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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山看了看宝剑道:“好吧,我寂寞的太久了,就当找人说说话。”
罗山整理了一下情绪,方说道:“四月一日下午,我上了山,不想被藏在山上的一伙强盗看见了。就在这上面的裂沟边,他们用大石头从后把我打晕。当我醒来时,他们已经抢了我的钱和手机,有一个瘦瘦的男人,颈脖上还有伤疤,他虽然分到了钱还不满足,就把自己的衣服鞋都脱了,然后把我身上的好衣好鞋都拿去自己穿了。我气得要死,哭着求他道:‘你们要钱都拿去,千万不要脱我衣服,这是我老婆给我买的唯一的东西,你们不能这么做。’(黄【和谐】菊秀听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结婚两年,她确实没给罗山买过什么东西。)可那个人哪会理会,一脚踢在我的身上,并且骂道:‘臭老师,还酸溜溜。老婆送的,上面肯定有香气,老子就爱闻女人香。’我气得不行了,心想父母早亡,自己孑然一身,妻子又不爱我,我做人又窝窝囊囊,现在又被这些强盗欺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死了之。心下想着,气往上涌,就一头栽进了这道裂沟里。”
黄【和谐】菊秀忙问道:“你是自己跳下去的?”
罗山点点头道:“是的,那些强盗只劫钱财,还不会害人命。我跳下时,他们还吵着要救我。所以我出来后,没有去杀他们。”
张木青道:“可是穿你衣服的那个人死在了洛龙河啊?”
罗山道:“那是他们自相残杀的。他们得了我的钱财衣服下到洛龙河边准备走向镇里大吃大喝玩女人。当时天黑了,外面也没什么人。他们聊着说着,都说我的这套衣服鞋加在一起起码值五六百,大伙儿都要那瘦瘦的张含重新分钱。那张含不但不分,反而把他们几人骂了一通。那几个人私下里就使眼色害他,当走到一处浅滩时,有人抄起石头向张含脑后砸去。张含被砸倒在地,但还没有晕。他知道情形对自己不利,爬起来就往上游跑,慌乱中掉了一只鞋子。他往上游跑,是因为他的家就在上游不远的地方。可是他没跑几步,就又摔倒了。但这回就再也没起来,被后面追上的人用石头打死了。他们杀了他,取走了他的钱,却没敢扒下他的衣服,然后就绑石头沉到河里了。”
张木青道:“你当时跳下了裂沟,他们的情形你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罗山道:“他们出事时,我已经融进了大宝剑。我跳下来时,本以为必死无疑。可是宝剑的光芒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它好像托着我的身体,减缓了我下坠的力道,所以我掉下来安然无恙。我睁开眼,里面潮湿阴冷的空气使我咳了半天。我爬起来,看到这放着光的大宝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用手试着摸它的剑柄。谁知我一摸,强光就吸住了我。我头一阵晕眩,醒来时发现手脚都不能动了,我很害怕,仔细一看,我的身体全在大宝剑里,只要我想怎么动,那剑就怎么动,而且还能凌空飞舞。我实在太高兴了,意念一想,整个人和剑就飞出了裂沟。
“我飞出了裂沟就去找那几个强盗,刚好在洛龙河里看到他们内斗的一幕。但是我没有惊动他们,那个张含被杀死之后,我就想,他们作恶多端,老天迟早会收拾他们的。于是就没有理他们,回到桃源中学宿室拿了一套外衣就又回到了这里。”
张木青不禁道:“那个张含就是花玲的丈夫,是那个发现尸体的小男孩的父亲。老天真是有眼,他答应儿子,只要见到小船,他就会回来。果然就是那个小船发现了他的尸体。”
黄【和谐】菊秀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像是个信天命的人,怎么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张木青道:“我的天命是大自然,大自然确实有很多离奇神秘的东西,是我们没有办法解释的。”
罗山淡然一笑道:“你们以为是那个小孩子无意中发现的尸体吗。错了,是我沉默得太久了,不想在这样沉默下去。于是有一天,我就到河里放出了张含的尸体,并且把他的手做成六指。我要让人们都知道那个命运坎坷的罗山,他,已经死了。”
黄【和谐】菊秀不理解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
罗山道:“因为……那时……我杀了人!”
张木青道:“是的,当时你杀了肖旅。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做吗?”
