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的女人失踪了

海斯七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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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小霞来到超市后,家妍感到工作上的压抑,与遭人排挤的感觉,却又没法消除,对信楠的思念愈加深切。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高考结束半月余,信楠雪燕袁杨的成绩都很突出,分数都在上线,令雪燕惊喜的是她与信楠的分数基本一样,堪称女才子,这是她拼命争取而来的,下一步她要设法与信楠在一个大学里念书,她相信自己取得高考好成绩,完全是由于对信楠的爱而激发调动起来的奇迹。

    这段时间里,信楠也在食品厂里打工,当然与雪燕混在一起,那行影就走的近些,只是袁杨这半月余,也不知忙些什么,两人想起这位同玩同学的同窗。

    信楠与雪燕在厂里干着辛苦的活,信楠是推小车的,把产下来的产品用铁板车运到仓库,把原材料运到加工线上去,推车来回,身体前倾,迈步沉重,双手还要用力,常常是满头的汗,又要闻着加工车间里的那种糟熏,酸腐的味儿,要是长期从事了,信楠还真是干不了,好歹是短期的,只好忍受了,盼望着升学的那天尽快到来,尽快结束这段艰苦的磨练。

    而雪燕则是坐在机器下面,挑选机器上下来的包装好的食品再装箱,手在不停的分理,大脑没有一刻闲着,赚的却是极少的日工资,农村的加工厂,是如此原始与简陋,如此忙碌沉重的活,唯一能带来快乐的就是雪燕对于信楠的灿烂的笑,与信楠的康壮的身体里迸发出来的淋漓的汗水,这证明两人的内心是美丽的,身体是健康的,偶尔休工早的时候,雪燕也会与信楠待在一起,乘机耳鬓厮磨的亲热一番。

    那边的媒人百成大妈,一日跑到信楠家,催了信楠妈,“抽空择个吉日,把他俩的婚事定了吧,我好等着喝个订婚酒呢。”

    “哎呀,这酒和礼我是一定要请你的,只是订婚的事却又卡住了。”

    “怎么了,当初不是很急吗,人家雪燕家已答应了,还不趁热打铁,赶快订婚,岂让人家女方催着你男方不成,世上没这么一说的。”

    “唉,我那不听话的儿子,你说我要怎么劝了才好,如今两个小青年都已在一起干活,一块玩耍也都很开心快乐,照这么个感情基础,要是结婚住在一起,不也很幸福的一个小家庭吗,你是走百家门的人,见的比我多,不妨帮我想个办法也好。”

    “可不是吗,要我是雪燕,信楠不答应与我订婚,我早就离他三百里了,让他见都见不上,更别说是亲亲热热的事了,可是我就不理解现在的女人,什么吻啊,抱啊,毫不在乎的。”媒人说。

    “唉,现在的人有的离婚了还住在一起呢。”信楠妈说的更是离奇了。

    “如今的青年的事让你想都想不到,他们到底图的是啥呢,是钱吗,也不全是,是一时快活吗,我看有点儿,叫我这做媒的也得跟了他们学了点,当个媒人也不容易,你啊,我看这对小青年的事就先到此地步了让他们自己去经营吧,不过呢我也替你跑腿了,也终于说动了女方家,让雪燕的父母也愿意了,我算是完成了这桩事,咱们做好事图个吉利,你还得拿出点儿来感谢我。”媒人满脸堆笑地说,一手伸出两个指头,又重新伸出九个指头,晃了两遍。

    “啊,两千九啊,这不是让我心疼吗。”信楠妈嘴快,觉得被人挖了一刀似的。

    “两千九,难道你家有钱了,我是宰你了不成,两百九十九算了。

    话未说完,只听一阵摩托车响,信楠带了雪燕刚回来,机灵的雪燕在车上就与媒人招呼,而信楠则本了脸色,对媒人一副不屑的表情,媒人看到一对青年一块儿回来了,很是高兴,说“信楠他妈,你看这一对鸳鸯多叫人夸啊,将来都是吃国家粮的,你就等着享福吧。”信楠妈本是忧虑儿子不答应婚事,忽见两人一块儿回来,一时心里高兴,忙从橱柜里掏出三百元去感谢媒人,媒人却说“二百九十九吗,日子到久久的意思,图个吉利。谁要你散了拜了。”

    日子过了十来天,信楠与雪燕共同报了省内沿海的重点大学,听说袁杨报了省城的,还要摆酒席庆贺,并捎信给信楠与雪燕,要他们与某日的中午到市里最辉煌的‘宇都大酒店’赴宴,那天二人乘公交车几经转折才来到那座直插云天的大楼。

    恢宏的大门前充气搭建的彩门,上面粉色大字写了‘热烈庆祝袁杨同学升学庆典’,激荡的音乐要把匆匆的行人的眼睛都引来注目,两个青年站在气派的彩门下颇为尴尬,却不见袁杨及家人,便穿过一片珍奇花海,绿林喷泉,望见一片华丽车区,而另一面就是密密麻麻的窗口凑齐的摩天大厦。

    信楠雪燕是打车进程的农村青年,见这气势磅礴的地方,真是摄人魂魄,岂是一般人能进的场所吗,想那袁杨家里不知有多富,才能在这里摆场子请客。

    进入大厅后,二人东瞧西望,到处是电子感应门,电梯,红地毯,鲜花喷泉,往来的人里有讲普通话的外地人,也有说英语的外国人,袁杨的升学庆典一路都有红牌大字指示了,一直到三楼一个能容纳千人的大厅里。有人正挂彩灯,有人摆了鲜花,有人正在布置音响戏台,大圆桌整齐布局,亮红桌布,透明闪光的酒具,青花古雅的茶杯筷套,清扬的音乐,空阔的空间,空间里弥漫的淡淡的清香,信楠置于其中,感到心胸荡开于一种高贵典雅恢宏气派华丽的感觉,标语上都有袁杨的名字,却不见真人在哪里。但见戏台足有三十平方,置有乐队,化妆间,音响设施。

