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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喝足了,湾儿也遛过了,少司宇这才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大摇大摆的朝房间走。
“主子,听说刚才梁公子和……”小心的看了眼房间的方向雨彤这才故作神秘的凑到少司宇耳边嘀咕着,“和马公子在蹴鞠场杠上了,马公子让梁公子接他5球,说是只要他接住了以后就都不找祝公子麻烦了。”
“哦??”这样啊,梁书呆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大哥呢。“结果如何?”
“好像是接了,但是梁公子似乎受伤了。”
雨彤点了点头,而后倾身凑到少司宇面前,“不过我已经送了伤药给银心,让她送过去。”
“做得好雨彤,好了没你事了,回去休息。”
摆摆手,少司宇示意自家小丫头先回去,她自己则伸了懒腰大咧咧的推开了她和马文才的房间门,抬头便看见骄傲的马大公子一如既往的坐在床边擦拭自己的宝贝弓箭,理也不理她。
少司宇微微顿了顿,而后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娘子好雅兴啊,这弓箭是娘子心爱之物定非凡品,可否借给司宇把玩把玩??”
说着,爪子也同时伸了过去。
冷,刺骨透心的寒冷。没想到这缀玉精雕的华丽弓箭看起来奢华腐朽,温度竟然是这般的冰凉透骨。
“少司宇,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
马文才眉峰微皱,原本紧抿的薄唇轻咬,话未说完就见他一个猛甩手,将少司宇挥开三尺远。“我警告你,不准再叫我……我……”
“叫什么??”少司宇嬉皮笑脸的凑上去,追寻着马文才略显尴尬的眼神,“娘子,你脸红了,好可爱……哎哟……”
捂着被马文才拳风刮到脸颊,少司宇足尖点地飘飘然的后退了两米,整个人贴在了墙壁上。
好险,差点儿又被他抽到鼻子了,这房间……也太TM小了点儿吧,打架都没有地方躲得。
“娘子……”
“闭嘴!!”少司宇还来不及求饶,便被迎面袭来的强烈杀气给震慑了,后面是退不了,少司宇只好一咬牙,脚下生风般一个急速的旋身挪移,险险的躲开了马文才重重的拳风。
“娘子好身手啊!”
“不及少兄……警告你不准叫我娘子了!!!!”马文才咬牙,愤怒的再一次朝少司宇逼了过来。
“娘……好好,不叫娘子不叫娘子!!”少司宇一边儿躲一边忙不迭的求饶,可是不断上扬的唇角充分显示了她此时此刻的好心情。
“你……”
见马文才也被自己逗得差不多了,少司宇这才收起了玩儿心,但是奈何马文才似乎还在火头上,她只得一边接招一边开口讨饶。
“文才兄消消气,司宇给你赔不是了!可是……关于祝英台的事情,咱们谈谈如何??”
“祝英台??”
马文才缓了缓手下的动作,有些疑惑的看向仍摆出一副防御姿态的少司宇,“祝英台什么事??”
“呵呵,文才兄不会告诉司宇,今儿饭堂的事情真是王蓝田那货自作主张吧?”少司宇讪笑一声,“煽动大家罢工的人,其实是我,是我出言提醒他们的,文才兄若是有气就冲我发吧。可是文才兄,你真觉得自己对付的了谢道韫嘛?是,她虽是一介女流,可她再怎么说都是客座教习,即便文才兄把你再不认可她,她仍然是你我的师长,这是连朝廷都承认的,跟谢道韫作对,有必要嘛???”
“少司宇,你替祝英台出头??与我作对??!”马文才星眸半眯,阴沉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他的情绪。
“……文才兄,我刚说那么多都白说了嘛??都说了,主意是我出的。”尼玛,小三儿的智商都是这样奇怪的吗???为什么自己刚说了那么多有价值的道理这厮似乎一句都么有听懂??
“滚出去!!”
耳边传来马文才冰冷的命令,淡淡的,没有一丝感*彩。
“什么??”
“滚!看到你就烦!!!”没等少司宇弄明白,就被迎面飞来的砚台,纸笔以及茶杯水壶什么的搞得狼狈躲避。
“文才兄,你干什么,抽风啊你!!哎哟……”
整个房间一时间鸡飞狗跳,噼里啪啦的摔打声很快引起了周围学子的注意,宿舍院子里不多久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文才兄……”
“给我出去!!!”
