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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她怎么就能一眼扫过挑出所有的错误的。
一旁的白老师道:“这就是当老师的职业病。对的答案看不见,但是错的答案一眼就能挑出来。要不人家都烦咱们这些当老师的呢,优点看不到,就盯着人家的缺点看。”
两人听了这话都觉得好有道理。杨琼道:“白姐你说话都有哲理了。”
“什么哲理啊?就是干这一行久了,总结点经验罢了。”
下午沈秋华没有课,杨琼上完一节课回来的时候,看见沈秋华已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抬头看了眼办公室里的白老师,小声问:“什么时候睡着的?”
白老师抬头道:“这节课刚上课就睡着了。我看她是真的很不舒服。小杨,你要不要带她去医院看看?”
杨琼坐到沈秋华身边,俯身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看着她睡梦里依然蹙着的眉头,满心疼惜。
“喂,李主任,我是杨琼。秋华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请两小时假带她去医院看看。嗯嗯,课都上完了。她下午没有课。好的,谢谢啊。”杨琼出门打电话请好了假。回来的时候沈秋华已经醒了。
“不舒服吗?”杨琼立刻凑到她身边问。
沈秋华摇摇头,“没什么,你别担心。”
杨琼点头,却已经将两人随身携带的东西收拾好,拉着她的手说:“我已经请了假,带你回家休息。”
既然请好了假,沈秋华也就不再硬撑了。
坐在车上,沈秋华看着那不断提升的车速,无奈道:“杨琼,我没事。”
车速终于平稳下来。“对不起秋华,是我不好。”
“道歉的话说一遍就够了。”沈秋华挑挑眉,嘴角抿起笑意。
两人回到家,一进门杨琼就直接将沈秋华抱了起来。“剩下的事我来做,你不要动了。”
沈秋华伸手圈住她的脖子,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处,“昨天可尽兴?”
杨琼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沈秋华见状笑得十分调皮,显然刚才那句话她是故意的。
杨琼将她放到床上,拿来睡衣替她换上,又将被子给她盖好。“好好休息,不然我会更加自责的。”
沈秋华确实疲惫。昨天杨琼那种搞法,一般人的身体都承受不来的。她乖巧地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杨琼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舍不得移开目光。她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才勉强让自己扭过头去不再看床上睡得安稳的人儿。
出了卧室,杨琼化身清洁工。将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在将两人今天穿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后,她出门去市场买了菜,回来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
沈秋华这一觉一直睡到五点多还没醒,杨琼却进来叫醒了她。“秋华,醒醒。”
沈秋华睁开眼睛,对于被吵醒有些不满,嘟起嘴道:“还要睡。”
“别睡了,该起来吃东西了。再说你白天睡了这么多,当心晚上睡不着。”沈秋华的觉并不多,如果白天睡多了,晚上就别想睡觉了。所以杨琼才狠心把她叫醒。
沈秋华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醒来后觉得骨头都软了。她四肢无力,挣扎了半天都没起来。
杨琼好笑地伸手将她拉起来。“你刚才扭来扭去的样子真像只小猪。”抱着坐起身的佳人,杨琼的手怎么都松不开。
“一点力气都没有。”沈秋华有些郁闷地甩甩胳膊。
“活动一下就好了。”杨琼对于这种情况却不陌生。嘴里说着,已经伸手帮她按摩了。
“有你在身边真好。”沈秋华一句话却让杨琼停了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怎么了?”她不知道杨琼怎么就突然激动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惯着我?明明累成这个样子,却一句埋怨都没有。秋华,你这样会惯坏我的。”杨琼动情地说。
沈秋华放在杨琼肩头的小脸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埋怨什么呢?你又没有强迫我。是我自己答应的事,有什么好埋怨的?”她动了动,杨琼放开了她。她伸手描摹着杨琼的眉眼,轻声道:“你是我选定的人。我沈秋华要宠的人,拼了命也要宠到底的。”轻柔的话语,却带着至死不渝的决心。
杨琼还能说什么呢?再多的言语又怎么及得上秋华如此的深情?
