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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轮到李明允入值侍班,这几日圣上接连收到西北、西南的捷报,还有陕西疫情得到控制的好消息,正是龙颜大悦,立即叫内侍传来华太医。
“文柏这次研制出的种痘之法,不仅很好的控制了陕西的疫情,对将来痘疹的抑制也是十分重要,称的上功在社稷,孤一定要重重封赏……”圣上哈哈笑道。
华太医谦逊道:“普济苍生,本是医者分内之事……”
“嗳!华爱卿此言差矣,孤听闻,文柏为了验证种痘之法,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就这份勇气和胆量就值得嘉奖,古往今来多少名医研究痘疹治疗之法,有谁会想到让自己先去感染痘疹呢?”
李明允在一旁听的怎么觉得这种痘之法跟林兰说的如出一辙?是华文柏和林兰不约而同想到这个法子,还是……
一直到下值出宫,李明允还有些心不在焉。
宫门口的侍卫见到李明允,客气的与他打招呼。
“李大人,今儿个下值的早啊!”
李明允抱拳回礼,笑道:“近来捷报频传,圣上龙心大悦,我等也沾了点光……”
一辆马车进了宫门,侍卫们一看那车子,立即放行。
马车里舞阳郡主缓缓放下车帘,竟有些失神,如果她没认错,刚才那位年轻的大人应该就是李明允吧!许多年前曾远远的见过一面,并无太多印象,只知他才学出众,更写的一手好字,是本朝不可多得的人才,后来她离京去了西山慈恩寺替太后祈福,一去就是两年,这次回来,几乎各种聚会场所都能听到他们夫妻俩的事,风头比当年更劲,舞阳也禁不住好奇,一直想找机会见见林兰,可这阵子太后身体不适……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李明允。
今日的他身着官袍,举止优雅,气度从容,那唇角的弧度,那温润的嗓音,叫她的芳心没来由的一阵急跳。当年的青涩少年,如今已如天上明月,温润如玉,沉静如水。
舞阳再次掀开车帘,却已不见李明允的身影。
李明允照例先去了回春堂,却是先进了叶氏绸缎庄,一刻钟后才出来。
正巧林兰送冯淑敏出来,大家打了个招呼,冯淑敏笑着跟林兰说:“那咱们便这么说定了。”
林兰笑道:“一定一定。”
送走冯淑敏,李明允问道:“你们说定什么了?”
林兰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你还记得苏州知府夫人吧?就是林夫人的姐姐。”
“记得啊!怎么了?”
“她不日要来京城,林夫人特意来邀我去将军府做客,也算是见见故人。”
李明允哂笑道:“那还真是该去见一见,若不是她,你和林夫人也不会认识。”
“可不是?这就叫缘分,对了,文山说早看到你来了。”
两人进了后面的休息室。
一进屋,李明允就抱住她在她樱桃小嘴上亲了一口。
林兰双手推着他,嗔怪道:“也不怕人看见。”
李明允笑道:“今儿个,我高兴。”
林兰十五度斜角瞅着他,抿嘴笑道:“什么事让你乐成这样?”
李明允松开手,从怀里取出一份文书递给她:“你看看。”
林兰打开一看,喜道:“是矿山的转让文书,这事成啦?”
李明允找了个座坐下来,愉悦道:“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今天是二十万印子钱到期的日子,我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老巫婆已经把所有的银子都投了矿山,为了支付前几个月的利息,我估摸着她把库房里能卖的东西都变卖了,除了答应转让矿山,她还能有什么辄?”
林兰看完了文书,不得不佩服李明允的谋略,环环相扣,步步紧逼,先榨出了老巫婆三年多的积蓄,还让老巫婆背上了五十几万的高利贷,然后放出风声逼得黄家不敢跟老巫婆接触,叫陈子谕带了宁王孙出游,再叫人上门逼债,逼的老巫婆走投无路,方寸大乱,心甘情愿、迫不及待的将矿山拱手相让……等老巫婆知道自己转掉的其实不是废矿而是货真价实的宝矿,老巫婆会是什么反应?