罗山道:“当然是为了度假村的事了,你以为我为了什么吗。在那次事件中被打死的夏根明是我的姨夫,我早就对度假村之事恨之入骨。我现在有了剑身就想去看看。果然意念一动,剑就飞到了含山。我听说表哥夏勇受伤在医院。我就隐身去了医院。当我出现在表哥面前,他吓了一跳,问我怎么进来的。我告诉他,我有了剑身,可以来无踪,去无影。表哥说我疯了。我说我是疯了,我要杀掉办度假村的这些官员。表哥说,你要杀就去杀吴市长,他是最坏的幕后黑手。我和他谈了很长时间,临走时,我告诉他装疯可以出去。后来表哥就信了我,果然装疯出去了。
“我回来时,已是四月二日深夜。我找到了吴才的家,当我出现在吴才夫妇的床前时,他们两人吓得要死。我就说到度假村的事,要他们还清农民的欠款。谁知那吴才老奸巨猾,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肖旅和方顺昌的头上,并且还说自己是受害者,是受到肖旅和方顺昌的挟制,他也想办法除去他二人。我就和他做了一笔交易,我帮他杀肖旅和方顺昌,他给我八百万,并且兑现对农民的承诺。”
张木青道:“我明白了,所以四月三日你拿了支票到银行存了钱,然后又回家匆忙写了一篇自己中彩票又受诅咒的日记,好让黄【和谐】菊秀心安理得的用你的钱。”
罗山道:“是的,我记好日记后发现前面几篇都说没有中奖,逼不得已,我就用墨水删去了前面的文字。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马程居然查到黄【和谐】菊秀的头上,要定她的罪。没有办法,我只得通过你抖出假彩票,搅乱案件了。”
黄【和谐】菊秀立即道:“那个石头上的dna到底怎么回事,我以前从没去过洛龙河,怎么会在那儿留下dna?”
罗山也茫然道:“我不知道,我一直跟在张木青的后面,因为他在查着剑人案,我没有注意马程。”
黄【和谐】菊秀有点生气了道:“那你应该去查啊,你怎么让你的老婆背黑锅?”
罗山对她的责骂很感委屈,只得道:“我也查了,可我查不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黄【和谐】菊秀道:“你的剑不是很厉害,怎么又查不出来?”
罗山无言以对。张木青安慰道:“这其中必有隐情。黄【和谐】菊秀,你不要这样,他对你已经很不错了!”
黄【和谐】菊秀道:“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我不想要他的钱,更何况是杀人的钱。我也并不是为了钱嫁给他的,当初我和我父亲分裂,我知道他一无所有,还帮他还债。难道我仅仅是为了他的钱吗?”
罗山道:“你当然不是为了钱嫁给我,是为了梦中人嫁过来的,你知道我怎么想?”
张木青见他们说着说着就吵了嘴,自己变得非常尴尬,便道:“你们别吵了,难道这两年就是这样吵吵闹闹过来的吗?这样吵闹又有什么意义?”
黄【和谐】菊秀知道在这里吵下去也没意思,便闭了口。
罗山道:“是的,自从她知道我不是梦中的那个人时,她就常对我大吵大闹,所以我也不渴望回到现实中,从此后这个山洞就是我的家了。”
黄【和谐】菊秀见他说得凄凉,毕竟和他做过夫妻,心有所感,不禁泪水长流道:“对不起,罗山,我不是故意这么对你,只是实在忍不住才……”
罗山道:“没关系,我不会怪你,也许没有你,我早就不在这人世了,是你让我有生活下去的勇气。我虽然一无所有,可我想还有妻子,这就足够了,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黄【和谐】菊秀想想自己将要离开他,心里还是觉得对不住他,便道:“可是你以后怎么办呢?在这个冰冷的地洞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罗山道:“我不怕,寂寞了,还可以出去看看你们。只要你们幸福就足够了。”
他的眼神还是清纯如水,虽然有落寞,虽然有忧伤,却抹不去他对黄【和谐】菊秀的爱。一个男人宁愿舍去一切,只为心爱的人,这是多么伟大、无私的爱啊!
黄【和谐】菊秀道:“不,你不能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
他们一个伤悲,一个愧疚,说说哭哭。忽然张木青咳了一下道:“罗山,我不会让你在这儿呆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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