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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既然你们不懂这规矩，就让我来教给你们吧！”
话音刚落他便迎上前去，重重地出击。
一人应声倒下，另外两人见刘宝竟然敢先动手，也是愤怒地攻了过来。
那火枪还没派上用场，几人便东倒西歪地倒在了地上，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这样的人一向是能屈能伸的，一见自己遇上了硬骨头，不等刘宝威胁恐吓，自己便开始求饶。
“哎哟喂，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就是啊，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去寻访普渡斋？我们可以给你们做向导啊！”
“就是就是，这地方山路绕来绕去烦人得很，要是没有人带路，你们一准找不到！”
……
刘宝和卫天则朱雀三人本来都已经转过身去上车继续走了，一听到普渡斋这三个字又停下了脚步。
在那几人看不见的角度，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丢下来。
刘宝转过身去。
“你们知道普渡斋在什么地方？”
他的语气其实平淡得很，可那几个农民是不会察言观色的，自然什么也没发觉，只点头如捣蒜。
“是啊是啊，你们是想去找普渡斋的人救命吧？我告诉你啊，那地方没有向导你们是找不到的！”
“我们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里，你把我们留下肯定事半功倍！”
“那普渡斋可不是好近的，我们还可以帮你们引荐呢！”
刘宝一问竟然问出这么多东西来，心里暗暗一沉，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你们自己商量吧，留下一个人给我们当向导，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们报酬。”
若是这些人真和普渡斋内部什么人有关系，他们还真不能就这么走了。
那几个农民急急忙忙地开始推脱。
“哎呀这事情实在是麻烦，我们其实也只是知道大概的方位，还是要慢慢去找具体的入口的。”
“就是啊，这地方一找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要不然我们先去村子上休息一下好了，先修整好了再出发，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就是就是，这进山之后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得先准备充足了才行！”
刘宝眯了眯眼，声音冷淡。
“给你们五分钟，要是商量不出一个结果来，我就帮你们做决定了。”
他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三人都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察觉到了身后有凛冽的风经过。
“这这这……这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要杀人吗？！”
“谁知道啊！哎我就说这车不正常，你们非要来碰瓷，看吧，遇上惹不起的了吧！”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还是想想怎么把这尊煞神送走吧！”
“送走个屁，你没听他说吗？让我们留下一个人给他们当向导，其他的，其他的……”
他越说越害怕，最后囫囵吞了一口口水，两股战战地跌坐在了地上。
刘宝在不远处站着，声音凉凉地下了定义。
“看来这位的心态不太好，不太适合跟着我们去寻访普渡斋。”
他这一句话仿佛就宣告了死刑了，跌坐在地上的小个子农民几乎哭了出来。
那一瞬间，人类本能的求生欲占据了他的理智，击垮了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站了起来道：“不不不！我……我去吧！我虽然胆小些，可我谨慎啊！记忆力也很好，你们找我肯定没错的！”
那两个人本来还在犹豫，一见他忽然变得如此积极也急了。
“不不不，这山里当然还是我比较熟悉，我从小就在这一片打猎，这些路闭着眼睛我都不会走错！”
“我……我怎么也比这两个小兔崽子大了不少，路都多走了几年，你们还是选我比较妥当！”
眼看着几人争抢了起来，刘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行了，都别争了，既然你们都这么积极，那就你吧。”
刘宝随手指了三人当中长得最矮小却最强壮的，那人看起来活像是一个木桶，一说话手舞足蹈的模样十分滑稽。
“哎哟这位大爷可真是有眼光，一眼就看中我了，我……”
他刚要自夸几句，刘宝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喜欢多话的人，你最好安静些。”
那眼神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显得格外凌厉，让人遍体生寒。
小个子吞了一口口水，万分庆幸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点了点头到了一边，陪笑道。
“大爷你说了算，我不说话就是了，你请。”
另外两人都仇视地看着他。
他们似乎察觉到了自己接下来即将遭遇的事情，绝望地闭上了眼，尽量露出不那么害怕的样子，不稳定地不断颤抖的身子却已经暴露了。
“行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你们自己回去吧。”
刘宝的声音再响起的时候，仿若天籁。
那两人不敢相信地睁开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走了？”
两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出的话也如出一辙。刘宝十分惊讶地看了两人一眼，惊奇道：“怎么？你们还舍不得？要是想和我们一起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车上有点拥挤，可能要委屈你们了。”
“不委屈不委屈！”
一人下意识地客气，另一人抬脚在他脚上重重地踩了一下。
“嘿嘿嘿嘿，大爷，他的意思是，我们这去了也没啥用，我们拥挤一点倒是没啥关系，不过让你们挤着了不就罪过大了吗？我们还是不跟着去了。”
先前说话的那人如梦初醒，也急急忙忙开始找补。
“就是就是！这普渡斋说难找也不是多难找，都是针对外地人来说的，有一个人就够了，我们去了也没用。”
