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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悲愤地看了刘宝一眼,她只觉得眼泪止不住地要往下落,心里惴惴不安又毫无安全感,声音里就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老大!你不要这个样子了嘛!我在这里陪着你还不行吗?!”
刘宝冷哼了一声。
“别啊,你这样子我可伺候不起,到时候因为这边耽误了你去看巫娜,我可不知道怎么处理。”
这声音里的嘲讽意味太浓了,让人简直无法忽略。
朱雀讷讷地说了一句:“那我看不看她也没什么用啊……你不是都拜托医生照顾她了吗……”
刘宝:“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许医生是不是说过,我们没什么事不要去打扰病人的调养,免得打乱节奏?你偏偏不听话,偏要深更半夜去看她,你知道那之后许医生废了多大的劲才重新把节奏调整回来吗?”
他眯了眯眼,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朱雀。
“不是,你不会本来就打的这个算盘吧?”
朱雀抬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天真,十分纯粹。
刘宝嗤笑:“你不用这个样子看着我,放心,我本来就不喜欢她,你就是真的因为嫉妒她了不想治好她,我也没什么意见。”
朱雀急了:“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不想治好她了?!你胡说八道!”
仿佛是一颗真心被无情地践踏了一般,朱雀脸上露出焦急的模样来,满脸的急切。
刘宝哦了一声:“没事啊,不是也不用着急嘛,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么一个可能而已。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到,你怎么会整天就非要去打扰许医生的治疗流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朱雀身上,而后轻轻一笑。
“不过你自己倒是不那么觉得……哎,算了,随便你吧,反正,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你让我帮忙,我可是给你把许医生都找来了,就是再出了什么事情,也和我没关系。”
只和她有关系!
朱雀的瞳孔蓦地一缩。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软在心中荡漾开来,激起某种难以言说的自我怀疑。
真的是这样吗?
我不喜欢她?
所以嫉妒她?所以下意识地要阻止她恢复?!
不不不……不可能!
怎么会呢,明明她满心想的都是帮助巫娜,明明她从未想过要对巫娜做什么,明明她把自己都考虑在巫娜的病情之后,甚至还为了巫娜差点和老大撕破脸……
朱雀茫然地张了张嘴,满眼的惊惶里是无处安放的恐惧。
也不知是在恐惧自己的愚蠢,还是在恐惧刘宝的猜测看起来更像真相。
朱雀的眼眶红了。
泪在一瞬间就摇摇欲坠,几乎要就那样落下来。
刘宝皱了皱眉:“我说你哭什么?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吗?我是强迫你做什么还是怎么的?你爱干啥就去好吧,不用这么哭哭啼啼的。”
朱雀听了刘宝这不阴不阳的嘲讽,哭得更真情实感了。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嘛!明明……明明是你自己不把话说清楚,干嘛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我身上?”
刘宝被她哭得头大:“喂喂喂,你别哭了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他本来只是随便调戏一下朱雀,没想到朱雀如此真情实感地伤心了,倒是显得他格外不是人了。
这叫什么事啊!
心里吐槽着,刘宝的声音变得四平八稳,几乎有一种认命了的意味。
“我们在这里守着,其他人也在这里守着,至少说明那人在别人眼中也是有作用的。那些人要么准备等到我们不注意了和那黑西装里应外合地离开,要么准备等黑西装一出来就灭了这个眼中钉,总之,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朱雀懵懵懂懂地张了张嘴。
“可……你不是说,他们是……”
他们是什么,她半天也没说出来。
因为她意识到,刘宝能够接收到的信息其实并不比她多,所以她不知道的,她推断不出来的,刘宝也只能是凭借自己的过往经历和认知,猜测个大概而已。
她自己也知道,这边情况确实要紧急一些。
本来就觉得自己一心想着巫娜有些不对,如今被刘宝这么一搅和,更是觉得自己去找巫娜反而对巫娜不好,她已然下定了决心。
“老大,对不起。”
她的声音温吞吞的,是在道歉,又像是在示弱。
刘宝一时间摸不清楚她究竟想怎么样,只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沉默,心中的思绪却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刘宝看着朱雀的目光有点涣散,仿佛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朱雀却什么脾气也没了,只安安静静地等着刘宝的反应。
她满心惴惴不安地等着刘宝开口说没关系,心中焦躁难安,完全没有发现刘宝在想什么。
他在想,好像怎么处心积虑都不如随心而动有用啊?!之前他还那么辛辛苦苦地让朱雀相信他是真的被绊住脚了,自导自演的苦肉计眼看就要崩盘,居然被随口的一个玩笑给救了回来?
这世界也太玄幻了!
说好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呢?!
这是用现实在打脸啊!
恨不得抓着他的肩膀告诉他,瞎折腾是没有用的,还不如简单粗暴地想干啥就干啥呢!
刘宝感觉内心有什么地方蠢蠢欲动。
哎呀,何必这么折腾自己呢?放过自己不好吗?反正那个巫娜就这样被关在那里也没关系,朱雀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就这样把这边的事情随便一甩,然后带着她走了不就行了吗?
巫娜再如何神通广大,还能隔着千里万里的控制朱雀不成?
如今许秦安都被他请来给朱雀治疗调整了,害怕巫娜搞什么东西?!
可能是刚刚的经历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给了他一些错觉,所以他竟然认真地开始思考这件事。
好在他理智尚存,最后也没有做什么,只深深地看了朱雀一眼。
“没关系,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朱雀:???
