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五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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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飞想过温明伦家中变故的各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温父竟然被控告是强|奸|犯。温家的条件不是很好,温明伦平时也没和他说起过家里的事情,所以季飞一直不知道温父从事的什么工作,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厕所门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温明伦似乎正在强力的压抑着怒气。季飞深吸了一口气,忙忍住心中的震骇转身走了出去。

    而在厕所里赤红了双眼的温明伦,此刻正死死的攥着手机,咬牙切齿的问电话那边,“……那个受害者是谁??怎么可能和我爸认识?!”

    电话那头次啦次啦的响了两声,随后就听对方说出了一个名字。

    温明伦的身子瞬间僵硬,目瞪口呆了半天,才颤着声说道,“不……不可能,叔,不可能……”

    “明伦,你先别冲动,老温只是去协助调查了。不过对方势力大,现在我连你爸的面都见不上。等这边有进展了我再打给你。”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声气,似乎也很头疼。

    温明伦的手抖的都要拿不住手机,答应了一声,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叔,你说的人……是…是她吗?”

    “……是。”

    季飞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让冷风吹了一会儿,才往茶室走去。刚刚的消息太过震撼,他现在心里乱乱的,一边担心温明伦,一边又想着自己到时候能帮上什么忙。临到门口,季飞又搓了搓自己的脸,这才抬腿走了进去。

    裴征正在接电话,季飞从桌上拿起一杯泡好的茶仰头喝下,就见裴征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挂断了朝他走了过来。

    “明伦有事先走了。”

    季飞一愣,点了点头,“好的。”说完又去拿第二杯,被裴征挡了下来。

    “茶凉了,先别喝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魏阿姨那边已经谈好了,我们走吧。”

    季飞心里有事,裴征的脸色也不轻松,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正好碰到魏彤和康主任并肩走了过来。康主任长的肥头大耳,一张脸油乎乎的跟葱油饼似的,两个眼睛就像是饼上沾的芝麻。季飞多少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再仔细看,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康主任的安排很简单。一会儿四人去医院,他带着魏彤去病房,季飞和裴征在他的办公室等着。西南医院有三个大门,其中西门因为出过几次事故,被人认定是犯了煞,所以很少有人经过,久而久之便常年关着。钥匙在东门门卫的手里。康主任在出门之前已经打点好了值班的俩人,所以季飞几人跟着他走到西南医院的时候,那个门卫正好给几人开了门。

    魏彤套上了一身护士的专用外套。季飞看着她跟着康主任走远,便跟裴征回了办公室。

    魏母住的病房是高干病房,屋子很大,又是套间。门口有两个人守着。

    魏母刚入院的时候,这里搞的跟黑|社|会似的。门口四个人,外间还有四个人。就为了防着魏彤和其他跟魏母有关系的人。只是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魏母的身子慢慢好了起来。而其他的人竟然一个也没有来探望的。

    安排这一切的魏杉,想了想便把人撤了回去。只留了四个人轮流倒班看护。白天晚上各有俩人。说是看护,这四人都是大老爷们,魏杉给的钱又不多,所以干脆在外间打起了牌。魏母自己在里间,拉屎撒尿都是摁铃喊护士。

    康主任带着魏彤来的时候,那俩人打牌正入迷,抬头看了俩人一眼,暧昧的嘿嘿笑了两声。康主任每天都会来例行检查一次,每次带的护士都不重样。虽然院中有多种传闻,但是病人之间却都传康主任有那种爱好,跟着他的小护士都是有料的。

    今天来的这个护士虽然上了岁数,却也有点气质。俩人挤眉弄眼的嘿嘿笑了一阵,也没管。

    魏彤紧张的走路都有些不自在,见俩人低下头又打起了牌。急忙跟着康主任走到了里间。一进门就看见魏母正直勾勾的盯着门口。

    魏母往常这个时候都是睡觉的,今天却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一直没合眼。此时见进来的是康主任,先慢声细语地打了个招呼,随后就把目光移到了他身后的魏彤身上。

    这次她一眼就认出了女儿,瞪了瞪眼睛,从嗓子里压抑着喊了一声,“小彤!”

