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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大,府中便传出了管家高吭的吆喝声:“赶忙打开中门!恭迎师傅进府!”紧接着,大门便发出了“吱吱呀呀”沉闷的开门声,随即府第的大门被缓缓地开启。
府门一打开,立即从大门里走出一群仆从。他们犹如众星捧月地簇拥着一位身着华丽、珠玉叮当、气质高贵的妇人,快步走出了大门。
贵妇人抬眼看见楚国女巫,眉毛不自主地轻轻一扬,心中暗自吃了一惊。“哎哟,好标致的美人儿呀,怎么就当上女巫了呢?”但转念又一想:“毕竟,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既然她的偈语中暗藏玄机,那想必就一定是大有来头。”
于是,连忙躬身施礼,笑盈盈地说:“哎呀,老妇恭迎师傅,请到府中喝碗香茗吧?”随即,又轻轻一摆右手,做了一个欢迎的姿势,表示恭请楚国女巫进府。
女巫师徒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礼。然后,迈开轻盈的步伐,跟随着贵妇人跨进了豪华府第。宾主一行人走进大院,来到了一处大宅前,贵妇人又伸出手来轻声说:“师傅,请进堂屋品品香茗吧?”
女巫师徒端庄地走进了堂屋。刚一坐下,丫鬟们便穿梭而入,殷勤地奉献上两碗香茗。女巫伸出纤细的玉手接过茶碗,微笑着谢过主人。接着,又将鼻子移近碗沿,轻轻地嗅了嗅。然后,轻启樱桃小口,慢慢地呷了一口,润一润干燥的喉咙。
师徒二人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缓缓地抬起头,心事重重地仔细打量着堂屋。瞧见贵妇人面带诧异,神色显得格外地慌张,女巫的嘴角露出了淡淡一笑,轻声开口说:“夫人,不瞒您说。贵府的宅院来过妖怪。还做下了孽,这几天闹得贵府上下不得安宁。”
“哟,这二人真有这等本事?竟然知道俺府中的秘密。”贵妇人心中虽然惊怵不已,但表面上却故作镇定,装出一副沉稳的模样,不解地反问:“来过妖怪?不会吧?师傅。”
女巫师傅伸出手来,掐着手指头装模作样地细细一算。然后,故弄玄虚地轻声叹息道:“唉,夫人,实不相瞒。那畜生潜入贵宅做祟不多不少正好七日了。”
听女巫这么一说。贵妇人顿时被吓得头皮发麻。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心中不由自主地对女巫佩服得五体投地。“俺的乖乖耶!真的不敢小视这二位,她们果然大有来头。只片刻的功夫,就能掐算出俺府中的邪门所在。真的是太厉害了!”
可是,她转念又一想:“不对呀。俺府里发生的灵异事件,除了几位管家略知一二外,其他人都一概无从知晓。”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毛,心中猜疑道:“这就邪了门啦!她们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是内外勾结串通好了来骗取俺的财宝不成?”
于是,她心存疑虑,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师傅,想必是您弄错了吧?俺家府第虽然不算大,但上上下下也有好几百口人,可从来却没有听人说过有什么妖魔鬼怪呀?”
贵妇人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女巫的眼睛。一见贵妇人嘴硬。女巫心中冷笑了一声。“嘿嘿,看来真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笑眯眯地问:“夫人以为是空穴来风?”
看着女巫的笑容,贵妇人心里猛一“咯噔”。“哎呀,看来话里有话呀。想要讹诈老娘,恐怕连门都没有。”她赶忙镇定下来。笑呵呵地说:“呵呵,想必是空穴来风。”
听完贵妇人的话,女巫心里暗笑:“嘿嘿,这不等于就是不打自招了吗?”她转动着晶莹的眼珠,暗自寻思:“看来,不将她逼进死胡同,她是不会服软认输的。”于是,慢慢地抬起眼皮看着贵妇人,不动声色地说:“夫人,那您就听听小仙说的对不对吧?”
贵妇人看着神秘兮兮的女巫,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毕竟自己心里有鬼,难免心虚胆怯,说起话来自然显得底气不足。“师傅,您不会是要俺讲鬼故事吧?”
女巫师傅摆摆手,笑盈盈地说:“夫人,瞧您说的。小仙可不是专讲鬼故事的狼外婆。”见贵妇人似乎心有余悸,她轻轻一笑安慰道:“夫人,没关系。不过是一些家常话罢了。”见贵妇人点了头,于是就问:“夫人,你家老爷是不是有几个月没回家了?”
