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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看着淡定自若的木莲华,眼睛已经充血,突然上前,朝她撞了过去。
封杨氏安抚着小墨,远远的关注着这边,见长公主朝木莲华撞去,人简直要吓没魂儿了,张口就是——‘啊—啊——’
木莲华后退一步,唤了声,“三妹,起床打小强。”
三妹黑着脸现身,拈了一片叶子朝着长公主打了过去,“莲王,属下没睡。什么是小强?”
木莲华瞧着被一片叶子钉在原地的长公主,满意回道:“就是欠打的害虫。”
‘啪’长公主的脸上多了一片树叶形状的浸血印子。然后三妹闪身又不见了。
木莲华拉开已经挡在自己前面的桃翠:“小桃,你去拿面镜子过来。”
“拿镜子?”
“你看长公主的造型多好看啊,让她自己也看看。能防鬼辟邪。”
此时的长公主,嶙骨的眼眶撑得很大,赤红着眼白,暴突的眼球,这就是午夜凶鬼的眼睛!幸亏是在太阳下,还不算恐怖,要是夜里,木莲华也要骨寒毛竖上几回。一头掺了白发的青丝,也没有刚来时的齐整,有细细碎碎的毛发从挽好的发髻里冒了出来。脸上的树叶印子浸出的血珠,慢慢汇聚成线流了下来……嘴巴歪斜得咧开着,露出有些出血的牙龈和带着血丝儿的口水……
本来闭眼准备当肉盾的桃翠,这下一细看,浑身颤抖哆嗦,桃子小脸儿露出惊吓到的表情,“我的娘啊!”边叫着就跳进了封杨氏的房里。
被长公主扑向木莲华的动作吓得心惊肉跳的封杨氏,抱着还在哭泣的小墨出来了。
“不动了?难道是菩萨显灵?”嘴里开始阿弥陀佛的念叨。
“呵呵,娘,长公主是被点穴了,不能动。”木莲华走近封杨氏,逗弄小墨。
“瞧这样子,真是疯魔了,需要佛祖点化。”封杨氏终究见过的人多事多,没有被长公主的模样吓到。
木莲华点头,“正好让皇太后给她多念几天经。”
小墨看到长公主的模样,止了哭啼,咯咯的笑了起来。
按说小孩儿见了恐怖可怕的东西,该哭。瞧着乐呵呵的小墨,木莲华点了下他的鼻尖儿,“胆子不小嘛。”
长公主身体不能动,眼珠子可以转,瞟见笑的天真无邪的小墨,差点儿气昏了过去。嘴里的舌头剧烈的动了起来。
木莲华瞧见问封杨氏,“娘可要听听长公主说什么?”
封杨氏立刻摇头,“不听,听了也是污秽耳朵。让她憋肚子里吧。”
“听娘的,憋死她!”然后看向那四个脸上隐隐露出解气的青甲卫,“放心,长公主好好的,不会让几位兄弟作难。”
被划伤了脸的青甲卫眼睛闪了闪……唉,同是公主,差距也太大了。抱拳道:“谢封夫人。不知……”
木莲华知道他要说的意思,“且等等。皇太后会派人来接她的好女儿的。”
“是,属下遵令。”四个青甲卫齐声道,扯了昏倒的两个嬷嬷站到了一边。
桃翠搬了一个半身铜镜出来了。
“夫人,奴婢来了,您看这镜子行吗?”
木莲华点头,“成,照妖正好使。快去给长公主看看她现在的无与伦比的美貌。”
桃翠尽量扭头不看长公主,“夫人啊,长公主这么恐怖,您说奴婢晚上做恶梦了怎么办?”
