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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对于好孩子的定义是,修炼快,还有,舍得给它好东西吃。
任冉的修炼速度自然是没说的,在投喂它方面,不能说多慷慨,但也不算吝啬了,那些混沌,便是它出生以来都没近些日子吃的多。
其实虫子也有些好奇,同样是炼丹,为什么任冉就能炼出那些混沌来,虽然天地万物,其精华中都含有混沌,可要将那混沌从其中分离出来却是件前所未有的事。
虫子又看了看眼前流转的那些雾气,心道,有了混沌打底,这个凰灵之地将会是前所未有的……前所未有的什么呢?
虫子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出那个形容词来,干脆不想了,爬回玉盒中睡大觉去。
待虫子一觉醒来,任歌已然又生龙活虎了,两小正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虫子深觉眼瞎,圆润的又滚回了玉盒中去,这时候任冉也欣慰完了,絮絮地给任歌讲后来发生的事情,又递给任歌一件狼皮袍子。
这是她在等他苏醒的时候赶制出来的,先前的那件天剑门制服被蛇血污得已经无法再穿了,手头又没有地火,无法将风狼皮进行炼制,她只能将就地做这么一件袍子出来。
而冉儿的手艺什么的,任歌自然半点也不会嫌差,相反时隔一年,还能穿上任冉的手工衣服,这让他有些意出望外,满怀欣喜。
二人手牵手出了空间就一路往回赶,这时候见到的都已经是熟悉的景致了,身后也并没有蟒蛇追来,二人心中皆是大为放松。
傍晚的时候,两人看到齐白他们留下的指示记号,又一路按着指示找了过去,将入夜时,六人终于碰头。
程雪一把搂住任冉,又是哭又是笑,小男子汉们的表达方式要含蓄些,只一人锤了任歌肩膀一下,包括李剑一在内。
发泄完毕,任冉以春秋笔法将她与任歌的遭遇叙述了一下,并说出自己有关地貌改变、世界插丨入的联想。齐白他们很郑重,他们跟任冉他们还不同,任冉他们只安安静静地呆在空间里面,他们却是亲身经历了那场地动,也发现了那片断崖,只是出于安全方面的顾虑,没有冒然过去。
最主要的事,他们计算当时所处的地点,以及兽潮奔逃速度与的方向,怎么算都觉得两人不应该在断崖那头,只不过可能被兽潮的某个支流裹挟到不知哪个方向去了,却不想,两人真在断崖那头。
思及任冉说起的他们被蟒蛇追捕的情景,四人更是一头的汗,又庆幸任冉他们运气绝佳,总算有惊无险。
其实他们还应该感谢那两条蟒蛇的戏谑之心,大约是猎物太低级了,它们是以一种逗乐的姿态追逐逼迫任冉和任歌的,否则,以他们的实力,两个小小的凝脉期修士早就被他们吞噬入腹了。
至于之后任歌突然爆发,竟然斩断了其中一条蟒蛇的蛇信则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也正因为这一变故让他们一时怔忪,这才让任冉带着任歌逃出了生天。
自然,这些大家都是不知道的,便是任冉自己都没想到这些。
他们想到的是,之前还有过一次地动,也就是鸟妈失踪那次。他们原本还以为这次跟那一次一样,只是出现了一个空间裂隙,连接了另一个小世界而已,只不过这次他们正好就在现场,所以直观感觉要比上次更深刻强烈些。
现在想来,这次的地动怕是远没那么简单。
六人并没有冒险再回到断崖边探查情况,很快地回到了门派里,向上面汇报了此事。
上面的应对如何,那就不是他们这些低阶弟子所能知道的了,倒是前去验证他们所说的前辈回来之后,门里很是慷慨地发了一批份量不轻的奖励给他们,这让他们个个都有些欣喜。而有了上次历练的收入,又有了这次的奖励收入之后,任冉的储物袋再一次鼓了起来,她也就专心地投入到修炼当中去,顺便再好好将这次历练所得,一一消化。
这次历练很明显地暴露出了她跟任歌的不足,譬如攻击手段的单一,攻击力度也明显不够,更不用说群攻这种他们完全不具备的能力。
又有任歌还可以向炼体方向适当发展,自己除了防御与控制阵型,也应该多熟悉熟悉攻击型阵法才是。
诸如此类,足够她好好消化一阵子。
至于灵石不堪使,很快她们又会有灵石危机什么的,那就等灵石消化完了在出去历练,出去挣呗!