“哎哟,吓死老娘了!原来是问这个呀?”贵妇人轻轻地捂着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微微点头说:“是的。可是,这很正常呀?”她仍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女巫。
“是很正常。”女巫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毕竟,子针大夫是国君依重的心腹,肩负着保卫国君安全的重任,时常守卫在国君身边当然很正常。”
“哼,俺家老爷的情况路人皆知,还想用这个来唬老娘?简直是异想天开。”贵妇人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并没有搭话,只是伸手吩咐丫鬟:“快给师傅们续水。”
丫鬟赶忙掂着开水罐,给楚国女巫的碗中添了添水,然后赶忙退到了一边。
“她并没有打心底里信服小仙,看来只有使出杀手锏步步紧逼,才能让她不得不信。”女巫拿定了主意,于是似笑非笑地说:“夫人,小仙再给您透露一点天机吧。”
看着女巫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了妖邪的笑容,贵妇人心里顿时感觉到了不寒而栗,嘴上不由自主地问:“什么天机?”她意识到失态了,又赶忙掩饰道:“喔,愿听其详。”
女巫佯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伸手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香茗,然后慢悠悠地说:“夫人,实不相瞒,最近这几个月,陈国可是出了一桩大事。”
“是吗?”贵妇人佯装不感兴趣地说:“俺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敢关心国家大事?”
“嘿,老奸臣滑的臭娘们儿,滑得跟泥鳅似的。”女巫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接着又说:“虽说您可以不关心国家大事,但子针大夫却不能视若无睹。他这几个月之所以没有回府,就是因为国君病倒了,而且病得还不轻。他必须日夜率领禁卫军在宫中守卫。”
贵妇人感到十分惊骇,脱口而出地问道:“哎呀,这,您是怎么知道的?”接着,又假装糊涂地说:“哦,这事俺怎么不知道呢?也从来没有听老爷提起过。”
瞧见贵妇人上了钩,女巫轻轻地伸出右手,指了指天空说:“夫人不知道很自然,这毕竟是国家大事嘛。可是,星相早已经发生了变化,一切都在星空中反映出来了。这种秘密瞒瞒俗人还可以,但要想瞒住小仙,那恐怕就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那,国君病了,又与俺府中有何关系呢?”贵妇人仍然想刨根问底弄个明白。
女巫轻轻地一击掌,故意加重语气说:“嗨,夫人,当然有关系啦!”
一听女巫说有关系,贵妇人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慌忙追问道:“师傅,有何关系?”
“哈哈,终于被小仙掌控了。”女巫心里得意极了,立即故弄玄虚地说:“七天前,子针大夫在宫中值守,忽然隐约地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于是便向国君请了假,想回府中休息几天。可是,当他刚一走出宫门的时候,立即觉得肚子里憋得难受。”她抬起眼皮,轻声问:“夫人,小仙讲的靠谱吗?”
“哎呀,这些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贵妇人上下打量着女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些事外人根本无从知晓,更何况是来自千里之外的楚国女巫了。“看来,这楚国女巫果然非同凡响,不光识天文,而且还能掐会算。她真是神仙下凡吗?”
看着贵妇人一声不吭,女巫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看来这情报果然准确,小仙更有把握征服这个老娘们儿了。”于是,继续绘声绘色地说:“夫人,子针大夫回来后就觉得肚子胀得难受,而且蹲在茅房里也无济于事。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哎呀,连这个她竟然也知道?简直就是千里眼和顺风耳。”贵妇人听到这里,完全惊呆了。“看来,这楚国女巫说不定就是神仙下凡,这样老爷不就有救了吗?”她不得不相信楚国女巫的本领,于是慌忙反问道:“师傅,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见贵妇人焦虑万分,女巫禁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哈哈,马上就要成功了。”于是,幽幽地说:“夫人,不瞒您说。在四面山上有一只修炼了千年的妖怪,前两年挣脱了天帝的束缚逃下山来。小仙奉天帝的旨意,一路追踪而来,要将它收服……。”
“啊!您是说妖怪对俺家老爷做祟了?”贵妇人睁大眼睛恐怖地问道。
“正是。”女巫将手一扬,信心满满地说:“子针大夫刚一走出宫殿,正好与这只妖怪撞了一个满怀。那妖怪趁机附在了子针大夫的身上,被带回了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