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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被吓得要哭了。
“不是啊！我没有那个意思啊！你不要这个样子对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活活像是在号丧。
刘宝：“你放心，你既然为我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大个子愣愣地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真……真的？”
他的眼中带着真实的迷茫，有一种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感觉。而后他茫然地转头去看自己的意见领袖迷彩服，发现后者也是一副迷迷茫茫的样子。
啊，天要亡我啊！
他在心里痛哭流涕，嘴上还在谦虚着。
“不不不……不用了，大佬你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好了，以后也不用记得我的。”
刘宝：“是吗？可我听你刚刚那话的意思，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大个子都要哭了。
他不过是一个口误！
至于这么抓着不放吗！
实在是太可怕了！
下一次还是装哑巴好了！
他心中蹦出一大堆的感叹号，眼睛也变得有些雾蒙蒙的，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已经知道自己罪无可赦的样子。
刘宝差点笑出声来。
“你放心，我一向说到做到。”
他皱了皱眉，似乎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什么事情，而后对大个子道：“你说得不错，要是真把他打死了，确实有可能波及到你们……这不太好。”
迷彩服下意识就想趁胜追击，和刘宝说要不然好好教训这人一顿，不要打死了就是了，反正这人肯定也不敢报警，刘宝想怎么处置都行。
然而还没等他处理好自己要说的话，刘宝的声音又响起了。
“可让你们留着手吧，我也确实有点不舒服，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这话分明是带着嘲讽的。
这音调一出来，迷彩服就不敢顶风作案地去劝说什么了，只讷讷地站在一边，等着刘宝自己纠结清楚。
“他给我的可不只这么一点呢，我本来想着，这只能算是开胃菜呢，到时候什么撞车，什么麻醉，都得让他试一试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偏偏又莫名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迷彩服和大个子一看他的模样，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甚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惹了这个恶魔，搞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然而因为害怕自己被牵连，他们到底也不敢在教训黑西装这事情上表现得多么踊跃，于是继续装怂。
当然，在刘宝看来，他们不需要装，已经够怂了。
黑西装吓得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刘宝说得轻巧，可他也是知道迷彩服和大个子的本事的。
要是真让这两人全力一顿毒打，他肯定活不了了！
他只觉得浑身都冰凉，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十分难受。
怎么会这样呢？
他想，刘宝不是说，不会杀了他吗？
他怎么能……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如今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的，可他就在旁边站着胁迫，和亲自动手又有了什么区别？
他觉得自己头脑都要炸开了，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质问都无法。
刘宝看着他铁青的脸色笑。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路，之前我都说了，只要你去自首，我保证不再对你做什么，哎呀可惜了……你偏偏就是要和我过不去，这私了的办法，可不就是以牙还牙吗？”
黑西装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我……我愿意去自首！
他想说出这么一句话，却只感觉到喉间沙哑，半点声音也没有。
而后，刘宝好像终于想出了主意，几乎是有点兴奋地对大个子和迷彩服道。
“我想到了，你们就照着‘生死不论’的力度打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皱了皱眉，似乎是仍在在思考。
这模样看得屋内几个人都有些惴惴不安，甚至朱雀都轻轻咳了咳，准备开口说点什么。
倒不是说不能杀这人……
听完了迷彩服和大个子讲的故事，朱雀已经对这人无语了，觉得他就算是死一千一万遍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可明明刘宝已经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根本也不需要自己动手的。
这样……太被动了。
而且还背上了一条人命，怎么都不干不净的。
这地方也算不上是他们的大本营，虽然地方偏僻了些，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的情况。
从来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社会风气最是肮脏。
他们就算要摆平，也没那么容易。
为这么一个人，实在不值得。
