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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陆尧远着圆润和袍大步迎来,倒真有几分掌柜模样,见着苟三便是焦急的问道:“三爷您没事吧?”
“没事,妥了吗?”苟三停下步子笑着问道。
“都已安排妥当,锦衣卫副使浪潮设宴玉妙舫,还望三爷您赏光啊。”陆尧远搓搓手掌,一副算计得逞的诡笑。
苟三挑挑眉,稍稍诧异的道:“原先不是说在魅香楼么?”
“三爷您有所不知,六扇门副使轻语辰时入了魅香楼,直到现在都未出来。”陆尧远侧过身子,小声的道:“浪潮可是暗中监视着他呢。”
“魅香楼可有什么动静?”苟三追问。
“据赤水来报,轻语进了魅香楼秘地,安全起见并未跟进,如何便不得而知了。”陆尧远脸色有些遗憾。
苟三点点头,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道:“想必轻语也知晓了我秦某人了,恐怕是在谋划些什么,恐怕不仅是握权金陵这般简单了。”
“难道他来了?”舒媚儿蹙眉轻问。
“陆大哥,继续潜赤水入魅香楼,尽可能探清情况。”苟三看向陆尧远道。
“三爷放心,属下已安插三名真武赤水于魅香楼,一有消息即刻来报!”陆尧远抱拳道。
“还是我去吧,赤水在魅香楼毕竟行事不变,我自魅香楼长大,多少有几分把握。”舒媚儿抓起身侧那只大手掌,眉眼露出几许渴望。
陆尧远抱拳点头,“不错,闻陈参言夫人在魅香楼有暗线,对魅香楼又甚是熟悉,要打探些消息确实容易些。”
见苟三微微皱眉,舒媚儿妩媚一笑,玉掌抚着着那张淡漠的脸颊,“放心,不会有危险的。”
魅香楼与玉妙舫同在秦淮河畔,魅香楼偏楼阙高阁,玉妙舫以游船画舫居多。
“一切以安全为前提,不要涉险。”苟三抓过那支小手掌,点点头。
苟三登上蹬舟,向着摇波的画舫驶去。
玉妙舫苟三倒是入过几次,影响最深刻的当属见宁采臣那次。
许云山或是压抑久了,登上蹬舟后不由得露出笑意,道:“三哥,我可是好长时间未来这烟柳之地了,待会让我好好舒活一翻再动手成不?”
“还是尽早娶个媳妇儿。”苟三有些打趣的道。
“媳妇那玩意没有的时候想有,有了又嫌管事儿,哪里比得上窑子快活,拔屌无情,两不相欠。”许云山双臂一摊,望向画舫内舞动的粉红薄纱,倒还真是流露真情。
“再好的皮囊也经不起扫黄啊...”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片刻后也是在挥舞的手绢下,迎香蹬上了玉妙舫。
“呀,公子可是面生得紧呀,来来来,姐妹们,快来迎接几位公子...”
老鸨一身粉香迎面而来,瞧着苟三几人衣着华丽,立即挥舞手中手绢,习惯性的上前挽起手臂,任由那手掌侵略臀位,满脸笑意的挪步进去。
苟三余光粗略的观了一翻玉妙舫,正厅间中正大步迎来一个满脸笑意的中年男子,含蓄的收回目光,又是捏了一把老鸨那圆臀,笑着道:“初到金陵,对玉妙舫早有耳闻,今儿个都有哪些小姐呀?”
老鸨自是知晓苟三问的乃玉妙舫头魁,久经烟柳的她又怎一个圆滑了得,不见兔子不撒鹰,笑道:“咱玉妙舫都是樱紫艳色,公子喜欢随便挑,奴家定当安排妥帖。”
“是么。”苟三头去怀疑的目光,从怀中摸出一大叠千两银票,随意的抽一张塞到老鸨裹胸里,手指不忘在那皙白的舒滑抹上一抹,将那纨绔子弟的本色展现得淋漓尽致,“秦某向来与九二之数有缘,今儿个便让她来伺候吧。”
迎来的中年男子见苟三出手如此阔绰,那笑意丝毫不在老鸨之下,快速进了几步,先是抱拳看了一眼陆尧远,而后再含笑的看向苟三,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赤水秦三爷了吧?”
苟三侧过脸面,头向后仰了仰,挑眉看向中年男子,问道:“敢问阁下是...”
