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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我在纠结的时候,却从没想过,仅仅一夜的时间,这个电话对我来说,就成了一个无法接通的号码。这时候,我没打通,在之后,就从没打通过。我很怕,我发现人都有这个时候,明明看起来很亲密的人,最后的关系,却不过一个手机的距离。
中午吃饭的时候,侦探给我打来电话,约我见面。我想了想,索性告诉了姑婆真相,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直接叫他来这里。
他依约前来,把一大堆照片送到我跟前。我一张一张的看,这,是跟踪李翠华的照片。
李承崎终于病好出院,李翠华终于松了一口气,喘气之余,还去公墓看了两位司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把李承崎的生病算在了做多了亏心事的头上。
侦探拍的照片很多,很全。从李翠华买纸钱,一直跟到她到公墓拜祭。我相信,看了这些照片的人,不会认为这是一起巧合事件。
“冉小姐,现在要怎么做?”他问我。
怎么做?能怎么做?到了这个份上,谈条件都不行了,直接报警吧!
因为出了大把的钱,姑婆的身份也算家大势大,所以警察办案的效率也很快。之前潜伏了那么多天,没想到,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把真相都搞清楚了。
原来,的确是李翠华与卡车司机接洽,出的钱买我的命,只是,李翠华没想到的是,我福大命大,我没事,却拖累了盛世集团的少东。刚刚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李翠华也惶惶不可终日,很快她就淡定下去。她觉得,反正我没死也不要紧,我不会猜到这是一件蓄意谋划的事件。但她做梦都没想到,那些拿了钱的卡车司机尽心的很,一下不成还撞了一下,正是因为撞了两下,这才给了我怀疑的契机。
前几天两位遇难者家属撕x的现象,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虽然卡车司机的母亲穷,她所有的钱都拿去救孙子了,可是,的士司机的老婆也没钱啊!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几个孩子都嗷嗷待哺的,这一颗心啊,就安不下去。
两个人,一个要钱一个没钱,就那样吵啊闹啊。卡车司机的母亲最后闹的没办法,在怀疑儿子的死去另有隐情的情况下,找出了生前无意中随手记在家中报纸上的电话号码,正是李翠华的电话号码。
姜还是老的辣,这个精明的老太太,很快就搞清楚了情况。在得知儿子确实无法死而复生的情况下,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那就是以去警察局报案为威胁条件,叫李翠华继续拿钱,李翠华没法,只好给了钱。卡车司机就把又拿了五十万,把这些分了一大半给的士司机的老婆。两个女人,这才安静了下去。
卡车司机的母亲很快就表明前几天在警察局大闹只是自己一时抽风,她却不知,她的这些举动,已被别人盯上了。
而李翠华呢,李承崎这一病来势汹汹,保守迷信的农村妇女李翠华,在得不到张致雍安慰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求神拜佛。所以,这才暴露了真相。
因为涉及了盛世集团的少东,所以这一件案子,也办的很迅速。案发一个多月,查案只用了三天,而开庭,则定在一个星期之后。
李季庭已为我找好了律师,这一次,他出面,是我的靠山。
我在事实查证之后,约了张致雍一次。一开始,他拒绝接我电话,我却不依不饶。我深知,这个时候的我,是很有底气的。
他不接电话,我就给他发短信。“如果你想不但失了李翠华还失去方碧瑶的支持,你尽管就不理会我吧!”
张致雍可能就是个怂货,他说的不理会,在触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就是个屁。张致雍答应与我见面而我,在开庭前的六天,拖着那条残破的腿,去等他来找我。
我穿上了昔日最好的年纪,最艳丽的衣服,画好了最精致的妆容。我的头发又长长了,现在可以披肩了,我烫了个卷发。我做了很多努力,让我看起来精神很好。
终于等到了他,我咬紧牙关,差点把椅子的扶手捏碎,才忍住没让自己失控,没有爬起来去掐死他。
“长话短说,我找你来,还是把离婚协议签了的。”我坐在椅子上,绷直了身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道。“你把离婚协议签了,该给我的给我,我就跟你保证,不会把李翠华身上的脏水,引到你身上去。”
“哦?脏水引到我身上?你还有这法子?”张致雍满不在乎的笑笑,像是从来没做过坏事,从来不会心虚,从来不会觉得忐忑害怕一样,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坦然。他走近一步,逼近了我。“你想要的,我不会给你,至于你说的,你尽可试试,试试看你会不会成功啊?试试看她会不会听你的。”
他满不在乎的翘起鼻子哼了哼。“我要做的事情,你以为我会留下把柄给你!”
