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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律媛返回时楚夭公寓的时候已经夜深了,她摁了时楚夭给她的进门密码后,发现客厅里黑漆漆的,而且一点动静都没有。
苍律媛凭着记忆从门口走进来,返身关好门的时候,一个柔软的身体忽然环抱上她的腰背,苍律媛微微有点惊讶,那个身体的主人已经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沉默不语了。
“曼柔?”苍律媛出声,握住环在她腰间的手,“不是要走了么?”
施曼柔摇了摇头:“不想和你离开,我们今晚就在阿楚家休息。”
苍律媛点点头:“好。”
施曼柔这才拉着苍律媛坐下来,随手点了一只蜡烛,又起身把其余几处的蜡烛都点着,房间里顷刻便充盈着温暖的橘色光芒了。
“你什么时候带了香蜡?”苍律媛扬了扬嘴角,看着施曼柔笑起来,她最喜欢香烛燃烧时候的独特气息,施曼柔总是能给她带来惊喜。
施曼柔点完最后一块香烛后,看了看施曼柔道:“知道你喜欢当然要带。”
施曼柔和苍律媛每次见面的地点都会选在宾馆,应该说,没什么选择,只能在宾馆。苍律媛平时往返于学校和母亲家里,而施曼柔则往返父母家和男友家,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独立空间。
苍律媛朝施曼柔招了招手,施曼柔便顺从地走到苍律媛跟前,一手勾住苍律媛的脖颈,同时曲起膝盖半跪在苍律媛的身边,又稍微弯下腰,便能从容地居高临下注视着苍律媛了。
苍律媛环住施曼柔的腰,紧紧搂着施曼柔,隔了好一会儿偏头过来,游离在施曼柔的衣襟之间,慢慢咬掉一颗纽扣。
施曼柔感受苍律媛给她带来的冲击力,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气,苍律媛抱紧施曼柔,连续咬开第二颗和第三颗纽扣。
当所有的纽扣逐渐松弛的时候,施曼柔的身体就如同被打开的豆荚,完整的呈现在苍律媛面前了。
施曼柔揽着苍律媛的头发,腿有点渐渐发软,苍律媛仰头望了施曼柔一眼,轻轻伸出舌头,在阻挡她视线的柔软上施加压力。
施曼柔勾紧苍律媛的肩膀,身子不自主地往后仰起,呼吸逐渐紊乱起来。
虽然时楚夭的这间公寓隔音效果很好,但时楚夭此刻仍能听到些微动静,比如,苍律媛将施曼柔压在沙发上,继而翻滚到地板上的声音,又比如,两人相继投入游泳池将水花溅起的声音。
室内暖气很足,可是要入水还是会有些冷,苍律媛和施曼柔两人此刻应该正潜入水下,互相怀抱着取暖吧。
时楚夭忽然想到阴宓微,她离开快有两个小时了,此刻是睡着了,还是在做别的事。
时楚夭只这么一想着,便觉得更难入睡,细数了一遍安慰失眠的办法,时楚夭想到的只有牛奶了。
咬咬牙,时楚夭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尽量让自己的动静轻盈而不易察觉,等开了门来到客厅时,果然发现客厅没有人,时楚夭悄然滑到冰箱跟前,开冰箱门拿了牛奶,往卧室返回,忽然看见游泳池边有两个人影。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坐在游泳池边,而另一个半身出水。
而两人互相依偎的部分场景,让时楚夭即便看不真切也立刻脸红了一大片。
被月光笼罩的施曼柔就快融化成与这银白色光芒同辉的水渍了,她竭力压抑的喘气声,就算细若蚊蝇,却亦然能在水面上划起一道又一道涟漪。
时楚夭稳住心神,返回卧室关上门的时候,忽然觉察自己的背脊都湿了一片。
是紧张么?
时楚夭坐在床边将冰牛奶喝下去大半,才慢慢缓过神,她想起来,刚才见到施曼柔和苍律媛那情动一幕的时候,她脑海中想到的人,是阴宓微。
时楚夭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可以因为泄愤将阴宓微的衣服撕烂,可以因为好奇心将阴宓微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还能为打败阴宓微倔强而挑衅的眼神攻占阴宓微神秘之处而让她低头,但是,此刻冒出脑海中的,想把阴宓微摁在游泳池,让她发出颤抖和娇-喘的念头,又是怎么回事?
那怎么看也不像是惩罚,而像是取悦。
一定是今天太累思维出现了混乱,时楚夭闭了闭眼睛,把剩下的冰牛奶一气喝完,很快拖过被子蒙头入睡。
阴宓微刚进家门,没多久季元修也开了门进来,阴宓微正在喝水,看了看季元修,淡淡地回道:“你出差回来了?”
季元修没想到阴宓微这么晚还没睡,愣了愣马上道:“才下飞机,本来想明早给你一个惊喜。”
季元修说着便朝阴宓微走过来,揽过阴宓微想要吻她,阴宓微不动声色地递过一瓶蒸馏水给季元修:“你也累了,先喝点水。”
季元修觉察到阴宓微的冷淡,失落地笑了一笑:“谢谢。”
阴宓微看也不看季元修,只来到一楼拐角的房间,敲了门:“玛丽。”
话音刚落不久,玛丽很快就边扣着扣子边开门出现在阴宓微面前:“夫人,有什么要求?”
阴宓微淡淡一笑:“先生回来了,你替他准备澡水,收拾收拾东西。”
玛丽点点头:“是。”
吩咐好了一切,阴宓微才转身对季元修道:“晚安。”
“宓微,”季元修出声道,“你不去我们的卧室休息么?”
阴宓微淡淡地说:“最近睡眠质量不好,我想要独眠。”
阴宓微说着,便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季元修看着阴宓微的背影,越发觉得阴宓微的冷淡了,若说以前的阴宓微是冷清优雅,那么现在的阴宓微根本就是冷若冰霜。
他明明没有丝毫怠慢阴宓微的地方,反而爱阴宓微如此入骨,阴宓微为何对他如此?
季元修气恼地坐在餐台上,对玛丽道:“拿我的威士忌来。”
玛丽犹豫片刻:“夫人不允许夜间饮酒。”
季元修瞪了玛丽一眼,想了想,问道:“夫人这几天见了什么朋友吗,或者遇到什么事?”
玛丽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夫人没见朋友,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每天都吩咐我们打扫、整理,和往常一样。”
季元修挥手让玛丽离开,顾自解开了领带。
是啊,和往常一样。
为什么只有他觉得,阴宓微有些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