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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猴急猥琐模样对上黑箬一张板着的脸,张至深瞬间沉了面色,想到这模样的黑箬竟能发出刚刚那一声酥麻叫唤,浑身隐隐起了鸡皮。
那人却毫无所察,淡漠看着他,继续道:“深儿,你轻点……啊……”尾音缠绵旖旎,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张至深一个不稳,当真酥倒在地,复又爬起,无力望向黑箬:“小……”
黑箬一个眼神使向外边,张至深了然,抽搐着嘴角继续急色:“小……小箓儿,这样可好,嗯?”
“还有,这里,嗯哼……深儿你好棒。”
……
任由张至深脸皮再厚,心里承受能力再强,还是被这一句震得差点神形俱散,看上去木头似的黑箬有朝一日竟会发出如此*之音,这该是听了他跟南箓多少墙角才攒下的经验……
黑箬拿眼瞪他。
张至深晃了晃脑袋,不忍直视此刻的黑箬,咬牙切齿:“你当真让小爷我*得很!”
“是么。”沙哑的声音冷漠又板正。
张至深猛然望过去,对上那张淡漠板正的脸,双目悲伤不见底。
“他们走远了。”黑箬道。
张至深擦了额头一把小汗:“万一有下次,千万别用这法子,太惊悚了。”
“不会再有下次。”
张至深走到床边,南箓依然昏睡,面色恢复了几分血色,可一想起那狰狞的伤,依旧令人心惊害怕。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黑箬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等到该知道时,你自然会知道。”
“我一定要知道!南箓说你让他做一件事,是不是就是这件事让他成了这般模样,他连命都快没了,为何我连知道他做了什么的权利都没有?”
“没有。”黑箬淡淡道。
“我一定要知道你让他做了什么!”他很坚定。
“你没有任何条件可以让我告诉你。”
“你……”张至深怒瞪他,但他确实没有什么法子让黑箬说出这个秘密。
“你只要照看好他,莫让任何人知道他受了伤,还有,明日阿莲的茶要去品。”
“你……”他终究是没有办法,只能应着,“老子知道了!”
“我明日再来。”
余音还未落,身已消失在屋中,那烛影摇曳,紫淮沉香,好似一场散去的梦,令人心惊心寒,更是心颤。
张至深抚摸南箓昏睡的容颜,中心百感,只觉自己在慢慢陷入一团迷离的雾,前路茫茫,不知这魔界之中,等待他的是怎样的命数。
屋外红月生辉,魔界的耶梦伽罗满地妖娆,靠生灵欲念为食的花,曾下过一个无人肯诉说的诅咒。
第二日,张至深将自己收拾一番,神采奕奕地往青莲小院品茶。
那修长身形,着的是水绫红真丝罗赏,缀了几片流云清风,富贵花开,手中一把折扇是象牙镂了金花的,脚踏鹿皮靴,乌亮长发插了一只金镶玉流云簪,端的是富贵风流,高端大气上档次,十足的端庄肃穆。
青莲将他这身行头上下打量,笑道:“你究竟带了多少钱财来的魔界?只这短短数月,倪郸城值钱的东西你都能带回几件,如今这身行头,想来玲珑阁必赚了不少银两。”
来魔界时,张至深只背了一个小布包,南箓空着手。只是张至深的小布包里全是金子,不曾想,南箓空空的双手一变,那眼熟的木箱子出现了,里面还是满满的金子。
魔界物价极低,一两纹银够普通魔族两月生活,为此张至深极是欢喜,魔界倪郸城各种奢侈品他都买了几件回来,花钱时,眼都不眨一下。
玲珑阁的商品聚齐了几乎所有的魔界珍奇奢侈品,价格自然是高得许多人不忍直视,而张至深偶尔还能带回几样,漫不经心道看着不错。
这事弄得青莲糟心了许久。
起初,他还能不断感慨:“果然是有钱人。”
“真有钱。”
“唉,你怎能如此有钱!”
到后来,无论张至深在府中放置多少贵重物品,穿在身上的行头多么骚包,青莲也都同看见家仆般淡然自若。
如今,忍不住感慨这身着实骚包的行头,心中默叹可惜了那些银子。有钱,真是有钱人!
张至深道:“听说是魔宫带回来的好茶,自然要庄重一点,否则对不起此好茶了。”
“如何不见南箓一同来?”话题立马便转了,青莲一双碧色眼眸含了几分笑意,几分探究。
张至深咳了几声,尴尬道:“昨晚让他累着了,我来时他还在睡,便没唤他。”
“哦,是么?”青莲的笑更深,多了几分不怀好意。
张至深心里一咯噔,立马应道:“自然是的,小爷我龙虎精神,他这几日都是下不了床了!”
