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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皇室的子息自来不旺,唯有先帝倒是生了不少个皇子,但是除了几个在年幼时就夭折外,剩下的六个在当年的皇位竞争中也只余一半,除了赢者正恒帝外,还有雍王祁景渊,齐王祁景业。
正恒帝登基之初,对两位皇弟倒是恩宠有加,厚赏不断,但是随之皇位的巩固,却是防多于赏,尤其是对雍王,这些年已经都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但也不知为何,竟奈何不得,也或许是多番手段都无法打击到雍王,所以正恒帝的手段越发的‘不顾后果’。
蕃王分封在外,没有皇命是不得私自离开封地回京的,就连他们的子女都被一道皇命暗地里禁锢在封地而不得随意离开封地。
然而今年正恒帝却下了一道颇为让人深思的圣旨,确切来说是恩旨。
皇帝生辰,恰逢十五中秋,人月两团圆。
皇帝想念多年未见的皇弟,特恩旨雍王齐王携子女进京贺寿。
正恒帝针对雍王已经很是明显了,在如此敏感的时刻下了这样一道恩旨,只要在官场上混的都知道,雍王若是进京怕是有来无回,皇帝有无数的手段能将他永远留在京都,可若是抗旨不遵,更是给了皇帝一个名正言顺动手的机会。
皇帝这手棋下得着实妙,一下子将雍王逼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无论他来或者不来,皇帝都打定主意,要动手了。
雍王还是皇子时,文治武功名动天下,登位的呼声非常高,只是他向来就表现得对朝政毫无兴趣,而且与正恒帝是同胞,因而支持他的官员就都成了正恒帝那一党,只是在这些年都被清得差不多了。
而雍王分封雍地之后也没有丝毫的野心,自然也不会往朝廷里安插自己的人,若是可以,他绝对会丢下权力富贵,带着爱妻游历天下,当年他与雍王妃轰轰烈烈的爱情传奇可还是历历在目,有些浪漫的文人甚至将他跟大梁开国皇帝和第二任皇帝这两位有名的痴情皇帝相提并论,笑谈大梁皇族尽出痴情种,祖孙三代都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可是这样一个完全对权力没有一丝兴趣的蕃王依旧让皇帝忌惮,只是以前他还需要巩固他的皇权,便一直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自十年前,百里满门被灭之后,正恒帝才终于露出了他的心思,可是他不知道,在他做了那件事之后,一向云淡风清的雍王也一去不复返了,而且他还生了一个好儿子。
这才造成今日雍地隐隐能与朝廷分庭抗礼的局面,否则以当年雍王的心态,皇帝其实可以轻易削掉雍地。在雍王想要交出一切的时候,他因为猜忌他的用心,因为要营造他厚待皇弟的形象,因为要借助他稳定某些人,他不仅没有如雍王所愿还一再地给予他无数的特权;而在他认为可以对雍王出手的时候,却已不是可以轻易办得到了。
只能说正恒帝想得太过,谋算得太过,而过犹不及,古有严训。
雍王只是生性闲淡,不喜争权,但绝不能认为那是一个无害的男人,相反,或是论起心计谋略,正恒帝怕还略逊一筹。
在皇帝恩旨才刚下,按行程还未传到雍王府时,雍王就已经递上了一本奏折,言道,近来他时常梦到已故庄太后,也就是他跟正恒帝的母后,忆起小时候庄太后对他的疼爱,心中思念甚重,因而请旨前往皇陵为庄太后守墓一个月,企望恩准。
正恒帝以孝治国,雍王请旨为太后守墓这是大孝之举,难道他还能驳回,说他的生辰宴比为太后守墓还重要吗?
