思小二哥,我今天忘带钱了。”
张至深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明明带钱的!最后一个铜钱扔进钱袋那响亮的“叮”的一声还历历在耳。
“这……”小二哥面露难色,可依然笑容可亲,瞧人家这小二当得那叫一个专业,微笑服务,“您要不先用什么先抵押,下次再来还上也行。”
张至深思绪又飘回那惨淡的一天,店小二笑得一脸残暴,身后还跟俩彪形大汉,咧嘴直笑:“不管你们认识还是不认识,这帐是一定要你付了。”
再跟眼前一对比,简直太差别待遇了!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馆子就是上次那家馆子,连小二都是故人又相识,对象一变,瞧人家笑得多和蔼多可亲。
南箓继续顶着一张绝世的美貌温柔笑道:“可我身上并无值钱东西,只带了这么一个人。”四只眼睛都瞟向了张至深,“若是让他抵押在这儿,不知可不可以。”做为难状。
小二拿挑剔的眼看他:“这位客官长得还算差强人意,抵押不是不可以,只是公子要早些来付账,否则我们这里不养白吃白喝的,到时可要这位公子充当劳力了。”
张至深拿眼睛瞪人,南箓没看见般,继续道:“你别看他细皮嫩肉的,其实还挺能干,三十九文钱买个劳力也不错。”又拿眼神挑剔地看某人。
张至深终于道:“我这种差强人意的留在这里也无甚大用,还不如让美人留下,就这么一坐,不知能吸引多少食客,你说是不是啊,小二哥?”
他问的是小二哥,眼睛却一直盯着南箓,两厢对望,大眼瞪小眼,无比深情,暗流汹涌。
小二哥感觉到两人之间气场不对,这种售卖对方的残忍对决让他退至一角,终于请出顶头上司——掌柜的出场。
“不就是吃了饭没带银子,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来,按照惯例,要么留下来干活抵银子,要么留下两个手指头扔去喂……”娇媚的女声戛然而止,扭腰款摆声情并茂的风韵女子在看见一双细长美目时住了声,呈惊艳状,然后立马改口,“哎呀,我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没带银子,两位公子都气度不凡,今日能进小店就是小店荣幸,这顿饭算意娘请二位的。”
嘴里说着两位公子,可眼睛就没从南箓身上移开过,闪闪散发着晶亮的光彩,如同见到猎物上门的野兽。
张至深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这女子身段有多婀娜,声音有多娇媚,脸蛋有多艳丽,他的五感完全集中于一处,外界根本无从撼动他此刻的震惊。
他的眼睛直直盯着那艳红裙裳过低的领口,那里露出女性雪白柔软的双峰线条,包裹在里面的曲线是如此的美丽而圆润,让所有男人移不开目光。
“好……好大……”
他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这由衷的感慨,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恰好让周围的人听了个明白,于是四周无比安静,所有目光都在他惊呆了的脸上和意娘硕大诱人的胸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