“真好,才花了三十六万两银子就把矿山拿到手了。”林兰喜道。
“非也非也!”李明允摇头道:“其实一共只花了二十五万两,其中矿山转让价是十八万两,五万是以古先生的名义补偿给老巫婆的,还有两万是给孙先生,若不是孙先生见财起意,哪肯这般配合我的计划。”
“可这上面明明写着三十六万两啊!”林兰不解道。
李明允微微一笑,扬眉:“老巫婆是先把矿山转给古先生,然后古先生又转给了徽商人,而叶家是从徽州商人那里转的矿山,当然,这些不过是形式,为了谨慎起见,将来即便父亲知道了,也追究不到你我身上。”
林兰恍然:“原来那徽州商人也是你安排的。”
李明允笑的讳莫如深。
林兰眯着眼打量李明允,啧啧道:“奸诈,真奸诈,难怪叶老太爷说你若是去经商,定能富甲天下。”
李明允坦然受之:“过奖过奖……”
林兰噗呲笑出声来,合上文书慢慢踱过来,把文书交还给李明允。
李明允笑眯眯的推了回去:“说好了,你管家,这可是两座极挣钱的矿山,说它是聚宝盆也不为过,你可得收好了。”
林兰欢喜的在他额上轻啄了一口,李明允趁势将她搂在怀里,抵着她的光洁的额头,微笑道:“以后咱们便是什么也不做,也花不完了。”
林兰低笑道:“那可怎么办呢?人生最悲哀的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完。”
李明允点了下她的小鼻尖,宠溺道:“那还不好办?咱们多生几个孩子,孩子又生孙子,这么多子子孙孙还怕花不完?”
“那咱们岂不是生了一堆米虫?”林兰嗤嗤笑道。
宁和堂里,韩氏总算松了一口气,二十万的印子钱总算是还上了,另外五十万还有三个多月才到期,有三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
韩氏这阵子都没心情去讨好老太太,今日心情好,下午就过去陪老太太说话,期间也抱怨几句,说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老爷还在跟她置气。老太太抱着家和万事兴的想法,晚饭后就把李敬贤留下来好好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当晚李敬贤去了韩氏房里。
韩氏少不得又做了番深刻的检讨,泪光闪闪的:“妾身纵有千般错,您也瞧在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瞧在明则的面子上,就宽恕了妾身吧!”韩氏很识趣的不提明珠。
想到明则,李敬贤心中一动,虽然明则不如明允,可如今也知道上进了,有出息了,心情稍稍好转,又想到老娘的话,李敬贤心中暗叹了一气,罢了罢了,这个妻室休又休不得,若一直这般僵着,也不是个法子。
“你护儿心切,我能理解,可明珠她……她也实在太不像话。”李敬贤对明珠一事还是耿耿于怀。
韩氏弱弱道:“妾身事后也去了解过,其实明珠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是那舞阳郡主太跋扈了些。”
李敬贤手中茶盏往几上一顿,瞪眼过去:“你还替她狡辩,舞阳郡主会无缘无故的说出那些话来?凡事都有个由头,明珠自己嘴巴不检点,叫人拿了错处,便是她的不是。”
韩氏见老爷说说火气又上来,赶紧说好话:“是是,老爷教训是,妾身也不好,没能看住明珠,以后,妾身一定好好教育她,定不叫她再犯错。”
“她若再犯,这辈子都休想嫁人了,唯有出家做姑子。”李敬贤冷哼道。
韩氏戚戚的说:“这回她是真知错了,这孩子从小到大,不曾受过一点皮肉之苦,这回差点被打断骨头,妾身昨儿个去瞧她,那腿上的淤青还触目惊心,妾身问她可怨爹,您猜她怎么说?”
李敬贤默不作声,却是动了心思。
韩氏察言观色,身子也挨了过去,细细道:“这孩子说,老爷教训她也是为她好,老爷心里疼她她都知道,这次是她错大了,怨不得老爷,只是担心老爷还生她的气,不要她这个女儿了……”韩氏说着,盈在眼眶里的眼泪便落了下来,时机拿捏的十分精准。
李敬贤听了,不由得松开了眉眼,缓和语气:“这番苦心总算是没白费,回头你告诉她,只要她真心改过,便还是李家的女儿,她的婚事,我自会替她做主。”
韩氏喜极而泣,更是做出千般柔情,万般后悔的样子:“妾身就知道老爷也是心疼孩子的,可当时妾身怎就糊涂了呢!让老爷差点下不来台。”
戏做的极其真切,李敬贤憋在心头的一口怒气重重叹了出去:“你这护犊子的性子也得改改,别忘了慈母多败儿。”
韩氏拭着眼泪:“这阵子,老爷不理妾身,妾身肠子都悔青了……”
李敬贤心说:你知道后悔就好。
夫妻冰释前嫌,洗漱了躺在床上接着叙话。
“老爷,妾身这阵子为了明珠和明则的事,都无暇顾及刘姨娘,她和腹中的孩子可都还好?”韩氏枕在老爷的臂弯里,柔声问道。
李敬贤淡淡的应着:“恩,还好。”
韩氏道:“明日我让姚妈妈多买些滋补品来,刘姨娘先前得了宫寒之症,只怕身子底子虚了点,该好好补一补。”
李敬贤不禁想起水银之事,心有余悸,扭头定定的看着韩氏:“你若当真关心她,便少管她的事。”
韩氏愕然,老爷这话分明是警告她,韩氏蓦然支起身子,委屈道:“老爷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