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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正对着门口的方位，摆放着一个茶几，上面的电磁炉正热着水，几个茶杯里面，袅袅升起茶香。
“导演，有个来应聘导演助理的，您看是见还是不见？”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梁司，脑袋都下意识低垂了几分。
梁司七八厘米的胡须，正在肆意狂飙，他的对面坐着两个低眉顺眼的中年人。
“你说说你们，啊！连个演员都不会选，这么多年的经验，简直就是喂了狗，还不如一个刚刚出校门没多久的孩子有眼力！我说了，要特色，要有特点，不是他妈的丑！”
“还有你！”梁司说着话，转过头来，虎目之中满是怒气：“这是什么时间，你还来给我添麻烦，告诉他，让他给我滚蛋。”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要来也没什么用！”梁司气哼哼的道：“再说了，你看看，我还需要助理？虽然他们三个都是废物，可也算是有几分经验。”
两个低头顺目的中年人，听到这句半是夸奖半是嘲讽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连该哭还是该笑都不知道。要说哭吧，梁司从来不会轻易的去夸人，他们也算不错…
可要说笑吧，又说自己是废物…
好难啊！
两个中年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尴尬与无奈。
“那我就让他走了？”那人根本不想多待，现在的梁司太可怕了，他可不想留下来被当成什么出气筒。
“去吧！”
梁司就算再是愤怒，也不会去胡乱迁怒于他人，只有招惹了他的人，才有资格被他骂。
“对了，那个人叫什么？”他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个小师弟好像近来就要过来。
不过方不悔有自己的电话，应该不是。
想到这儿，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人先离开。
“哦，他说他姓方，具体叫什么名字，还没说。”那人点了点头，恭敬的往后退了几步，“那我先出去了？那边刘助理还需要人手帮忙。”
“你等一下，你刚刚说，那人姓什么？”梁司一愣，自己那个最近大出风头的小师弟，可不就是姓方吗？
“姓方啊。”那人也是有些发呆，不知道梁司叫住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梁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你先把他叫进来吧，我看看再说。”
我去？！
梁导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惊讶万分。
他也算是跟随梁司够久的老人了，知晓他的脾气，这可是个火炮一般的人，说炸就炸，更何况刚刚还生着那么大的气，现在怎么转眼就变了？
不过他很有眼色，知道不能让导演久等，连忙走出去将方不悔叫了过来。
“还真是你啊！”
梁司看到来人，哈哈大笑，胡子都快活的飞舞了起来：“我就说你也快到了，可你居然不给我来个电话，自己就来了，要不是你说自己姓方，我就让你滚蛋了。”
方不悔听到这话，脸色一黑。
心道自己这个师兄还真是个直肠子，什么话都直接说了出来。
“这不是怕你忙，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吗？”方不悔抬头看向这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不得感叹一声，这梁司还真是不太会保养。
仅仅四十出头的年纪，现在搞的就跟五六十岁似的。
“嘿，忙什么忙，你是不知道，我这几个助理，一点意思都没有，挑的几个演员，我一个都看不过去。”梁司打量着方不悔，心中感叹，这小师弟还真是年轻。
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跟着别人跑腿呢，可是人家现在已经算是功成名就，各种投资说拉就拉。
“你们先走吧，我和小方说几句话。”梁司对那两个助理，和助理的助理道：“待会儿告诉组里，今天下馆子，吃点好的。”
那两个助理惊讶的看着方不悔，其中一个在看了一眼之后，突然恍悟。
走出门口的时候，那个助理对着另外一个道：“这就是梁导的小师弟，拍石头的那个，别看人家年轻，风头正劲啊！”
另一个助理一惊，一时间没有想到他所说的石头是什么，不过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道：“真没看出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实要说起来，最惊讶的是刚刚带路的那个助理的助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带过来的那个年轻人，居然是拍《疯狂的石头》的那个导演，这令他心中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那么年轻，看起来比他刚上大学的时候都要年轻，可是对方居然已经做出了如此大事。
幸好，幸好我刚刚没有得罪他！
他暗自庆幸自己一直都没有狗眼看人低，就算有看不上眼的人，也从不会表露出来。
“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梁司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子，到了一杯茶，推了过去。
“没有什么想法…”
方不悔苦笑一声，连连摇头道：“我这就是过来跟你学习的，能有什么想法啊。”
梁司可是那种霸道无比的角色，他可不敢随意开口。再者来说，这剧组是人家的，现在的他，还暂时没有融入进去，说什么，基本都是错的。
“年轻人这么小心翼翼可不好，尤其是像你这种天才！”梁司笑了一声，严肃道：“我问的是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别给我打马虎眼。”
他看过疯狂的石头，也十分赞叹其中的拍摄手法，更加对里面的剧情赞誉有加。
所以他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弟，近来又有什么想法。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要掺和一脚，毕竟…
方不悔这次的锋芒太盛，他也想要在一边沾沾光。
“没有，没有…”
方不悔连忙摆手，接着道：“我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任何的筹备。这趟过来，我是专心致志的来跟你学习。”
他倒是有一个想法，比如疯狂的后续，但是这个事情还需要好好想一想。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想找一个大咖给他镇一镇场面。
虽然钦佩梁司，但他觉得，对方还是有那么点不够。咖位倒是可以了，但其地位上面，不是太好。
而且梁司这人性子直，得罪的人太多，不太适合当镇场人物。
“也好。”
梁司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想，“那你接下来，就跟着剧组一起跑跑腿。顺便的话，也帮我挑几个顺眼的演员，这是剧本，你回头好好看一看，如果有意见或者建议，也是可以讨论的。”
他也觉得，方不悔最近不太可能有更多的想法。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没有谁能够一直保持创作的动力，光是脑洞或者剧情，那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