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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做什么,快追、追上去!”老者抹了把嘴角的鲜血,欲哭无泪的哎呦一声:“这两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一定是空间内发生了什么事引起了两位强者的怒火,快些去看看,不然我们耗尽多年心血的空间,只怕就这么废了!”
犹残念与几位创造者一时间陷入惊骇之中,听了老者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但脸上的震惊之色却仍未退去。犹残念苦笑一叹,她闭关修炼多年修为已经在真神之镜,无论是神度还是神界,放眼天下真神之镜的能有几人?等级之分如今也只有真神乃是巅峰,可说是金字塔顶端的强者,可就是方才,她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修炼,都是白费了!
再不迟疑,犹残念一把扶起老者与其他几位创造者一同,化作几道光影飞遁而去!
那两道身影以极为可怕的冲击力横扫向海域,沿途整个空间的一切都被冲击出两道空白道路,遇山山毁,遇水水灭,甚至是地面的土地与重叠的空间隔栏,都被一一催毁,这两人眼中仿佛一切都是虚无,只向着一个目标以摧枯拉朽之势蛮横的、张狂的飞奔!
“哎呦,那清妙山我们可建了上千年才有这规模!”
“别、别别,那是稀有种族魂草族的小空间,为了建造让他们适合的环境,我们可是建造了三千年以上啊!”
“啊!两位高人留情啊,老夫求您了,这千万别毁坏了,莫空三连湖吾等可是花了十万极品晶石,找遍天地灵泉为根基,才打造出这能在空间中生长流动的灵气之水……啊!”
“不要!这是……”
被一个‘滚’字击开千丈的那个老者,现在是真的吐血了,而且是心痛得流血,一路惊叫个不停,神情由最初的惊惧到恐慌,再从恐慌到肉痛。苦着脸看着前方怎么追也追不上的两人、破坏着自己几人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老者一时间万念俱灰一脸苍白。
犹残念几人本来心惊莫名,但老者一路大呼小叫声音悲惨至极,听得他们都是嘴角抽搐,特别是犹残念,咬着牙扶着老者心里却直想将老者一掌拍飞!尽管犹残念几人……自己也肉痛不已……
空间的动荡越来越大,桫魍等人甚至感觉到连呼吸都困难,海族众人与上千近神修为的金袍人都放下了对战,齐齐惊恐的各自聚集在阴柔男子与桫魍身后。海底在一块一块的陷落,一些人落入裂开的地面,然后惊叫着跃起飞向自己的同伴,此刻,在莫大的恐惧之下他们若最无助的孩童,自觉的寻找同伴聚集之处,以图彷徨的心里得到一点安稳慰藉。
海空之上传来轰隆之声,震耳欲聋的传入海底,阴柔男子与桫魍都是惊骇万分如临大敌,两人心底冒出无尽的胆寒,眼直直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庞大力量来源之处,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神、神教大人,是、是谁竟敢在我等面前如此猖狂,一定要给他点颜……”一个骇得说话都哆嗦的金袍男子走到阴柔男子身边,嘴唇吓得发青,手指一个劲的发抖。
“蠢货,闭嘴!”阴柔男子一巴掌打去,金袍男子顿时被重重挥开,脸色五个青紫色指印,苍白着脸咳嗽一声,口中顿时吐出几颗和着血丝的牙齿。
阴柔男子恶狠狠的瞪了金袍男子一眼,心下暗恨不得一掌将那男子拍死!在这样的强者面前,还想给人家一点颜色看?强者的尊严不容侵犯,一个不慎恐怕在场所有人都要陷进去,不长眼的东西!
面色一换,阴柔男子一脸敬畏恭敬的看向远方,神情前所未有的友好与虔诚。
桫魍也是一脸凝重与敬畏,但同时心下也无比担忧,从这动静可以看出混乱空间被来人袭击了,不知自己另外几位创造者老友,有没有立马赶来。方才听暴吼声提到‘娘子’二字……可在场的人中无论是金袍人一方还是自己这一方都大多的男子,能称得上娘子的到底是谁?金袍人这一方一个女人也没有,那就只有自己这一方的人……
桫魍猛然瞪大了眼睛,心底惊疑不定,难道,海族人中的那个女子,在什么时候找了个如此力量恐怖的丈夫?
呃……有这个可能么?桫魍第一次迷茫了,但这个一瞬产生的、甚至自己都不相信的念头,却让他有了一种压制不住的喜意与希望。
近了!