“哦~三爷,这位便是方才我于您提起过的,金陵锦衣卫浪潮浪使。”陆尧远站在一旁抱拳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您就是秦远所说的浪使啊,久仰久仰,秦某初到金陵能结识浪使真是三生有幸啊。”苟三故作惊讶,那含笑的模样就差伸手攀谈了。
“哪有哪有,秦三爷说笑了,来来来,浪某备了几杯薄酒,还望秦三爷赏脸才是。”说完,浪潮侧过身子朝着厅内作了个请的动作。
“你这小子,去吧去吧,节制一些,赤水枸杞都快被你买光了!”苟三侧脸见许云山哈喇子都流了一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许云山闻声一个疾步迈出,双臂各搂一道娇躯,笑意吟吟的朝着房厅行去。
苟三又是白了一眼,看向浪潮,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让浪使见笑了,家弟向来多情。”
浪潮见许云山如此,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此二人全然一副纨绔之态,今日之事定当能成,领着步子道:“哎~秦三爷说笑了,有道是才子自风流啊。”
玉妙舫三楼雅阁四面无遮,独此一间,目入月色,观烟火灯辉,看花荷摇波,刚来至此,犹生一股畅然之意,就着淡淡的夜风赏着独具一格的秦淮夜色,倒真是个很不错的约食之所。
“来来来,秦三爷请坐。”浪潮挥退弹奏琵琶的侍女,伸手往边上的椅子笑着请座,而后又是看向秦远,见他微低着身子站在苟三身后,本是想请之入座但还是忍住了。
“秦远你也坐吧,跟我不用见外。”闻苟三说来,陆尧远这才点头坐下。
九十二号侍女在浪潮斟酒间隙也是缓缓上来,瞧得苟三面生之时那柳眉轻轻蹙了蹙,印象之中她可是只与一人说起过她的编号,难不成九二之数当真是眼前这位公子喜好之数吗?
见她唯唯诺诺的福身站在一旁,苟三拍了拍大腿,笑道:“坐到这来。”
侍女脸色愠红,提起如薄纱的裙摆,挽过苟三脖子,轻轻的放下小臀。
舒滑体香传来,苟三嗅了嗅,揽上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掌似游蛇,攀向那不知名的山峰。
见苟三如此,浪潮眉眼含笑,拿起酒杯道:“初次见面,浪某敬秦三爷一杯。”
九十二号很是娇羞,红尘数载,不过也仅仅是前段时日被那个她梦呓的男子揉捏过,原本想着此生不会再有如此羞事发生了,不成想,今日却是不听使唤的任他宰割,替他拿起酒杯,抚着那张异颜,喂他食酒。
“拖秦远的福,浪使有心款待,秦某自当感激于心呐,浪使有何差遣便透给秦某听听。”边说着,手掌边蜒向那温热的小腹。
“呵呵,倒是浪某含蓄了,浪某自罚一杯。”浪潮笑着一饮而尽,松下酒杯,道“浪某受镇司令,特来金陵重振经气造福百姓,可有心无力,本是金陵有些好义商贾愿拯黎明于水火,奈何苟府余...”
“啊~”
九十二号突兀的呻吟打断了浪潮,紧紧的将那只肆无忌惮的手掌夹在玉腿间中,双臂撑在苟三胳膊上,羞意似醉,浓烈几分。
“浪副使有话直说,不必绕弯子,直接说个数。”苟三在浪使间中加了个副字,含笑着看那张醉意几分的俏脸,玉腿松动间又是肆无忌惮起来。
浪潮也收敛了笑意,认真的道:“三十万两。”
“五十万。”
苟三不咸不淡的话却是让浪潮噌的站起身子,就是陆尧远都皱眉看向苟三。
苟三抽出手掌轻轻擦拭,压了压,笑道:“浪副使坐下说。”
苟三继续道:“有道是付出越多收货就越多,更何况是与朝廷做买卖,您说是吗,浪副使?”
不待浪潮回话,苟三接着道:“银钱明日便可备足,但是秦某想知道,今后的金陵谁说了算。”
浪潮长长的吐了口气,半晌,道:“如果有三爷资助的五十万两,就是齐千斩在金陵也无济于事,巡抚之位当是我锦衣卫无疑。”
“齐千斩?”苟三皱眉,问道:“可是东厂镇抚司齐玉?”
“正是。”浪潮点头,神色有些严肃,好似锦衣卫都要忌惮齐千斩几分。
陆尧远身子显然一紧,顿觉不妥赶紧捏起酒杯啜了一口。
苟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以前在赤水便有所耳闻,听说此人道迈三清,我如此于浪副使合作怕是难免要遭受他的打压啊。”
“三爷放心,那是以前,您有所不知,齐玉先前灵身被斩导致道破宗师,现在顶天也只是个宗师境,再说,他来金陵主责是重振金陵,分不出多少心思。”浪潮笑着道。
苟三拍了拍九十二号的小臀,“洗好去房内等我。”
待侍女退下,苟三看向浪潮,略显好奇的道:“不是说锦衣卫在东厂门下么,怎么听着浪副使的话好似是对头一般啊。”
浪潮沉吟,皱眉看着苟三,半晌无果,道:“朝廷的事浪某也不甚清楚,不过有句话说得挺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为不引起浪潮疑心,苟三笑着挥动袖袍,道:“算了,我本商人尔。”
见浪潮点头,试探性的问道:“敢问齐玉可在金陵?”
浪潮神色淡漠的沉思良久,点头之际许云山已是快活完寻到这来,淫笑几声轻轻在苟三耳边说了几颗字。
“嫂子危。”
苟三微微举起的手掌刚欲放下,却是突然传来几道步子声,不由得扭头看去,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缩,神色有些木讷。
来人苟三见过,在秦淮河畔有过一面之缘的宁王府二小姐,羽裳郡主。
陆尧远许云山同时投来目光,迫切的希望苟三作出指示。
苟三沉默之际,羽裳已是与浪潮行完礼,冷艳的双瞳淡若的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