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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办法,穷奇不放人,白虎又不愿走,凤锦和凰绣都难做得很,最后只得让穷奇立下不得伤害白虎的誓约,一头牵制住恶贯满盈的穷奇,一头找到其他办法劝白虎回来。
白泽摸了摸鼻子道:“魔族近些年不怎么安分,迟早要与天界发生冲突,只怕到时候白虎跟着穷奇无法自处。”
凤锦和凰绣点头称是,他们这次就是为了去劝小白虎,玩够了就要回家,也该长大了,他需要分封自己的领地,也需要掌权,四大仙君可不止有一个空荡荡的名号。
就像龙君殷寒亭一样,统辖整个东海。
殷寒亭漠然地听着,留神注意冰舍那边有没有小草的动静。
白泽三杯酒下肚,胆子逐渐肥起来,他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调侃道:“龙君,怎么看得这么紧,还怕人跑了不成?”
殷寒亭冷冷地扫他一眼,回道:“我的人,跑到哪儿都是我的。”
凤凰二人听罢目瞪口呆,这可真是铁树开花,龙君亲口承认了!
白泽刚要接口,结果冰舍那边果然有了动静——有人慌乱地推开门,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唔……”
殷寒亭立即站起身,不顾另外三人的瞩目,瞬移到了那人身边,轻声责备道:“怎么不穿鞋?”
“别走……”白蔹皱着脸,伸手去拽殷寒亭的衣角,他还以为自己又被扔掉了!
殷寒亭见他袜子踩了雪水,一会儿就湿了,赶忙将人抱起来重新走入屋内。
屋子里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得多,而且不冷,那张铺满了棉毛织物的床一片松软,殷寒亭把人放在床上,然后蹲下身脱掉白蔹脚上的袜子道:“凉不凉?”
白蔹的脚心有点湿,他在殷寒亭的身上蹭了一下,然后傻傻地笑起来。
殷寒亭无奈地握着他的脚踝,蒸干水汽之后又去摸了摸他的脚心,确定不会着凉才把白蔹整个推上床。
白蔹睡够了,不肯呆,要下来。
“袜子还没干。”殷寒亭让他多等一会儿,就坐在床边慢慢地和他说话,他发现小草其实不是听不懂,只是有时候他需要说慢一点,耐心一点。
白蔹说话磕磕绊绊,但还是很努力地想要自己的想法,“走……去外面……”
殷寒亭哪里会拒绝,等袜子蒸干后就一丝不苟地给他整理起衣服,鞋子,然后牵起手,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他们出门的时候凤凰兄妹和白泽都一齐回望,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戏谑。
白蔹没想到外面竟然还有人,他吓了一跳,赶忙躲殷寒亭背后缩脑袋。
白泽笑道:“小草,好久不见,快过来一起喝酒。”
殷寒亭轻轻蹙起眉头道:“他不可以喝酒。”
白蔹悄悄探出头来,先是望了望白泽,又看看白泽身边衣着鲜艳的另外两人,他能感觉出对方的善意,只是他们似乎曾经见过?不记得了……
白蔹没有接话,白泽在这一刻只微微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好客地准备好了新酒杯,顺便把多余的石凳让了出来,“这酒不烈,莲子酿的。”
白蔹随殷寒亭落座,小声道:“我想喝……”
白泽替殷寒亭回答道:“当然,不用理他。”
殷寒亭只得无奈地和白蔹解释道:“这酒有些苦。”
凰绣挽了袖子给白蔹了倒一杯,轻声道:“白泽上仙的酒总是值得一尝。”
白蔹有些高兴,因为他没有喝过,看别人都在喝他也想喝,于是接过酒杯就直接闷了一口,苦涩和醇香化在舌尖,他立即皱起了脸,“!!!”
殷寒亭没能拦住,只好在白蔹仓促地咽下之后给他拍背。
“好苦……”白蔹难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凰绣吐了下舌头,白泽立即道:“我那还有一坛未开封的梅子酒,甜的。”说完人就跑了,以免小狐狸不高兴殷寒亭找他麻烦。
白蔹期待地看向殷寒亭。
殷寒亭淡淡道:“那就只能喝一点点。”
凤锦从未见过龙君对谁如此有耐心过,觉得十分稀奇,就忍不住一边饮酒一边往白蔹身上看。
白蔹见殷寒亭面前也有饮酒的杯子,便要拿过来尝,这次他学乖了,只伸舌头像猫似的舔了一下。
还是苦的!他把酒杯还给殷寒亭,殷寒亭弯起嘴角,就着他的手把酒一饮而尽。
凤锦和凰绣:“……”
这两个一千年来互相假扮作夫妻的兄妹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伤害。
白泽把梅子酒带来,两人终于能把注意力转移开,说起一些新鲜事。
殷寒亭不参与他们说话,只静静地守着白蔹,看白蔹谨慎地尝一口新酒,然后眼神很快亮了起来道:“好喝!”
