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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拉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下颌也是一缕白须,觑着眼睛看向青木,好一会才道:“是青木吧?快进来!有啥事呀?”
青木笑了笑,问道:“李爷爷,耕田叔在家么?我找他问点事儿。<b>【 高品质更新 】</b>”他忽然有些后悔——应该晚上来的,白天谁有空闲啊?
“在,在!进来吧。耕田啊,小青山下的青木来了。”老人对着正屋里喊了一嗓子,回身走到一棵枣树下,那里摆了一张石桌,周围安置了四个树墩子。桌上放了个圆筛子,里面堆着一堆黄豆。老人家坐下来,低头在筛子里不停地挑捡着——想是在选豆种。
青木看着眼前一溜六间青砖大瓦房,心里很是羡慕,心道啥时候自家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就好了。
正想着,中间一道原色木门里,传出村长李耕田的声音:“青木啊,进来吧。有啥事进来说。”
他走进大门,看到村长坐在厅堂的四方桌前,一手拿着本册子,一手扒拉着一把大算盘。厅堂上方挂着松鹤延年的中堂和两副对联,青木也不认识写的啥,只觉这厅堂有一股不同于其他庄户人家的斯文清雅之气。
李耕田是读过几天书的人,身上有一股庄稼人所不具备的儒雅气度,也因此他在这清南村很有些威望。
他四十多岁,脸上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抬头见青木进来,院门拉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下颌也是一缕白须,觑着眼睛看向青木,好一会才道:“是青木吧?快进来!有啥事呀?”
青木笑了笑,问道:“李爷爷,耕田叔在家么?我找他问点事儿。”他忽然有些后悔——应该晚上来的,白天谁有空闲啊?
“在,在!进来吧。耕田啊,小青山下的青木来了。”老人对着正屋里喊了一嗓子,回身走到一棵枣树下,那里摆了一张石桌,周围安置了四个树墩子。桌上放了个圆筛子,里面堆着一堆黄豆。老人家坐下来,低头在筛子里不停地挑捡着——想是在选豆种。
青木看着眼前一溜六间青砖大瓦房,心里很是羡慕,心道啥时候自家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就好了。
正想着,中间一道原色木门里,传出村长李耕田的声音:“青木啊,进来吧。有啥事进来说。”
他走进大门,看到村长坐在厅堂的四方桌前,一手拿着本册子,一手扒拉着一把大算盘。厅堂上方挂着松鹤延年的中堂和两副对联,青木也不认识写的啥,只觉这厅堂有一股不同于其他庄户人家的斯文清雅之气。
李耕田是读过几天书的人,身上有一股庄稼人所不具备的儒雅气度,也因此他在这清南村很有些威望。
他四十多岁,脸上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抬头见青木进来,眼神一闪,招呼道:“青木,来,坐下!有啥事坐下说。”说完合上手中的册子。
青木微微红了脸,坐到下首的长板凳上,鼓起勇气问道:“耕田叔,我就想问问,咱们村是不是要办学堂?”
李耕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是啊!有个姓周的老秀才,落户到咱村了。我就想请他教教村里的娃子们,也省的想读书还要跑远路不是。正好也能让周秀才有碗饭吃——他又不会种田!咋了,你家……”
他疑惑的眼神让青木更是难堪!
也是,他家根本不像有人要念书的样子。虽说菊花年纪还行,可是女娃子很少念书的,再说,菊花因为那张脸,一年也不来村里几次,肯定不会去学堂的;自己都这么大了……
唉,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猛地抬头对李耕田道:“叔,我也想来读书哩。虽然年纪大了些,我又不去考状元,认几个字也是好的,总好过两眼一抹黑!”
李耕田十分意外——这娃儿还有这份见识!
他欣慰地笑了:“这是好事啊,青木!你能有这想法,说明是个肯上进的。年龄大有啥,那些老秀才有些都四五十岁了,还拼命读书考试,想挣一份功名哩!你才十五六岁,就是从现在开始读书,努力去考秀才,将来考状元,也不见得就不能成事!”
青木被他说的很不好意思,但村长没有笑话自己,也让他心安不少。他又仔细地问道:“叔,那束脩咋收的?
李耕田答道:“周秀才也不看重这束脩,就要一碗饭吃就行了。有钱的一月给个五十文,没钱的给些米粮和菜肉。可人家不注重,咱们也要尊师重道不是,不能一点不给就跑去读书。”
青木心里有数了!他想,这样也活泛许多,真的没钱的话,就上山猎些野味,下河捞些鱼虾,再将家里的粮食提些过去也就是了。
跟着又问了些上学的时间地点之类的问题。
李耕田告诉他,准备将村里的那个旧祠堂修补修补用来做学堂,所以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开课。又对他说道:“你既想来读书,那就也出一份力吧,明天过来帮着修祠堂——修祠堂还是需要些人手的。”
青木连忙答应了,然后告辞出来。
他想着那祠堂在村长家旁边不远,从那边回去也算顺路,于是便顺道弯过去看看。
出了村长家的院门,沿着院墙边的小径,往西走去。
青木正快步走着,从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跑出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身穿红色衣裙,很是打眼。
“青木哥,等等!”少女撵在他身后,急切地唤道。
村长隔壁住的是孙金山家,一个大院子围着三间瓦房。这少女正是他的闺女孙柳儿。
青木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紧跟过来的孙柳儿,不知她找自己有啥事情。
小时候,因为脸上太难看,村里的女娃子都不怎么爱跟菊花来往,他因为妹妹的缘故,也不怎么同这些女娃子接触;现在长大了,再加上住的远,跟这些村里的姑娘更是一年也见不上两回,双方可以说是很陌生的。
看着青木疑惑的眼神,跑得有些气喘的柳儿平息了一口气,惴惴不安地问道:“青木哥,你……你干啥来了?”