封杨氏接话笑道:“怕什么,我把空相大师手抄的大佛顶经给你镇恶。”
“谢谢老夫人。”桃翠放心了。
长公主喉咙呼噜呼噜起来,像是喉咙里被塞了石头,卡住了,有话吐不出来,眼睛越发暴突,满布的细血管,有破裂的,顺着眼角流出了血。
瞧着快要憋死了的长公主,木莲华突然想要知道她说什么。
就在要叫三妹给她解开哑穴时,长公主看到了她在镜子里的模样儿。
先是不信,接着眼珠直接翻了过去……
“不会是被自己的模样吓死了吧?”桃翠单闭着一只眼,瞅着彻底没有了眼瞳的赤红流血眼白。
“三妹,给她解了。哦,只解开上半身就行。”这长公主别真死了,那可就麻烦了。再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虽然是她自己活活被自己作死的。
三妹没有现身,只见一枚小石子打在了长公主的颈部。
长公主一个长喘气后,醒了。
这时皇太后的人也到了。
“咱家小安子见过封夫人、封老夫人。”安公公是皇太后所居的天央宫的总管。模样很是清秀,声音也没有多尖锐,是细细的沙哑,还挺悦耳。
封老夫人道:“安公公客气了。这就把长公主带走吧,让皇太后娘娘好好念几天佛经。我瞧着长公主像是被邪恶入体了。”
长公主此时好像痴傻了,呆呆的看着桃翠手里的镜子。突然,只见她抬起双手,朝自己的脸狠狠的一抓……两深两浅的伤痕出现了,血滴滴嗒嗒的流了满脸。
周围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安公公忙上前拉住她,从袖子掏了帕子捂上她的血脸。
木莲华道:“安公公,咱们就不留你了。赶紧宣太医给长公主看看吧。这样下去可不妙。”
安公公弯腰恭敬的回道:“封夫人说的是。咱家这就带殿下回去。惊扰两位了。”
……
等安公公带着长公主、青甲卫等人离开。
木莲华蹙了黛眉,“难道吓傻了?”不过未等话落,就又松开。真傻了才好,不祸害人了,她这也算是除暴安良。想想小墨一个婴儿有什么罪过,被她虐待。两个嬷嬷更是被她踩拧碎了手指,保护她安全的青甲卫被打了两个耳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往日还不知多残暴。
倏地,桃翠哎呀了一声。
木莲华忙看过去,“怎么了?”
桃翠指着铜镜上的一个黄豆大的黑点儿,“刚才长公主的血流了一滴在上面,奴婢擦了后,发现了这个黑点儿,怎么也擦不掉。”
封杨氏瞥了眼,笑道:“这个以前就有的。”
“啥?以前就有?”木莲华瞅着那黑点儿,刚才她倒是没有留意镜面上有没有这东西。
“你怕是忘了。这镜子还是你买回来的,花了二百个铜子。我大前年回洛城时就带了过来。”封杨氏解释道。
木莲华这才上前,昏黄的铜镜照的人并没有多清楚,脑袋里想起当时买这个镜子的情形……
“卖镜子,二百个铜子大铜镜卖哦——”一个十一二的女孩站在路边,手支着一面大铜镜苦兮兮的吆喝着。
天已经擦黑了,路上哪还有人。再便宜也没有人买。
木莲华倒认识这个女孩,她在豆腐坊施舍馒头时,这个女孩一下子拿走了四个。后来只要她一施舍馒头,她就会过来。卖镜子?这镜子质量瞧着可不错,镜框边儿上都是手雕的精致花纹。
“丫头,你家的镜子?”木莲华过去问道。
女孩记性好,也认出了木莲华就是豆腐坊的老板娘,“是的。老板娘行行好,只要二百个铜子就行。”
“太便宜了,正常价这么大一块铜最低得五两银子吧。而且这镜面光滑,做工精良。你这么卖亏了。”木莲华敲了敲铜镜,是真的。
女孩儿噗通跪了下去,“老板娘您买了吧。一百铜子也行。”
木莲华皱眉,“我倒是有二百铜子,这是你家的吧。”
女孩慌不迭的点头,“是的。我姓子单名一个嫣字。您看这镜子背后还有子姓,很清楚的。”
……
木莲华恍然,对封杨氏道:“我想起来了,这镜子的后面有个子字。是个小丫头卖给我的。说起来,卖完镜子后那个小丫头就再也没有见过。”
桃翠翻过镜子后面,果然在镜子背面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子字。
“夫人还真是呢。”
“放库房去吧。”木莲华道。沾了恶人血,总觉得不吉利。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桃翠搬着铜镜朝库房而去。
路上,那黄豆大的黑点忽然又变大了一圈儿……
长公主回了天央宫,也没能恢复神智。被太医诊断过后,太医直摇头,让好好养着。意思是真的傻了。
皇太后问了那四个青甲卫是怎么回事?青甲卫如实相告,得知是被自己生气时的模样吓成这样了,皇太后深深的叹气。她是知道的,这大女儿生起气来,面目很是丑恶,像是她之前夜夜噩梦梦到的那些怨魂。也正因为不想要看她生气的模样还有她也四十多人了,懒得说的太过,就没管这个女儿。
现在真是后悔。该在知道那个孩子时,就把那个孩子送走。或者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安公公弯腰进来了,对皇太后道:“回禀皇太后娘娘,驸马不在公主府,也不在其他地方。昨夜也没有回去过。”
“没回去过?”