好不容易避开各种危险物品的少司宇忽然被马文才揪着衣领扔出了房间,而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从里面重重的关上了。
“少兄,被你娘子踹下床了??”循声而来的梁山伯等人连忙上前,促狭鬼荀巨伯将少司宇左右打量了一番后,方才打趣儿道
“巨伯,少说两句!!”梁山伯连忙阻止,却见少司宇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小嘴一瘪满腹委屈的样子。
“梁兄……我被抛弃了……”
又是一声震天巨响,房间里传来各种物件家具的哀号惨叫声。
“你啊……这幅油嘴滑舌没心没肺的样子,怪不得文才兄要和你生气了!”
少司宇傻呵呵的笑了笑,而后嘴巴一瘪,“我被抛弃了,梁兄,不如今晚你就收留小弟吧?”她想看看祝英台和梁山伯是怎么同房而居的,也好借鉴一下,总不能未来的三年自己都这样整天调戏马文才惹他发火吧。时间久了,是个人都会产生抗体了。
“啊??这怎么行?”
梁山伯还没有开口,那边祝英台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而后似乎是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她不由得有些脸红。
“少兄,我是说……”
“怎么,你是怕我祸害你呢,还是祸害你‘亲爱的’梁兄??”少司宇眉梢微挑,轻佻的上前两步欺上祝英台面门,故作色迷迷的勾了勾她小巧的下巴。
“别闹!”祝英台红着脸推开少司宇的手,梁山伯也连忙出声帮忙。
“好了少兄,英台脸皮薄酒不要开他玩笑了。”
身后原本似乎刚刚熄火的房间里忽然再次传出震天的摔打声,少司宇无奈的耸耸肩。
“少兄,你家娘子今儿似乎被你得罪的不轻,想好怎么哄哄了没??”促狭鬼荀巨伯嘴角噙着看好戏的坏笑凑近少司宇低声调侃。
“巨伯……”
“得了,让他慢慢砸吧!!英台你放心,我只需要一根绳索的位置,不会占用你们太多的空间。
“绳索?做什么的?”几人说笑着朝外面走,梁山伯好奇的问着少司宇绳索的作用,却又听荀巨伯唯恐天下不乱的凑过去抢白。
“怎么,被你娘子抛弃了所以准备悬梁自尽以搏同情啊?”
“是啊,我准备自挂东南枝!”翻了个华丽丽的白眼,少司宇无奈的想到《孔雀东南飞》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流行起来,便也不再多做解释了。一行人说说笑笑走远,院子中本想看热闹的人间似乎是没有了什么下文,也就纷纷散了。
马文才斜靠在床头,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的马统蹑手蹑脚的收拾着满地狼藉,不时的偷瞄两眼自家一言不发没有半丝动静的他家公子。他家公子像今天这样暴躁的情况,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那个叫少司宇的公子,简直就是个人才!能这般招惹他们家公子还好端端活到现在的,这少司宇算是自小到大第一人吧,也不晓得他们家公子这回是怎么了,居然……居然没有整死少司宇……真是搞不懂,主子的心思,果然是难以揣测啊。
啧啧啧……少司宇单手撑着下巴,狭长的眸子半眯来回打量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口中不时的发出‘啧啧声’。一旁单手捏紧书本貌似在看书的祝英台小脸儿微红,眼角的余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少司宇手肘之下,那划分她和梁山伯床位的书墙。
楚河汉界啊!!原来,这就是祝英台保护自己的妙招??好啊,厉害……只可惜,这招似乎就只能对梁山伯这样的死书呆子有效,若是换成马文才,祝英台的身份保证早被拆穿108次了吧!!
看来,要对付马文才这样段位高阶的人,也就只能依靠她少司宇自己的头脑才行。
“少兄,英台她不习惯和别人太接触,所以我们才用书本挡在中间。”梁山伯见少司宇好奇的盯着床铺中间的书墙看,连忙解释道。
“明白!”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你们不用管我了,该干嘛干嘛吧!”
“这样真的可以吗,少兄,要不然你和英台睡床,我去睡地铺。”探手试了试悬空的绳床,梁山伯有些担忧的开口,这般只当人三指粗的绳子当真能承受少司宇这么个大人的重量???
