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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华摸摸肚皮,笑道:“八成也是个小色女。你哥哥长得很俊哦,以后眼光会很高吧!”
小脚丫踢了她的肚皮一下,好似在说她长得也不差。
“哦,娘给你起名字吧。你哥哥的名字,我懒得费脑子,你的名字,娘一定给你起个好听又简单的,不会让你以后上学时嫌名字笔划太多的。”木莲华自言自语地说着,手中慢慢忽悠的扇子,渐渐停了下来。
声音没有自言自语时的温柔亲昵,变得清冷,“若想人不知,记得把身体上的味道遮了。”
封祁站在墙头的上风口,木莲华虽然没有正好躺坐在下风口,可是随着徐徐平和的微风,封祁身上的味道也随着而来。
既然被发现了,封祁就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脸藏在暗影里看不清神色,“青九玄的信……”
木莲华见他还以为那信是九哥的,不由冷笑:“你放在我身边的暗族人,没有告诉你,那信是怎么来的吗?”
九哥的信怎么可能放在曲流莺的传送卷轴里,除非他们是一路人。只是这种可能性近乎于零。
那无字密信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那定是宝儿的信。
还有谁的信能让她如此期待。
“他们是暗护卫,不是探听消息的间卫。间卫是雀氏的人,大多都在大晋外,夫人身边没有雀氏的人。”封祁回道。心思陡转……听她的意思,他似是弄错了。
木莲华有些意外,不过仍讽刺道:“如此,还要多谢你告诉我。没想到我竟然还能有一点儿*的时候。不是连吃饭拉屎都被人盯着。”木莲华说罢,就朝房间而去。
等木莲华撩帘进屋,封祁也跟着进来了。
看着原本摆放着自己书桌的地方空荡荡的,凤眸有些异样,眼神慢慢坚定起来。
木莲华道:“你的东西,我都已经送走了,这里怕是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的。”
封祁摇头,“不,你漏了一样我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
“她是我视若己命的人。”
木莲华想也不想的回道:“宝儿在华国。”然后低头看肚子,“这个还没有生出来,难道你要剖腹取女?”
封祁蓦地闪身到她身后,抱起她,“夫人明知故问。”
“放下。”木莲华怒道。她何尝不知他说的是她。
“夫人要我离开,总要我带上我的东西再滚吧。”封祁笑眯眯的看着有些急恼的木莲华,知道她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东西?天才刚黑,就开始做梦,是不是太早了些?”她是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
封祁迟滞一瞬,终沉默了,踏风夜行,朝着少师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木莲华拔下头上的珍珠细簪,扎向他的手指,“放开。”
“不放。”任由那簪子尖儿扎破他的手指。
看着簪子上带着一抹艳红,知道自己下手没有轻重,扎破了皮。
凝着那一点红,“和离书写了吧。并非因为宝儿的信。”
封祁倏然停下,惊道:“宝儿的信?那被点燃的是诺儿的?”
是了,诺儿曾经说过,他们母子喜欢密信联系,这样他们写了什么别人就不知道了。方法好像有水浸,有碳磨,还有火烤……
“姬离夜告诉我,是青九玄的信,要用血液才能读出来。我一急就……”封祁意识到自己上了姬离夜的当,被他算计了。
而木莲华一想起来那信,火就大。宝儿可是很少写信的,按以往的,信里肯定有事情要讲。可是这一烧,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着想着一簪子又扎了下去,这次她自己都感觉深了些,“知道我闩了门,还硬闯。”
封祁抱着她停在了一棵高大繁盛的大树顶上,诚恳道:“我错了。”看都不看扎在手腕上的珍珠细簪。
木莲华闻言怔忡了下,栗眸眯了眯,“要我原谅你也可以。把宝儿的信复原。”
“……让宝儿重新写一封可以吗?”封祁也想要知道儿子怎么样了,正好要去看看的。
木莲华想起他也能远距离传送,应诺:“嗯。原谅你的冒失罪,还有下不为例。”
冒失罪?