“是。”
“去问问封少师,他素来和天韵关系不错。”现在也就看天韵能不能把女儿的神智唤回来。
“对了,请的宝成真人到了没?”太医院所有太医都一个结果,只能看看这方外人士怎么说了。
“应该快到了,奴才这就去迎着。”安公公下去了。
没一会儿昭月到了天央宫,额头上的伤已经好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只暂时有个粉嫩的印儿被她贴了梅花花钿挡住,倒是说不出的媚意。
是君泽给她上了封祁的灵药,才好的如此彻底。
昭月看着疼爱她的姐姐变成了这个模样,当即就怒了。
“这木莲华欺人太甚,我要给姐姐报仇。”
皇太后深深的皱了眉,她绝对是造孽太多。才教女如此失败。晚年如此不幸。
拉住转身就要走的昭月,“月儿算了。是你姐姐自己被自己的模样吓到了,怪不得别人。”真是老了,不想再折腾了。希望她们都好好的过吧。自打她认知到自己被封杨氏控制着。封杨氏天天让她念经写经后,心里以前的那些执念突然就看开了。这两天更是不作那些噩梦了。
昭月怪异的眼神看着皇太后,“母后,您以前不说,别人敬你一尺,你还人一丈。别人欺你一根发丝,你灭他满门?您看看姐姐的脸,还有姐姐的眼,脸毁了,眼睛也没有半丝神采。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您还要忍?”
“是母后错了。好了月儿,好好准备嫁妆单子去,想要什么母后都给你备着。母后前两天让皇上给你找了一门亲。虽说没有多显赫,但底蕴不错,家门也很清静。你嫁过去后,好好相夫孝顺公婆,早点儿让母后抱个外孙。”
五月初五,君泽来天央宫陪她吃饭,她就提了昭月的亲事。既然她的懿旨被收回了,那封祁是不能嫁了。就该给她另找个好亲事。其实她也不想昭月嫁给封祁。封祁的心意现在明摆着全在他的原配夫人身上,昭月嫁过去也不会多顺心如意,说不定最后成怨偶。
最后,还有她天央宫里到了二十五岁的宫女也都放出去吧。
君泽哪里敢不应,且不说昭月是他的一母同胞,单太后能对昭月这份真心让他觉得很不易,非常难得。还有他正愁着怎么遣散后宫里的女人。皇太后起的这个头就不错。以后他只要循序而行,便能把后宫废除。
如此一番感激,当日夜里就让身边的隐卫把皇太后的噩梦香停了。
噩梦香一停,皇太后难得睡了个好觉。越发觉得做些好事,赎罪孽是正确的。这两天也不用自己的宫女抄写经文了,自己亲自抄写。写的多了,心境也慢慢平和了。
昭月一听皇太后和皇帝哥哥给她说了除封祁之外的男人做自己的驸马,人就急了。
“母后,您答应过的。让我嫁给祁哥哥。”
皇太后突然变脸,没有了刚才的和颜悦色,严厉道:“月儿,休要胡言。封祁这个人和事,从此刻起要从你脑袋里拔除。以后也不许在外言谈封祁相关的是非。”
昭月瞠目结舌的看着皇太后,好一会儿才道:“母后?不——”甩开皇太后的手,飞身出了天央宫。
皇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始默念静心咒。
昭月出了天央宫,就回了昭月宫,先是一阵各种摔打,几乎把能看到的东西都摔了一遍后,才气喘吁吁道:“去把宁柳儿给本宫叫来。”
红绣正守在门口,忙应诺,“是。”却身离开。
很快宁柳儿就来了。