浩瀚如亘古苍穹的魂力威压,让一些人忍不住惊恐得昏了过去,大地在颤抖,海水却惊人的平静下来,这份平静让人压抑到了极点,几千双眼睛齐齐盯着上方,那眼眸中甚至不敢带着一丝怒意!
平静的海底一阵轻微的动荡,两道身影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流星般划过,众人只看见两道模糊的光影划过,然后……
轰!
海陆破裂的深壕再度被破开,那两道重重砸到众人的中心,一阵强大到可怕的魂力圈向周围海啸般延伸,原本拥挤的两方被生生重重推开!
金袍人这一方反应过来的连忙顺着这力量后退开去,没反应过来的抵挡不住这股力量,瞬间被轰成粉尘!而桫魍则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双臂一展,生生结成一个巨大的水泡状结界,带着海族众人向后退开,即便如此,桫魍连同许多海族人也是气血翻涌、仰天喷出一股血泉!
一切尘埃落定,刚刚见过数十近神之上修为强者、在威压之下就惨死化为齑粉的众人,都恐惧又小心翼翼的向气浪处看去。
整个中心被划出方圆千米的空白区,在这个环形空地内一切都不见踪影,陷落的地面变得平整如镜,地面散落的血液与大战下存在的残肢断体了无踪影,小石块、贝壳碎片……一切都被抹去!
整个环形空地之中,唯一没被抹去的,只有一具趟在地面的尸体……与尸体旁守护着的、胸膛被轰得血肉模糊的少年。那少年盎然站立着,下巴高抬,还可以看见那俊美无铸的脸庞,眼半眯着似乎在坚持着不闭上眼睛,而那少年手中者撑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宝剑,那把宝剑支撑住了少年的全部的重量。
那少年,受了如此重伤恐怕早已死了……海族众人甚至一些金袍人都露出尊敬之色,死而不倒,傲骨嶙峋,无论在哪里无论是敌是友,都值得尊敬!
而这少年的身前,则站着两个男子,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红衣似火,一个清俊如竹,一个妖娆如花,但众人看着这两个男子却都是齐齐一颤,一种莫大的恐惧之意从心底升出。
这一刻,众人都明白,这两个男子,就是方才那力量恐怖如天威的强者!
董涛在阴柔男子身后身躯一颤,面色一下变得煞白,那个少年……那个少年……方才他明明记得自己将他胸口轰出一个大洞的,现在怎么只是血肉模糊而已,难道这少年的五脏都能自我生长!
“娘、娘子……”毁眼中是无尽的悔意,手指发颤,小心又彷徨的摸向炎有情的脸庞,手指却陷进炎有情的面皮之中。
月堕双眼发红,额头闪出一朵妖艳的花朵纹路,推开毁的手轻柔的将炎有情抱起,用身体感受着炎有情的脉搏,接着脸上涌出狂喜之色,一股清泪滑出眼眶,扬起头颤声道:“毁,主人、主人还活着!”
毁心下一松,激动得发狂,扫了一眼炎有情血肉模糊的胸口,见那胸口处缓缓生长着覆盖五脏的肤皮,那修复的皮肤比原本的皮肤白皙,竟然是完整的圆形!毁脸色一下变得阴沉,心底涌出无尽的怒意,狂怒!
月堕自然看出这一点,周身爆发出浩瀚的杀机!但……随即却收敛了气息,小心的用脸摩挲着炎有情的脸庞,月堕担忧的看向毁:“毁,要用生机之力帮助主人修复么?或者你的丹药?或者……”
默然摇头,毁悲声道:“娘子现在肉体已经十分虚弱,神魂也虚弱无比,丹药之力对娘子现在的状态来说太过狂猛,注入生机之力会引起娘子体内气息紊乱,只能让娘子自己修复,娘子神魂九练非同寻常,自我修复比外力修复要平和许多。”
月堕喉咙一阵发紧,看了看炎有情身边神魂消亡的炎天纵,月堕抱着炎有情身体的手紧了紧,艰难的开口:“那是主人的老祖……毁,我们……还是来晚了。”
毁默然不语,看着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的炎有情,他可以想象娘子之前的状态,也可以想象对亲人无比看重的娘子,对炎天纵的死亡将会何等悲痛疯狂!若是炎天纵的魂魄还在,娘子也不会如此绝望甚至动用了主魂的力量,炎天纵气息还在,呼吸还那么顺畅,但魂魄却已经被毁去……
毁心底的痛意更加深沉,猛然转头沉声:“不晚!所有人,这一切,都要用命来偿还!”