“嗯。”殷寒亭伸出手去给他擦不小心流到下颌上的酒渍。
这时候白泽多多少少还是看出了一些异样,且不说小狐狸刚才那副怕生的神情,就是现在,精力完全只能集中在一处,除了殷寒亭,谁也不愿搭理……
他简直想问问殷寒亭,到底是给小狐狸灌了什么*药?
白蔹几杯酒下肚,脸上飘起红晕,这时候右颊上的疤就比较明显了,殷寒亭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顾忌着身边有人这才没有伸手去摸。
直到凤锦和凰绣干咳了一声道:“时候不早,我们还要去一趟蓬莱,就先走一步。”
白泽和殷寒亭起身相送,凤锦和凰绣把歪倒在地上的朱雀架起来,一边相约下次喝酒,一边走远。
天边最后传来两声鸣叫,两只金色大鸟的身影消失在昆仑白皑皑的视线里,白泽这才问殷寒亭道:“小狐狸这是怎么了?”
殷寒亭慢慢往回走,直到能一眼看见自己坐在石桌边偷酒喝的小草,侧脸绷成一条线,像是压抑着某种愤怒道:“和腾蛇一样。”
白泽顿时一愣。
殷寒亭回到白蔹身边,拿过他手中的杯子道:“不可以再喝了。”
白蔹已经有些微醉,他偏过身体想要枕在殷寒亭肩上,殷寒亭便勾住他的膝弯,直接将人抱上大腿。
白泽跟过来,想了想道:“你觉得可能是缺魂?”
殷寒亭安抚地拍了拍白蔹的背,冷声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身上没有伤痕,倒是胸口……”
“我看看。”
先前殷寒亭已经给白泽画过一次印记,然而单靠记忆描绘难免有所偏差。
殷寒亭解开了一点点白蔹的衣襟,他其实不怎么想给白泽看到小草的身体,不过此时也再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白蔹似乎完全不愿配合,他感觉到自己胸口的咒印即将暴露,忽然就反常地挣扎起来,“不要不要!”
殷寒亭差点没能抱稳他,“小草?!”
白蔹推开他的手,惊慌地叫道:“不……不要!”
白泽很快出手在他的脖颈上按了一下。
白蔹只得闭上眼又睡了过去,身体软软地重新倒回殷寒亭的臂弯。
殷寒亭还没来得及黑脸,白泽就道:“若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还不愿让人查探,这里面藏着的印记只怕是幼年期就有了,他的印象应该十分深刻,甚至是一种的习惯。”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殷寒亭将白蔹的衣服往下拉一点点。
殷寒亭冷着脸,示意白泽往后退。
“再往下,我看不到。”白泽无奈极了,不就是摸了一下小狐狸的脖子么……竟然这么护食……
殷寒亭解开白蔹的衣襟,直到半个胸口都露了出来,白泽的表情也从原先的调侃渐渐变得僵硬,他问道:“你说的咒印是在哪儿?”
“胸口。”殷寒亭先是一怔,然后猛然觉得不对劲,将怀中的小草调整了一个姿势,好让自己能够看得更清楚。
结果——
原本饮了酒的白蔹身上透出淡淡的粉色,而胸口那个银白色的咒印却是真的不见了!
殷寒亭脸色顿时一变,匆匆把人抱了起来道:“借你的床一用。”说罢,他大步带着白蔹再一次进了冰舍。
在脱下白蔹衣服的时候他就在回想,之前给小草洗澡的时候那个印记是否存在?虽然他没有多注意,但应该是在的,否则他早该发现,也不至于等到此刻。
白蔹全身被找了一遍,殷寒亭这次看得很仔细,虽然心系的人在面前光1裸了身体,但他一丝亵渎之欲也无,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外面忽然传来白泽的一声惊呼道:“龙君!”
殷寒亭从白蔹身上抬起头,冰舍的墙壁虽然是用冰砌成,但是十分朦胧,并不怎么透光,他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何事,却只听见之后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一声不属于他所熟悉的兽类的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