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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欧阳老师,站在公寓门口,楚沐成调整好情绪,像往常一样推门进屋。
“慧慧,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都是你爱的,赶紧去洗手吧!”扎着马尾的叶慧含笑从厨房走了出来。
如平常一样的对话,但今天的楚沐成明显心情是不一样的。
他知道郭磊一直对叶慧念念不忘,也知道他仍然深爱着眼前的女人。
他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怒气,但更多的是担心
在这段感情中,他自己一直是主动的,他一直希望这段感情能在自己的掌控中,他害怕她偏离自己的轨道。
这次过去前路漫漫,凶险多少,一概未知
楚沐成移开椅子坐下,很刻意地整理桌子,待叶慧坐稳后,他随意地吃了几口饭,时不时地望着叶慧。
“怎么,今天的菜不好吃吗?看你都没怎么动”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叶慧伸手摸了一下楚沐成的额头。
楚沐成抬眸看着叶慧:“很好吃,只是中午吃得有点多,不是很饿”
楚沐成捧起叶慧递过的汤,大口地喝了起来,但动作显得很刻意。
待他抬起头,撞上叶慧的双眸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一晚上的情绪不对呀”叶慧两手托着腮靠在桌子上,眉宇间写满清淡欢颜。
“慧慧,我这周会和瞻哥去缅甸,到时照顾好自己”楚沐成笑了笑,眼神有点苍茫。
瞅见她紧张的眼神,他吸了一口烟,又不疾不缓地吐出:“不用担心,不会有问题的”
“那你到时方便给我电话吗?”叶慧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远在缅甸,那里藏着未知的黑暗。她突然有种隐隐的感觉,她害怕失去他的消息。
瞅见楚沐成那双深潭般的黑眸时,她知道可能会有点异想天开,毕竟他是去执行任务的。
“没关系,如果不方便的话”叶慧安慰道
“可以的,我说可以的,只要条件允许我都会联系你,不要担心”
从他说出会离开这里的时候,他感受得到叶慧的害怕,她的眼神很无助
楚沐成握着她的双手,看着眼前的女人。
“一定要小心点”不知怎的,她有点鼻酸。
楚沐成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应了一声。
所有的话语最后化成沉默,最后,他问“你怎么看待军人这个职业?”
“军人永远是我崇拜的对象,纵然被伤过,军人在我心中是神圣无可替代的。”
楚沐成知道叶慧说的被伤过指的是郭磊
他不知道叶慧知道真相后,是不是会有其他想法,在那段刻骨铭的初恋中,她释怀了吗?
“每每看到特种兵那一身身绿军装,血液奔流的速度传遍我的周身,莫名的就会有暖意,是崇拜也是热爱。”
叶慧说的眉飞色舞,那种崇拜溢于言表,而她快乐的媚眼却是慰藉他寂寞的源泉。
“其实特种兵也是人,只不过他们经过影视作品的美化而已”
“我不知道大家怎么看待特种部队,其实他们只是一个有重要价值附庸的兵种而已”
“他们可能真没影视剧宣传的那么光鲜,特别是战后那种眼神中的哀怨和绝望,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感觉到叶慧的手微微颤了一颤,楚沐成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句。
“我自己就有很严重的战后创伤应激综合症”
“所以舞会那次霸道地占有你,有时我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因为爱你所以强行把你拉入我的生活”
“我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你爱我吗?你会不会只是爱上那身军装,如果没有这样的身份……”
他脸上流露出的不安与无助,眼神中的不悦与落寞,是她从未见过的。
“我爱你,我叶慧爱的是你楚沐成这个人”叶慧不知道今天的楚沐成到底怎么了,她激动地打断他的话。
“我也知道选择你会意味着什么”
“没有陪伴,也没有安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得自己一个人面对生活中所有的琐碎和艰辛。”
“可不是军属,我也也没觉得他们就有多不一样,教了这么多年书,我真觉得我更多的是与孩子的妈妈打交道,她们大多数都是丧偶式育儿,丧偶式婚姻。”
“这么久的相处,我能感受到你真的把我放在心上了,你让我心安。但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你不要突然的消失”
搁在餐桌上的手机冷不丁地响起,是郭磊打过来的,两人对视了一下。
叶慧愣了好一会,才伸手拿起电话,她开了免提。
“叶慧,对不起对不起……”电话那头已经泣不成声
“那些信我已经看到了,我才知道当年的离开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没事了,都过去了,你不用太自责,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叶慧的语气很平淡。
“我妈走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叶慧回到我身边,好吗?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
“郭磊,你喝醉了,我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你爱他吗?”
“我很爱他,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很安心,他会把我放在第一位”
楚沐成蹙眉站了起来,走到房间外的阳台上,点燃一根烟。
抬头发现天已经完全黑透了,白天的暑气消散,夜风吹起他的头发
“叶慧,我真的不甘心……”
“郭磊,没有什么不甘心的,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早点休息吧,你真的喝醉了”
爱情的苦是人养生的良药,苦在嘴里,慧在心上,如同甘泉一样浇灌自己的生命之花,让人变得更加成熟。
挂完电话,望着阳台上的背影,叶慧轻轻走了过去,从后面环抱着楚沐成。
楚沐成怔了怔,这份触感是那样熟悉,熟悉到让他感到平静而又安心。
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他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她,习惯她的一颦一笑,似乎没有她生活便没了意义。
“讲完了?”他低沉出声,一字一句,转过身搂着她的双肩。
刚刚听到郭磊说那些话,他确实心里不舒服,但听到叶慧语气坚定地说她爱自己的时候,他的心是雀跃的。
“这么爱我?”楚沐成故意问道。
叶慧刚准备回答
楚沐成拿出手机录像,叶慧防备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我要录下来当证据”他嘴角轻勾,“你要对我负责,永远爱我”
叶慧先是微惊,而后又轻松了许多,故意说了很多肉麻的话。
“我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永远没有分开,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他的眼神里焕发出夺目的神采,他更加用力地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