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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寻见这个墓子,还得问耀宗这几块石头是从哪儿来的。润成记得他说过是从河道里拾回来的。叫来了耀宗,叫他带着大家去拾到石头的河道。他说那里很远没有带着去,只是告诉他们顺着八道沟里的河往东北走,看见个朝西拐弯的地方,大概就是了。
润成看看天也不早了,没有坚持当天就去那儿。他和栓成送了兰芳和张老师,就跟着栓成回到革委会院子里的宿舍,准备住一晚上再走。
走走看看一整天,就算是年轻人也有些扛不住,润成和大哥早早睡下了。大哥很快就睡着了,润成感觉膝盖有些搅得慌,眼睛涩的睁不开了却没有睡着。自打从小时候跌进八道沟河里,上来以后润成的腿就慢慢有了这么个毛病,走道儿太多或者是天阴下雨,膝盖就搅得难受。
反正是睡不着,他干脆闭着眼睛开始想今儿的事情。照着张老师的说法,兴许就是这几疙瘩石头引起的日怪。石头不是普通石头,上头可能有的是说不清楚的力道,这才叫不知道厉害的宝成翻了车。要是这么一想,可能要是宝成不去溜车,保不准倒霉的就该是拾到石头的耀宗了。
脑子里头想着今儿的事情,注意力就不在膝盖的难受上了。润成也开始有些迷糊了。他感觉见自己翻了个身,就快要睡着了。这时,宿舍的门咔哒一下开了,好像有个人影进来了。
润成很快坐了起来,他却没有看见对面睡着的大哥。大哥什么时候出去的,也没有个声音,这阵进来的声音倒是挺大。他说了声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就接着躺下要睡觉。可是从身子粘住床板就感觉见浑身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疼也不是,痒痒又说不上来是 哪儿,没法说。对了,就像是有人在悄悄看着自己睡觉一样。而且自己还能相见自己睡觉的样子。
他睁开眼,在混混沄沄能看到人影的屋里,他看见了自己的床头真的有个人站着,原来自己闭着眼感觉到的有人是真的。是大哥吗。如果是他不睡觉站在我跟前干什么?不是大哥,那这个个头不低的人是谁?
伏天的天气,后晌还好好地天气,半夜就云彩翻滚,打闪响雷了。打闪的光线很容易就穿过了窗户进来了。借着打闪的白光,润成看见了这个人居然就是自己家的老三,他不是还在家躺着没有醒过来吗?难不成是这阵醒了,好了,来寻我们了?再次打闪的时候,润成不光看机明了弟弟的脸。还看到了宝成身上的穿扮。
这绝对不是宝成应该穿的衣裳。这种衣裳家里没有,就是学校也不可能给他发这种衣裳。至于是不是宝成在外头拾到的衣裳,那就更不能了。一个人没事去拾别人的衣裳是不合常理的,再说这种衣裳当下还有谁穿呢?
润成想不出这衣裳从哪儿来的,对面的宝成也没有说话。直愣愣得看着二哥。再看几遍,润成仔细看着这身袍子一样的打扮,想透了脑筋却没结果。这既然不是现代人的衣裳,那是早年间的衣裳?早年间?润成脑子里头猛的一下子出现了个叫人浑身发凉的想法,宝成身上穿着的不会是从墓子里头闹来的衣裳吧?
宝成钻了古墓?不可能。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胆子大是真的,够捣蛋也不假。可是还不至于不懂大小好赖。宝成不会是钻了墓子去穿人家衣裳的,放在谁身上不知道死人的衣裳穿在活人身上不是好事呢?
看衣服的样式,不是短打扮。用的料子像是皮毛的,穿在宝成身上显得很宽松,袍子下摆都耷拉到了地上。这料子是皮毛的,对了。是不是张老师说的什么鲜卑族人就穿这个?润成自然而然得最后想到了今天听来的那些东西。如果说真的要是这样,那宝成的事情可能就更难闹了。润成心里有这么个感觉,这个感觉很不对头,叫人没法子不操心。
不管怎么说,弟弟来了。先问问他怎么回事吧。润成再次坐了起来,用手要拽住宝成叫他坐下好跟他道聊。可是润成的手到了宝成跟前,手穿过去了也没摸着宝成的手。站在地上的宝成居然像是玻璃一样是透光的个影子,甚至还不是玻璃,玻璃也是能看过去穿不过去。眼前的宝成是看的过去手也能穿过去,这是人吗?