挣灵石的目的是为了花,而如果把挣灵石本身当成了目的的话,不啻于舍本逐末。
时光荏苒,任冉荏苒。
一晃三年过去,任冉终于长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虽说还没完全长开,其五官也已经显露出绝色的潜力来,只是她的脸颊始终肉鼓鼓的,这种婴儿肥又无法利用减肥这一类的手段来消除,就使得她还只能处于“可爱”这个范畴当中。
作为一个成年人,整天却不自觉的在卖萌什么的……任冉淡定地表示,她已经习惯了。
这三年来,任冉的日子不能说相当平淡,诸如那次那种蛇口脱险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但更多时间他们都泡在天剑门中默默修炼。
因为她完全不用在增长修为方面消耗时间,再加上她那过目不忘的恐怖记忆力,这三年中,凝气期所能掌握的一切杂项都被她掌握了个通透,筑基期的一些法门也被她研究了不少,毫不夸张地说,她现在就是一个杂项大师,尚未筑基的同门中,无能能出其右。
乃至已然筑基了的一些师兄师姐,对于她的技能,也不能不拜服。
当然,有一个领域她至始至终也没有碰过,那就是厨艺。
任歌已经把这一项手艺练得足够好啦,她完全没必要锦上添花!
更有一干一年前刚刚入门的崭新师弟师妹们,对于这个小师姐更是各种敬仰,除去修为方面的问题,他们一旦有了疑难,再不用等来授课的筑基期师兄又或者结丹期前辈,随时折只纸鹤就可以找任冉问了。
这让任冉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天剑门年纪最小却也是最受欢迎的小师姐。
便是外门弟子当中也逐渐形成了这样一个观点,有事情,找小师姐!
这天,任歌正在研究一道新菜,任冉靠在身上研究一种四阶火符的制作方法,一只纸鹤突然跌跌撞撞地撞在了小院的禁制上。
对于这种救灾救火的陌生纸鹤,任歌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不满地冷哼了一声,伸出白皙修长的双指,凌空夹了过来。
少年清透的嗓音,配着他冷淡无暇的面孔,真是说不出的完美动人。
任冉看得呆了一呆,直在心中唏嘘,为什么她计划养成四有好少年的的哥哥越来越像一只傲娇炸毛君捏!
还是颜值爆表的那种。
将来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小姑娘为他心碎。
任冉拖着下巴yy了一会儿,问他:“谁的,什么事?”
“那帮外门弟子的,灵田出现了虫灾。”
任歌面无表情地看完,将纸揉成了一团。
任冉也不在意,懒懒地又问:“那这信应该不是给我的,而是给鸟妈的吧?”
咳,虽然身为杂项大师,但任冉有个人人皆知的缺点:她害怕虫子。
所以关于解决害虫之类的问题,这项业务一直是由鸟妈受理的。
任歌的眉尖蹙了蹙:“不是给鸟妈的,出了一种很古怪的虫子,看上去那些灵植像是生病了,但有经验的植灵弟子认为,这是一种虫害。”
“还有这种事?”
任冉奇了,抖抖衣袖站了起来。
任歌早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跟着站起来,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虽然不大满意她总是这么滥好心,把本该都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分散到别人身上去了,但是看到她这么精神的样子,他,嗯,也就勉为其难地配合啦。
在未触及任歌的底线之前,妥协的永远只会是他。
二人很快到了地头,立刻就有几个外门弟子向他们簇拥了过来,几人规规矩矩地向任歌问了好,就急急忙忙地请任冉去看,有一个小姑娘差点没哭出来:“小师姐,种的那几亩灵稻,都快死光了。”
“这么严重?”
