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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楚欢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走上前躬声一礼唤道。
“……坐。”温暖赶紧浅抿口茶压住唇角快要抑住不出的笑意。
楚欢衣袍一撩在她对面坐下又将折扇打开摇了两摇望着那满目荷花道:“这荷花真好看,比、比……”,他“比”了半晌比不如来,急得伸手直挠脑袋,眼风恰巧瞧见桌上花苞大小嫣红的密桃,心头一喜扇子“唰”的声合上指着那密桃道:“比这密桃还好看,三嫂说是也不是?”
温暖一口水呛在咳头掩唇咳了咳,而明儿则是“噗呲”一声笑的捂着肚子直捶地,这四殿下今儿莫不是吃错药了还是犯了失心疯,怎的如此好笑?
楚欢唇角特意含的不多不少的三分雅笑瞬间冻结,脸色爆红刚要恼怒的发火却又咬牙忍了忍,颇为有礼的问道:“本殿下可是说错了什么话,惹得明儿姑娘如此笑意连连?”
他不说还好,一说明儿更加笑不可抑,一手抹着眼角笑出的泪水一手捂着笑得抽痛的肚子,只觉真是要命的折磨。
“明儿,再去买些糕点来。”温暖瞧着楚欢快要发怒前将明儿打发走,然她唇角却也是紧抿的止不住的笑意。
“是,小姐。”明儿赶紧捂着肚子跑开,她怕再多呆片刻这肚皮非要被自己笑破不可。
“三嫂。”楚欢脸上红得快滴出血来,低垂着头带着几分委屈道:“楚欢很可笑么?”
“楚欢很好,一点也不可笑。”温暖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楚欢手一翻抓住温暖的手眼睁得圆溜溜的确认道:“真的?”心头却不禁感慨,啊,三嫂的手好滑,比玉还滑,得趁此机会多摸摸。
“真的。”温暖神色很认真的回道,然眸中却是布满了笑意。
“那为什么明儿瞧着我笑?”楚欢再嘟着嘴问道,另一只手也附上了温暖的手,啊,两只手都摸摸,呆会可千万得保护好这两只手,不能打湿了,得让三嫂肌肤的触感在上面多停留几日。
“明儿她是一时腹部抽筋,你别与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温暖宽慰着他,将手往回的收了收,然却没收回来,她不解的看向楚欢,“嗯?”
楚欢讪讪的笑了笑赶紧松开,许是摸到了温暖的手让他心情颇好,他也不在意刚刚明儿笑他的事,正了正坐姿,颇为淡雅的问道:“不知三嫂找楚欢来所谓何事?”
温暖纵然有刚刚的前车之鉴,此时也不免一口茶水在喉头哽了哽,她待那口茶咽顺畅后才拿出旁边的画展开对楚欢道:“三嫂知你在京城颇有名气,因此想让你帮个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楚欢是名震京城的京城小霸王,自小混迹在京城各处,三教九流认识的人定然不少,让他帮忙温暖认为这效率应该比她让人去查高出几倍不止。
“三嫂是让楚欢帮忙找画上这个人?”楚欢瞧着那画细瞧了瞧问道。
“不错,不过得悄悄的找,楚欢可愿帮三嫂这个忙?”温暖笑着道。
“当然,三嫂的事就是楚欢的事,楚欢一定不会让三嫂失望的。”不就是找个人么,他京城小霸王京城里多的是人,随便吩咐下去,不出三日,就算她是个扫茅坑的他也能给她找出来,楚欢一口答应,心头很是欢喜,三嫂找他帮忙诶,这说明他在三嫂眼里非常有用,以后也可以借着这事明正言顺的多多接触三嫂,哎呀,真是太好了。
不过若是太快找出就不能与三嫂多多接触了,楚欢眼眸转了转计上心头,他何不先将人找到,托些时间再将消息告诉三嫂,这样既然能多接触三嫂又能完成三嫂交待的任务,两全其美,嗯,就这么办。
温暖不知楚欢心头转的那几个小九九,又补充道:“这个是她十余年前的画像。”
“啊?”楚欢欢喜的眉眼一愣,本能的问道:“可有她现在的画像?”
“没有?”温暖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可能找到?”
楚欢牙一咬,道:“能,一定能找到!”既然是三嫂吩咐的,就算这是五十年前的画像他也能将人给找到。
“那三嫂就等你的好消息。”
“嗯。”楚欢重重点头,卷上画起身就对温暖道:“三嫂,事不宜迟,楚欢这就去办事。”他说完也不待温暖回话拿着画便大步离去,走了几步却又步子猛停,拿出不知何时插在腰间的折扇展开,这才一步三摇的摇出温暖的视线。
“小姐,这四殿下今日究竟是受了哪般刺激,怎的这么……”明儿怕她瞧着楚欢的模样会忍不住想笑,此时等着她走了才回到温暖身旁,然话说到一半却是绞尽脑汁却想不出该用何时来形容楚欢今日的反常形为。
“估摸着是他思慕的那位那姑娘喜欢这个调调。”温暖笑着猜测道。
用完晚膳君熠寒正拥着温暖在院中纳凉,玉瑶却盈盈而来向两人施了一礼后,将一个羊脂玉瓶递给君熠寒,唇畔含笑道:“王爷,这是玉瑶特意求师傅用四十七味稀世药材为您炼制的固本培元丹能助您身体快速康复。”
君熠寒刚要拒绝,但想到或许正可借这个契机“康复”,遂接过她递来的玉瓶,道:“多谢。”
玉瑶见他收下自己的药心头一喜,眼风微微扫过淡然看书的温暖语声中对君熠寒很是熟络道:“玉瑶前些时日与师傅下棋,恰巧有一局未想出破解之法,不如王爷帮玉瑶瞧瞧?”