月堕额头花朵的纹路变得乌黑,轻轻放下炎有情,一挥手,炎有情的与炎天纵的身下顿时长出无数柔软的花朵,那花朵将两人团团簇涌,华美而舒适。
“都灭亡!”
月堕与毁同时开口,身形在这一刻看起来无比高大,就如同两尊神塑,望而生畏!
口中轻吐出这两个字,更像是真言一般,听起来轻轻柔柔,甚至有些没有力量,但响在众人的耳中,却是死神的昭告!
“阁下!”阴柔男子见如此场面,自然胆寒的明白这两个强者乃是那少年一方的人,虽然这‘娘子’二字来得实在奇怪,但以这两者的实力,他也深知不是对手,万不是对手!
上前几步,阴柔男子小心的停在空白圈边沿,一把拉过正惊恐后退的董涛,恭敬的鞠首:“两位尊敬的阁下,此事实乃误会一场,在下的属下董涛与海族对战,大战之下无意间伤了那位少年,此等本是意外,但在下深知属下举止轻浮万不该伤及无辜,所以,任凭阁下发落!”
舍卒保帅,董涛无疑成了牺牲品,但此时,那上千金袍人却无一人反对,甚至眼底还含着隐隐怒火,若不是这董涛招惹祸端,现在如何会引来这两个实力堪称变态的至强者!
“神教大人!”董涛惊骇的悲呼一声,猛然跪倒在阴柔男子的脚边,之前的骄傲模样全然不见,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哪里还有半点神界强者的尊严和风度?董涛老泪纵横苦苦哀求:“神教大人,属下为跟随神殿多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堂堂神殿也需要向他人求饶么?那些炼器师已经炼制了五万以上的……”
“犯下祸端却推诿不认,实在该死!”见董涛为了活命居然想透漏海底深渊的秘密,阴柔男子顿时起了杀机,不待董涛话说完便是一声怒斥,扬手打了个响指,董涛身后的三人手起刀落一瞬之间便砍下了准备跃身逃走的、董涛的头颅!
董涛在阴柔男子抬手的那一刻,就心知自己这个替罪羊是当定了,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心底暗自对自己道:神教使者尤空落,想不到我为你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你竟如此歹毒置我于死地,等着吧,总有一天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接着,董涛猛然跃起飞快的、疯狂的逃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只要能逃一切都还有机会!
疯狂逃走的董涛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恐惧,脖子一热,董涛看见的最后一个景象,是那残阳如血般的一抹鲜红,与一具还在继续向上跃起、向海面飞逃的无头身躯。那具身躯脖子断裂之处喷洒着鲜血,速度极快似乎拼尽了的力气,似乎忘记了已经没了头颅……
那……好像是自己的身躯,董涛的头颅落入尘埃,眼还定定的盯着那句无头的身躯,似乎在疑惑,又似乎在不甘……
阴柔男子冷酷的瞟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董涛,转眸换上一副近乎谄媚的笑容:“尊敬的阁下,这祸端已经被之下处决,至于那位少年,若有所需在下定然不遗余力……”
话未说完,阴柔男子便是神色大变,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连同身后的上千金袍人瞬间退开!
毁与月堕面无表情,甚至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两人的身躯缓缓浮上离地三丈左右,缓缓上浮的身影,看似很慢,却让人觉得诡异的快速,整个空间一瞬间爆发出更强横的魂力威压,原本就脆弱的空间开始剧烈的碎裂、坍塌和挤压!
以月堕为中心,一道绿色的光晕爆开,形成一道绮丽的绿色光圈,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抛下一块巨石,那蔑漪向着四面八方骤然爆开!毁无形无踪,此时的他看上去甚至像普通人一般,没有魂力的波动,没有威压的重压,但这平静的姿态却让众人同时感受到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情绪——一切,都将毁灭!
“娑罗陀!”月堕扬手一举,双臂猛然张开:“让这一切都凋零,让整个空间内的所有变成废墟,一——个——不——留!”
轰!
惊恐后退逃窜的众人,双目目之中射出不可思议的光芒,充满恐惧的看着那个妖艳的男子,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阵地面的动荡惊得不知所措!
地面瞬间破开并且生长出无数巨大的花朵,层层叠叠,排山倒海,所有的花朵将众人团团围在中间,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那花朵美艳无比,每一朵花枝嫩绿的枝条上都长满了硕大的花朵,那花朵花瓣呈透明晶莹的色彩,时而又流转出五彩的光芒,若是远处看去,恐怕惊叹于这花海的美丽,但身在其中的众人却恐惧得想立即自杀!
没有生的希望!这是众人心中唯一的念头!