    雪燕一旁惊虚的说来,“这袁杨要怎么了,上个大学就如此显摆了,要花多少票子啊,足够一年的学费吧,让咱们想都不敢想。”

    “不过她家里的大厅里的布置,也不亚于此处,还是生活在城市好啊。”

    “这是袁杨父母的成就,袁杨生活在优越的环境里,”

    “不像咱俩在那穷山沟里长大,等见上袁杨了,我要让她在咱干的食品厂里干上几天,体验一下,你说她去吗,雪燕。”

    “她肯定去,不过是为了猎奇,就像咱们来这富华场地,也是为了体验一下这儿的贵气。”

    “对了雪燕,不论富贵与简陋,同样的环境同样的人处久了,都会感觉平淡甚至厌烦。”

    “那你对家妍的感觉也厌了吧,我与她总有着不同的个性,怎么没见你对我有着应有的激情。”

    “这个吗,你是才女,也许在文化智慧上你强她十倍,而她是民女,在。。。在。。。”

    雪燕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说她的好,我比她强就是了,要知道,我也十分爱你的。”

    雪燕拽了信楠的胳膊转了一圈,信楠将她拉到身边来,用胳膊挽了,“好妹妹,做我的红颜知己吧。”信楠脸上温情的笑容被害羞的红晕覆盖了。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喜欢我。

    快中午的时候,袁杨来了,修了焕然的发型,微凸的前额稍显长方的白玉般的脸闪着青春的光泽,苗条的身上穿了仙女般的亮丽的服饰,无处不飘动着富丽高雅的气质,见到信楠与雪燕,一下子怔住了,“你们去支援越南了,还是去西藏旅游了,怎么黑了,瘦了。”

    “老同学,我们早就来了,也不见你的面。”三人抱在一起,袁杨感觉信楠的身子骨硬了,像根柱子,就问“你在家干活了,身体强壮了,我与雪燕全挂在你身上也不会把你压垮了。”

    “这段时间我俩都受累了,同在一个食品厂里干活,今天是专门请假来的,袁杨,你真身衣服真是漂亮,即像淑女又似学者,还婉约流畅,真有品位儿。”

    “是吗,可是你们报了哪个学校。”雪燕把她与信楠一块儿报了海滨的一所大学时,就责问两人为何不早通报一下,而自己不知道偏偏就报了省城的,从此袁杨就与两人相隔千里了,袁杨心里不是滋味儿,说是今天要好好的玩玩。

    信楠感到自己与袁杨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一个是温玉舒适,一个是蔽体寒凉,这是他从前未感到的,虽然自己也倾慕她的才学,欣赏她的脱俗的美玉的气质,看看雪燕也是美丽超然,但那朴素的外衣,随和的态度,让人感觉就是良家女孩的温柔贤淑,与不张不扬的谦和的个性,再回想家妍又是一种不同的境界,她似乎这两者的感觉都有,但又不全是,自己似乎更喜欢家妍这样的女人,但那雪燕却一步不离了自己,而且还要去上同一所大学,四年的时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度过。

    袁杨看到帅哥信楠出神呆想,就拉了他一下,“信哥,好久不见你了,好想与你在一起,你的康壮之美,给我如吸氧的感觉,我在家里枯燥无味,想去找你们却路途遥遥,今回儿来了,你们俩就别走了,到我家的大院里看小说,近来我买了好多名著,够咱们看一个假期,晚上咱们可以到艺术剧院,近日有个全市歌舞选拔赛,咱们可以去凑个热闹。”

    信楠想到自己还要为母亲熬药水烫脚,替家里干杂活,已不能再虚度开学前的光阴了,就婉言推辞了。

    “你,信哥,怎么了,是终于被雪燕把你迷住了,要急着回去,难道就不暂留了去看你那家妍吗,再说,人一走茶就凉了吗,不会吧。”

    “袁杨,你可不知我俩的生活,明天还要去干活,这谁也替不了的,你看我俩手都累的皮都厚了。”雪燕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

    “你们到我妈那儿帮工好了,她会给你们工资的,等会儿我领你们去。两人最终推辞了。

    三人一起亲热,如同手足亲姐妹。待升学庆典结束,共同帮家里人送走了客人,收拾了余下的酒烟,又在袁杨的大院里待了一下午。

    傍晚,信楠却已联系家妍为由离去了,雪燕住在袁杨家里。

    焦灼的信楠匆匆找到了家妍的租住屋,却见屋里空空荡荡,冷气阴暗充斥,从前的美女呢,信楠一阵发懵,像走进了《聊斋故事》的情节里,难道美女家妍也似聊斋里的狐仙一样,蒸发了不成,又找到家妍所在的商场,商场里的营业员已与信楠比较熟悉,却不知道家妍去了哪儿,都说已辞职不干了,信楠这就感觉怪了,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怎么说不干就一走了之,而且宿舍也搬了,是有意躲避我吗,是家妍知道了父母搞的媒人牵婚的风波了,还是自己与雪燕不慎搞得糊涂的爱都被家妍知道了,而一气之下躲了自己吗,信楠如抽了骨架一般,一下子软下来,瘫坐在路边石上,欲哭无泪,欲起来再去找寻家妍,只见茫茫城市的灯火闪烁,哪儿能看到她的影子了。

    心内空虚的信楠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去袁杨那儿,否则事情就会闹得沸沸扬扬,可又没处宿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