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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瑜一直以为人其实就是不断在犯贱,明知道那个结果就算是飞蛾扑火也不会有好的回报,可人就是不断地挑战着自己的身体承受底线、
就如现在,她站在硕思集团的楼下,仰着头看着最高层的那个横点,此时律言正端坐在办公室中处理宂忙的公事。
而他的桌面上一定是摆放着桑冉的照片,时不时在累了的时候抬头看一眼那个巧笑嫣兮的女人,心情一定莫名开朗许多。
就犹如她的房间也有一处角落是属于律言的,而不同的是,他是带着向上的心情,而她却带着消极的心。
奉瑜曾经对苏安说过,人真的就是一生莫空无的历程,有的人生命如草芥,有的人一秒都是黄金。可就是因为这样的阶级不同,所以也造成了许多莫名的恐慌。
苏安起先并不明白奉瑜的话,她很纳闷奉瑜怎么会在用餐的时候突然有这样的一番感叹。看到苏安迷惑的脸,奉瑜笑道:“你知道死在我手上的人有多少吗?”
突然聊到这样沉重的话题,苏安看着面前五分熟的牛排,突然食不下咽。她放下手中的刀叉,取过餐巾微微擦拭唇角,问道:“四十九个。”
奉瑜微怔,随即便释然一笑,也将刀叉放下,改用手掌托着下巴对着苏安道:“那些人的生命就像是草芥一样,不管他们生前是多么让人羡慕,可死了却依旧让人充满同情。”
“这代表了什么?”苏安看着奉瑜,那眼里的不赞同就像是天上的星光一样灿烂,看得奉瑜觉得自己就深处在满天星的旷野之上。
奉瑜笑着拿起桌面上的高脚杯,与苏安轻轻碰触后,“叮”的响声在此时听来格外悦耳。这话却没有再回答,其实是奉瑜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曾经听到过这样的一句话,生活就是生着气活着的。那人生又该如何解释,奉瑜曾试着照这样的思路去思考,却依旧无果。
踯躅了好一会儿,奉瑜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按下那几个早已经熟记于心的号码,不知道多少次她曾经这样按完了所有的号码,却还是得垂下手等待屏幕黑暗。那个拨号键永远按不出去,而也因为这样的次数多了,奉瑜如今想按下拨号键也得停滞了好一会儿。
最终奉瑜还是按下了电话,听到那个略微温和却透着疏离的声音,奉瑜心里“咯噔”一声,随后便又很快速地掩埋掉。
律言让尼克下来接了奉瑜,后者在与尼克的交谈之中得知了最近律言因为要赶一个项目,所以已经将近三天没有回去休息过了。
奉瑜得知心里揪紧了好久才慢慢舒展开来,或许并不是如尼克所说是那件事情很重要,而是律言一种变相的逃避。
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里,曾几何时,奉瑜也是这般不断地挑战着各种紧密的训练,就为了能将心里那个一直浮现迟迟不退的人扫出自己的心。
可是有的时候,这样一味逃避根本无法解决,只是能将原本疲倦的内心能有片刻的小憩。有的时候,身体上的疲倦与内心的劳累不能匹敌。
许多时候,人们通常会选择让自己的时间无法挤出一点点,甚至是连让自己喘口气的时间都不会空下。这样的人,心里的创伤是无法让人想象的。
奉瑜无法想象,这么多年来,律言是怎么样度过的,就犹如如今她回想起来,那些浑浑噩噩的日子她到底是如何挺过来的。
整日整日的训练,没日没夜的重复着做了上千遍的动作,就连四肢麻木了都丝毫没有任何感觉。那一种像是死了的心,才能让她感觉到有一点点的安心。
“你先坐,我把这些事处理好就行。”律言抬头看了眼奉瑜,后者当然知道,这仅仅是礼貌而已,因为那速度快得让她都无法捕捉那脸上的表情就已经低下头了。
奉瑜突然想到前不久桑冉对她说的,律言很忙,有的时候她到了之后还得将公事交给尼克帮忙。现在看来,还真是什么人什么待遇。
自嘲地笑了下,奉瑜看着这办公室里的装扮,很舒心的感觉。就和它的主人一样,令人觉得满面清新。
待律言将那一摞文件看完之后,奉瑜注意了下时间,已经是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了。如果是别人,可能会觉得这世间可真难过。
可奉瑜第一次和律言在同一个空间相处这么久的时间,也是能让她心里很是温暖,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也仅仅是以一个暗恋者的身份默默守候着他。
若不是那日的失口,可能律言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就像是他喜欢桑冉一样默默地守着他。
