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九穿星剑托旧物

许辞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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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查抄的苏家落魄不堪,贪污官银是个不小的罪名了。

    周侯爷正为自己的手段心计洋洋自得时,陆前过来禀报:“侯爷,有贵客入府。”

    “是谁?”

    陆前神色微露,正视侯爷说:“东宫之主。”

    周侯爷放下手中把玩的石器,不慌不慢地前去拜见。

    “臣不知太子前来,有失远迎,请太子降罪!”太子仍是当日的书生装扮,周侯爷也立马认得出来。

    “侯爷无需多礼,微服出门,只需唤我‘马公子’就好。”太子说完后四处瞄了瞄,温和谦笑,“怎么不见令郎?他的眼伤可好?”

    周侯爷听太子一提“眼伤”,惊奇他是如何得知,心中猜出了大半不敢直言相问。周侯爷瞅向一旁的寿喜寻意,寿喜咳咳两声表示。

    周侯爷生怕今日的太子前来降罪周係,遂转移了话题,“这久忙于调查苏守望贪污官银之事,犬子无状,已将其禁足家中不得外出。”

    “我听闻苏老将军私通官银一事,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现下证据是否确凿?侯爷不要冤枉了忠良才好。”太子句句慢条斯理,有板有眼。

    周侯爷诡辩:“前日我收到抚化镖局的报信,镖局长谭武指证苏守望托他押送货物,镖局在无意间发现苏将军托运的东西就是官银。后来下官派人去苏府查抄,果然查出一这批官银,人赃并获,苏守望无可抵赖。”

    马公子听后半信又疑:“虽是如此,可是我怎么听说牢中的苏老将军宁死不认罪呢?”

    “马公子所有不知,苏守望有一爱子苏诠,苏家人中唯有苏诠未抓捕归案。苏守望爱子如命,自然咬紧牙关为保住他唯一的血脉。苏诠有一同伙,那同伙还光天化日杀害我府上家丁,细线穿喉,手法凶狠,前所未见。”

    太子听完眉头紧锁,不知事情始末不好妄言,“苏老将军乃忠勇之将,不似会贪赃枉法之人。”

    “回太子,若是还在军营,我也信苏将军的人品。可是如今,他没权势,一个驰骋沙场的人,怎甘心门楣没落,锦衣玉食变粗茶淡饭。苏守望并非是当年的苏守望啊!”周侯爷声声愤慨,言中人心,说得太子也有点动摇。

    他命道:“周侯爷,告诉刑部此事暂缓审判,等抓捕到苏诠再下定夺,在此之前未查明因果,务必善待苏老将军。”

    “是…”周侯爷沉下了脸色恭敬送太子出府,对着太子的背影露出凶恶的目光。

    宁家庄内,高临枫和容长恨两人切磋武艺。高临枫自进宁家山庄以来,同庄中弟子一起习剑练武,宁远山也不愁多一个弟子,更何况不是一个天资愚钝的弟子。高临枫虽入庄时晚,武艺出众一跃压倒弟子,仅次容长恨,褚斫之后。

    “临枫小子,你耍的剑术不错!从前做乞丐浪费了大好时光,莫非你是丐帮里混出来的?”容长恨与高临枫执剑笑谈,刀光剑影,未见一丁点血。

    高临枫是个滑头小子,看见容长恨挥剑刺来便活脱从剑下钻溜到他身后,容长恨一失手,长剑指向莫名出现的褚斫。

    褚斫不躲不反击,目光直视剑尖。容长恨及时收了剑歉笑:“不知师兄会出现,实在得罪。”

    高临枫嘻嘻打趣:“褚师兄,你冷不丁站在我们身后想做什么呢?不像受害人倒像袭击者了。”

    “无事,见你们比划武艺,我也技痒痒。”褚斫随口辩解。

    这时宁远山路过,顺道呼唤:“长恨,你到为师这边来一下。”

    容长恨听后跟了过去,留下高临枫无趣不尽兴,笑邀褚斫道:“容师兄有事,轮到我们了。”