不能,所以他只能咬碎牙,恩准了雍王的奏折,不过让他较为满意的是,他的世子祈颢将会代表他进京贺寿。
雍王世子的名头在雍地丝毫不弱于雍王,一手掌控着雍地的军事力量,在皇帝惯性的思维下,雍王世子的威胁比那个闲云野鹤的雍王要大得多,只要拿住了他,雍王自是毫不在话下。
慵散地站在城门口,看着远远而来的一支队伍,阿墨的脑子习惯性地转动着,嘴角隐隐露出抹讥讽的笑容,皇帝当得久了,就真的以为天下事,天下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祈颢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拿住,那雍地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强大了。
旌旗招扬,嘀嘀嗒嗒的马蹄声极有节奏地传了过来,地面有些微微的震动,由远及近的队伍已经完全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整齐划一的动作,隐隐显露的铁血气势,无一不表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可比京郊那几支由官家子弟组成的军队要强得不知道多少倍,明显不是在一个层次上。
城门口除了阿墨还站着不少官员,看他们的官服,官位皆不低,而且虽然神色各异,但眼底内敛的神色,都可见这都是一些成精的狐狸,当然有几个功力明显稍弱的已经将他们的情绪表露出来,不过不是冲着那远远而来的队伍,而是站在前方的阿墨。
这次两位蕃王同时到达,齐王那边因为齐王亲自来了,所以皇帝派了太子和柳相到东城门迎接,而雍王世子这边,居然让新晋的花离墨代帝相迎。
花离墨入朝的这大半年可谓春风得意,圣宠不断,要说现在皇上面前的最大的红人是谁,那绝对是花离墨无疑,甚至竟连柳相对上她也要避让三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毛头小子会仗着帝宠大肆发展势力的时候,她倒好,该耀武扬威的时候耀武扬威,该趾高气昂的时候连东宫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唯有一点,她从不结交朝中任何一个官员,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她就像是一个独行侠,只听皇帝的命令。
或许也正是因为她这一点,所以皇帝越来越重用她,也越来越信任她。
表面上,大臣们都在讨好这位圣前宠臣,但是暗里地,都在嗤笑她只是个媚宠小丑,等着看她的下场有多凄惨,所谓伴君如伴虎,一个没有人脉的的朝官,只要有一丁点行差踏错,就是死路,别看她现在是皇帝心尖上的人,若是跟柳相这种有底蕴的人真起了冲突,傻子都知道皇帝会站在哪一边,死一个花离墨没关系,皇帝随时能找来十个八十,但是一个柳相,牵一发可是要动全身的。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还是止不住对花离墨的嫉妒羡慕恨啊!一个毛都还没长开的小子凭什么,凭什么啊!
任他们在心里如何的哭天骂地,也影响不了阿墨此时美好的心情,随时雍王府队伍越来越接近城门口,队伍最前面那一道挺拔如山的身影也进入了她的眼帘。
高踞神骏赤色战马之上,俊美霸气的男子一身黄色战甲,外罩红锦披风,腰间系着一柄未出鞘的宝剑,还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城门口等待的众人已经感受到一股惊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待得近前,终于能看清面貌,不少人暗暗倒吸了一口气。
那位便是闻名已久的雍王世子祈颢,在雍地有着杀神之称的奇才。
只见他的面容棱角分明,剑眉凌厉,幽黑的瞳眸开阖时琉璃精光闪电般掠起,凌厉的王者霸气敛而未露,高踞于俊马之上,居高临下的压迫之感徒然在他们心底涌现,在他的气势之下,连呼吸都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不得不说,当凭这一身浑然天成的气势就配得上杀神之称。
大队人马终于来到城门口,一直慵散站着的阿墨也站直了身子,展开笑容迎了上去:“世子远道而来,下官花离墨奉皇上之命前来相迎。”
祁颢在阿墨迎上来的时候已经从马上一跃而下,帅气流畅的动作又是看得人前一亮,接着便见他冷然如冰的脸上微扬起一抹笑容,霎时竟如冰上傲雪绽放,又有一种严寒褪去,春暖花开的明媚,不禁在心中为这般的魅力所折服。
“花将军,久仰大名。”出乎意料的,祁颢的声音一点也不冷,低沉磁性中透着暖意,让听者皆有莫名生出受宠若惊的错觉。
“皇上已在宫中设下家宴,世子请。”略微寒喧了几句,阿墨便微侧开一步,摆出请的姿势。
皇帝的生辰是在明日,今日皇帝便在宫中摆下家宴宴请齐王和雍王世子,叙一叙亲情,而其他前来贺寿的使臣则安排在驿馆,只能明日再进宫。
齐雍二王虽然有封地在外,但是在京都也有他们的府邸,皇帝设下家宴,自然只有齐王、齐王世子和雍王世子可以入宫,至于他们带来的人便在进城之后安排在各自的府邸。
阿墨率领官员将雍王世子迎入宫中后便立即出宫,即是家宴那自然没有她的份,但既然是她迎的雍王世子,雍王府跟来的属臣和护卫队也自然由她去帮忙安置,说起来,京都的雍王府已经空置了十年了,如今它的主人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