“得嘞,你们去睡甭管我!”瞥见祝英台那满脸的不甘愿,少司宇了然勾了唇角,道了声晚安后头也不回的纵身跃上绳床,自顾自的与周公约会去了。
梁山伯和祝英台惊异的面面相觑,半晌,才听梁山伯喃喃自言:没想到少兄竟是这般的……高深莫测……
这一夜,某人睡得无比香甜,甚至连美梦都没来得及做一个,天就放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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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之术,若不亲手过招,不足以评判。现在你们就一一上来,与本席对局。若是赢了本席,这品状等级自然名列前茅。”
谢道韫端坐台前,浅笑盈盈的看着满堂学子,目光扫到少司宇之时还淡淡的冲她点了点头。少司宇连忙坐的端正,仿佛一二年级刚刚入学的小朋友般乖巧。
“谢先生说了,你们有谁请先对第一局啊??”那原本极其反对谢道韫留在尼山教学的猥琐老八股陈子俊这两日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一反常态的变成了谢道韫的超级粉丝似的。每每有谢道韫的课,他绝对是场场不缺,还美其名曰是监督众学子听课,执行他监学的职责。
见鬼,之前也没见他这么尽心尽力过。
“我来!”王蓝田懒洋洋的站了起来,眼眸之中满是对谢道韫的不屑与鄙视。
“请!”谢道韫微微一笑,抬手说道
原本还气焰嚣张的王蓝田却因为第一子就不懂规矩误执白子而被众学子讥笑下台。
“下一位谁来??”
“我!”马文才手臂微扬,淡笑一声从容不迫的站上台,“学生请教夫子高弈!”
黑子落盘,不紧不慢。
“直奔中原,好气魄!”谢道韫眸光一亮,赞赏的点点头。马文才却只是扯了扯唇角,不动声色的继续落子。众学子皆是忍不住好奇心,纷纷围了过去,很快将马文才和谢道韫包围在了中间。
谢道韫棋艺精湛,颇有当代大国手的风范。少司宇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人的棋场厮杀,再反观马文才,果是一等一的好手。布局严密谨慎,只是遣兵调将有时候颇显残忍。
一番围追堵截之下,马文才仍是被谢道韫的白子尽数围困。
“马文才快认输吧!”陈子俊在一旁忙不迭的催促,却是换的马文才一声冷笑,“不到最后,结果尚未可知。”
黑子落定,马文才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置之死地而后生。”少司宇狭长的风眸微闪,不由得伸出食指轻点棋盘,“夫子,算算棋子定胜负吧!”
陈子俊看了看谢道韫,后者点了点头,他这才开始计算数量,此间马文才微微转了头,便对上了少司宇带笑的研究眼神。
“哼!”马文才轻哼一声,傲然的扭开头不去看少司宇,惹得她轻笑不止。
“黑子37,白子39,谢先生,小胜!”
仅仅是两子之差,谢道韫几乎就输给了自己的学生,这马文才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性子冷傲孤僻了些,若是能将其搬回正道……
“马公子棋艺精湛,落子勇武果断,谋略杀伐具为上乘,将来定是沙场猛将。想必是自幼对兵家战略多有研习吧??”谢道韫淡淡一笑
“先生过奖,武功骑射乃强国之本,兵法韬略更是进爵良方,学生自然不敢忽视。”马文才双手抱拳傲气道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马文才不悦的挑眉,斜了眼插嘴的少司宇,原本还算得意的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
这个少司宇,简直就是他的眼中钉。
“用兵遣将太过无情,完全不顾兵卒的死活,性子太急只求速胜,有时候显得太过残暴!”
说着,少司宇眉头微蹙,这马文才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放到21世纪,这个年纪的孩子命好一点儿的都还在自己父母面前撒娇呢。马文才为什么会如此的残忍?难道古代的人,都是那么的早熟吗??
“哼,棋场如战场,为求胜局,牺牲几个兵卒又算得了什么?”冷冷一笑,马文才拂袖起身,冲谢道韫一抱拳,“先生请品评!!”
谢道韫看了眼淡笑摇头的少司宇,又看了双拳再抱神色泠然的马文才,“乱世之枭雄,治世亦枭雄也!”
“哈哈哈……多谢先生谬赞,学生定当尽心竭力达成先生品论。”
扫了众人一眼,马文才冷笑一声转身就欲走,却被少司宇甩开的玄铁扇挡住了去路。
“做什么?!”冷眼瞪了少司宇,马文才显得很不愉悦。
“性子太急,不好!”少司宇收回铁扇优雅的摇着,完全不顾及此刻正是三月开春之际根本没必要玩儿折扇耍帅。
“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轻扯唇角,少司宇诡谲的挑了眉,伸手拈起黑子一粒就往谢道韫和马文才貌似已成定局的棋局上放,“有时候多考虑多思量,结局可能会不一样,文才兄!”
