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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夏儒风的照片的时候,桑冉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呈献给人的是一种儒雅的风姿,可照片最会掩藏的就是人的双眸里那隐隐若现的真实想法。
桑冉在与夏儒风面对面的时候,也能从那看似深邃其实却是平静无波的双眸里看到一丝跳动的光芒,她含着浅笑看着夏儒风向她伸出右手,似乎是想要与她握手。
莫韵轻咳一声,挺有风度,倒不像是那种背后做一些小人之事的人。
不过,人最会伪装了,不是吗?
桑冉没有伸出手与他交握,而是与莫韵一起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打量着这夏公馆里的装潢。
极致奢华的装修,头顶上是巨大的水晶吊灯,除了一些调色的物品之外,几乎每一样东西都是黄金的基色。桑冉伸手触碰了下沙发,笑着对莫韵说:“不愧是吸金敛财的夏公馆阁下,这住处的地段,与这奢华的装修,还真是让人大饱眼福啊!”
夏儒风岂会听不出桑冉话里的嘲讽,他颇有风度地将在空中的右手收回裤袋中,摆出了一副主人的姿态,问道:“不知道桑小姐和莫小姐,以及白虎先生,光临我夏公馆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桑冉歪头还真是很认真地思考,她到这里来有何指教呢?眼神里的戏谑色彩随之褪下,桑冉满眼都是冰凉的气息,她笑得云清风淡,双手交握置在膝前。
“明人也不说暗话,夏先生应该已经透过你的耳目知道了我们的目的,我只是想要问一句,当年我的父母是如何得罪了还没有得到今天的这个地位的您?”既然从奉忠奎和罗成那两个老狐狸的嘴里打听不出什么,桑冉也就将重点放在了这第三个知情人的身上。
扭头不经意间看到她右侧的墙面上挂着的夏雨凝的黑白照片,而那张照片底下,摆放了她最钟爱的红色玫瑰。
桑冉蹙眉,夏雨凝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挺久,但是依旧如昨一般能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死前颈间喷发出的鲜血,染红的白婚纱,以及那嘴角上上翘的弧度。
仿佛是在告诉世人,死,才是她唯一的解脱。
夏儒风没有回答桑冉的问题,而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张照片,她走上前将照片取下,伸手触摸那照片上人的轮廓,轻声道:“她很美对吧,就连这张黑白的照片,都像是透着灵性似的吸引住人的目光。”
他从裤袋中取出手绢,轻柔地擦拭原本就一尘不染的照片,桑冉看着夏儒风的动作,一时不解。
“可是,你却杀死了她。”许久过后,夏儒风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到了桑冉的脸上,那眼睛里闪烁着的不再是平静,而是一种危险的火焰。
可桑冉却不害怕,就连身边的莫韵也毫无畏惧,不同于桑冉的是,莫韵嗤笑引来了夏儒风的注意。
“你笑什么?”夏儒风将视线看向莫韵。
莫韵瞄了眼那照片,毫不客气道:“她该死!”
这话一出,白虎和夏儒风身边的严管家都为之一动,两人错愕地看着莫韵。
不敢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莫韵竟然还能挑动起夏儒风原本就上涨的火焰,而也因为莫韵的话,夏儒风眼底里的火焰则转变成了一团火球。
就在桑冉和莫韵以为下一秒,说不定夏儒风就扑过来,甚至是从身上拔出一把枪将她们打死的时候。夏儒风突然笑了,意味不明地笑了,那笑容竟让人觉得惊悚。
“呵呵……”
桑冉与莫韵对看一眼,余光瞥见夏儒风将照片交给严管家,两只眼睛里的火球陡然消失了,而取代的就像是面对一般贫苦大众时所伪装的和善。
“一副小人样!”莫韵嗤笑,这样的人竟然能让这阑珊市里的市民相信是慈善的,真不知道是眼睛瞎了,还是这人太会伪装。
桑冉看了眼莫韵,挤了挤眉毛——有点奇怪。
莫韵回眸,微微颌首。
两人刚想开口,就听到偏厅里传来声音,侧目望去,是夏儒风的太太,夏雨凝的母亲。
“夫人。”严管家微微躬身,脚步向右侧微微移了一些,将夏儒风身边的位置让给她。
莫韵闭眼想了一瞬,附耳道:“姚羽,阑珊市妇女会的主要成员,前任总理的三女儿。”
桑冉挑眉,原来夏儒风的妻子这么有来头,真不知道配上夏儒风这么阴险的人,是不是一朵鲜花插在那什么上!