因为,那美艳的花朵每一枝都足有参天大树高大,粗壮的花杆晶莹嫩绿,却长着闪着金属光泽的细细刺状小鳞片,根须在地面如蛇般飞舞,一根一根将所有出路堵得看不见一点光明,最可怕的是,那根须上都长着无数小触须,而每一根小触须之上布满了如蓝宝石般美丽的吸盘大口!
每一朵花朵都发出丝丝之声,没有面容的花朵却仿佛有人性一般的疯狂乱舞,虎视眈眈的用花朵的花蕊对着众人,仿佛在嘲弄,仿佛在冷笑,又仿佛在为盘中餐欢呼!
遮天蔽日!
众人绝望又呆愣的看着周围的花海,地面已经被花根布满,上空被花朵团团簇拥不见一点海上透下的斑驳阳光,他们如囚笼中的小鸟,永远飞不出牢笼。这一刻,许多人甚至觉得能做一只笼中鸟是多么的幸福,至少,不用面对可以预计的死亡,与那恐怖的死亡方式!
“魂力、我的魂力……这该死的妖花在吸食我的魂力!”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呼打破了众人的无措失神,众人连忙查探自己的魂力,却更加恐惧的发现——自己的魂力在不断的被蚕食!
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每一个人都将魂力当做安全的依靠,特别是面对这本就让他们绝望的、从未见过的、甚至连传说都没有查处的妖异花朵!
在此时,他们甚至迷茫得不知道如何反抗,没有了魂力、没有了魂力他们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生不出一丝!
“前辈,吾等无错!无错啊!”桫魍悲愤的狂呼,感受到魂力的流逝桫魍终于开始绝望,这两位强者分明是怒到了极致,有关那少年被伤的一切,这两位强者都想毁灭!
“啊!”
“救……”
“神教大人,救我、救……”
无数惨呼声响起,众人都露出骇然的神色,若方才是心灵恐惧,那现在就是灵魂的惊恐!
一些花朵发出嬉笑般的嘶嘶声,根须玩笑般伸出,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所产生的气压却是仿佛能扭曲空间般的力量!几名被人流推到外围的金袍近神修为之上强者,被花根倒卷起来,还来不及反抗,这几名足以让神度中人仰望的强者,就像是被巨浪吞噬的小舟,连惨呼都来不及发出完整的一句,身体就瞬间被这奇大无比的力量,给撕扯的七零八碎!
被撕碎的身躯瘫在血泊中,但那花朵却还犹不放过,小触须吸食着皮肉、骨骼、血液,花朵摇曳着仿佛在得意的舞蹈,不一会儿,方才那被撕碎的几人就如同从未来过世间般干净!
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
“啊啊啊啊!够了!够了!”金袍人之中数十人发出震天的恐呼,这莫大的死亡重压,让他们的神经支撑不下,海族众人许多修为较低自然不明,但他们却清楚的感受到——刚才那几个被撕碎的人,连魂魄都被吸食殆尽!
“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个死!主上会为我们报仇!”一个声音在这如地狱般的杀戮中嘶吼着,那声音如同滚雷传出数十里远,但声音中却带着绝望的悲意!
最后都是死,如此悲惨的死去,不如拼死一搏!
“主上会为我们报仇!”一时间无数金袍人齐齐响应,绝望的嘶吼着,一些人冲天而上,满脸癫狂:“自爆!”
近神自爆非同小可,何况是上百近神修为之上者自爆?这一刻,所有人都抱了一份希望,尽管他们不认为这样的自爆能对那两个强者造成多大的损伤,但若是能冲开那遮天蔽日的花朵,那么自己就有了逃跑的机会!
滴答……滴答……
这是平静如水的声响,众人只觉自己身处在静谧的湖水之中然后……无数从天而降的白色光芒,如无法抵御的星辰,如浩瀚广博的苍穹,如人力永远不能一搏的天雷地火……在整个‘囚笼’中扩不断闪亮,毁灭的杀机!
那上百人冲天而上却没有发出任何惨叫,也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动静!
这一切,无声无息,明明足以湮灭掉山岳的自爆,却平静得微风吹拂。
那上百人呆愣的落到地面,面如死灰。
月堕定定的悬在半空,嘴角泛起一抹森然无比的冷笑。毁往日平和如春风的笑容,只剩愤怒阴沉的杀机,张口一震:“本尊没给尔等机会死,!”
本尊没给尔等机会死,!
!惊天之语!
众人骇然无比的看着那白衣如雪、谦谦儒雅的男子,……连死也要给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