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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母登时嘴巴圆了一个大圈。
她脸上由红转青,由青转白,陡的有了些怒气,但是顾忌这么些人,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她有牵扯,只强忍怒气狠狠剜了千千两眼,没说话。
一说说着一边伸手拉乔榆,恨不得立刻离的远远的,乔榆却是没动,俊脸泛着难堪的红色,他咽了口口水:“千千,你也在啊?你,你最近好么?”
他眼睛在千千身上一打量,只觉得英气逼人,不由自言自语,带了几分落寞:“看来,是挺好的。”
乔母狠劲的一拉,乔榆纹丝不动,眼睛直直的看着千千,脸上酸楚,无奈,叹息各种表情一闪而过。
千千可没那么多心情和他追忆旧梦,她嘴角一翘,转头看了眼闻瑾吉:“闻小姐,我好像看到时先生了。”
闻瑾吉登时眼睛一亮,挽了千千就向她看的方向走去。
乔母后知后觉的愣了一愣:“闻小姐?”这里面可不就只有一个闻小姐么?瞧那通身的气派,难道竟然真是闻家的千金?她暗地里恨不得骂死千千,这个扫把星,自己攀不到乔榆就算了,还暗中使坏,搅和乔榆和闻小姐的事情,真是一肚子坏水。
瞧着两人走远了,紫衣妇人道:“瞧见没,听说那是闻家大少的新宠,也不知道是哪家千金,竟然都带过来见老爷子了。”
乔母一愣,下意识转头去看儿子,只见他的脸登时煞白,心中不由一痛,恨恨低声道:“傻儿子,咱都被人耍了,指不定就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就你实心眼的,还念念不忘。”
“千千不是那样的人。”乔榆艰难的说,如果是,当年她怎么会跟了自己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他心里到底是怨着母亲的,说出的话也冷了几分:“妈,你去找小姨吧,我去马厩那边看看。”他竟然不知道千千也是会骑马的。
乔母抱着一丝微缈的希望:“嗯,去吧,刚刚闻小姐不是还问你骑马吗?仔细些,找匹温顺的,让驯马的牵着溜溜就行了。”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千千,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轻轻松松,竟然就进了闻家的圈子。
千千带着闻瑾吉绕过几群人,就看到了时同幸一群人,他今日穿了一件铅灰色休闲西服,里面是淡蓝衬衣,本是扎眼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和谐无比。
闻瑾吉略有些不自然的打了个招呼,千千瞧着她身上可以掩饰的女儿家娇态,心下明了,不由也多了几分好奇,按说这现代的女儿家,相互爱慕乃至先表心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闻瑾吉平日爽快大气的千金范一见时同幸怎么就不由矮了三分。
“陆千千,我们见过的。”时同幸虽然面色淡淡,眼中却有几分笑意。
千千坦然的看向时同幸,就是这个家伙未来会签自己,负责走秀台前台后的全盘事项?她到不是以貌取人,只是这时同幸一看是个淡淡的性子,实在和那种需要八面玲珑四面应酬的圆滑模样对不上号。
他又淡淡和千千说了几句话,无非是问何时毕业,何时得空。末了,看着闻瑾吉,得了她一个点头确认,才道:“想必闻小姐都跟你讲过了,俞章承办了新一届的天途模特大赛。”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玉锤敲响檀木,“闻世年会那日我看了你的走秀,觉得还算适合,就是不知道陆小姐意下如何?”
在这模特圈里面,能得到时同幸“还还算适合”这四字评价的人,现在一个在好莱坞混,一个去了米兰。
千千想到年会那天的表现,对这两字评价有些心虚,她委实对于走秀可是一窍不通的,不由笑道:“那都是糊弄的班门弄斧,以后还要多麻烦时经济指点指点。”
时同幸眼底顿时闪过一丝笑意,这笑意连带着也看向闻瑾吉。他微微点了一点头算是致谢,闻瑾吉脸顿时就泛出了粉色,分外诱人。
时同幸又打量了一下陆千千,道:“闻小姐这骑马装设计的真是特别。料子带了弹性,剪裁妥当,无论胖瘦穿着都那么贴身。”
闻瑾吉顿时眼睛又是一亮,跟得了多大奖赏一样。他是第一个道出这骑马装机关的,其他人只觉得好,却不知道好在哪里。
她瞧着时同幸看千千的眼神也是通透坦然的,心底最后一个石头算是落了地,原本对待千千那表面上的热情也顿时就多了几分真心,笑道:“那也是千千的底子好。”
“还有不到一月毕业,千千你可找好住处?”时同幸忽然问道。
“我……还没想到这处。”千千上辈子对衣食住行就是个不操心的主,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论文的事情,哪里想那么多。
“我可有一处。”闻瑾吉眼睛晶晶亮,“我新在家里开了设计室,平日里老爷子都在马场晃悠,我二哥成日都在外面有去处的,千千又算是大哥的保镖,不如住到我家吧。这样也好专心定制,一心二用。”她故作坦然的向着时同幸邀请说,“要是你要教千千台步,指导她,过来也是极为方便的。”
说到底,还是为了最后一句话。
她到底女孩子,不着痕迹的点出了千千的身份——这是大哥的人,切莫生半点心思。
时同幸了然的看了闻瑾吉一眼,她瞬间跟被踩中尾巴的兔子一样别过了头。
陆千千也发现,闻瑾吉从来都不称呼时同幸,都是你啊你啊的,但是每次说话,只要她腔调一软,那保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同时同幸说话。
那眼底的一丝女儿心事,连她这个木头都能看出来,她不相信时同幸会不知道。
那时同幸态度和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有些疑惑。
正在这时,由远而近,一个牵着马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带着几分自来熟的热络:“来拉,千千?”
