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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一个很不错的法子。
秋祭每个队伍的要求只能是两个人,秦长鱼当然不能加入到他和苏幕遮当中。
但秦长鱼可以代表颍川秦家参加秋祭,只要在过程中出手帮助宁北拦下那些想要对付他的人就行了。
“能行?”宁北并没有深入去了解过秋祭的规则和要求,所以并不知道这看起来就像是作弊一样的手段到底能不能行得通。
秦长鱼冷笑道:“秋祭的肮脏程度远超你的想象,每年背后存在的交易一桩桩一件件多到数不过来,信不信到时候要对付你的不单单只是关海一人,其他队伍也会出手。”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拎着那个很舒服的枕头走进了屋子。
“就这么定了,我倒要看看,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我颍川秦家作对。”
秦长鱼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偶尔也会拿出身为表兄的威严来,只是大多时候对宁北没什么用处。
宁北靠在门上抬头看着天空。
现在已经很晚了,师兄应当已经睡了,离开那座小镇子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永别,其实在进入锦绣阁尝试自己的猜想之前他还想要见师父师兄一面,最好能说上两句话,哪怕那听起来很像是遗言。
之后的几天都很平静,中途苏幕遮来了几次,商量了一些在秋祭时候要做的细节和各自的任务。
在神皇的注视下,各个势力的摩拳擦掌当中,今年的秋祭终于是正式开始。
鸡鸣山上。
鸡鸣山并不算高,主要是地势特殊,三面合围,中间有一个巨大且平整的山谷。
山谷之内寸草不生,花草树木更是全无半株。
山谷之外更是有神朝的军队负责看守,平日里禁止任何靠近出入。
山谷中央处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祭坛,下面垫着烧黑了的实木,在下面挖开了一个避风的口子用来引火,其实这么做并没什么必要,对于在场的这些修士来说,点燃火焰是很轻松的事情,无论是木头潮湿还是顶风都没什么关系。
主持秋祭的人十分特殊,听秦长鱼说是神主教会的主教,这些年专门留在神朝负责开始秋祭,沟通神明。
对于神朝这种利用秋祭做幌子,实际上却在争夺利益的举措这人是十分介怀的,偌大神朝上下没一个人懂得敬畏,现在天底下这样没有信仰的人越来越多了。
若非如此的话,当年神教也不会一分为二,还引起了神战,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主教心中不满,可也清楚这是大势使然,便只能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着自己沟通神明的祭祀。
鸡鸣山下的山谷中站着很多人,宁北甚至看到了高怜生在远处看着他,除此之外五大氏族,六部尚书,包括左右两相全都到场,这样的场面不可谓不大。
倒是颍川秦家的人除了秦长鱼之外看不到一个。
“你说这世上有神吗?”
秦长鱼看着那位主教围绕着祭坛手舞足蹈,浑身散发着庄严的气息,口中还在念念不停的诵着所谓神语,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广陵道和白马寺的合体。
宁北从不会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给出绝对性的评判,他想着在学府藏书阁里看到的那些关于神明创世的记载,既然能被应天府收录,那么很大程度是的确存在的。
可万年以来,没有任何一次神祭能够引来神明降下神迹。
哪怕是远在万里之外的神主教会,被誉为神明最忠实的信徒,也从未见到过神迹的出现。
“孔圣说过,敬神如神在,对于这些传说中的事情,我们秉持敬畏即可,无需去过深钻研。”宁北回答道。
秦长鱼看着那位主教,淡淡道:“可我们神朝的人最不懂得的就是敬畏。”
宁北想了想,然后道:“有人用信仰明理,有人用信仰奴役,这种事说不清楚,神明或许也是个拥有复杂人性的存在。”
祭祀的仪式已经走到了尾声,神主教会的那位主教点燃了祭坛下方的火焰,玄妙的符文以阵法的形势被刻在四周,火焰燃烧的青烟笔直的朝着天空之上升起。
像是能够直接穿过天幕。
无数的祭祀力量像是跳动的风开始溢出,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已经弥漫在了整个山谷当中。
近百枚小旗子凭空飞出,在山谷当中如箭雨一样落下,紧紧的插在地面,将整个山谷分成了大概百来个区域。
每一面小旗之上都写着文字。
诸如,关家,左相,军部,边军,吏部等等。
这就是参加秋祭之人各自所需要负责的区域,所有区域呈圆形分散,在最中央处便是需要争夺的公共区域,在那里,祭祀能量无比浓郁。
目视着青烟如柱升空,主教对着左右两相行了一礼,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宣布,秋日祭,现在开始。”
在神主教会当中主教的地位属于中高层,在上面还有红衣大主教和教皇,地位大概相当于一部侍郎。
当然,二者之间没办法比较,权利和代表意义都有着不小的差别,但大致上可以归到一类。
今天很隆重,该来的都已经来了,这是宁北第一次见到神朝之上真正的领导者。
近百个小旗,代表了近百个想要争夺这份偌大资源的势力,宁北与苏幕遮一同来到属于边军的区域站下,紧邻的便是代表军部的齐帷语。
右侧乃是十三郡丞之一白羊郡的代表者,宁北认识,是大考第十二位的一个人,修为也是二境择路,实力和潜力都颇为不俗。
“听说你想要进入锦绣阁,我觉得很难。”各自站定,齐帷语站在区域边缘看着宁北,微嘲说道。
从大考开始,一路到进入应天府,他的头上始终都被这个小侯爷稳稳压住,凭什么?
自己是廊城才子,自小便被儒院邀请,更得儒院那位圣人亲口夸赞,可现在却比不过一个无法修行的普通人?
“你觉得很难?你算什么东西?”宁北还未曾开口,秦长鱼便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冷眼看着齐帷语,不屑说道。
齐帷语面色不变,瞥了一眼远处说道:“秦长鱼,如果我没看错,你颍川秦家的区域应当在那里吧?”
秦长鱼目光淡漠,嗤笑道:“我家的区域的确就在那里,但我就想站在这里不行吗?有本事你去把我家抢了,看我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