“本王今日没……”君熠寒眉一皱正要拒绝,温暖却截断他的话淡淡开口道:“为妻还未见过王爷与人对弈,不如让为妻见识见识王爷的棋艺如何?”
君熠寒瞧了瞧她眉目淡然的模样,声音有些微冷的对玉瑶道:“摆棋。”
玉瑶垂眸快速掩去那丝冷意动作优雅的接过婢女带来的棋盘棋子放在桌上摆上,抿唇浅笑道:“王爷,好了。”
温暖眼眸至医书上抬起朝那棋盘上淡淡扫了眼,随即视线回落继续看她的书。
“夫人不是要见识为夫棋艺么,如今怎瞧着这医书不放?”君熠寒自她手中抽走医书问道。
“不用看也知道胜负又何必浪费时间。”温暖抽回君熠寒手中的医书再次打开。
“夫人对为夫如此自信?”君熠寒唇角含笑问道。
“莫不是王爷没有信心?”温暖含笑反问。
两人闲然的聊着一旁的玉瑶却是眸色渐冷,她极为客气的笑了笑道:“王妃如此言语肯定,想必已有了对这棋局的破解之法,不如便由王妃来破解我这棋局如何?”
“你确定由我来破解这棋局?”温暖这下倒是来了兴致,唇角微勾眼含笑意看着她。
“是,还请王妃不要吝于赐教。”玉瑶语声极为诚恳道,然心头却在冷笑,这棋局可是她诱棋痴所布,岂是如此容易破解的。
“玉瑶姑娘如此恳切本王妃也就献丑了。”温暖至瓮中拈出一子淡笑着随意往棋盘上一落。
一子落下,玉瑶唇角的笑意冻结,君熠寒则是眉眼中具是对那一子的赞赏之色,她落子的位置竟然与他想的一模一样,他的夫人真是聪慧,这莫不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玉瑶姑娘,该你了。”温暖指尖轻点棋盘出声提醒。
玉瑶唇角扯了扯,勉强露出个从容的笑来,指尖拈棋在另一处落下一子,还好,她记下了当时棋痴自己对弈解棋局的落子处,纵然不能赢她,至少也能与她平分秋色。
然半柱香时间过去后,玉瑶唇边的笑越来越难维持,温暖落子处怪异刁钻,竟与棋痴的套路背道而驰,当她以为自己必胜时,她却在下一步将她困得无路可走,当她以为冲破围困柳岸花时明她却又给她当头一棒,终于,这一进一退中,她明白了温暖的用意,她根本是在戏弄她羞傉她!
玉瑶心头怒意汹涌,然面上却是淡淡一笑,将棋子放回瓮中道:“王妃棋艺高超,玉瑶自愧不如,这局玉瑶输了。”她起身带着些歉意道:“玉瑶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就不打扰王爷与王妃的雅兴了。”
“不若为夫与夫人对弈一局如何?”君熠寒瞧也未瞧转身离开的玉瑶对温暖道。
“就这局殘棋?”温暖眉眼半挑。
“好。”君熠寒一口答应。
当三五子落下后,玉瑶此前的败势立转,当半个时辰后,君熠寒一子落下淡笑道:“夫人承让,为夫略胜一筹。”
这算是调笑她还是给在给她找台阶下?不过与他对弈倒是挺畅快,温暖淡然笑笑,起身对君熠寒道:“为妻给王爷看样东西。”
若不是这玉瑶拿着棋盘来找君熠寒下棋,她倒还差点将这事给忘了。
君熠寒随温暖进了房里,见她拿出个白玉棋盘放在他面前,眸中带笑道:“夫人这是意犹未尽,想换副棋盘再与为夫对弈?”
温暖笑而不语,将黑白棋子按序在棋盘上排成只鹰的图形,当最后颗棋子落下,那棋盘竟然“啪嗒”一声轻响分为两层,温暖将下面那层抽出递给君熠寒,道“这是傅晋怀用来换她女儿周全的地图,与你所查的江淮私造兵器案有关。”
君熠寒细瞧了瞧,眸色渐深隐隐夹着几分怒意。
温暖倒了杯茶递给他道:“可有为妻能为王爷为忧之处?”
君熠寒眸中怒色一收,揽着她在他腿上坐下,将头搁在她肩头唇角微勾道:“不若夫人帮为夫分析这白玉棋盘的地图如何?”