任冉也凝重起来。
虫灾在灵田耕种之中并不新鲜,但大多还是能得到有效控制的,一下子死几亩这种,可以说相当严重了。
任冉在众人的带领下,一路穿过了大片枯萎的灵田,所有植物的叶子都是焦黄焦黄的,仿佛被一口气吸去了所有的生命力,这些灵田边上站着的都是一些神情呆滞的外门弟子,他们一年的收入都仗着眼前的灵植,现在灵植完了,他们一年的收入也就打了水漂,严重一点也许还会被逐出门派,由不得他们不心如死灰。
现在围在任冉身边的,是一些尚有一些灵植幸存的,还有就是灾情还没蔓延到他们耕种的灵田那里。
但他们的神色间也丝毫不见庆幸,这次的虫灾来势汹汹,发作又极其迅猛,这些灵植从出现苗头到彻底枯萎,就是这两三天之间的事情,谁知道明天是不是就轮到了自己。
又走了一会儿,任冉才走到一片尚存一息的灵植旁,之前的那个小姑娘哭哭啼啼道:“小师姐,这就是我的灵田了,你看它们还有救吗?昨天晚上它们还好好的……”
任冉面色一沉,这些灵植虽然还未完全枯萎,但是也仅仅只剩下一口气而已,叶片和主干都是一片枯黄,轻轻一折就脆裂开来。
“施过雨没?”
任冉问道。
小姑娘抹着眼泪回答:“施过了,林师兄一发现就让我们施雨追肥了,可一点儿用都没有。”
任冉知道她所说的那个林师兄,那是一个资深的外门弟子,虽然修为不高,但多年浸淫灵植这一项,一般的问题都难不倒他,偶尔碰到什么疑难杂症,研究个几天也就会有眉目了,所以门里就把这一块都指给了他负责,这么多年来他也的确做得不错。
他们想必是找过了他,实在解决不了才来找她的。
只是,这时候那个林师兄怎么不在这里呢?
任冉疑惑地向周围看了一圈,有个人黯然地回答她:“林师兄的灵田也遭灾了,他是第一批。”
另一个苦笑:“都是这两三天的事,还分什么第一批第二批的。”
那人分辩:“就算只有两三天,那也是分的嘛,又不是一开始大家都这样,还不是一天一天灾情扩散开来的。”
任冉从其中似乎听出了点什么,忙对他说:“你把过程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第一批第二批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三天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只是有些人那天晚上发现自家的植物有些蔫头蔫脑的,谁知一觉起来,那些人发现自己田里的灵植枯黄了不少,简直就要死去。问过了林师兄之后他们就连忙施雨催肥,当天也没看到什么效果,再一觉起来,那些灵植竟完全枯萎了,另外又有一批灵植变得枯黄。
大家顿时害怕起来,再去找林师兄,林师兄当时正在灵田里劳作,他的灵田也受害了,还是第一批,但他一直没有间断的在给灵田施雨催肥,所以,他的灵植坚持了下来。
但也是岌岌可危。
林师兄肯定地告诉他们,这不是病,是某种害虫在吸取灵植的生命力,但以他的能力并不能发现并消灭那种虫子,暂时只能这么不断的追肥,以保证灵植并不完全枯死。
而后他建议他们来找任冉,还不行就只能找门里的前辈了,众人就急急忙忙地找来了任冉。
任冉闻言皱了一会儿眉,又仔细地将一些半枯死的灵植细细地内视了一番,果然,像那位林师兄说的一样,这些灵植没有别的毛病,只是生命力大量流失,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剥夺了一样。
可顺着植物的脉络根茎一路查过去,任冉又并没有任何发现,那么这种强行剥夺灵植生命力的害虫到底躲在哪儿呢?