一身浅杏色的留仙裙的宁柳儿,头戴南珠金步摇,进了昭月宫,屈膝跪下,恭敬的行大礼,“臣女宁柳儿叩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昭月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起来吧。”
“谢公主殿下。”宁柳儿谨慎站起,见昭月宫空旷了许多的,知道昭月怕是又生气摔了东西,背脊不由发紧。
“来人。”昭月唤道。
宁柳儿更紧张了些。
一个太监步若无声的进来,低着头手里托举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三寸左右高的小瓶。漆黑的瓶身泛着慑人的幽光。
“这是本宫前几日才得到的断魂香,无色无味。吸了这断魂香只要半刻钟的时间,便会七窍流血,窒息而死。”
宁柳儿又屈膝跪在了地上。
“你给木莲华那个贱人送去,或者你自己吸了。”昭月残忍道。左手玩弄着右手尾指上的金甲套,不似长公主的镶珠嵌玉。金甲套上雕刻着一只飞起的凤凰,只眼睛的部位镶嵌了一枚豆大的红宝石。猛地看起来,显得有几分邪气。
宁柳儿身体颤抖起来,声音也不稳,“是、臣女知道怎么做。”
“甚好。本宫就等着你的喜信儿,或者是……你的死信!”说到最后,昭月突然变得戾色阴沉。
宁柳儿忙俯身贴地,簌簌发抖,“定不让公主殿下失望。”
……
在宁柳儿却身退出时,红绣忙从窗边闪身离开。而在她离开后,安公公自墙转角处走了出来。
看着红绣离开的方向,眉间凝起思忖之色。
长公主在莲宅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开了。京城里一时间鲜有人不知道木莲华并非官妓的女儿,而是华国皇帝的皇长女。
封祁在朝廷里的位置变得尴尬起来。
君泽是早就知道的,也装着刚知道的样子宣了封祁进御书房。
“伊阳还好吧?”张口却是问伊阳的。自打地宫的人接管了莲宅。君泽就彻底没有了伊阳的消息。没有了伊阳的消息,也就等于没有小七的消息。这让他受不了。
封祁回道:“有个叫司马凌的好像和伊阳的关系不错。”
“什么?!”君泽蓦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连带着御案也被带的挪了挪位置,桌上高高摞着的奏折也因有一摞倾斜滑落到地上,‘啪’‘哗啦啦’零散一地。
“该死!该死的地宫!朕要去莲宅。”
封祁玩味的勾唇,不置可否。
等到封祁回莲宅时,身后便跟了一只皇帝尾巴。
长公主的到来,外界看似轩然大波,在莲宅里却像是一滴水落在了平静的水面,几个波纹后便消失无踪。
伊阳因为和司马凌出去了,所以错过了长公主的事。
听桃翠说长公主那脸难看的就跟画上的厉鬼,伊阳懊悔不已,口气相当不善的冲司马凌道:“滚,都是你说要在明城转转,害老子错过了一场好戏。”
司马凌理所当然的回道:“我要买个房子,对此地不熟悉,只能你带着。”说到这儿顿了下,才继续道:“不过,我也很后悔让你带着,还不如直接让牙侩坑一把。”
伊阳出去后,从来不去该去的地方。他哪里热闹往哪里凑,哪儿出事了他往哪里钻。还看谁不顺眼直接上去揍人。人家走的好好的,他过去伸脚把人绊倒,然后溜溜达达的走了……可怜的司马凌这一路光给人赔钱了。
木莲华听到司马凌满满的真诚悔意,不禁失笑,“凌兄弟辛苦了。你怎么想要在明城买房子?不回东海城了吗?”
司马凌点头道:“可能不回去了。莲夫人可有什么建议?”
“呵呵,倒是认识些人,想要多大的?预算多少?”