吃了晚饭,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沈秋华果然越来越精神,眼看着都十点多了,竟然完全没有去睡觉的意思。
“多去睡会儿吧,要不然明天接着请假?”沈秋华的手摸着沈秋华还没有完全干透的长发。
“再请工资就该扣没了。”沈秋华打趣道。
“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指望着这份工资。”杨琼说着环住沈秋华的腰,将后者的注意力成功地由电视上转到自己的身上,“说真的,咱们辞职吧。”
“然后呢?”沈秋华问。
“然后……”杨琼抬着头想了想,“你在家休息吧,不要太累。我出去赚钱。”
沈秋华眸光流转,明灭不定。“你要怎么赚钱?”
“我……”杨琼竟然一时没词儿了。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之前数次怂恿沈秋华辞职都没有成功的原因了。“你怕我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来赚钱?”
沈秋华慢慢地点头。“杨琼,教师这份工作不做也罢。可是如果你还是用自己的命来换钱的话,我情愿继续当老师。就算工资低点,生活节俭点,我却不必担心你的安危。”她伸手环住杨琼的腰,扑到杨琼的怀里。“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杨琼心里被感动塞得满满的。她伸手摸着沈秋华的长发,丝缎般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秋华,我说过,今后我只会为你一个人拼命。你放心,我不会去做危险的事赚钱的。自从有了你,我可是很惜命的。”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她要对自己和沈秋华负责。
“好想给你生个孩子。”沈秋华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说。
杨琼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后悔吗?”
“什么?”
“后悔无法生孩子这件事吗?”杨琼知道前世她为人暗算始终没能拥有一个孩子,而这一世,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她不得不放弃做母亲的权利。
沈秋华歪着头看她,“你后悔吗?”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生孩子。
杨琼摇头。“至死不悔!”
“我也是。”
时间已经进入了六月,天气开始逐渐炎热。沈秋华又参加了两次书法协会的活动,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不过也就是认识而已,对于他们组织的一些活动,她一般都是借故推掉的。
来主动买字的人还是很多,她却不肯有求必应了。一个月也就写上一幅字,所以随着她的名气渐渐大起来,她的书法作品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
“书架上快放不下了。”杨琼登着梯子将沈秋华刚刚写好的字放到书架上的箱子里。箱子里已经堆满了她写的字。
“装不下就烧掉吧。”沈秋华淡淡地说。那样子,像是说烧掉一堆废纸一样平常。可这一箱子纸随便拿出去一张都是几十万的价格啊!
“别别,我知道你不心疼。可是我看着心疼。我去找箱子,保证都能装下。”杨琼觉得这要是烧了她会心疼死。不说这价格吧,单单是这里的每幅字都是秋华的心血,她就舍不得烧掉任何一张。
沈秋华放下笔,喝了一口茶。“只要人在,什么都会有的。你说如果有一天我老得鸡皮鹤发,连笔都提不起的时候,这些字会不会成为我们的养老钱?”
杨琼从梯子上蹦下来,抢过她的茶杯喝了一口,“就算是鸡皮鹤发,你在我眼里也是最美的。”
沈秋华拉住她的手,“所以我一定要死在你前头。这样我才能享受到你至死不渝的情意。你这么宠着我,不会和我抢吧?”
生死,一向是痴情的最大障碍。就算之前爱得感天动地,也终究逃不开阴阳两隔。对于这一点,两人倒是有着出奇地一致。都觉得先死的那个才是幸福的。
杨琼点点头。“好,我不和你抢。我一定努力活得比你更久一些,一直陪你到生命尽头。”
这个被很多人认为是禁忌的话题,在两个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来看,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回避的。生老病死,人生常态。没有谁能够逃开,所以不需要忌讳。
沈秋华的电话在这时候响起来,是顾老师叮嘱明天上班记得带书法过去。现在顾老师完全成了沈秋华书法作品的经销人。由此他也赚了不少钱。杨琼之前还说,也许没等到她们俩辞职,顾老师就先辞职了。
“你就是那种能够给周围人带来好处的人。你若是为官一任,一定可以造福一方的。”杨琼将手里的宣纸小心地卷好,对于这活,她已经十分熟练了。
沈秋华微微抿起唇,“你还记得吴桐吗?”
“当然记得。那么不正经的太医我在现在的电视剧里都没见过。”想起吴桐那恨不得天下大乱的样子,杨琼就觉得这完全是个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