“好,我先送夫人去休息。明天早上夫人就能看到宝儿的信了。”封祁加快了回府的速度。
木莲华把珍珠细簪从他的手腕上拔下,给他上了药,“疼的话就吭一声。”
封祁摇头,“很好。”
“……欠虐。”木莲华打了个哈欠,把细簪擦干净塞进袖兜里。
——
第二天,木莲华醒来时,突然觉得自己晃晃悠悠的……这感觉,好像在船上。
揉着眼睛坐起来。
披袍出门,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海腥味钻进了鼻腔。
木莲华一下子就精神了,整个人就跟被冰水泼了一身,再没有半点困意。
距离明城最近的海是刹海,可也在千里之外。
看不到自己的便鞋,踮着*的脚尖儿,沿着船舱壁观察四周。
“醒了?”带着轻笑的低沉男声。
木莲华听到后,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朝着发声的方向扑过去,“九哥!”
青九玄却移到她的背后抱住她,让她稳下来,顾忌着她的圆肚子。
木莲华才不管,转身继续扑他。
青九玄摁住她,“老实点儿。”
“你让我转过去啊,我要看看你。”木莲华拧巴身体。
青九玄把她的背贴在他身前,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让我抱会儿。”
木莲华站住不动了,
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知道他很健康,稍稍放心。
以前青九玄有事没事的就会找她,或者来信。自打她怀孕后,除了在燕城时来过一封警告信,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这次虽然事发突然,她却是很开心的。
“时间虽然没有多久,却好像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九哥,你还好吗?”
“嗯啊。”青九玄揉揉她圆润软绵的脸,“养的还不错。想钓鱼吗?”
木莲华点头,“想,咱俩比赛吧,看谁的多。”
“那赢得人有什么好处?”青九玄贴着她的耳朵问道。
“赢得人给输的人跳一段舞蹈如何?”木莲华想着他喜欢看她跳舞,那她就给他跳一个。
青九玄低笑出声,狠狠地亲了下她的额角。
木莲华感觉到额角一重一烫,不过那感觉很快就没了……
“莲华觉得我会跳舞吗?”青九玄松开了抱着她的手,站直身体。
收拾了心绪,脸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道:“九哥身材好,不然就把衣服脱了,让妹妹看着吃顿饭也行啊。”
“还是那么调皮。”
“不是啊,我可是很认真的。”
……
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望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木莲华把手拢到嘴边,一声长啸自肺腑呼出——
“顺风满帆!啊——”
啊~了很长时间,直到肺里没了氧气,才收了起来。白润的脸上露出灿如金阳的笑容,星辰明亮的栗眸微弯,望着远方,海的尽头。
青九玄在她身后护着她,防止她摔了。俊异的重眸含笑睨着神采飞扬的木莲华。
这才是他的莲华。
那明城里,为情所困,为商会烦恼,为子女担心的女人,不是他的宝贝莲华。
他的莲华应该如水中的鱼自由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恣意纵横。从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拿酒拿鱼竿。”在蔚蓝的天空和海洋间,木莲华豪气道。
青九玄伸手,“酒就算了,鱼竿早已备好。”
木莲华看着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把自己要小很多的手搭上,道:“有感觉我会输。”
青九玄紧握住,然后把他们相交的手垂下,藏进宽大的袖子里,微侧头,笑道:“如果打平怎么办?”
木莲华努力忽略那包裹着她的手的滚烫,道:“好办啊,比鱼的重量。”
“如果刚巧,鱼的重量也一样呢?”青九玄眼风瞥着波光粼粼的海面,重眸眼底全是满足……她的手,真软。想要含化了,吞咽入腹。
“那就两个人一起跳。我教九哥一个一男一女两个人跳的舞蹈,跳好了很有感觉的。”木莲华想起了圆舞。
“哦?莲华可想要了。真要教九哥?”青九玄重眸盯着她。
木莲华点头,笑的没心没肺,“当然。九哥是不是想歪了啊!”
