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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容长恨来不及辞别庄中众人,只身一人来到周侯爷府,正遇上府内征招护院,容长恨心中抱有计划,换了一身布衣去应征。
陆管家是裁判,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偏袒。容长恨本身就是功夫上的佼佼者,几个武艺青年轮回比试后,无疑是容长恨脱颖而出。
“现在我宣布结果,这位名叫容长恨的少侠胜出。”
“慢着!”
傲慢的高呼声打破了宣布的结果,容长恨本以为是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随众人眼光看去时,不过是个富家公子,像只螃蟹一样横行冲来。
“世子,你有什么异议?”陆管家弓身上前询问。
“管家,人过了你这关,还得过我这一关,才算合格。”
周係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主,他见容长恨外貌才华出众,又博得群众掌声,心里自有不平衡硬要来找茬。
走到容长恨身边,周係背手仰头,抬高目光跟容长恨挑战,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因为他矮了容长恨一尺的差距,看起来就如蚂蚁瞻仰大象。
容长恨还不知怎么呼唤周係,有人悄告诉道:“这是周侯爷的世子。”
“原来是世子,在下容长恨失敬。”容长恨表面上恭敬,心里其实不然。毕竟周係的为人怎样,很多人都知晓。
周係向旁边武人抢了一把剑,凭自己三角猫的功夫就和容长恨比划,欲寻他难堪:
“来,敢不敢跟本大爷比试!”
旁人看见持剑的周係,场面微有哄笑声压抑。
周係听见有人在暗笑,他别扭地换了一下自己的持剑姿势,继续冲着容长恨猫扮老虎发起挑战。
“承蒙周世子指教。”容长恨虚心抱拳。
两个人的比试不消多说,周係本以为拿剑伤人就如樵夫砍伐树木般容易,等到了剑自己手里时才知道自己处处不如人家。容长恨毕竟识局面,动分寸,他收敛起真实本领尽量让着周係,不伤了周係的同时也保全了自己。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周係是来滥竽充数的,关于这点周係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而骄傲的富家公子怎么会甘心败落呢,他趁容长恨收剑时想要推他一把,却扑了个空自己仰倒在地面上,摔成了四角朝天的龟鳖。
周係故意耍赖,前一秒“哎呦”扶着腰呻吟,后一秒气急败坏地臭骂:“姓容的,你实在恶毒,伤到本公子了!我要治你的罪!我要治你的罪!来人,来人!”
在场众人虽了解事情始末,晓明是非,可谁敢出头为不相识的容长恨说一声冤屈?更何况得罪的人还是权臣贵族。大家都冷眼看容长恨如何解决。
容长恨无端被冤,面上也不多露怒色,镇定自若道:“早听说周家世子欠缺人品,我想即便不甚儒雅也该讲究一个‘理’字,今日总算领教到了,跟市井上的无赖之徒并无什么两样!”
周係红了眼大怒,“来人,把这个恶霸给我拉下去。”
“我行得正做得直,今日不偷不抢,更没杀人放火,告辞!”容长恨想走,谁困得住,三两下打趴侯爷府的家丁,无人能敌。
“少侠,等一等。”
容长恨愤气走时听见后面有人呼唤。已经听过两次的声音,他不用回头看都知道呼唤的人是谁。容长恨本不想再多事,可出于本能反应,他还是在原地停留了。
“陆管家,这位就是在街上救过我的侠士,还望陆管家向父亲陈明,留下他吧。”
陆前回笑道:“二姑娘既这样说,无需跟侯爷陈明,让容少侠留下就是。”
周係一听,立刻跳起来反对:“哎,周拟月,我说你平日里一声不吭,吃了亏还装哑巴,现在倒帮着外人说话,你还是不是侯爷府的人!”
“兄长,请放过我的救命恩人。”周拟月卑微地请求,俯首低垂目光。
她的请求几乎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这让容长恨十分意外。他们是兄妹,唤一声“哥哥”才是平常叫法,而周拟月一句“兄长”道明了他们之间的亲疏。
周係不是很理会妹妹的请求,陆管家见此上前说情:“世子,眼下人多口杂,传出去的话就是咱们仗势欺人了。”
“哼!”周係被陆前的话赌口,自知理亏不好追责,仍抬起头扬长而去。
周拟月再次遇见容长恨,她微微笑,很是如愿。
容长恨自进周府后,被分配到周拟月那一边的护院,因为那些家丁们敬佩容长恨的功夫,常缠着容长恨学个一招半式。
一开始容长恨心笑这侯爷府的家丁新奇的,竟个个要学武,后来无意中听见他们嚼舌根:
“啧啧,你说这世道…”
“太可怕了,你是没见阿呆的惨状…”
…
容长恨与他们相处得挺愉快,听见他们说悄悄话也不装聋作哑,融入话题笑问:“你们都在聊些什么呢?”
名叫阿梁的家丁闲话最多,也最活跃,他告诉容长恨:“前天,有一个女魔头,一进来就杀了少爷身边的阿呆。杀了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是没见那女魔头杀人的方式,一根丝线能勒断人的脖子…最后逃得不见踪迹!所以府上才征招护院,你说说多吓人!”
那几个家丁担心重蹈覆辙,生怕自己会变成下一个阿呆,都拉着容长恨问未学会的武功。
而容长恨已经没有心思去教他们了,问阿梁:“阿呆的尸体还在吗?”
“放在衙门仵作验尸房。”其中知情家人回复,随后他捂手朝长恨耳旁小声道:“听说那女魔头和苏将军家公子有关,这不,苏家被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喂喂喂,你们这些人不干活扎堆在这偷懒呢!”陆管家路过遣散了他们,这才结束了话题。
月明如瀑千里,青灯冷绝人难眠。
容长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江湖之大,他第一次听说以丝线杀人,骇人之余竟有些新奇。
千思万想不如不一探究竟,他起身离府,借着浓墨夜色探入验尸房,观察阿呆的遗体,亲眼见了穿喉肉的致命伤才作罢。
待不过一刻钟,容长恨离开验尸房。寂寥的街头空巷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划破了夜的沉默。
可容长恨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百般寻思杀人凶手会是哪一派。如此残酷渗人的武器初现世间,容长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日月宫。
他想:“日月宫的杀手靠过人武器为凶,难不成是跟日月宫有关?再者,除了日月宫以外,没人敢在侯爷府上动凶。”
容长恨的头脑始终是精明的,随便琢磨一下就头尾相通。忽然一个不防心,冒出人头撞过来,洒了容长恨一胸膛的酒。
接着响亮一“啪”,满坛美酒被糟蹋得一滴不剩,与之相撞的人倒地醉呓。
“天!你这个酒鬼!”容长恨不满地叫唤,宽阔少人的路也能撞过来,真是服了。
“你说谁酒鬼了?你才是鬼呢!”对方踉跄站起来半醒半糊涂。
容长恨不想多事,欲要离开时看见了酒鬼的脸,一下子认出对方惊呼一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