“钱是你给的。”在耍阴谋这方面,我从来就比不过他。气急的时候,被气的除了跳脚尖叫,我也做不出其他的。
“我的女人,我不给钱谁给钱,我给钱养她,是天经地义!”张致雍大手一横,在我面前挥了挥,最后,短起了他面前的那杯咖啡。“至于你要的钱,我是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的。如果你听得到我的一句劝,我奉劝你,尽早净身出户吧,不然,我想跟有夫之妇厮混的这个新闻,对于盛世来说可不算个好新闻。”
“你...”我气的一杯咖啡甩到他头上,他也真是脸皮厚,却像没事人一样,优雅的擦干净了。
他把一份新的离婚协议递到我跟前,幽幽道。“签,签了吧!这样对谁都好!反正不要我的钱你也不亏,盛世集团有的是钱。而我呢,这个事件过去了,我带着我的儿子,娶新的老婆。我们的生活各自都上了轨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满眼的难以置信。“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对于你来说,李翠华一个农村女人,配不上你,是吧?”
“她只是我儿子的母亲而已!需要的时候,她还可以是我手中的利刃!”张致雍喝了一口咖啡,脸上没有任何或心痛或羞涩或惭愧的表情。“冉佳佳,不错啊,你变聪明了啊!要是你早这么聪明,我就不会不要你了啊!”
“我呸!”我直接一口唾液吐到他身上,我不敢想,如果他一直骗我,在我面前演一个情深款款的丈夫模样演下去,这才是最让人恶心的要死要活的。
“我劝你,还是听我的。”张致雍慢悠悠的盯着我,手指,在离婚协议书上化了个圈,慢悠悠道。“我手里,可有很多足以令你听话的把柄呢!”
“怕什么?我都一无所有了,怕什么!”我大手一挥,一脸的大义凌然。我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跟他对话,我到底有多坚强。
“是吗?真的一无所有了吗?”张致雍的手指伸过来,勾起我的一根发丝,在小手指上绕了绕,又放下去,笑。“我可觉得,你还有很宝贵的东西呢!你不是还有贞洁和名誉吗?对于你们女人来说,贞洁和名誉不是无价之宝吗?怎么?难道对你来说这玩意儿一文不值?”
“你什么意思?”我气的跳起来,手掌重重的拍到桌子上。我敢肯定,此刻我手里有刀,肯定不顾一切要砍死他。
我的眼神肯定是带着刀子的,张致雍却对上我,丝毫不躲避不害怕。对于他来说,大概辱骂都是司空见惯的吧!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也站起身来,强迫性的拧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这些年你过得滋润,本来,我也不想拿你的秘密来伤害你的。不过,就算你过得再滋润,都不能忘本啊!难道这些年的夫妻生活,你都忘了,你的第一次是如何在一个酒鬼身下谷欠生谷欠死么?”
我全身一下子僵掉,他却很满意我的表现,手上略微用力,把我的下巴抬得更高,对上我的眼,一字一句道:“你本就不是干净的女孩子,*就算了,该死的还怀上孽种!怀上孽种就算了,还该死的舍不得打。怎么着?你爸当时是不是还准备让我当孩子的便宜老爹来着!这么多年来,我一想到当时你爸怎样要我认下你认下那个孩子,我就觉得恶心。不过,你怎么对我,上天是公平的,也怎样对你。”
他离开座位,走到我跟前来,离我靠的很近的地方,冷冷道。“你一直以为你的第一个孩子留不住吧?一连两个都留不住,是不是遗憾?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不是孤独一人,你是个孩子妈,你会不会感谢我?”
“什么意思?”他的眼神,很冷咧。我的脑子,一下子又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