‘啪’的一声脆响,黑子落定。
霎时间,整个讲堂猛地安静了下来,陈子俊僵住了,谢道韫凝固了,梁山伯和祝英台对视一眼后也愣在了原地。
“你!”马文才极其给力的一把擒住了少司宇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手腕,满目震惊。
“好一个扭转乾坤,好一个力挽狂澜!!”
谢道韫回过神来,忍不住拍手称赞道。
“好一个一子定江山!!”梁山伯也连连赞叹道
少司宇这一子落下,竟将谢道韫与马文才那原本已成定局的局势瞬间扭转。
“黑子三十七,白子二十八,少司宇,胜!!”
监学夫子陈子俊数完棋子后,五官扭曲的看了看谢道韫,这才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少司宇。
这个上课睡觉下课调笑,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行似乎听说还好男风的少司宇,棋艺居然会是这般的精湛。
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啊!!!
“我说了,性子太急,不好!!”少司宇满不在乎周围投向自己探寻的目光,转而正对马文才微微勾唇。“棋场如战场是不错,可是……战场上,可没有后悔一说……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马文才微微一怔,眼前满目严肃的少年,还是那个平日里口齿花花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没个正行的少司宇吗??他眼中那抹自己似乎不大看得懂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当然,文才兄要当酷吏司宇也没意见啦,反正司宇肯定是二十四孝好老公,什么都听……诶……诶……别……”
刚刚还一脸认真的某人下一秒又恢复了平日的没脸没皮,原本还在沉思的马文才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瞪着少司宇,怒的几乎想扑上去掐死丫的。昨晚真不该,就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咳咳……好了,司宇的棋艺本席已经了解了,现在祝英台,你来!!”谢道韫干咳一声,担心上次大闹课堂的事情再一次发生,连忙转换了话题。
“是,先生!”祝英台强忍住笑意,众人也连忙为他让开位置,原本急着要走的马文才竟然也留了下来站在少司宇身边,满目探究的看着她伸长了脖子去看谢道韫和祝英台的博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祝英台微笑着拱手站了起来,“多谢先生赐教!哎哟……”
“英台你怎么了??”
祝英台一声娇呼,梁山伯连忙上前,看着她捂住自己的手腕脸色惨白的样子,拉开袍子一看,丝丝殷红沁透了雪白的纱布,淡淡的血腥味瞬间蔓延至空气之中。
讲堂里一片哗然,梁山伯着急的脸都绿了。
“祝英台你受伤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道韫皱了皱眉,满脸凝重的问道。
还没等祝英台开口,就听门口一声娇斥,“你们干什么??”
众人回头,便看见王慧端着碗漆黑的药汁从门口进来,一见到梁山伯握着祝英台受伤的手腕,当即柳眉倒竖,“你们干什么,昨晚没有射死她,今天又来下狠手是不是??”
昨晚???
后竟王慧姑娘现场重现,昨晚她和祝英台从谢道韫的院子回来的时候,被人趁夜色偷袭了,好在只是皮外伤。
“马文才,是不是你!!”王慧忽然玉指一伸直向马文才,众人的目光也同时投向了他。这书院上下论箭法,马文才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一丝错愕自马文才眸中闪过,却又立马消失。迅速偏头瞥了少司宇一眼,马文才眉眼微敛而后又猛然抬起。
“是我又如何!”
“马公子好歹是太守公子,怎能不守信诺?说过的话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毁约,你明明答应过不再伤害英台!!”梁山伯黑了脸色,一步上前拽住马文才的衣袖怒吼。
“本公子喜欢!”甩开梁山伯,马文才冷笑着扫了满堂之人,转身就走,却再次被那柄墨色的铁扇挡住了去路。
“少司宇你给我滚开!!”拳头紧握,马文才一双眸子瞪得老大,恶狠狠地将面前的折扇猛然推开。
总有一天,本公子拆了你这破铁扇!!
“我的扇子是金刚和玄铁合成,没那么容易拆的!”某人嬉笑着凑到马文才面前,见他一怔方才暧昧的靠近,“你脸上写着呢,真可爱……”
“你!”可爱个鬼!!!
“不是文才兄!!”少司宇收敛了笑意转身对众人一扬手,“英台你没有看见是文才兄吧??”
“这,天太黑,我没有看清楚啊!”
“少司宇,不用你向我卖好!!”马文才脸色稍缓,却仍旧是硬气的冷哼着不领情。
“可也不是我啊,干嘛帮我顶罪??”少司宇无辜的摊摊手,转身眨巴着眸子冲马文才卖乖,“英台受伤的时间,人家在被你欺负嘛!!”