润成伸出两只手要抱住宝成,同样是两只手穿了过去,互相打到了另外的手上。手穿过去了,可是宝成又确实是在床跟前。润成有些着急,他回头要把大哥叫醒。没人答应,因为本来该睡着大哥的床上根本就没有人。润成楞了足足有好几分钟,他回过头时,发现宝成在朝着后头退去。向后退的宝成还冲着二哥笑,摆着左手像是要走道别的样子。
润成紧走几步,想拽住宝成。他想起来了是拽不住的,只好喊,问宝成要去哪儿,宝成没有答应。
最后,润成看着宝成直接从墙里穿了过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杵在那儿,慢慢回忆起宝成至始至终好像是飘着消失的。飘着这说明的是什么?润成越想越朝着最不好的方向想了,眼下该怎么办?他急得满头出满了水。
门这事又再次响了。润成朝门那儿看去,却没有看见门。仔细一看,原来自己不是站在地上,而是还在床上躺着。门是叫人推开的,来人也站在了让床前,说了一句,起来吧,吃了饭早些走。
没错,润成算是机明过来了。刚刚看见的东西都不是真的,是个梦。他使劲拍拍脑袋做起来穿上衣裳,洗脸时他问了大哥梦到了什么没有。大哥说没有,倒是反问他半夜是不是出去尿尿了。润成停住了洗脸,说宝成来过!
栓成没听机明,伸头朝着院子里头看,来了在哪儿?哎,咱们从家里走的时候他不是还没醒过来吗,怎么这才一天多的工夫就好了?
润成接着洗脸:我说的是宝成在梦里来过。
这叫栓成更是听不懂了,梦里来过就是说梦见了呗。接着润成把自己半夜看到的告诉了大哥。大哥坐在床上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回来的时候。大哥告诉他可能真的是宝成来过。
栓成告诉弟弟,今早他起来的时候去尿尿,发现屋门的插销是开着的。他联系到半夜自己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的声音,以为是弟弟半夜出去时开门忘了插上了。可是听完润成说宝成来过以后。他回想起这事,觉得可能真的是宝成来过。即使不是宝成来过,也一定是有人或者其他什么来过。换句话说,润成半夜的梦也不全是假的。
可是宝成或者来的人又或者其他东西,是怎么进来的?从外头就拽开了插销?栓成看着弟弟,他希望弟弟能对这个是有个说法。润成没有说话,他心里升起了一股子很是不好的感觉,感觉要出什么事。他跟大哥说,赶紧走,不能多耽搁了。
他们先到了东垴大坡根处。准备顺着河道往上走。照着耀宗说的,顺着河道走就能到当初他拾到石头的地方。张老师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跟前站着的是兰芳。润成眉毛有些拧在一起,他不想去寻事情根由的时候带着个小姑娘。他知道兰芳对三弟的想法,可是带着个小姑娘总归不是很利索。最主要的是他一直感觉这回事情不会很顺利。没有睡好精神不足也叫他时时不出声,这阵集中精神对他变成了很难的一件事。是不是因为这次碰上的事发生在弟弟身上,自己太过于牵挂了。可是过去碰到的很多事不也都是跟自己相关的吗?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这次的事情将会很不简单。
兰芳非要跟着去,把昨天晚上跟润成说好的在农大呆着的话都做了不算数。不带她走,人家就在后头跟着死活不回去。润成没有办法,看看张老师和大哥。他们两笑着,看样子也是很无奈的。罢了,带着就带着吧,润成没想见这姑娘还真是个犟脾气。
河道里的水因为前一天黑夜的雷阵雨,水势还是很大。润成他们只好顺着河道的边,一边走一边看。耀宗说他是从河道里拾到的石头。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墓子是在河底呢?栓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很快就叫润成否定了。自古水往地处流,如果有人把墓子建在河道里头,首先就是没法防止水灌,即使有很好的法子来排置水的问题。也很难把低洼之处的阴晦之气排出去。时间长了,墓本来就是阴气聚集之处,加上低洼潮湿,就容易生出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这样对家人对外人都不好。自古,都没有把墓子建在河道里的道理。