    里外间有个隔断,却不隔声。康主任忙打了个手势让俩人注意,随后才背着手对外面的俩人说了句什么。魏彤听那俩人答应了一声去门口守着了,这才快走几步扑到了魏母的床前。

    魏彤的眼泪已经先流下来了。眼前的视线模糊的都看不清路。想到外面还有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来,魏彤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微微压抑住汹涌的眼泪之后,才低声喊了一句,“妈!”。

    娘俩见面,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魏母的身子主要是肺不好,上次又是被人气的住了院,这次一检查竟然浑身上下满是病。她总觉得自己活不久了,叹了一口气,这才拉着魏彤的手,细细的问了起来。

    这一问就问到了季天远。

    魏彤略一迟疑,说出了实话,“我跟他离婚了。”

    魏母刚刚起开的话头顿时打住。她听这话先是迟愣了一下,随后脸色才刷的一下变白,有些急切的攥住了魏彤的手,“离婚??!怎么能离婚呢?!”。

    魏母枯干的手指像是铁爪一样捏的魏彤手生疼。魏彤抽了下抽不出来,忙用另一只手扶着魏母顺气,低声而又快速的说了一下大概。

    魏母缓了半天,才松开手,颤着手指责魏彤,“小彤……你,你太任性了!都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魏彤离婚后过的十分舒心,她之前不是没动过离婚的想法。但是和魏母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里,都被后者驳斥了回去。此刻事已至此,她在老母亲面前便也说出了本来的心思,“他出轨那么多年,我不该离吗?妈,我觉得离婚后日子挺好的。”

    “混账!”魏母气的浑身直颤,“男人出轨能有什么?咳……你还是他的大老婆……他在外面再折腾早晚还是得回家来……咳咳……”

    魏彤见魏母这会儿气的不轻,还想说什么。就听魏母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点上了她的额头,“小彤,你也别怪天远。毕竟,你跟他的时候也不是干净身子啊……!”

    魏彤想说的千言万语,被这句话一挡,全部堵回了嘴里。她嗫喏着张了半天的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不是干净身子,她不是干净身子……这句话像是魔咒一样,从她那晚遭遇了耻辱之后,就一直笼罩了她半辈子。她因为这一点,对着季天远忍气吞声,对着安淑云的动作视而不见。

    最初的委屈在经历了那么多人的指责那鄙夷后,魏彤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犯一样。理应受到最严重的惩罚。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如意,所以季飞出事的那天,一跟她提离婚,她才会答应的那么快。

    离婚,自己心底一直这么想吧?只可惜没有勇气。

    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魏母一脸悲痛的看着魏彤,目光里满是失望和不解,魏彤心心念念来看她,不想自己又惹她生气,一时间又委屈又后悔。

    她离婚不对吗?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所谓的名节,她哪能走到那一步。这些年她心里并不好过。儿子上小学的那年,她就看见了季天远和安淑云鬼混在一起。可惜她性子懦弱,自己到底缩头了这么多年。

    幸亏有儿子,有儿子支持她,疼她,安慰她。

    魏彤叹了口气,心里空落落的,看着头发花白,却十分恼怒的母亲,有些无措的站了起来。一旁的康主任见状,忙过来打岔:“时间不早了,老太太,你们再说两句,小魏进来一趟不容易。”

    魏彤闻言松了口气,把手里的盒子轻轻一推,放到了魏母的手里。

    魏母皱起的眉头已经成了川字,听康主任说话,微微舒开了一点。她挥了挥手示意魏彤收回去。魏彤想到这是季飞的一片心意,便低声说道,“这是小飞的心意。”

    魏母的表情并没什么变化,只是看魏彤有些倔强的等着自己打开,沉默了一下,便从盒子里拿出了那串佛珠。

    只是佛珠一入手,她就忍不住轻轻的“啊”了一声。

    “倒架沉香?”魏母这次的眼神倏然变的灼热起来,看向魏彤的脸色也不像是刚刚那样了。魏彤听到是倒架沉香的时候愣了一下,就听魏母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小飞是你儿子是吧?他……哎,真难为我外甥有心了!”