姚羽如同雍容华贵的贵妇一般挽过夏儒风的臂膀,眉眼冷清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要将平生以来极大的教养都搬了出来,也不能在这两个人面前崩溃。
“你们来干什么?”沉寂了许久之后,姚羽清冷的声音显得很是清晰。
白虎看了眼她,见多了像姚羽这般的人,心里明明是厌恶的,可是却不会表达在脸上。这样的女人,虽是漂亮,也虽是华丽的装扮,但依旧比不上桑冉在他心里的位置。
或许是因为同一种人见的多了,所以对另一种不同举动的人更是欣赏。
桑冉不同于他平常所见到的的那些贴向奉天行的女人,她从不掩藏自己的情绪,要哭就大闹,笑的时候从不吝于将笑容展现给别人,哪怕那个人仅仅是别墅里的一个女佣。
桑冉垂眸,掩去眼底里的歉然,对于夏雨凝,她的确是含有歉疚的。
在见到夏儒风的时候,她也许还能信誓旦旦地说,她还能振振有词地质问夏儒风为什么要杀死她的父母。
可面对姚羽,桑冉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让这样一个女人得知她的丈夫其实就是个杀人凶手,在她的女儿去世还不到一年的情况下说出来吗?
到了嘴边的话,却迟疑地被她如数吞了回去。
莫韵并没有桑冉的内疚,或许可以这样说,她一向对不重要的人放任何心思,就连前面的脸上带着幽怨的表情的姚羽,也是满面嗤笑。
在外人眼中,莫韵的心似乎是如铁一般坚硬,无法摧毁的,可熟知她的人才知。
这样的人,比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更值得交往,她的心只为熟悉的人而开启,而外人只要一旦言语揭开了她心上人的一个不是,她会很快反击,从不手软。
桑冉微微扯了下莫韵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将视线移到姚羽身上。
她似乎是秉承了贵妇的风姿,尽管是在家,头发也一丝不乱地紧紧贴着头皮盘在头上,而身上不是家居服,而是奢华的皮草,就连颈间的围巾也绑得极为别致。
单看这姚羽的身姿,桑冉就算是没见过夏雨凝,也不难想象作为她的女儿,也丝毫不会比她逊色多少。
而相反的,姚羽呈现给人的是一种雍容华贵的第一印象,而夏雨凝,则是显得更加妖娆,甚至是比过了朱雀的那一种绝艳。
“夫人,我们来打扰实在是非常抱歉,但是我与您的先生有事情要谈。”桑冉这话一出,姚羽随即蹙眉,这桑冉分明是想要将她支开,但人都这样说了出来,她也不好与她争辩。
即使她眼里多不希望在夏公馆看到这个间接害死她女儿的人,极好的教养没有让姚羽开口赶人,她脚底一转,便将背线展示给桑冉几人,她们只听姚羽对一边的严管家道:“中午之前,我要看到一楼的家具全部清理过,那一套沙发处理掉。”
说完这话,姚羽便直直地旋转楼梯处走去,双眼不再触及到客厅里的任何一个人。
桑冉忙拉住莫韵,就怕这老大不爽的大小姐把人家家给掀了,如今看来,奉忠奎不让她来见夏儒风是有理由的。
她将视线锁定住夏儒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假装疑惑道:“阁下似乎是很害怕夫人?”
莫韵也定住了身子,惊奇地看了眼桑冉,无声问道——怎么回事?
桑冉淡淡颌首,示意莫韵别插口,满意地看到夏儒风微微一震的身子,心中一惊了然。
这样看来,那几个老狐狸,是没有将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而且这夏儒风虽然危险,但似乎是并不是最后的领导者,因为一个狠毒的人即使多爱自己的妻子,也不会在妻子面前有任何的惶恐之色。
看来,这夏公馆还隐藏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一切都似乎是围绕着他们这一群人在变化。
没等桑冉再次发问,客厅里突然出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桑冉和莫韵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两人随即对视——完了!
这两人便是奉天擎和奉天行,两人分别坐着两辆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夏公馆,而因为在外将那群人解决则花费了一些时间。不过踏进这栋房子后看到桑冉两人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似乎还挺怯意。
胸腔中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但还没来得及感受平静,就被一股子怒火取代了。
桑冉看着两个人面无表情的样子,暗地里冲白虎吐了吐舌,看来今天回去真的很惨了!
“阁下!这……”这时,一个面带伤痕的人跑了进来,看到夏儒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庆幸他没有受到伤害。
夏儒风微微摆手让人退下,嘴里说着:“没事,一场误会。”说完将目光转向奉天行两人,问道:“不知道两位与尊夫人先后到达我夏公馆有何指教?”
桑冉咋舌,敢情来了这么久,夏儒风是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啊!
奉天行走向桑冉,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抱歉,我来接我的妻子!”说完话,桑冉就感觉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随后一股力量将她拉起。
奉天擎则是很满意地听到夏儒风适才说的话,他面带微笑地走向莫韵,温柔地说道:“韵韵来,我们回家。”
莫韵死命地抱着那沙发,决定无视奉天擎的那只手,心里则是在默念能不能时光倒转,要是有后悔药她死也不跟着桑冉来了。
她跟前的奉天擎也不恼,姿态像是在邀请舞伴一般优雅,但只有莫韵知道,只要离开了这个看似危险的地方,她就会被拆成七八块。
“看似危险”和“真的很危险”这两个词,莫韵决定死死地抱住前面那个词与它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