昨晚祝英台受伤之前,她正和马文才在房间上演世界大战呢,哪来的时间去射伤祝英台?不过这厮还算有点儿良心,竟然会因为担心是她伤了祝英台而自己扛了黑锅。不过,他也有可能是因为心气儿高而不愿意解释,那少司宇就算是孔雀开屏了一回。
“哦……”众人恍然大悟般的炸开了锅,看向少司宇和马文才的眼神很快变得暧昧不明,连谢道韫和陈子俊似乎都显得有些尴尬。
“少司宇!!”马文才咬牙,虽不似之前那般愤恨,但那种欲将其咬死而后快的冲动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变淡。
“可是,文才兄的弓箭又冷又重,除了他自己谁还拉得开??!”
一旁有人又有疑问了,少司宇与马文才难得平和的对视一眼,唇角同时扯开一抹诡谲的笑容。
“我说……文才兄的弓箭我也是昨晚才有机会碰一下,我没说文才兄也没有提,你是怎么知道缀玉精雕弓又冷又重的,王蓝田??”
少司宇缓缓回头,似笑非笑的盯着脸色渐渐变靑的王蓝田,手中的铁扇来回旋转,给人一种刑场逼供的感觉。
“少司宇,你……文才兄的弓箭一看就非凡品,我是想象它一定很重,对,想象!!!”所有人的目光纷纷射向王蓝田,怀疑、了然、鄙视比比皆是,那货开始变得结巴,却仍是打死不承认。
“哦?猜的??”少司宇嘴角含笑,饶有兴致的看着王蓝田努力地瞎掰,似乎是看着老鼠在捕鼠夹上挣扎的猫儿般心情大好。
果然啊,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善茬儿!
“文才兄,你要相信我……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我再怎么也不敢陷害你啊!!”
见马文才此刻已然是挂上了素日般冷冰冰的极地表情狠狠剜他,王蓝田几乎当场腿软。
“文才兄,我知道了,一定是少司宇自编自演的,他就是故意陷害你,然后又帮你开脱要你感激他。这书院谁不知道他少司宇对文才兄你……那个心怀不轨,对,一定是他!!!文才兄你可千万要明鉴,不能上了这死变态的当!!”
“咳咳咳……”王蓝田一番激情演说让谢道韫等人当场傻了眼,少司宇自己则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王蓝田!”马文才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冷了脸色低声开口,那声音,怎么听怎么象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呵呵……好……好办法……呵呵……”少司宇好不容易顺了气,傻不愣登的干笑两声,“这个办法,可以借鉴,哈哈……”
“你白痴啊!”
被马文才怒瞪一眼,少司宇赶忙缩回脑袋。
她这不是被震撼了吗,谁让王蓝田这二世祖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叫他去茶肆说书简直就是太屈才了嘛。
“文才兄,真的不是小弟啊,小弟对文才兄忠心不二,你可不要冤枉小弟啊!!”见马文才似乎起了杀机,王蓝田连滚带爬的逃到少司宇脚边抱大腿,“少兄,你帮小弟说句话吧,真的不是我啊!”
连王蓝田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去抱少司宇的大腿,可是偏偏他就是这么下意识的觉得,少司宇能够救他逃过一劫。
“滚开!”马文才眸色一暗,抬脚一踹就将王蓝田踢得后退好几步。
“我说,你这刚刚才说我是变态,这会儿来求我就不怕我协恩要你以身相许,恩??”某人很开心的半蹲下身子,挑了铁扇就想去勾王蓝田的下巴。哎呀……在男校调戏学长真的是……太爽了……
“你玩儿够了没有!!”
心下还在暗爽的少司宇被身后的人猛地揪着后领扯了回去,一回头便对上了马文才冒火的眸子。
“额……玩儿够了,嘿嘿……”
炸毛的马炮灰不好惹,她还是安分点儿的好。
“好了,本席看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如今至少洗脱了马文才的嫌疑。而王蓝田,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他做的,这件事就不要在闹大了!”
“先生说的对,这公道自在人心,此事到底是谁所为,他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少司宇扭扭手腕跟着谢道韫的梯子往下爬,而后又转向祝英台,“英台,你看如何?”
“我也这样认为,反正我受伤也不重,上次你叫雨彤送来的金疮药效果很好。”
“不够的话,叫银心来找我,那可是我家传的,从小到大我都用它。”说道自家金疮药,少司宇颇有些得意的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脸色似乎变得很差的马文才,仍旧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