任冉甚至将地底都翻检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任歌在边上动了动嘴唇,最后却还是闭上了,让他家冉儿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灵田里查验害虫,他舍不得!
不过任冉自己还是推测出来了,她无奈地对那些外门弟子说:“现在我什么也查不出来,按你们说的,这似乎是一种昼伏夜出的害虫,我等到晚上再来看看吧。”
“辛苦小师姐了。”
众人无奈地送走了任冉,暂时没有别的更好地法子,只好像林师兄一样,不停地给自己种植的那些灵植施雨追肥。
他们大多数人的修为比起林师兄来差了很多,所能追肥的次数相当有限,更多的希望还是寄托在任冉身上,盼着她晚上能一举查出害虫,并大展神威,帮他们除去祸患。
当晚,夜深人静,任冉和任歌两个人悄悄地又回到了这里,至于那些外门弟子,任冉千叮咛万嘱咐了他们不要过来,且不说他们帮不上什么忙,任冉推测,那害虫昼伏夜出正是因为忌惮白天人多,她可不想乌攘攘的一群人都来了,结果又把害虫吓得不敢出来——虽说这样从某种程度上也达到了遏制虫害的效果,但明显是治标不治本的。
任冉运足目力查看那些灵植,果然,这些灵植都是在晚上被吸干生命力的,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些植物的生命力在流逝,而他们生命力涌向的方向只有一个!
这是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得一只害虫么?
而仅仅一只害虫就能造成这样大面积的损害,这只害虫该是何等的厉害!
任冉无声地捏了捏任歌的手,牵着他恍若无意识一般,迂回地向害虫的所在“逛”去。
不知那只害虫是真的被他们的假动作诳过去了,还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眼看着任冉和任歌一点一点靠近,它没有任何躲藏的意思,仍旧肆无忌惮地掠夺着附近这一大片灵田里灵植的生命力。
将到害虫藏身所在,任冉定睛看去,试图找出害虫确切的藏身位置。
倏忽间听到一声轻笑,他们眼前的景色蓦然一变,不知为何,他们已经处身于一片无数流光交织的网络之中。这些流光如丝如线,有同实质,又婉约缠绵,丝丝络络,相交相缠。又有不少小伞一样的花朵悠悠飘荡,或远或近,或大或小,一色纯白,花瓣边缘还浅浅流苏。
若不是深知自己的处境,任冉简直要以为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大型的3d场景之中,绝美无双,如梦似幻,不似人间。
这莫不是什么幻阵?
任冉不动声色地给自己和任歌各塞了一颗解毒丹,微吸一口气,似乎还能闻到那些花朵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任冉的心有些发沉,如此逼真的幻阵,释放它的对象绝不能小觑。
任冉十分不懂,这虽已经不能算天剑门的门派重地了,但究竟还是在天剑门势力范围之内,而能释放出这样的幻阵,这只害虫的智慧绝对可以跟正常人类相媲美。嗯,它已经不能被称为是害虫了,而是妖兽?
此妖它何以般大胆,敢在此地做下这等恶事。
又或者,这是一只无意间闯进这里来的妖怪,根本也不知道天剑门?
总之眼下这种状况是任冉万万没料到的,她原以为这就是一批略有灵性的害虫,否则绝不会这般托大,只跟任歌两个人就来了。
究竟现在该怎么办呢?
任冉脑子飞速地转动,面上却一分不显。
阵法她最为熟悉不过,这种高等的幻阵她虽然从未涉猎,但想也知道,布阵者不知隐在何处,正暗搓搓地观察着他们呢,这时候他们绝不能露怯。
任歌那里自也是不用担心的,作为一个被她归类为傲娇炸毛君的少年,最不会出现的就是惧怕这样的表情。
对了,又其实她还应该给他加一个定语,面瘫。
合起来就是傲娇炸毛面瘫君。
任冉他们这里不动声色,对方却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一个低沉清澈的男音问她:“小丫头,你都不害怕的吗?”