她刚要开口，却被刘宝抢了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朱雀总觉得刘宝说话之前似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警告着什么。
下一秒，朱雀就确认了，那感受并非自己的错觉。
刘宝确实是准备把这黑西装好好折腾一番了……
“你们要是真把他打死了，以后也不要在这里混了，跟着我吧。”
迷彩服和大个子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茫然。
“什么？”
迷彩服先反问了一句，得到的是刘宝的一个大大的白眼。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了，要是你们真误杀了他，就不要在这里混了，以后跟着我浪迹天涯吧。”
朱雀差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浪迹天涯！
亏他想得出来！
这根本就是在暗示迷彩服和大个子不能把这人杀了啊！
不过也不知道黑西装那个智商听不听得懂，不过转念一想，刘宝要的大概就是这个效果。
——要让浑浑噩噩的黑西装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又要让大个子和迷彩服不敢打死他。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在心里感慨你大哥果然永远是你大哥，这脑子转得速度，无敌了！
她在大个子迷彩服和黑西装都看不见的角度，对着刘宝比了个大拇指朝上的手势，得到刘宝的一个警告的眼神。
而后她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绝对懂事地不戳破他的计划，刘宝才收回了目光。
大个子和迷彩服见刘宝这么浪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思，脸上露出迷惑。
刘宝怕自己再说下去，黑西装听出什么端倪来，于是含含糊糊地道。
“行了，你们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先开始吧。”
本来就提起十二万分小心的迷彩服和大个子飞快地抓到了重点。
“先”开始吧！
那就是说，至少现在，是不能把这人打死的！
心思动得更快的迷彩服再多想了几步，反应过来了刘宝的意思。
既然他没明明白白地说不能打死黑西装，大概就是想要惊吓一下他。
既然这样——
迷彩服眯了眯眼睛，对着大个子使了个眼神，站起来走到了黑西装旁边。
迷彩服和大个子交流起来可比和刘宝打哑语顺畅多了，两人到了黑西装旁边也不急着动手，只活动着手腕，上下打量着这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下手地方。
黑西装惨叫了起来。
“啊——”
迷彩服和大个子面面相觑。
不是，你叫得那么凄惨干什么？
我们还没开始打呢！
黑西装发现自己叫出声音了，先是一愣，而后几乎是欣喜若狂地看向了刘宝。
“你你你……你别杀我！你之前答应过的！我……我把酒吧关了就是了！”
刘宝皱了皱眉，脸上毫无愧色。
“我之前答应过不杀你？我怎么不记得了。”
一句话说完，他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晃，示意大个子和迷彩服加快动作，后者心领神会，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卸下了黑西装的一条胳膊。
“啊啊啊——刘宝我草你妈！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刘宝冷笑：“看来你还真是没有好好反省呢，我之前原谅你，是我太心慈手软了。”
大个子和迷彩服对视了一眼，手上的动作也加了上去。
虽然他们是杀手，可也清清楚楚地明白，怎么样能让一个人最痛，又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犯在这么两个人手里，黑西装时不时发出惊人的嚎叫。
刘宝面无表情地欣赏着，似乎十分愉悦。
“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黑西装感觉手腕脚腕的已经被捏得几乎要碎裂，偏偏大个子和迷彩服把强度控制得很好，竟然连骨折都没有！
黑西装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再看向刘宝的时候，目光像是要杀人。
“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刘宝嗤笑：“你之前已经说过这一句话了。怎么，我没回答，你还不高兴是不是？既然你这么想要一个答案，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他慢悠悠的目光从黑西装满身的狼藉上划过，声音轻飘飘的，显得十分愉悦。
“我不信鬼神，所以……也不怕鬼神。”
不等黑西装反应，他就开怀地笑了，似乎是把之前沉积的郁闷一吐而空，心情十分愉悦。
朱雀看着他心情变得不错，也见缝插针地准备开口。
虽然刘宝没准备要黑西装的命，可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呢！
毕竟刘宝自己强大，就总是容易错误地估计别人的身体素质。
不说别的，要是这黑西装被吓死了，她可没处说理去！
“老大，你这么说，他可能活活被气死了。”
她的声音带着笑，又带着女性特有的婉约柔媚，听起来几乎有一点沁人心脾的感觉。
刘宝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满脸都写着“你别多管闲事”。
朱雀没有理会他，只施施然站起来，走到了黑西装身边，居高临下地叹息道。
“可惜啊……也是一代人物，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刘宝冷哼：“你要是想，也可以陪着他。”
朱雀笑：“老大，我不过是被打了一针麻醉，你就急吼吼地过来了，如今何必说这些呢？我要是真和他一般狼狈，你不心疼？”
刘宝瞪了她一眼。
“就该让你长长记性！”
反正也死不了！
朱雀挑眉，在心里叹息，真这么下去，这黑西装真得活活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