青九玄扭脸不再看她,“你怀着孩子,不可能有其他想法。”
木莲华突然想着封祁那每次都先温和后猛狼的动作……思及此,身体就有些发热。从交握的双手间抽走自己的手。快步坐到船栏前,放饵挥杆下鱼钩。
青九玄看出木莲华的窘态,笑出了声,“比赛开始。”也拿起了鱼竿……
等到青九玄也下了鱼钩后,木莲华才转头打量这艘船。
外面乍一看很普通。也不算大,行走却很稳很灵活,船体是柚木的,包有金属皮,倒是结实。
打量了好一会,幽声道:“我还以为九哥再也不理我了。”
青九玄点头,“我是想忘了你。”
木莲华握着鱼竿的手紧了下,嫣粉的嘴唇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每当夜里,我就会想起你、梦到你。”青九玄望着远处金色的阳光。
“九哥,我回应不来。”木莲华手覆上那滚圆的肚子。
青九玄虽然顾忌着她的肚子,目光却一瞬也没有落在过其上。
“我要回去了。”青九玄突然道。
木莲华惊愣住了。
“回哪?”
青九玄看着她的眼睛,“你也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可否回应?”
木莲华糊涂了,“你在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俊异的重眸凝着天边,好像那里有什么美好的东西,让他憧憬。
“九哥。”木莲华虽然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却突然有些心慌,近似贪婪的看着他英俊如耀眼赤阳的侧脸。也许她并非她说的那样,仅是兄妹之情……又不是真的兄妹。
“嗯。”青九玄应道。然后把腰间一个装饰的挂坠儿递给木莲华,“这个给你玩吧。”
那挂坠儿就是一块普通的玻璃种透明翡翠,只是里面有一只火凤好像流转在这块透明的翡翠里,好似随时都能冲出来。
“这是九亲王的信物?”木莲华失声道。
“信娘回头会向你具体汇报的。那些人算是九哥的临别赠礼。我的莲华,别再束手束脚,天下大乱才是你来这里的使命。”青九玄挑杆,一条漂亮的彩虹鱼自海面被拽了起来,滑出一条弧线落尽了青九玄身旁的鱼桶里。
木莲华这时也感到她的鱼竿重了,再不想其他,惊喜道:“来了来了。”用力挑起,一条和青九玄的一模一样的彩虹鱼被钓了上来。
摘下彩虹鱼,重新放下鱼钩,“九哥,认识云国的白岚皇后吗?”
青九玄回道:“认识。”
“和她来自一个地方?”木莲华问道这里,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青九玄看鱼线的重眸回看木莲华,答道:“不是。”
“那是?”木莲华迷惑,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地方。
“你若是想起来,还回去了。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如果你没有想起来,也没有回去。我就去绝情泉呆上几天。”青九玄无奈的道。
如果她真的想起来,也回去了,他怕是也要去绝情泉的吧。
木莲华倏地又提起一条彩虹鱼,“你直接告诉我吧。”
青九玄摇头,拉起鱼竿,提起一条通体漆黑的墨鱼,“不能,这个要你自己想起来。”说完又皮笑肉不笑冷嗤,“怕是有人更想要告诉你什么,甚至已经在踩危险的边缘。你若是想要他活着,最好别让他继续下去,否则……”
“……难道是封祁?他怎么了?”木莲华转头瞪向青九玄。
青九玄却不再说,紧抿着薄唇,认真的又提了一条墨鱼上来。
木莲华感觉到鱼钩沉了,也钓了一条墨鱼。
“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衍算出了一个会让某些人忌惮的命格出来。”青九玄终于把重眸落到了木莲华的肚皮上。
木莲华感到肚子里的宝宝有些畏惧的情绪。
“九哥,你别吓她。”木莲华未握鱼竿的左手,五指张开覆在肚子上。
青九玄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可要我给她封印了?届时她会作为一个普通胎儿出生成长。一个平凡人的一世,等到她死后才会回到本来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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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她,得过且过,三流大学的学生。这一世的她,收地盘,抢生意,挣大钱,养植物,摆脱某人。
前世的他,只知道执行命令。这一世的他,世界枭雄,冷酷无情,这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
想让她安安分分呆在他身边?不可能。
想躲她的权利?看你们有没有能力。
看一个寒门女如何练就成为一族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