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给予救赎

南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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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想死吗?啊???”眼前的母亲不复往日的风采,永远柔顺的长发有些杂乱,甚至失了些许光泽,她不管不顾抓着赫连的胳膊歇斯底里道。

    疼疼疼疼啊,赫连也顾不得生气,被打了一巴掌,又被摇了两下,简直要散架了,她想回答,却因为伤势过重而无法开口,只得先让母亲冷静下来。她看见了母亲泪眼中的自己,脸因疼痛扭曲了几个度。

    只是这一眼,看的赫连心脏疼。

    记忆中的母亲,永远都是优雅的,即使是很严重的事情,她的步子也从来没有迈错过,可是现在的她,精致的小脸怒目圆睁,对着赫连嘶吼,连平时的仪容都顾不得了。

    “你说话,想死吗?”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母亲的嗓子哑了,她很崩溃。

    赫连不敢看她,颤抖着将头移到一旁,看着床尾,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嗯......”

    “你......”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母亲放开了抓着赫连的手,跌倒在椅子上,整个人失魂落魄,让赫连的心又狠狠揪了起来。

    她好像,让母亲伤心失望了。

    大哥眼神复杂,一度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搀扶着母亲出去了。

    唉~这都是些什么事。

    又不是自己想来到这个世界的,原本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的,自己跳城楼也有一个原因是想回去,不知道在那个世界的母亲,看到自己死在出租屋会是怎样的心情,也会像这具躯体的母亲一样吗?

    心脏,又疼了,看来亲情的羁绊比自己想象的深很多啊......

    “岳岳。”门外又传来大哥的声音,可是赫连现在并不想听到,她要想的事情太多了,可是,一想到母亲,唉...

    “进”赫连又抽着肚子,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音节,话都说不利索,遭罪。

    门开,进来了一个人。这脸,上帝的杰作啊,这鬼斧神工的脸,趋近完美,这冷峻的气质,生人勿进的表情,简直不要太帅,帅哥光看着就让人心情愉快,即使他一会骂自己也没关系,虽然的确有可能是自己错了。赫连思考了一番,她决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大哥找了把椅子,坐在了上面,把脸埋进手里,不说话了。

    这下换赫连愣住了,现在这个气氛,,,略微诡异。

    “我们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声音从手掌传来,有些沙哑,有些自责。“万一,万一来不及救你怎么办,让我们怎么活......”

    赫连没有回答,却显得有些冷情,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这种家庭谈心一向不是很擅长,况且,她疼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啊!

    “母亲很担心,无论是你上次不小心摔下来,还是这次......”大哥抬头看向赫连,看着她疼的呲牙列嘴,有些生气有些心疼,“先好好休息吧,身体养好。”

    和母亲道歉吧......这句话犹豫了半天,大哥还是没有说出来。

    赫连又躺下了,大哥把她扶下来之后就离开了,他好像还有要和自己说的,为什么没说出口呢?罢了,头疼,不想了。

    ......

    过了几天,白袍老者又来了一次,圣光打在赫连身上,有些痒,她感受到自己的血肉在飞速的重组,这种感觉,很奇妙,生命力在圣光中持续输出,治愈她的伤势,再一次感受到魔法的奇妙之处。

    这之后,赫连虽然还不能下床走动,但是可以简单地动动手指说话了,估计再来这么几次,就直接可以参加疾跑比赛了。

    只是这几天,没有见到母亲,也没有见到大哥。

    记忆中就很少见到他们,按照以往来说十天半个月不见一次也是正常的,可是,自己都生病了,为什么不来看看她,他们,很忙吗?

    人类,就是这么复杂的生物,明明他们来看自己的时候,自己不想见到他们,而现在他们不来了,自己却在这发牢骚为什么不看望她,真是,不可爱。

    不过话又说回来,赫连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自己被扇了一巴掌确实懵了,而且,确实占了人家的身子却没有负起相应的责任,直接这么一走了之很不礼貌,要是真的一走了之那还省事了,关键现在,唉...当时大哥,是想让自己给母亲道歉吗?应该是,毕竟,让这么一位如花似玉娇嫩的母亲哭成那样,赫连也于心不忍呐。

    “殿下”女仆敲门问道。

    赫连将实现从窗户移到卧室门,回答道:“进”

    “去拿些吃的。”母亲吩咐一旁的女仆,支开了她们。她的声音,似出谷黄莺般的少女音,配上花容月貌,当真不像是有了两个孩子的人。

    “是”

    赫连再一次见到了母亲,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际上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有些紧张,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两只手不知道应该摆放在哪里,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先道歉。

    “岳岳,对不起”

    出乎意料,母亲先道了歉。

    一时间,赫连觉得有液体自下而上冲入了眼眶,模糊了视线。赫连很委屈,她想哭,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就是想哭,明明,不是母亲的错,为什么。

    “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对不起,我不会做一个母亲,不是一个好母亲。”她走过来坐到床边,拥住了赫连。“为人父母,我也确实不知道该怎样教育孩子,你哥哥从来没让我们操过心,可以说是令所有人满意,长大到现在,而岳岳......一直以来是我疏忽了,不要惩罚自己,好吗?”

    赫连还是不敢看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第一次觉得死亡不是一件好事,会让在乎自己的人伤心。

    “对不起”赫连除了这个,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具躯体原来的灵魂被教育的很好,记忆中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情,十几年如一日的被关在这座城堡里,也没有怨恨或者别的情绪,只是却摊上了自己,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罢了。

    “谢谢。”赫连想表达感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但就是说了。

    “能来得及救孩子,是妈妈最大的幸福,我很感谢上天将你赐予我,并且没有将你带走。”

    感到母亲手掌的温度,那温暖似乎能将疼痛驱散,赫连的眼泪渐渐止住了。

    “答应妈妈,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我们承受不起。”

    赫连顿了顿,忍者疼痛,回抱住母亲,记忆中从来没有父亲,这么瘦弱的身躯,是如何撑起这个家的呢?她嘴唇蠕动,承诺道:“好。”

    “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跟你解释,有事叫我”

    解释?解释什么,关于记忆,赫连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么多记忆呢,快进着看也需要时间,看来记忆要抓紧时间掌握了。

    “......我饿了”这句话说出口后,赫连脸红到烧,却也如释负重,关系,算是缓和了许多吧。

    “好,我去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