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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牛塔沟到盘门方圆十多里,大小沟谷,羊肠小道,数不胜数,范勇不可能做到熟悉。对路径不熟,不论是谁,莽撞地进入,毫无疑问会惊动杨再彬,敌暗我明,十有*会成为活靶子。
大山里面,一伙百十人的土匪,即便几千人围剿,不熟悉山里情势,基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这根本就是一个靠人多能解决的事情,在山林厮混的土匪有的是办法在深山中找到自己的生存办法。大军围剿,短期内可能有些效果,但对于长期,就没有任何效果,除了劳民伤财,靡费人力物力,就是往里面填人命。除非像后世*剿匪那般,实行全民皆兵,军民结合的剿匪模式,这一点,除了*,世界上还没有那个政党能做到。
这也就是历朝历代,土匪啸聚山林,不论哪朝哪代都无法根除匪患的一个重要原因。
范勇之前所画的牛塔沟地图,即便得到苏虎的帮助,但苏虎本身不被杨再彬内部所接受,处处受排挤和积压,对牛塔沟的了解有限,如果找不到杨再彬的老巢,实质上没有什么用处。这一点,范勇清楚,如果没有杨再彬的老巢位置,这份草图,梁靖必定看不上。
可惜,齐柳笙对杨村也不熟悉,对杨友宁就更加不了解。莽撞找到杨友宁家,只怕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人家先就有了提防之心,徒增困难。
好在齐柳笙对江信北非常熟悉,江信北能前来参加齐柳笙的婚宴,范勇也的确佩服。脑筋动动,范勇便想到如何与江信北接触。
一个山寨。要改变管理模式,梁靖也不知道该如何细分,只能根据最初的想法和廖吉文的建议,对溶洞滩事务做了粗粗的划分,有什么变化或者想不到的。到对景的时候,再进行增补,可以算是摸着石头过河的经典实践。
几个当家的分工基本确定下来,虽然部众的行动指挥权利没有了,但也没吃亏。曾德清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二当家,作为梁靖的副手和苏虎共同管电台和军需物资。尹武行周双宝负责操练。执行山规以及山寨戒备,权利比之以前,令出只在本寨有效,不可同日而语,算是各得其所。
梁靖正几个当家的说话。见范勇走进来,招招手,让范勇坐下。
“现在山寨头绪多,当务之急还是灭了杨再彬,我们先听听范勇怎么说。”
范勇:“杨再彬现在飘忽不定,巢穴有好几个,很难确定那个是真的,也很难说。全是假的。如果摸得太近,我担心会打草惊蛇。”
把草图递给梁靖,范勇继续道:“我看。这份线路图,这能标注个大概,一些小路没办法确定下来,最终还是要确定杨再彬的老巢的具体位置,要不然,我们就算把整个牛塔沟一方的山川牛路踩过遍。也没多大的作用,我们没那个能力像*围剿赤匪那样。有足够的兵力和物资对杨再彬进行封锁。不过我想到一个法子,倒是可以学学赤匪的做法。”
斟酌用语。范勇停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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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情,总得先理顺轻重,天下都是一样。
要理顺所有的关系,够得头疼,有些条件不具备,想也是白想,江信北决定事情还是一件一件地来,首先把那些猎肉订单落实再说。
猎肉的事情,其实不用江信北操心,江敬林行家里手,加上在西林壁猎户头的威信,这事情跟几个猎户头一说,一拍即合。
以前,各猎户打猎所得,按市值,能有三分之一为自己所得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哪怕江敬林所说仍然在这个价位上,也比较划算,至少不会受人扼难。
有的年份一出去就是几个月,出门在外,猎物也是随得随卖。有时,猎物存放的时间有限,不得不贱卖,有时,在人家的地盘上打猎,在人家得地盘上贩卖,碰到当地人氏,家族刁难,价钱几乎是由别人做主,还得扣除一些七七八八的说不清名堂的费用,落到猎户头上的或许比猎户的工钱强不了多少。
如果还有什么额外收入,大约就是趁宰杀猎物作为自己的食物时候,在马匹可负重的情形下,带一些猎肉回家,还能获得一些兽皮。但制作兽皮,本身需要腌制,除了工序,还得有一定得费用。山林之中,有时一日几十里,条件简陋,兽皮的质量难有保证,所以数量相当有限。
如今,按江敬林所说的法子,马匹负重,只需够分量,猎队不用再做贩卖的勾当,直接运回村里,交由江敬林处理。猎期缩短,费用减少,麻烦减少,窝郎气少了,收入却增加,何乐而不为?
