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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我不想制造仇恨,所以本可以隐瞒,但是人命关天,我相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也相信你知道什么才是今后的重点!”林允文语气严肃,眼神紧盯住村长的面庞,观察他的反应。
“林先生,我都明白!我们这里还有少量的存粮,以后也会竭尽全力地搜集粮食来活命,绝不会再找二丫的麻烦。”
村长连连保证不会为难二丫,可林允文信他才怪!这件事已经将二丫逼上了绝路,他要是敢放手不管,转头二丫就得被凌虐至死。
“二丫就不劳你费心了。”林允文话音一转道:“之前药品的交易我答应了,相信你们也不会拒绝是吗?”
“当然不会!”村长闻音知意,哪能不见好就收?二丫肯定是留不住的,现在至少还能换来一笔意外之财,万一惹毛林允文强行带走,那他们岂不是什么都捞不到?
林允文见村长答应便将药品重新从挎包中取出,一边动作一边确认道:“那从此以后二丫和你们再无关联?”
村长斩钉截铁地回答:“是的!二丫以后就是林先生的私产,我们和她的恩怨一笔勾销,她也不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三言两语间二人就达成协议,村长知道林允文想要什么,而林允文也给了他相应的补偿。其实这些补偿是林允文对村子最后的怜悯,药品不多,但能救多少是多少,哪怕村民们都恢复健康,还有一道如天堑般的困难在等着他们,相信未来不久后这个村落就会不复存在,要么与其他处融合,要么彻底消失。
万事皆定,林允文也不打算在此久留。罗德尼在得到林允文的授意后急忙扶起还在六神无主瑟瑟发抖的二丫,搀着她一起向外面走去。
去路依旧是复杂幽深的甬道,不过这次的是正确的路线。直到厚重的铁门在背后响起沉闷的金属声,林允文才一马当先地率领二人回到地面。
小心地躲过了几只游荡的锐足虫,林允文在几番寻找后终于发现了一处僻静的遮蔽物,将它作为暂时的栖身之地。
此时二丫早已平复了心情,她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英武挺拔的身躯,内心既有茫然也有感激。
林允文背靠在破损的墙壁上,将手中的食物交给罗德尼由他分发,随后又抬手将饮水递给二丫道:“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林允文。他叫……”
“罗德尼……里德菲尔德,你叫我小罗就行。”罗德尼急哄哄地自我介绍,但他只瞥了二丫一眼就赶忙羞涩地偏过头,将手中的食物递给二丫。
二丫在村中的信息渠道有些闭塞,尚不得知林允文真实身份,只当他是普通的异能者道:“谢谢林先生的救命之恩,你既然花钱买下俺,俺以后……”
林允文心知二丫的内心仍有受人操纵之感,于是温言安慰道:“二丫,只要你自己不把自己当成货物,那就没有人能将你当成货物,命运有时会受制于他人,但思想是自由的,除了你自己以外无人能强迫管制。正好罗德尼也需要找一处栖身之地,我可以将你们二人一起安排妥当。从此以后,你自由了。”
二丫听罢面色顿时泛起一丝潮红,目光闪烁着泪花不断地点着头,而罗德尼在听到要和二丫生活在一起后眼神开始发光,整个人渐渐开始兴奋起来,话语明显变多。
“林先生,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再找一个聚集点?”
林允文察觉到罗德尼情绪上的一丝躁动,略有打趣地笑道:“除了这件事我们还能干什么?而且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吧?我怎么知道该去哪个聚集点?”
罗德尼尴尬道:“喔!那这次去个大点儿的?林先生有什么要求吗?”
林允文低头沉思片刻道:“要求倒没有,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聚集点的门禁都很严格吗?”