“三万两以内,两进的小院即可。地段稳定些,别有乱子。”司马凌提出了条件。
麻婆子正好来给木莲华送热水,“夫人,和咱们莲宅隔着一条巷子,有一个小户要卖房子,卖多少钱没问,应该不会太贵吧。”
木莲华笑了,“那倒是巧,凌兄弟下半晌无事就去看看。”
司马凌神色间也有了一抹轻松,“莲夫人吉人也。”
“哈哈,这话我爱听。”
门口响起了‘当当——当当——当当’的钟声。
“女人,你男人回来了。”伊阳现在对这个铃钟很感兴趣,当知道自己也有专属的声音时,才喜欢出门的。回来,要是田庄不敲,他就自己敲。
司马凌倒是纳罕,“这跟村里的晨起暮落的钟声差不多。”
“就是那么个意思。”木莲华回道。
得知木莲华在伊阳的院子里,封祁就带着君泽直接到了这里。
君泽看到坐在伊阳身边的司马凌,立刻变了脸,“伊阳,你不许乱来。”
见君泽也来了,伊阳眯了眯美丽的碧眸,清澈纯净的眸子腾腾怒焰升起……非常好!本来还想着怎么进宫收拾他,竟然送上门了。
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面具,就要往脸上带。
木莲华瞧着有点儿眼熟啊,忽的叫道:“这是皇甫老伯给我做的。”
“东西不错,归我了。”伊阳说着戴到了脸上,整个人原地消失。
接着君泽突然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
木莲华明白了,也不急着追讨了,兴奋道:“好!阳加油!多揍几拳。”
君泽又挨了两下,一下在唇角,一下在后腰。
“隐身面具?”连气息也能收敛,倒是个宝贝。
封祁脸色有些难看。这东西木莲华宝贝的放在衣箱里,怎么被伊阳这家伙翻去了?这家伙是不是经常进出她的房间!
倒不是伊阳进木莲华的房间拿的,是桃翠在给木莲华箱子里的衣服晒潮时,掉出来的。正好伊阳来找木莲华,捡去了。发现这东西能隐身后,据为己有。
司马凌有些桃花形状的眼睛里闪过兴味。
封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君泽不敢用内气,怕伤了伊夜的身体,只好被动的挨打。
慢慢就退出了房间到了院子里。
“你住手!”君泽也快火大了,这拳脚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磨人啊。
伊阳痞哼了声,挑衅道:“当老子是夜啊,怂包,还手啊。”
君泽偏冷静了下来,看了看周围,最后薄唇斜起,快步移到花草坪外用来浇花的木桶旁。很好,有还有半桶水。
拎起水桶,扬手把半桶水撒了出去。
用内气把水珠凝结在他周围滞空。
只要哪里有异动他就闪躲开。不能打就避开,他对上伊阳,便只有这一条路。
间隙他打量着司马凌……长得不如他,身材也不如他,权势地位也不如他。
不对,朕跟他比较什么。伊阳又不是小七,只要在伊阳没有离开小七前,预防他有不轨的举止,让这身体受到任何损伤就好。
伊阳见再也打不到了,有些乏味。
摘了面具现了身,“看来只适合偷袭了。”
君泽略变了变脸色,然后问木莲华,“你从何得到的这东西?”
“你问封祁吧。”木莲华懒得回。而且,也不知道适不适合说。索性推给封祁。
一会儿封瑾诺也回家了,身后也带了一个人。
是云天。
二人来向木莲华和封祁等人请安,见到君泽也在时,特别是一副被揍过的惨兮兮模样时,俩孩子有些意外,倒是还挺镇定的。
封瑾诺问君泽,“我娘是华国长公主的事暴露了,是不是我就不能在学院里读书了?”
君泽笑了笑,可能扯到了嘴巴里的伤口,俊脸不自然的抽了下,才回道:“没有的事。瑾诺放心读书,朕下次会继续考校你的。”
云天耸了下小肩膀头,“就说没事吧。别听那些嘴碎的乱说。”
“发生什么了?”木莲华问道。
封瑾诺知道他娘在他的事情上属于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便也不瞒着,“今天放学时,有几个同学问我您是不是华国长公主,还问我是不是要离开书院?所以看到圣上在,我就问一句。”毕竟天泽书院是培养大晋下一代人才的地方,还没有出现过别国的皇亲贵胄。如果木莲华是华国长公主,那么封瑾诺就是华国的长外孙。
木莲华道:“嗯,能读就读,不能读咱就回外祖那里看书。以前是为了给你镀层金漆,现在不用了。”
“知道了娘,那儿子先和云天去玩会儿。”
“去吧。”
等两个孩子跑远,君泽好奇的问道:“镀层金漆?”
……木莲华有些不好意思的拢了下耳边的碎发,“以前我不曾知道自己的身世时,宝儿跟着我是商人之子,跟着封祁就是官二代,入了天泽书院那就是一等一的官二代。将来比较好混。”
君泽怔了怔,然后笑起来,“哈哈,倒是头一回听说。不过很有道理。”
封祁走到木莲华的身边,低声道:“很好。”如果她不来找他,他去哪儿寻她?一切也都不会发生,空令转世轮回时倥偬,失落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