“至深果然生猛,能否告知一下你是如何征服南箓的?”
只要他不关注南箓为何不出现,张至深说啥都愿意,更何况是如此有面子的事情。
他先是笑了几声,然后道:“南箓美人啊,你别看他平日里性情阴晴不定,只要小爷我哼一声,他便立马温柔得跟小媳妇似的,这都是爱的力量。”
“原来是这样,至深果然厉害,哈哈。”
张至深始终觉得这对话不对劲,青莲的目光穿过他正笑得不怀好意,他猛地转身,撞上一对犀利的目光,那人神情冷淡,容色倾城,白衣墨发的仙子般,还能有谁?
“南……南箓?”他彻底惊呆了。
南箓将他冷冷望着,看不出深浅。
青莲笑得开怀:“哎呀呀,南箓你累极了便不用来了,至深疼你爱你,你躺在床上让他伺候便是。”
南箓目光将二人一扫,面容冷淡,依然不说话。
张至深道:“呵呵。”一滴汗从额角流下。
青莲又道:“至深折腾了你一整夜,来来,赶紧坐下,累坏了身子至深又要心疼。”
张至深拿眼瞪他。
这话无非就是火上添油,存了心的整人。
南箓目不斜视,直向张至深走来。
张至深一颗心扑通乱跳,直直看着他。
然后那美人伸出右手,捏住他耳朵,用力:“回去跟我好好说清楚。”
“哎哎……箓儿,我错了,你轻点,我会好好跟你说清楚……”
那手还是没有松,捏着他耳朵出了门,远远还能听见张至深的叫喊。
目送那二人离去,青莲面上笑意瞬间冷下,眉目低垂,碧色双眸深如寒潭,窗外几只碧蝶,翩然飞舞,乘风而去。
房门一关,张至深一把抱住那人:“箓儿,你将我吓死了!”
南箓直直站着任由他抱。
张至深将脸埋在他肩窝,温暖的触感,实实在在的人:“你流了那么多血,可将我吓死了!小黑让你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为何一定要听他的话,就算你有把柄在他手上,我们躲去别的地方不行么,他整日阴魂不散的,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箓儿,我跟你到了魔界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不能失去你,你懂……”
絮絮叨叨的,他从肩窝处抬眼,南箓淡然看着他,面色苍白,出尘容貌下,左颊一枚双月纹妖冶如血,黑发散了满肩,松散的白衣上透出点点血迹。窗外紫藤萝开得绚烂,随着风儿微微摇曳。
那人站在屏风处静静看他。
张至深的话止在那一刻,恍惚之间犹如梦中,屏风处的是南箓,那他抱着的这个……
他猛然推开那人,熟悉的容貌,倾城绝代,左颊上的双月纹依然红艳如血,淡漠看着他。
“你……你你你是谁?”即便容貌一样,只一眼,他就知道远处那个才是真正的南箓。
眼前的南箓渐渐变了容貌,细长美目成了深黑不见底的悲伤,面容刚毅,神情板正。
“小黑你……”
张至深瞬间觉得冷汗冒了出来,他刚刚才抱着这人说了他许多不是……
小黑没理他,对南箓道:“醒来便无事了。”
南箓却是盯着张至深,冷冷道:“深儿,你过来。”
张至深低头挪着步子过去,委屈道:“箓儿,他欺骗我……”
南箓捏住他下巴,危险道:“你抱了他。”
“我以为他是你,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捏住他下巴的力道加重,那苍白的魔依旧冷着声:“你这般爱我,却连哪个是真的我都分不清?”
这些妖术魔咒的,张至深一个凡人哪里能识破,但此时说这些也无用,他只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便知自己抱的是个冒牌货,箓儿你莫要生气罢。”
南箓却依然霸道:“你除了抱他还做过什么,可有亲嘴,拉手?说过什么肉麻话?”
张至深一怔,心里虚着,还是坚定摇头:“没有,我才遇上他,因为太激动就抱了那么一下。”
“我不信,我好好时也没见你如何打扮,才一受伤,你这风骚模样是给谁看?”
张至深暗暗叫苦,这行头早不穿晚不穿,为何偏偏今日穿。
南箓这才醒来便醋意大发。
张至深道:“小黑说你今日会醒来,我刻意盛装等你,箓儿对我这模样可还满意?”
南箓道:“不满意,给我脱了。”一只手便去扒他衣服,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
“箓儿。”张至深扶着他,“我们先去床上躺着,伤口要好好调养。”
他扶着南箓躺到床上,掀了被子盖上,躬身时,南箓忽然抓住他衣领,扯开前襟,漆黑美目瞬间危险起来,盯着一旁的黑箬,咬牙道:“你挖我墙角!”
黑箬:……
张至深捂脸:大爷的,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