完蛋了!
老大中毒了!
这也太可怕了!
这这这……谁能来帮帮她啊?!
朱雀不住地在心里呼喊着,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青天白日里,周围的行人并不少,然而他们刻意乔装过,如今也实在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朱雀轻轻咳了一声。
“老大,是我不懂事,你可别吓我啊。”
刘宝:“你想什么呢?”
朱雀那半是担忧半是害怕的眼神太明显,刘宝一眼就看出她误会了,心中有些无语。
“你是皮痒痒了是吧?我不教训你你还不舒服了?行啊,那我们来演练演练?”
朱雀急急忙忙地摇头:“不不不……不用了老大!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怕你气急了做出什么伤害自己……”
一句话没说完,朱雀就咬了自己的舌头。
抬眼正看到刘宝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她心中叫苦不迭。
她她她……怎么就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呢!完蛋了,这下老大要狂暴了!
刘宝最讨厌人家对他的情绪指手画脚了。
朱雀觉得这是一个很魔性的习惯,毕竟那个“这样让我有一种被窥探被监视的不舒服感”的理由听起来也不那么正经。
然而这么久了,她早已习惯了将就刘宝的软肋,实在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口不择言地说了出来。
“伤害自己?”
刘宝见她沉默了,挑了挑眉反问。
朱雀下意识提了了心,而后又战战兢兢地看向了刘宝,眼中带着惊惧。
“你以为,我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你以为我是你吗?”
他眼中的不屑十分明显,朱雀却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翻脸,只要还愿意说话,就说明还没那么严重。
——哪怕是吵架呢,那也是激烈的交流啊。
朱雀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期待刘宝的歇斯底里。
从前,那意味着他彻底没有了耐心,要开始狂暴了。如今她却觉得,他直接不理会她才是更可怕的事情。
大概,是之前被抓走的后遗症吧。
真是世事无常。
朱雀暗自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好脾气地开始示弱。
“没有没有,老大这么英明神武,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呢?是我愚钝了,老大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就这么忘了吧。”
刘宝冷笑。
“你犯了错,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过去?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一点?”
朱雀咬牙,忍辱负重地道:“老大,话不能这么说是吧?我也是无心之失,再说我已经道歉了,你——老大!!!”
她低头的时候目光里没有多少抱怨,说话的时候多少带着几分轻松的调侃,到话音即将落下的时候抬头,却看到陡生的变故。
——那个一身破布条的小孩握着一把尖锐的刀,就那样直愣愣地向着刘宝的脊梁而去!
那银白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格外刺眼,朱雀的声音都下意识变得撕裂。
刘宝在她声音陡然变调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却已经来不及了。
刀已穿过裹在腰间的服装,刺入了肉里。
血液腾腾,刘宝只觉得那鲜红的颜色像是鲜亮的耻辱,字字句句地在提醒着他,他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他知道周围有人其他人,可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甚至最关键的,这个小乞丐在他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甚至还因为怜悯给过他几个面包,得到过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从未怀疑过他。
他从前只是以为,只小乞丐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机智,知道到这警局附近来晃悠,万一遇上什么领导来检查的时候,想必警局的人为了市容市貌,也会给他一点甜头让他离开。
他看到小乞丐的时候这人满身的狼狈,显然是吃了不少的哭。
小乞丐眼中带着藏不住的机警,可那在流落街头混饭吃的人当中,已经算得上是单纯了。
刘宝自诩久经世事,完全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栽在这人手中,一时间又是气愤又是自责,仰头嚎叫了一声,一抬脚就把那小乞丐踹倒在了一边。
那小乞丐见一击未中,眼中露出恐惧,下意识转身就要走,却又被他拦住。
“想走?做梦!”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刘宝这么一句话,声音冰凉得让人一听便觉得心中发寒,直愣愣地看着刘宝的目光里满是恐惧,像是真正无辜又可怜的小乞丐。
“你看什么?”
刘宝眯了眯眼看他,一见他这幅天真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憋屈,又想起自己就是被他这幅样子骗了,在心中唾弃了自己一声,声音变得更冷了。
小乞丐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宝冷笑:“现在开始装可怜了?是不是晚了点?”
小乞丐哭得更大声了,几乎是嚎啕大哭,声音也震天响。
“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真以为哭一哭我就不追究了?”
他做势又要抬脚踢小乞丐,后者见了他的动作就下意识要往旁边躲避,刘宝心中冷笑着道:“之前是我没有防备,如今都看到你了,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躲过去?是不是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小乞丐瑟瑟发抖地抿了抿唇,满脸的惊惶。
刘宝眯了眯眼:“欺负小孩也没什么意思,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那黑西装还在警局里,这是他已经确认过的。
他甚至不需要找什么人去询问。
毕竟这几天一直是他守在这里,他就不信那黑西装真能有三头六臂,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跑得出去。
那就只能是他身后的那一条大鱼了——
想到这里,刘宝几乎是有些激动了。
朱雀担忧地站在一边,问刘宝是否要去医院看看,被刘宝冷冷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的预警毕竟让他避开了关键位置,那刀歪了,他反应得也快,虽出了血,可毕竟也只是皮肉伤。
——比起去医院,眼前明显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条鱼终于忍无可忍地咬了钩,他不使劲拉一拉,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合格的渔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