“好了,等久了吧?”律言按下内线让秘书进来将那一摞文件收去,随后便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走向奉瑜:“走吧,我请客。”
奉瑜轻笑,摇头。在律言刚想开口询问之前先是开口:“我送你回去休息,饭有的是机会吃,可你已经三天没睡觉了。”
闻言,律言眨着眼睛问道:“尼克告诉你的吧?这个大嘴巴!”他首先步出了办公室,按下电梯键后,看向奉瑜,道:“还好,上一次我可是七天不睡,第二天还被尼克拉去打了网球。”
奉瑜低头掩掉眼眸中的苦涩,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一如往常的明亮色彩,道:“恭敬不如从命。”
当两人并肩走到了硕思的大堂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奉瑜有很亮丽的外表,但因为独树一帜的劲酷套装显得她是透着帅气又性感,一头利落的短发,特意修剪得参差不齐的刘海让她多了一些俏皮。就算是夏天,她身上也是贴身的皮裤和一件清亮的黑色背心。
奉瑜的肤色本就偏白,但又不是那种很病态的白,就像是一张白纸一般让人羡慕。脸上因为礼貌而化了淡淡的妆,淡淡的妆容更是将女人的另一面展露无遗。
而律言则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形象,同色系的套装,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棉质的衬衫此刻前两颗纽扣开着,并未让人觉得狂野,而是更是将温和的一面加了不少分。
两个人单看都是一个非常亮丽的风景,更何况如今两人并排走着。这个场景打碎了许多正暗暗恋着律言的硕思职工,而奉瑜却不招人恨。
因为律言的的口碑太好了,以至于有许多人都猜测他们的总经理会不会是个gay,可如今看来,他们的总经理还是个好男人。
为了心中的所爱,与所有的女性保持着距离。这样的好男人,得多少见哪!一下间,律言的女人缘又不断增加了许多。
“看来,下次我要到你的公司得戴面具了。”出了硕思的门,奉瑜看着大堂里的人依旧望着他们的人打趣道。
律言轻笑,笑声浅淡,好似一阵清风拂过奉瑜的面庞。
用过餐,奉瑜提议到海边走走,顺便消消食。律言并不反对,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沉默横亘在两人之中。
到了海边,奉瑜看着周围有许多情侣正在相拥,而那一层层的海浪层层叠叠地向海边扑来。奉瑜扭头打量着律言的侧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曾听过人这样说,一个男人如果侧面都比正面完美,那这样的人还真是妖孽。
而律言就似乎就是一个妖孽,蛊惑着她的心。他的心情很多时候都表达在眼底,那一阵阵的苦涩和痛苦都揪着她的心。而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心似乎也蒙上了这样一层薄纱。
让她渐渐地看不透律言的情绪了,抑或是律言已经隐藏了这一切能让人看了心疼的情绪。可尽管如此,她的心还是只看得到律言。
“律言,你说为什么人要遇见?”捡起一块石子,奉瑜向海面上抛去,用力一丢,那块石头翻腾了几个涟漪又很快沉入了海底。
“是为了能让彼此记住对方。”律言微微一笑,“可是太多人遇见了,能抉择的也就一个,当选择了别人,注定辜负许多人。”
“可若还有第二个选择呢?”奉瑜淡淡呢喃道,“如果还有第二个选择,你会弃掉第一个选择吗?”
看了眼奉瑜,律言摇头肯定道:“不会,”随即便将目光看向远方,“如果是你,你愿意将就吗?”
闻言,奉瑜久久无言,而律言也在静静地等着。许久之后,奉瑜静静地看着律言的侧脸,坚定道:“我不会。”不是因为爱,所以不会去将就。
两人分别的时候,律言并未顺从奉瑜的要求坐上她的车,奉瑜在将车子转弯的那一瞬眼角湿润了,但又很快被她抹去。
“但是,我遇见你,是个美丽的意外。”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奉瑜大肆的笑着,那一个下午,她清晰地记着,天空很蓝,海水很美,白云很白。
律言的笑容很淡,白色的衬衫刺痛了她的双眼,可那抹笑容却又奇迹地治愈了。
只是,她的心情,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