他本是与她玩笑,没想到温暖倒真仔细的瞧了出来,不过须臾便道:“这是一幅藏宝图及运输线路图,但这图却是真假混肴,为妻对地理位置不熟悉是不太能分辩出真假。”
“夫人真聪明。”君熠寒偏头在她面上轻啄一下,笑着道:“既然夫人不能分辨出真假,那为夫便分析给夫人听如何?”
温暖以为他应是三言两语便直接完事,没想到他竟然一条一条的细细的分析给她听,她瞬间有些头晕脑胀,她对这些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王爷,为妻不……”
“别动,仔细听,嗯,刚刚应该说到这处水路……”君熠寒直接打断温暖的话接着继续讲。
温暖有些气闷,但瞧着他一本正经的给她解说的模样,也就真的没再开口打断,但她再强打起精神仍是不能阻止困意来袭,还不到半个时辰,她便靠在君熠寒的怀中睡去。
听着耳边传来的轻浅呼吸声,君熠寒终于停止了解说,他将玉盘放下抱起她将她轻柔放在榻上为她盖好被子,带笑的唇角微抿,眸色幽深的望着睡着的温暖,指尖轻轻的至他眉眼间抚过停下,这双总是淡漠的眼眸,究竟何时才能将他映入眼底?
他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而柔无丝毫欲念,有的仅是那缠绕在心间的珍视。
关门声响起,温暖眼睫颤了颤却没有睁开,她微微翻了个身面朝里侧睡去。
夜半,皇宫内一抹纤细的身影灵活的躲开巡逻的侍卫急掠而行,虽然皇宫绵绵几千间房屋宫殿众多,但她这几日已将皇宫宫殿分布图牢记于脑中,此时正明确的朝着目标快速前行。
不到半刻钟的时辰她已来到太后所居的宫殿,但令她有些奇怪的是太后的寝殿四周竟无甚守卫,也不见执事宫人在外值夜,她心头有些微疑,原本打算直接掠过去找王公公所居之处的脚步微停,寻了个隐蔽处藏好身正欲想个法子瞧瞧里面的情况时,却听里面传出些破碎的女人的呻吟声及男人的低喘声。
温暖眉头一皱,这可是太后的寝宫,如今里面传出这种声音,主角是谁可想而知,没想到慕容婧身为太后竟然做出这等荒淫之事,但例来这种后宫污秽之事历史上已屡见不鲜,这种墙角她可没兴趣听。
“奉之……啊……奉之,快……用力……嗯……”
她正抬步欲走,然里面慕容婧越来越大的呻吟声里竟然于动情处唤到“奉之”二字,“奉之”——曹奉之?记得上次楚欢与曹子龙打架时曾咒骂过他的父亲,说曹子龙的父亲曹奉之是个极臭不要脸的混蛋才能养出曹子龙这种龟儿子。
她原以为慕容婧招来的男人是外面弄进宫的,却没想到竟然是曹奉之当朝位高权重的曹国公,这两人混在一处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事她是该告诉君熠寒还是君昊天,或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温暖眸色微凝,里面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声让她腹内有些翻腾,她足尖轻踮正欲离开却见对面阴暗处王公公干瘦的身影掠过,她赶紧跟上前去。
王公公人影急闪,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偏僻的宫殿飞身跃了进去,在黑暗中急速游走来到个破旧的小房间外推门而进,里面是个蜷着身子熟睡的小丫鬟,他一把上前捂住那丫鬟的嘴张口便向她脖子咬去,而温暖赶到时恰见那丫鬟腿拼命的挣扎了几下不动,王公公满嘴是血的从她脖子上抬起头来衬着窗口透入的惨淡月色那模样如出自地狱的恶鬼分外阴森骇人。
温暖胃部一阵猛烈搅动张口欲呕,她虽快一步捂住自己的嘴,但这轻微的干呕声仍是惊动了房内的王公公,他眼也未抬直接以那死去的丫鬟当暗器砸了出来,人随后急射而出五指如爪朝温暖面门袭来。
温暖身形暴退,指尖银针如雨急射而出,王公公衣袖鼓荡震开银针,周身杀气暴涨,声音嘶哑似寒冰碾磨而出,“竟然是你,老夫可是找了你很久,没却想到你竟然自动现身,今晚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若不是她,他何至于中毒,变成如今人不成鬼不鬼的样子,心头千般恨意齐汹,王公公掌上招招凌厉全是直击温暖命门之处。
若是正面对敌,她定然不是这老家伙的对手,温暖衣袖挥动间几蓬银针洒下,借着王公公抵挡的空隙飞速往太后的寝宫掠去,太后此时正在和男人行苟且之事,他绝不敢弄出大的动静来杀她以至招来侍卫,只要他有束缚,她便有把握离开。
身后王公公似看出了她的意途,足下运足轻功急追而上,然温暖轻功超绝世间少有人及,纵然王公公拼尽全力也难以追上,眼看距离越来越远,他阴冷的眸子漫上抹血红,掌上集聚内力猛然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