罗德尼摇头解释道:“不都是,较大的聚集点一般门禁都不严,除非是携带了危害很大的物品才不允许入内。毕竟问题的重点不是人口流动,而是能不能在聚集点的生态下生存。”
林允文若有所悟,心知大聚集点是防不住人口变动的,适者生存不是靠一道大铁门的阻隔,而是靠在不同环境中的适应能力。
“那我们就去个最大的吧。”
罗德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最大的就属小镇西边的那处了,人口大概数千,环境很复杂,一般人即便能待下去也是朝不保夕的命运。不过奇怪的很,虽然死的人很多,但总有新人前赴后继地加入,所以那里的人口数量总是在增长状态。”
林允文见罗德尼如此熟悉,随口一问:“你知道的还挺多。”
罗德尼抚住脑袋尴尬道:“那个……我之前就是在那里待不下去才出来的。”
林允文和二丫忍俊不禁,罗德尼此时的样子很搞笑,像极了在婆家受尽委屈的小媳妇。罗德尼曾说过他是受到排挤才不得已自行求生,可按常理来讲越是大的地方包容性越强,可见帮罗德尼栖身的任务有多艰巨,二丫都比他简单百倍。
“这里离目的地远吗?”林允文转移话题询问道。
“顺利的话两个小时内就能抵达。”
“那我们休整十分钟再出发。”林允文一锤定音,众人很快就各自做起奔波的准备。
时光飞逝,大约半天后,三人终于来到了晋阳镇西的一处破败建筑内暂时栖身。其实罗德尼估算的时间还是太乐观了,晋阳镇自从被攻破后到处都是虫子,他们三人一直东躲西藏地前进,能此时抵达就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可哪怕如此小心的行动林允文还是迫不得已地动手杀死了十几只锐足虫,毕竟三人同行暴露的风险太大,期间由于二丫不小心发出声响惊动了虫群,这才引发了一次小规模的战斗。
破败建筑的墙角边,罗德尼和二丫在得到休整的许可后纷纷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一路上的紧张刺激让他们一直在绷紧神经,发生战斗时甚至连气息都被吓得如若游丝。如今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他们可算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二丫,苍白的面色也稍稍恢复了一丝红润。
罗德尼黑炭般的面庞看不出一丝变化,但呼吸渐渐由急促变得平稳,让林允文得知他已经恢复正常。
“罗德尼,这里就是聚集点的入口?”林允文开口发问。
“不是,但很近了,就在前面。”罗德尼摇头解释道:“那里有两根倒塌的石柱,只能供两人同时通行,缝隙的大小刚好能拦住虫子。虽然这是巧合,可是被聚集点的人们敏锐发现,拿来做第一道防护墙。”
林允文点头表示理解,这里的残垣断壁很多,有一些能够遮蔽行踪阻挡虫子的建筑物并不奇怪,不利用才是笨蛋。
“那我们继续前进。”林允文一马当先地朝目的地赶去,果然没走几步路就看见两根断了半截斜搭在一起的石柱,石柱的两旁全是高垒的碎石和墙壁,只留下中间的一道缝隙可供人通行。
林允文悄悄观察着四周,没有发现异常后示意罗德尼二人先行通过,他殿后以防不测。
穿过石缝的过程有惊无险,这片稍显开阔的地带并没有虫子出现,也让三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罗德尼轻车熟路,很快就带领众人来到一座破败的建筑,只转了几道弯便站立在一座石雕前不动,手指指向石雕的背后。
“林先生,入口就在那里,这座石雕是用来遮蔽洞口的,后面有一处机关,轻轻推开就能进入。”
林允文迈步上前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座建筑的风格颇具古风,地脚偏僻,正常用途显然不是住人。而面前的石雕斑驳破旧,足足有三米宽两人高,用来遮蔽一个入口绰绰有余。
林允文环视了一番满是凹凸不平的深痕的墙壁,对罗德尼吩咐道:“去打开入口吧。”
“好的,不过只要我们一开门,里面的人就会知道有人进入。”
“无妨,按他们的规矩办,我们随机应变。”
罗德尼知道林允文明白了他的意思,聚集点虽大,但若是守门人不欢迎外来者,那他们连门都进不去。
地面上一道石壁被轻轻打开,很快又被轻轻地合上。三人顺着狭窄的台阶缓缓进入幽黑的甬道,在拐过数道弯后便看到阻挡前进的厚重铁门。
“妈的!最近是什么情况?怎么老是有人过来?”铁门后传来守卫骂骂咧咧的话语声:“喂!你们站在那里别动,把身上携带的东西都准备好,我要检查!”
守卫话音刚落,只听得铁门“咔嚓”一声响动,一道身影就出现在门外。
林允文顶在队伍的最前方,率先看清楚来人的面庞。他拿出身上的挎包,打开后晃了一晃道:“我们身上带的都是些生活物资,没有危险品。”
守卫没有答话,只是扫了林允文的挎包一眼后目光就转向后方。
“咦?怎么又是你?妈的!你是来寻老子开心的吗?赶紧给我滚!”守卫认识队伍中的罗德尼,无视对方露出的一口大白牙道:“我还真纳闷了,你真的以为拉上几个人作伴就能在聚集点里讨生活?别做梦了,这里不欢迎你!”
守卫的双手做出驱赶的动作,随后扭头转身意欲返回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