不怕的那是英雄!
可惜她不是,不过这个怎么可能告诉她。
任冉撇嘴,唬他:“该害怕的人是你才是,妖怪,告诉你,这是天剑门的地盘,须不是你这等小妖可以嚣张的地方!”
“呵呵……呵呵……”
对方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时笑个不停音,他们周围的那些流光,还有那些伞状小花也跟着晃动起来,整个场景震颤不停,让任冉充分感受了一回,什么叫做波涛……嗯,不太汹涌。
好容易笑声歇住了,男音嘲弄地对任冉说:“说得你好像不是妖怪一样。”
任冉微窘,她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
不过他怎么知道她不是人类的,便是任天行、任三长老这样的大能都没看出过半分破绽来(任天行看出来了,但是她不知道),难不成它比他们还要厉害?
是了,他已然能够口吐人言,必然是只化形期的大妖!
可化形期的大妖又怎么会潜伏在这里,偷偷吸取这些灵植的生命力,还昼伏夜出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这矛盾之处,让任冉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间灵光一闪:这厮莫不是只在虚张声势。
哪怕是化形期的大妖,也只是一只重伤濒死的吧!
可就算是重伤濒死的大妖,那似乎也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啊。
任冉心中一时喜一时忧。
那妖怪稀奇地又问她:“说起来,你这只小妖怪,怎么会生活在人类的中世界里,那些人类竟然没把你怎么样?还是说,这些人类愚钝,还以为可以把你当成灵兽来畜养?”
“冉儿不是灵兽,也不是妖怪!”
任哥断然地截住了他的话。
“嘁——”
妖怪嗤之以鼻:“你不是今天刚知道她不是人类,因此接受不了吧?”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冉儿是什么。”
任哥冷冷地回答,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任冉是鸟妈从一颗蛋里孵出来的,这一点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那又怎样,冉儿是自己妹妹,这一点,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但愿你不是自欺欺人。”
妖怪似觉得有些无趣,悻悻地冷哼了一声。
任冉只是笑眯眯的听着,对于任歌她一向有信心,至于这只妖怪,它是挑拨离间呢,还是挑拨离间呢,还是挑拨离间呢?
都要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来对付他们了,这厮怕是完全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排除了可能的威胁,任冉干脆将之抛到了脑后,对任歌说:“劈一剑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个幻阵劈开。”
“幻阵……呵呵……呵呵……”
妖怪又一次地笑了起来,比之前还夸张,那些流光和花朵剧烈地上下波动,已经不能称之为波涛汹涌了,而是波澜壮阔。
“……幻阵,呵呵。”
流光的波动稍微有些止息的时候凭空走出一个广袖长袍的青年,长相意外的清秀,只是仿若柔若无骨一般,行动之间简直可以说是弱柳扶风。他一边说话一边拭去眼角的一滴泪水:“我现在有点相信他们的确没有把你当成灵兽来畜养了,他们根本就是把你当成一个人来养的,否则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识海。”
“识海?”
任冉狐疑地和任歌对视了一眼,并不十分有底气地说:“识海我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头脑中容纳神识的地方吗?”
经过系统的教育之后,如今她也算学富五车啦,这种常识性问题当然不会不清楚,可这妖怪言下之意,却似乎还别有什么内情?
果然,妖怪挑了挑眉,露出不屑的神色来:“人类那也能叫识海,充其量只是一个容纳神识的小沟罢了。”
任歌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任冉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掌心,看着眼前的流光,凝然道:“你的意思是妖的识海很大了,莫不是,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正是你的识海。”
“自然。”
妖怪傲然道。
“那……”
任冉困惑地问:“我们是怎么就到了你的识海里的?”
“自然是我将你们捉进来的。”
妖怪理所当然道。
“最后一个问题。”
任冉看着那妖怪:“你将我们捉到你的识海中来,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