江信北忍不住问江敬林的时候,各寨子猎队已经出发好几天了,几乎和江信北庞振民上溶洞滩相隔不到一天。
如果照这么计算,没几天猎队也该回来了。那么在年前,起码还可以出去两三趟,四个寨子,四个猎队,即便有些猎户没空,组织两个猎队不成问题,不但周凡的订单可以轻松完成,四海酒家的二千斤订单也可以同时解决,就算差一些,这些年,各家各户陈年猎肉总还有一些,把这些收购上来,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江信北想到这,不由对所想的事情充满信心,心情无比畅快。
江敬林:“猎户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倒是开日杂百货店的事情,有一些麻烦。那房子终究是石家族房的公产,石英杰也不能一个人说算。昨天石新牧来找你过,没说什么事情,你有空就到他家去一趟。可能和开店的事情有点关联。
猎队回来,猎肉得腌制,弄干,需要一些佐料。店子早点开门。就可以从日杂店里支用,这是一笔不小的买卖,还可以图个开门红”
江信北:“要得。只是,我和新牧讲不来,我这么上门去。只怕不好说话,耽搁事情。”
江敬林:“年轻人总有自己的脾性,有什么隔阂,多交往自然能化解。不交往,隔阂永远存在。做事情,赚钱的事情。那能像小孩子时候,纯粹由着脾味来。你也该相信新牧,不会不分轻重才是。”
江信北有些不情愿,是怕见石新牧,心虚?好像不是。真正对垒起来,江信北觉得石新牧根本不是对手。是怕石新牧得好处?更加不是。人人头上有根露水草,该是谁的财喜,就是谁的,神仙都难阻挡。江信北仔细掂量自己和石新牧的关系,好像没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上次和石新牧一起组成护粮队的时候,虽然较劲。但没这种不情愿心思。
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江信北甩甩脑袋,莫非自己真的在潜意识中对石新牧心虚?要承认这一点,江信北宁愿拿脑袋撞墙。
江信北刚转身离开江敬林。却见石莺背着背篓要出门,江玉致在后面拖着母亲的衣角。不满四岁的小妹子,石莺不敢用力,转身抱起女儿,用好话相劝。
江玉致一个劲的摇头,杨卯几走过来。一把把江玉致接过去,说。“你走你的,要不又要耽搁半天工夫。”
江玉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江玉致都是跟着奶奶,石莺不是跟着去整饬田埂夹郡,就是上山转悠,江玉致想要母亲抱抱的机会很少。
江信北走过去,笑笑地伸出双手,江月华满脸委屈地在杨卯几怀里挣扎,并不理会江信北。
“大嫂,我看以后你还是在家里帮娘,这些山货也需要人分拣整装,到山上去,一天也找不了多少。以后,只怕光只家里的事情,你和娘俩人都忙不过来。”
因为江信北这几个月来为家里挣了不少钱,家里计划,今年冬天看看能不能用这些钱买几亩田。因此,在家里,江信北说的话,无形当中,不管是石莺还是杨卯几都会尊重。
每天收购的货物虽然不多,但几天积压下来,加上江信忠娶亲就在眼前,家里确实够乱的,石莺拿眼看杨卯几,弄不清楚婆婆在家一天到晚干些什么。
杨卯几不满地瞪了江信北眼,说,“这些工夫,我一个人就行,能上山转就多上山转转,钱多不会咬荷包。”
杨卯几的话不重,石莺莫名其妙地觉得很委屈,偏偏心里再憋屈也没个说话的人。
一直没分家,细数起来,江家对石莺算是很体贴的。丈夫不在家,有公公和两叔子,重活基本不用干,吃用上也多有关心,但石莺就是觉得心里不对劲,却找不到自己不对劲的地方。
江信北道:“娘,你要照顾妹子,要弄饭菜,要喂猪食,不能专心分拣整装这些东西。每天都有一些山货收进屋,断断续续的,没完没了,没有专人分拣,总是显得很凌乱。
嫂子每天做这做那,不是什么非干不可的事情,就见不到效果。她留在家里帮娘,一来可以把货物及时分拣整装,运货方便,还能提高些价钱,家里也清宽。大哥不在家,妹子老是跟奶奶在一起,好像太委屈她了。而且,现在折腾这事情的人多了,我们家也不在嫂子多做的那些。”
提到江信友,石莺和杨卯几淡争执的兴致。
稍稍,杨卯几似乎找到理由:“一份耕作,一分回报,做总比不做强,少做了,就等于是便宜了别人。”
石莺:“三弟,别说了,村里赚钱的门路不多,只要能赚钱,谁家不是任劳任怨?力气不值钱。”
江信北也懒得多费口舌,家里的事情要论长短,只怕永远没完没了,伸手把江玉致抱过来:“妹妹,我们一起去外婆家,好不好?”
杨卯几说不出什么理由,不想耽搁江信北的事情。石莺淡了上山心思,伸手想把女儿抱过来。
江玉致听说道外婆家去,搂住江信北的脖子不肯放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