    倒架沉香的形成条件十分苛刻,更甚于土沉和水沉。色泽为淡黑带着土黄色或者金黄色。但是由于这种材质十分特殊,所以倒架沉香做成的佛珠,虽然颗粒很小,却十分珍贵。

    魏彤当初看见佛珠的时候并没有在意,轻轻嗅了嗅见没有香味,便认定了季飞买了假货。她却忘了倒架沉香有的很“奸”,有的人一点香味都闻不到,有的人却能闻到或淡雅或妖娆的香气。

    所以有人把能否嗅到香气归于缘分,能和倒架沉香有缘的主人,经常会在不同时候,闻到几种不同的香气。

    魏母这辈子就爱研究佛珠。倒架沉香的佛珠却是一种有价无市的宝贝。她的一位老友曾花几十万买过一串手串,却还是普通的倒架。魏母如获至宝的把东西连忙挂到手上,脸上也奇异的泛起了红光。

    魏彤一愣,就听魏母轻咳一声,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你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了。你们当儿女的,过的舒坦就行。”

    这句话,是魏彤从第一次跟魏母说想离婚时,就期望听到的。哪怕是魏彤刚进门的时候魏母这么说,魏彤都要感动地流两缸泪。只是此刻,魏彤细细辨认着那串被魏母当即戴在手上的佛珠,心里忍不住跳了一下。

    康主任也在听到倒架沉香的时候微微停了下脚步。但是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是提醒魏彤该跟他离开了。魏彤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刚要转身,就听魏母有些急切的喊住了她。

    “小彤,”魏母的声音里奇异的带着点激动和兴奋,一反先前的萎靡,甚至都没有咳嗽。“好好带着小飞,等我出院了,让你爸去接你们娘俩!对了,你爸现在住在林悦山庄。”

    魏彤背对着魏母,半响,才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

    季飞看魏彤出来的时候,忙迎了上去。他对魏家人没好感,如今这一面只为了了魏彤的心事。

    季老太太的葬礼季飞没去,如今能为了魏母,请人打点的折腾这一圈,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季飞帮魏彤脱下那身白色大褂,给她披上外套,这才发现魏彤的脸色并不好。

    身后的裴征正和康主任说话,康主任似乎下午有会诊,也不等季飞再谢过一遍便把人都送了出去。等上了裴征的车,季飞抬头就问,“妈,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魏彤怔怔的回过神,摇了摇头。

    “姥姥身体还好吧?”

    “很好。”魏彤轻声回答,脸色慢慢松了下来。季飞哦了一声,还想问什么,就见魏彤摁住了他的手,强笑着摇了摇头,“小飞,你朋友今天挺辛苦的。”

    魏彤叹了口气,从后视镜里看了裴征一眼。裴征正在开车,闻言抬眸,露出一个清浅至极的笑来。魏彤心中宽慰了一下,又回头拍了拍儿子,“今晚让你朋友去咱家吃吧,我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季飞看了裴征一眼,想到今天一番折腾,三人连午饭都没吃。便征询裴征的意见。

    裴征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还罕见的说了一句客套话,“要麻烦阿姨了。”

    魏彤微微一笑,哎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没有食材,要去趟超市。季飞闻言看了看时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妈,现在天黑的早。他晚上开车不安全,要不然我们找个馆子吃也行。”

    前几天下过雪,他也不知道晚上裴征是回学校还是回住处。万一有哪段路不好走,那真的挺危险的。

    “别,外面的菜不养人,吃多了对身体不好。”魏彤想了想,和儿子商量,“要不然,晚上小征就别走了,先在咱家住下。”

    住下?杨庆生帮忙找的房子是套二的,客厅的沙发又很小。没有客房啊!季飞愣了一下,忙拉住魏彤的胳膊,问道:“那,那他住哪啊?”

    魏彤诧异的回头看他,“跟你睡不行?你床挺大的。”

    季飞当然不能说不行,魏彤见他不说话,便以为是默许了,便有些歉然的看向了裴征,“小征,你今晚得和小飞挤一挤,介意吗?”

    季飞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就窜出了昨天那条湿答答的小内裤,以及他梦里自导自演的各种黄爆小情节。他他有些尴尬又有些哀求的看向后视镜,用嘴型示意裴征拒绝。

    谁知道开车的男人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随后那双隐在眼镜后面的凤眸一闪,却是露出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轻柔笑意。

    “不,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