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严厉的追收税银政策

少司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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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是念完了方大猷的自陈疏,整个人失了神。

    朱由检听完方大猷的自陈疏后,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对于方大猷这种才华横溢但又品德有亏的大贪官,他有自己的处置打算,倒也不会因为方大猷拿银子就可以让其赎罪。

    “陛下!李岩上疏说,江南各府州县积欠税银的情况还是十分严重,没有地方官绅主动来国税局补缴税款,各地官府也有拖延嫌疑。”

    在朱由检回到外书房处理朝政时,蒋德璟向他汇报了税收的最新情况后。

    朱由检听后颇为恼怒:“这些江南官员与士绅很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完,朱由检则道:“拟旨,国税局强制征税,各级官吏必须无条件配合国税局征税,如果不配合者,革职贬谪到偏远之地为小官!抗税不缴之宗族,其族长格杀勿论!其亲眷有功名者皆革除功名,流放三千两!无功名者,十年内不得参加科举!”

    朱由检这一道旨意不可谓不严格。

    官员配合不力就会革职贬谪到蛮荒之地,这与处死没有区别,甚至还要更痛苦。

    自古以来,不知道多少文人官员因为贬谪而客死他乡。

    毕竟这个时代医疗条件不发达,又都是依赖宗族社会生活,一旦背井离乡去偏远之地,大概率会死在他乡,很难活着回来。

    所以,很多官员宁肯被处死也不愿意被贬谪到偏远之地。

    但对于整个国家而言,将这些不听话的文官贬谪到偏远之地则是改变偏远地区落后状况,促进文明一统的不二法宝。

    毕竟这个时代的文官就相当于知识分子。

    贬谪文官到偏远之地,就相当于让知识分子下乡。

    这样既能带动落后地区的教育状况,也能改变落后地区的生产力落后的情况,最重要的是促进汉化,促进改土归流。

    有利于落后地区的稳定与发展。

    对于国家而言,是有长远利益的。

    要是听凭这些文官自愿,自然没几个有才能的文官愿意去这些地方。

    通过贬谪强制其去这些地方造福百姓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当然。

    流放这些士族子弟,也就相当于迁徙这些富户到偏远地区,和贬谪文官到偏远地区是一个目的,都是要在惩罚这些不听话的既得利益者的同时,也能改变偏远地区的落后情况,加强华夏文明对这些地区进行更深度的同化作用,从而消弭内部民族矛盾。

    如果一些有知识的汉人官绅到苗族为主的地方去定居办学,那么久而久之,苗人就会忘记自己是苗人,和汉人的矛盾的就会减少,且同化成一个民族。

    所以,朱由检下达了这样一道严厉的旨意。

    除此之外,朱由检也知道不见见血,也是不可能的,不然不足以震慑人心。

    大明的基层统治是乡绅自治。

    民众通过宗族的方式被地方乡绅控制着。

    而各宗族的族长就是基层的皇帝。

    有大的宗族甚至私设公堂,拟定约束族人的族约,相当于有自己的司法权与立法权。

    这等于是不承认朝廷的统治。

    这是朱由检不能容忍的。

    所以,一些抗税不缴的宗族,朱由检是要杀其族长的,毕竟这些族长都掌控了地方司法权和立法权,如果连税也就是保护费都不交,那和搞0“独0立”没什么区别。

    一旦抗税不缴,族人十年内不得参加科举,也算是一条狠厉的政策。

    因为这个时代唯一跻身上层跨跃阶层改变自己命运的路就是科举。

    连科举都不能参加,只能沦落为被统治者,所有的特权都会没有机会得到。

    江南一带士族众多,崇尚读书与功名。

    一旦没了科举的机会,等于要了他们个人和整个家族的命。

    所以,朱由检为催缴税银所行的政策不可谓不严厉。

    蒋德璟、张凤翔等大明帝国核心层的官员都不是江南士族体系的官员,所以,也都没有阻止朱由检对这些江南士族如此严厉。

    因此,很快,朱由检的旨意就以内阁钧旨的方式下达了下来。

    李岩得了王命后立即传见了应天巡抚左懋第,令其立即追缴所辖各府州县所欠税银。

    为了大明帝国的行政制度更加有序。

    朱由检将大明现有的统治区分成了若干省,各省设总督与巡抚,总督统管军政,而巡抚则主要负责民政。

    与后世的各省省0委书记与省长类似。

    而江南则因为最为发达,是大明核心统治区,又是税政改革的重点地区,所以,江南没有设总督,江南各地区受大明中央朝廷直接管理。

    但为了提高行政效率,朱由检还是分设了应天、苏淞、浙江、淮扬四个地区的巡抚。

    应天巡抚左懋第则是分管应天府以及今天安徽的地区。

    左懋第在被李岩传见,并得知朝廷最新旨令后,很是惊愕:“陛下这样做会令江南士族很是不满也!”

    “江南士族不满与陛下对税收情况不满相比不值一提。”

    李岩回了一句。

    “那请将我左懋第革职贬谪吧,我左懋第做不到做这酷吏之事,逼迫士族缴纳税赋,这无异于自毁根基!”

    左懋第说了一句就拂袖离席。

    接着,左懋第又转身对李岩说道:“我会上疏求见陛下,面陈利害,在我未被陛下发落之前,还请李公暂且不要妄来!”

    李岩冷冷一笑:“本官乃陛下之臣,非你左懋第之臣,你叫本官不要妄来,敢问,什么叫妄来?本官是奉旨办事!何来妄来一说!”

    “你!”

    左懋第怒喝一声。

    接着,左懋第又冷笑起来:“你们北方之士民守卫家乡不力,且无骨气与虏血战,要么造反坏朝廷根基,要么投降建奴做汉奸,致使祖业落于胡虏之手,如今不得不侨居于我江南之地,继续享受富贵荣华,却还不知足,还要穷尽我江南之财以肥己富族,你们真以为我江南士民这么好欺负吗?!”

    李岩捏紧了拳头,怒视着左懋第:“北方失陷,我北人是有责任,也的确是有不少北地士绅官僚举家降虏,甚至在国未亡前就因私利而资敌,罔顾国家民族之利益,但这不是你们江南士族企图偷安一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