    “我也有事情,现在只剩你一个人。”褚斫上一秒还说技痒,这会又推辞走人。

    宁家山庄的另一边,宁远山带着容长恨进了宝剑阁。一把把排列在眼前,银白的剑刃反射出寒光,刺得人的眼睛避之不及。世间万种利剑,仿佛都进了宁家山庄的宝剑阁。

    “师父,何故带我来此?”容长恨不解。

    “我见你的剑锈钝无光,故此送你一把华剑。”宁远山缓缓拉开画轴,墙上镶有一处剑盒,他从剑盒里取出一把锋芒闪亮的三尺长剑递给长恨。

    容长恨接过此剑,剑鞘上金灿华美,刻有蜿蜒崎岖,迂回相转的纹路,让人觉得这图案冥冥中隐藏了点什么意义。华剑出鞘,剑锋闪如金石,刃如秋霜,剑锋笔直凸起的剑脊,从未噬过人血的干净。容长恨手指触摸,划过紫檀红剑柄上刻的“九穿星”三字。

    “师父,九穿星是何意?”

    “名为‘九穿星剑’,是你父亲生前托人所铸的剑,后来你父亲交与我搁这剑阁保管,时隔三十个年头。”

    容长恨没有想过剑阁中竟藏着一把与父亲相关的剑,端详着九穿星剑,仿若旧物,父亲的音容在他大脑里细细重现。

    “师父,既然三十年了,您为何想起将他送与我?”

    宁远山老声长叹,眼含泪光,“昨夜,我梦见你父亲,他血淋淋在站在我面前…”

    话说到一半,哽咽回去。宁远山转而说正事:“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为师就让这把九穿星剑伴你手刃仇人。”

    “师父,我想问…”容长恨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怕自己唐突可话又收不回去,“师父,我想问关于神石,慕容家是不是因此灭门?”

    孩子已成人,终于瞧出这其中的端倪,宁远山与其日月隐瞒,不如圆了容长恨的好奇心:“的确。神天石总共有四块,周侯爷必然持有一块,所以他恃才傲物,狼子野心。慕容家当年也有一块,其他两块皆不知所踪。事到如今,慕容家的神石,除了你父亲,再无人知晓。所以,慕容家被灭,跟周侯爷脱不了关系。”

    容长恨眼眶一红,攥紧了九穿星剑的剑柄。宁远山拍拍爱徒的肩膀,语重心长:“孩子,若将来你寻到了慕容家的那块神石,我希望你毁了它。你爷爷为神石争了半世,你父亲没落得个好下场,神石便是祸端的起源。”

    “是,师父,我知道了。”容长恨嘴里勉强挤出两个字,他竟有一丝言不由衷。手握九穿星剑出了宝剑阁,容长恨的耳朵嗡嗡作响,德叔的嘱咐言犹在耳,跟宁远山是一样的嘱咐。

    容长恨思绪掺有杂念,路在脚下,可心在神石,已然忘记了自己在走路,也忽略了周边的人物环境。

    “容师兄!有贼在你身后!”阿姚相遇而来,在前方一声呼唤,容长恨立马转身,只看见背影一晃而过。

    “不好!”容长恨心思谨慎,立马就反应过来方才有人在宝剑阁外偷听谈话。

    容长恨持剑追出庄外,两种步调嚓嚓交替,如同两只凶猛的野兽。

    “你到底是谁,为何一直出现在我身边?”

    容长恨翻一个跟斗追到他面前,与对方交手不过十招。瞧对方身形装扮跟武功路数,是上月在黑石崖交手的黑风神秘人无疑了。

    黑风神秘人还是逃脱了。

    后面阿姚带着庄中弟子追来,可惜迟了一步。

    “阿姚,你可看清那他的脸了?”

    阿姚斜眼皱眉,告诉容长恨:“我当时离他有好一段距离,看不真切,只见他身材魁梧,像褚师兄一样。”说完又跺脚可恨,“胆子真大,竟闯入宁家山庄!如果褚师兄在,凭容褚两位师兄的武功,贼人一定逃不掉了!”

    容长恨的目光略过庄中弟子,果真少了褚斫,只以为是平常事并不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