兰芳提醒大伙,有没有可能是地形发生变化,墓子在的地方过去是比较高的地方,后来却地势变低,最终成了河道,墓子也就到了河底了。
这个说法又受到了张老师的否定。他说根据自己过去翻过的县志,如果八道沟河沿线有很大的地形变化,县志里是不会没有记载的。再说,张老师叫三个人看河道附近的山梁露出来的那面。他说从梁的腰部露出来的一层层不同的土质和颜色,就能断定这一代的地形早就基本定形了。张老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闹不好自从盘古开天地,此处地形只这般啊。
这样的推断叫润成想着稍微轻松了起来,因为如果在河底,谁能挖开河道仔细看看里头有什么?就算是能寻见,也挖开了,难保不会惊动乡上和附近的村民。到时候怎么说,就说自己的家人出事故了,跟这个墓子有关系?这不是光明正大地搞封建迷信吗,这坚决不行。大哥不还是革委会的人嘛,到时候对他影响也不好。
既然没有在河底,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在河跟前的山梁上呢?润成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和大家一说,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如果这个古墓是在山梁上,封墓的石头倒是真有可能跌进河道里头。看看这一代的山叫雨水冲刷的样子,就知道每年会有不少的黄土进了河道,和着河水变成泥汤流走。石头翻滚着跌进了河道,土走了,石头却因为太沉而留在了当初跌下来的地方。对,就是这样。一群人想明白了,就脚底下加速往耀宗说的那个朝西拐弯的河道边走去。
到了朝西的拐弯那里,润成他们开始转着圈往四转周围的半山梁上看,可是看了好几遍,却没有发现一丁点日怪的地方。这叫润成对自己先前的想法有了怀疑,肯定是哪儿还想的不够周全。对,一定是,问题是不周全的地方在哪儿?张老师坐在河边一根柳树下,用草帽扇着风,朝着在对面半山的栓成兄弟两喊着,别找了。可能根本就不在这儿。
不在这儿,能在哪儿?润成和大哥顺着草皮滑了下来,跑到了张老师跟前,问说怎么就不在这儿。张老师说,叫兰芳给你们说说。
兰芳说了一件事情。在全国大炼钢铁时,有人说是泰延城西边的风河里,有铁东西,还说每个都是几千斤重的铁狮子,要是捞上来,可以熔掉炼钢。接着政府就真的照着这个人说的,在风河老石桥地下的河道里捞起来。当时赶上春天,河道里头水也不深,可是怎么捞也捞不到。这时候,有个扫大街的老汉笑着说,你们得往桥上头的河道里捞,水冲的早就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有人当时就反对说,水冲东西,要不在原来的位置也是到石桥下游的河道了寻啊。老汉却说,听他的没错。因为河水流过狮子的时候,在它跟前就会形成一个漩涡。这个漩涡会慢慢把狮子底下朝着下游方向的沙土掏空,狮子是朝着下游倒了,可是位置却比原来更加靠近上游了。虽然狮子移动的不快,可是时间长了也会有很大一圪节距离。人们觉得老汉说的有道理,照着他说的去河里捞,还真是捞着了。可惜只有一个是铁的,其他都是石头的。兰芳说完,问润成,会不会这次的石头也是这样呢?
有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在原来的地方死劲得寻,不就是在白费劲吗?换地方!他们往回走了一截子,从快到那个弯子的地方开始仔细寻起来。
前阵润成心里一直想着往耀宗说的那个弯子走,想着寻见怎么办和寻不见又该怎么办。他没有注意这段河道两边的山梁,眼下再看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的山梁大体格局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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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码字,在躲避领导刀子样目光和自我提高努力学习之间死不悔改的码字,我是不是精神还算是基本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