千千觉得他有几分面熟,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费杰嘿嘿一笑,做了个扔东西的动作,她福至心灵,瞬间想起了,正是当日和乔榆分手的那间研磨时光咖啡馆。
这费杰家里是做外贸的,从来见面就是三分笑,让人生出好感来,千千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察觉他的眼睛里是沉默的并未有什么热情,千千心中了然,脸上也是应付的笑意:“你好。”
不过说了两句话,马背上一声清脆的咳嗽提醒着下面几个客套的人,千千抬头,只看荀晴悠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自己。
虽然两人是室友,但是经过论坛这件事,千千再无半点心思和她有什么客套,只恰倒分寸回敬了一个蔑视的眼神,懒得再搭理她,那真是活生生降低自己的姿态。
她还没说话,时同幸忽然开口:“小悠,你们是室友吧。”
荀晴悠摁了一声,嘴角一撇,满脸刻薄,毫不掩饰对千千的轻视,反观千千,处之若泰,并不和她一样满脸作态,一对比便显出不一样来。
闻瑾吉见状面色一沉,马上又是微微一笑:“费少,你的女朋友?”
费杰不置可否,只听闻瑾吉接着道:“之前听大哥说,费家新开了两个大市场,这生意做得越来越顺风顺水,什么时候也给小妹支点招啊。”
这两句话一连起来,意思就多了,明眼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是明褒暗贬,费杰家生意做大了,如今连女朋友也这等架子。
费杰脸上笑着客套,手细不可见的拍了拍马,荀晴悠却没有领会他这好心的提醒,仍旧坐在马上。
这时,那边有几个和闻家交好的年轻人看见闻瑾吉,端着果汁挤了过来,其中一个是罗家的老二,他最是嘴巴不把门的,一过来见着千千就眼睛一亮:“小吉妹子什么时候有这样漂亮的闺蜜,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介绍。鄙姓罗,罗夕。”
千千微微点头,矜持的回礼。
荀晴悠见了,心里顿时一阵厌烦,不由冷哼了一声。
罗夕抬头,就看见荀晴悠刚刚换上的甜美笑意,他不由一笑:“这不就是荀家的‘小公主’吗?”
荀晴悠倒是一愣,不提防竟然这里会有人认识她,只听罗夕脸上带了一丝诡异的笑意:“荀叔叔去找我姑父的时候,可也没少提这位心肝宝贝女儿。”
荀晴悠顿时脸色变了变。
罗夕看着荀晴悠,又转头去看费杰:“费少,可真是性情中人,患难见真情啊。”
费杰一头雾水:“罗少,你说什么呢?”
“哦?”罗夕眼睛滴溜溜的在荀晴悠脸上滑了一滑,少女的脸上隐隐现出恳求的神情,他惊讶的叫道,“原来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么?”
“哎,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荀家有批服装套牌,被查了,全部货扣在海关。荀伯父找到我姑父说话,可我姑父虽然也算是个管事的,但现在,不都得按规矩来么?!”
费杰脸色微变,他自然知道这几句轻飘飘的话是什么意思,荀家是做服装出口的,规则在那里,难免会有剑走偏锋的时候,记得之前荀晴悠一脸得意的说她老爹接了个大单子,还计划要走费家的渠道,之后因为课业繁忙,也就丢在一边,却不想,原来是出了这等事。
那批服装订单大的吓人,费了荀家大半的资产,如果拿不出来,加上违约金,大概荀家也只好破产清算了。难怪,荀父那么着急的要见自己,荀晴悠那么着急的见自己父母,原来,是打得这等主意。
他脸色难看的看了荀晴悠一眼,她的脸早已煞白,泪珠儿在眼睛里面左滚右滚。
他的手顿时就松开了马缰:“荀大小姐,你可真是沉得住气,演的真用心呐。”他吐气如冰,像是恼到了极点。
荀晴悠使劲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杰哥,你听我解释。”
“好啊。那你解释吧。”费杰退后一步,看着荀晴悠。
荀晴悠张了张嘴,没料到这么一出,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她的脸皮由煞白憋成了通红,也挤不出半个字来。
沉默中,她半是恼恨半是怨毒的看了罗夕一眼,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得罪了这个人,如此当面揭短,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爱面子的费杰怎么能容忍她这样的欺瞒和今天的声誉扫地。
罗夕接了这白眼,还在那里假惺惺道:“哎呀,费少,原来你不知道啊,瞧我这嘴,该打,该打。”他话是这么说,脸上却何曾有半分悔意,说是幸灾乐祸还差不多。
费杰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看了荀晴悠一眼,对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但是这原本可爱的表情眼下看了却是平添几分可恶。
罗夕忽的微微靠近费杰,轻声说道:“只想着看戏,谁想自己也成了戏里面的角儿。”他面有深意,笑容满面,费杰何等剔透之人,立刻就明了,他怔了一怔,看向陆千千。
难道是因为那件事?!——荀晴悠论坛发照片那件事?他的脑子飞快的转起来,如果这个发照片的人都有问题满嘴谎话,那她说的话做的证,又有几分可信的呢?
像是回应他的疑惑,闻老爷子边的杜叔站在花丛远远的冲着几个人招手。
闻瑾吉这笑话也看够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只觉得大哥似乎对这千千有那么丝不一样的上心,不由伸手挽了千千亲亲密密的往前走去。
时同幸按了按费杰,他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些,这里的确不是发脾气的地方,平白的教人笑话,他尽力缓了些声音,却是止不住地厌恶:“下来吧,有事回去说。”
荀晴悠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她从小就是蜜罐里长大的,心高气傲狠狠的看着罗夕一群人,陆千千那高挑的身姿格外显眼,脑子一热,她顿时心里生了恶意,忽的一扬马鞭,啪的一声戳在马臀上,马儿吃痛,瞬间风一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