她因为奔跑了一会,在青木的目光注视下,又十分羞涩,因此脸蛋酡红,衬得眉目如画,杏核似的双眼水润明亮,加上那身乡村难得一见的簇新红裙,真个美不胜收!
除了菊花之外,青木从未这样近距离地看过一个少女,那青春难描的美丽晃花了他的眼睛。
他心神恍惚——是不是妹妹的脸要是没出问题,也会这样美丽?
是了,肯定是的!
记得小时候,妹妹的样子也是很可爱的,躺在那摇窝里,小脸蛋粉嫩。只是一岁多的时候,娘在菜地里忙活,将妹妹放在院子边沿,在地上铺了块布,让她趴在上面玩,也不知被啥东西咬了脸,就变成这样了。
柳儿见青木呆呆地看着自己,心下又喜又羞,脸更红了。她嗫嚅着轻声道:“青木哥,你……”她也不知咋开口,难道要告诉他,让他请人来她家里向她娘提亲?
青木一震,惊醒过来,见柳儿也没问啥事,至于自己干啥来了,干嘛要告诉她?于是他转头就走——这柳儿的美丽扎得他心疼,看了后想起菊花的脸,只觉残忍!
柳儿见他啥也不说就走,急得快哭了,她鼓起勇气道:“青木哥,你等等,我……我有样东西送给你!”说完转身往家跑。
青木却像没听见一样,大步流星地去了。
等柳儿手里攥了个青色的荷包再次跑过来,路上哪里还有青木的影子!看着空荡荡的小径,柳儿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为啥他从来都不多看自己一眼,却对那个丑妹妹呵护的不得了?
想着小时候,有次村里的小娃子们聚在一起玩耍的时候,青木牵着自己的丑妹妹菊花,一刻也不放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如果有娃子嘲笑菊花,他就凶狠地上去揍人家,楞是让所有的小娃子都不敢当他的面笑话菊花,当然背地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从那以后,她总是想,要是青木也这样牵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该多好啊!这一想就是好多年。到长大了,那一丝的渴望就变成了少女的情愫,每每希望那少年能这样牵着自己的手步入洞房。
这村里的少年,论长相品性,属张槐和青木最出色,但柳儿因为从小时就牵挂青木,一颗芳心早已暗许。
只是青木从来就是不言不语的,也很少关注她,这使得柳儿暗中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何况她娘那么贪财,到处托人想将她嫁入大户人家。
眼见这心底多年的梦就要成空,她怎么也不甘心!
刚才看见那梦了多少回的身影在门前走过,她简直喜出望外。其实她冲出来也不知该咋办,只觉得要是青木也喜欢她,那她就不是一个人面对她娘了。
可是青木会像呵护他妹妹菊花一样呵护她吗?他知道娘要将自己嫁入大户人家,会不会来帮她?
想着青木一句话未说就走了,她感到绝望——青木,他似乎从未注意过自己哩!张槐还不时地会多瞅自己几眼,可是青木……
“柳儿,你站在那干啥?”柳儿娘从里屋走出来,看到柳儿呆呆地站在院外,大声喝问道。
柳儿急忙擦干眼泪,应道:“没干啥!刚跟梅子说话哩!”她回身进院,看到花婆子和娘拉扯完闲话,正站在廊檐下。
花婆子瞧着柳儿,忍不住再次地赞叹道:“柳儿她娘,你这闺女可真是没得挑了。真真是生了一副享福的好相貌,一定能嫁到大户人家的。”
柳儿娘得意地说道:“可不是,下塘集有个唐老爷,想纳妾,王媒婆找了我,我还没回话哩!我总想找个家境好、人又年轻俊俏的,配了柳儿才体面。这死丫头还不领情,整天绷着张脸!”
花婆子忙好心地咋呼道:“嗳哟!这是多大的福分。别人是求也求不到的。嫁到集上,往后就是吃香喝辣、穿红戴绿的,还有丫头伺候哩!”
柳儿娘对柳儿训斥道:“听到没?你花婶子都说好。就你想嫁给庄稼汉,几个大太阳一晒,看你还能这样水灵不?还不去绣花哩。你爹和你哥哥就快回来了,到时又要做晚饭了。”
柳儿满心含酸地进房绣花去了。她手持绣花绷子,边绣花边琢磨,怎么也得想个法子,到青木家去一趟,让他明白自个的心意,到时他就会维护自己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