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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青人十分爽快,一下子就付了半年的房租。
本来她是要开一个收据给他的,但他根本不在乎,也没有要。
至于叫什么名字,房东也十分奇葩,一时高兴,连人家姓甚名谁也没问。
因为她家顶楼的正经房子也是出租给别人的,所以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年青人。
至于周围的邻居,王同说他跑遍了楼上楼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天台上住了一个什么人。
特别是顶楼的租户,当王同问起的时候,人家一脸懵。
“那里有住人吗?”
毛小致的日记里说过,那个人只出现过几次,而且都是在深夜里。
没有人见过那个人也不奇怪。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他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他特意是为了富长贵而来,还是只是巧合?
一切都未可知。
日记本躺在桌上,易天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同一面骂着这鬼天气,简直快将人烤化了,一面猛灌水,几大杯水下去,易天突地站起身来,在王同诧异的眼神中,拿着日记本走了出去。
审讯室里,毛小致对于易天去而复返有些意外。
“警官,日记里讲得很清楚,我不觉得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要跟你说的是正是日记的事情,我来问你,这本日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的。”
“警官,那上面有日期,你不会自己看吗?”
“毛小致,请你严肃一点,我问的问题,你必须回答。”
“2016年正月十五。”
“为什么会从这个日期开始,那之前呢?”
毛小致有些激动:“警官,你非得要揭人伤疤吗?你不会看啊!那天,那个混蛋他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就在那天,我就想杀了他。但我恨我的懦弱,我不敢。我心中的愤恨无处发泄,所以只能记在日记里。”
“那你最后一次记日记是在什么时候?”
毛小致泪流满面:“本来在那个混蛋去了另一个世界的那天,我的日记就应该结束了的,我想我们的恶梦终于结束了,一切可以从头开始。但,事实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仍旧阴魂不散,还时不时地跑出来折磨人。”
“毛小致,请你正面回答问题,最后一次日记是在哪一天?”
易天声音分贝大了一些。
他下意识地回答:“6月18号。”
答完之后又觉得自己错了:“不,应该是在6月26日”
“到底是在6月18日还是在6月26日?”
“不,6月20日。”
“毛小致,你在撒谎。你日记的最后日期应该是在6月18日,因为6月18日之后,你们学校全面进入期末复习阶段,为了期末考试,你在那一天终止了记日记,你不想让那些烦心的事情来影响你的学习。”
“不。”毛小致额头冒了斗大的汗珠,“警官,最后的日期,日记上记得很清楚,是在6月26日。”
“你错了,从6月19日起到6月26日期间的日记都是你后来补上去的。6月26日,是你母亲来公安局自首的前一天。你知道我一直在试探你,怀疑你,所以你将计就计,而你这么做,其实都是在保护一个人。”
“不,警官,其实就是我,没有别的人,真的,你相信我。”
“小致,其实一开始,我也一直在怀疑你。你母亲也是因为看了你的日记之后,为了保护你才来自首的。而你之所以那么淡定,你知道,我一定会找到你那一本不设防的日记。富长贵出事是在6月21日,其实当警察来到你家里的时候,你就已经清楚真相是什么,所以,你一个人跑到外面,你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让警方将视线转移到那个人身上。直到我那天在篮架下和你说过那一番话之后,你来了灵感。”
“警官,你说这些有证据吗?我只是一个学生,我不是柯南,更不是福尔摩斯,你说的那些,你觉得我真的能想得到吗?”
“小致,其实,我只需要稍微认真看一看就知道了。最后这几篇日记笔迹各有差别,中间也穿插了别的颜色,让人从表面上看来,主观上立即会认为,这些日记是在不同的日期写的。但只要细致地翻一翻前面的日记,就会发现其中的奥秘。正如你所说的,从正月十五你就开始记日记,可那么多天以来,笔迹虽说有所区别,但都是黑色水笔所写。偏偏从6月19日起,就换了颜色,红蓝黑都有。只是短短的几篇日记而已,你需要换这么几种颜色的笔吗?”
“警官,我只是心血来潮想要为我的日记添点颜色而已,你有点小题大做了。”
“小致,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情为你的日记每天换一种颜色吗?再说,我在取你这一本日记的时候,你的书桌上的笔筒里只有一支黑色水笔,请问你的红蓝水笔在哪里?”
“我放在抽屉里了。”
“试问,你写日记的时候,拿笔筒里的笔不是很方便吗?为什么还要打开抽屉拿别的笔来写?不得不说,小致,你有点画蛇添足了。”
小致还想要再说什么来反驳,易天没有给他机会。
“好了,非得要我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吗?其实,你做这些的时候,有问过那个人的感受吗?他会领你的情吗?”
长时间的沉默,等得他终于开口的时候,眼眶里噙满了泪。
“我只做了我认为该做的。”
...............
毛小雅的独白:
母亲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她跑到了公安局自首,说那个混蛋的死跟她有关。
我嗤之以鼻,她这是做戏给谁看呢?
警察是白痴吗,能查不出来?
果然,她在里面呆了24小时之后,回来了。
不过,她的脸色不太好,回来之后也沉默不语,做好了早餐摆上了桌。
还替我和小致收拾了书包。
早餐用得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早餐过后,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没有错。妈不怪你们,只怪自己太无能。”
我无话可说,这悲摧的青春也不全怪那个混蛋,做为一个母亲,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她有着不或推卸的责任。
有的时候,我在想,她是不是应该和那个混蛋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