两人蹑手蹑脚地转身走了，带着无比的庆幸。
被留下的小个子心中血流成河。
卧槽，你们别走啊！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啊！你们太过分了！
然而没有人听见他内心的呼叫，那两个人飞快地消失在了小路里。
“看来你们这些本地人对这地方还真是熟悉，灯都不打一个就能走。”
刘宝转头看向小个子，示意他上了车，开始和他攀谈。
小个子兴致不高。
“嗯，还行吧。”
刘宝听出他声音里的不耐烦，想了想，决定利诱一下。
“你也不用着急，我们就是想找到那传说中的普渡斋而已。你只要配合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个子依旧闷闷不乐。
“客气了。我自当尽力。”
表面上客气着，心里的白眼却是已经翻到天上去了。
呵呵，居然这么道貌岸然，如今就我一个人在你们车上，我难道还敢做什么吗？
刘宝让卫天则往高速路上开，然后随便找个附近的小县城下道，找个酒店休息。
小个子被几人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惊呆了。
然后他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那啥，几位去普渡斋有什么事啊？”
“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家里有病人，想试试普渡斋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医道世家能不能有点办法。”
小个子想起之前在酒店前台的时候，卫天则随意地从皮夹里抽出的一大叠现金，吞了一口口水。
“那……你们是不是挺着急的啊？”
被搭讪的卫天则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怎么了？”
小个子眼睛亮了亮。
“其实那普渡斋的人医术究竟如何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试过找其他人看看？”
卫天则不知道眼前这小个子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尽了。
“自然是找过的。”
小个子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这边有一个神医，找他倒是比找那普渡斋容易多了，你……”
卫天则听到这里就明白他在算计什么了，最后一点残余的耐心终于耗尽，而后简单粗暴地开口制止了他。
“我们要找的是普渡斋，不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赤脚大夫，你要是有普渡斋的消息就说，没有我们也不强求。不过你要是盘算着什么小九九把我们往乱七八糟的地方带，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小个子本来找卫天则搭话就是因为他看起来比刘宝要亲和一点，如今一见他脸冷下来的样子就后悔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没没没……我这不也是好心吗？你们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肯定不瞎带路！”
卫天则看了他一眼，自己去洗漱了。
另一个房间里，刘宝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考虑着若普渡斋的位置真的暴露了该怎么办。
总不能换个地方。
其他的都好说，转移不过是钱的事情，可那山谷……普渡斋多年心血，总不能就这样说丢就丢了。
可……
想到这里，刘宝蓦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山谷！
那山谷中分明是有毒的，周围又哪里来的什么居住的农民？他们从山谷中出来时沿着北极星的方向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那些人行走完全靠一双脚，就算能辨别方向，又要多久才能走到普渡斋？
他也是关心则乱了，竟然猛然一听就那么信了。
想了想，他给卫天则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小心和他住在一起的村民。
若这不只是巧合，就可能是有人特意要赖上他们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次日，刘宝才发现，自己想得实在是太多了。
那小个子带着他们在山里兜兜转转走了大半天，也根本没有要穿越什么地方的痕迹，明显是在同一座山里打圈圈。
而且还是特别小的那种。
刘宝觉得自己让他带着寻找普渡斋可能是个错误。
眼看着这人越发的不靠谱，他索性自己开口喊停了这件事。
“行了，找不到就算了，我们本来也就是听说了普渡斋的名声来试一试，既然找不到……”
刘宝本以为小个子会很高兴，没想到那人却是拉着他教训了半天。
“既然来求医，就该有些耐心。这么点耐心都没有，你们也是对家里人太不上心了！又何必装模作样地过来呢？！”
刘宝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糊弄过去，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人和他又没有半点关系，他也实在不需要想办法糊弄什么。
想通了这一层，他示意卫天则随便表示一下，便自己转身往车停着的放下走了。
卫天则会意，从皮夹里抽出现金来数了一千给了小个子，好声好气地谢过他了，然后转身就要上车。
“你既然就住在这附近，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小个子一见那一叠现金就眼冒金光，人民币拿在手中的时候还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等到几人转身准备走了，他眼珠子一转，又有了想法。
“几位慢走！这普渡斋不好找，普渡斋出来的人好找啊！你们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们引荐一下！”
这还什么事都没办成就拿了一千，真办成了什么事，这些金主会开出多少的价码来？
小个子想一想就口水直流，也没多讲究就急急忙忙地叫住了刘宝一行人。
刘宝皱着眉转过身去。
“你还认识从普渡斋出来的人？”
略一想他便知道小个子可能认识是哪些人，左不过是这一次被清算出来的，可若真是这样，她们又怎么会找不到回去的路？
连师父都能清清楚楚地记得……
刘宝和卫天则商量了一下，还是准备走一趟求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