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情深

吴笑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武林中文网 www.50zw.so,最快更新王府我最大:毒医王妃最新章节!

    门外的叶伶和花萼等人走了进来,一看小王妃挺高兴,忙过来侍候。

    “王妃,天色已晚了,早点休息吧。”

    “行。”

    凤阑夜点了一下头,不过想看看自已从晋王府拿回了什么东西,赶紧从怀中掏出来,翻看了一下,不由得高兴起来,没想到竟然是一本帐册,上面记录了很多晋王和朝中大员来往的记录,吃喝嫖赌应有尽有,想想那些大臣也可怜,在雪雁楼的那些女人身上花了不下千金,其实那些姑娘都是晋王府的家妓,他只不过养着那些女人罢了。

    叶伶和花萼见主子很高兴,不由得好奇,伸手想拿过去看看,凤阑夜脸色一沉,喝止:“别碰。”

    其实不是不让人碰,而是因为这帐册上下毒了,她先前一摸便知道被人下毒了,之所以面不改色,是因为她服了南宫烨给她的丹药,所以这毒对她没用。

    “这东西有毒,别乱碰。”

    凤阑夜话音一落,叶伶和花萼同时变了脸色,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被人下药了,幸好王妃喝止,不然他们便中毒了。

    “好了,夜深了,我累了。”

    凤阑夜收起了帐册,回头研究一下看如何解这毒,而且这帐册她还没想好如何处理,还是先收起来的好。

    花萼和叶伶陪着她走出花厅,去隔壁去沐浴,然后休息,银哥儿一见所有人都走了,又留下它一个人,不免长吁短叹的发鸟语:“孤独啊,寂寞啊。”

    这是小丫头刚教会它的,此刻已会自我感叹了。

    第二日早上,凤阑夜起床,用完早膳后,便听到管家过来禀报。

    “禀王妃,安王妃前来拜访。”

    “喔,雾翦过来了?”

    凤阑夜听了倒是有几分高兴,赶紧站起身迎了出去,柳管家身后立着笑意盈盈的女子不是雾翦又是何人,紧走几步,拉着雾翦的手一起往莲院的花厅走去。

    身后的花萼叶伶和小瞳小圭等小丫头也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

    一行人进了花厅,叶伶立刻奉上茶水,凤阑夜挥手让小丫头们都下去。

    花萼和叶伶退出去,连小瞳和小圭也自觉的退了出去,花厅内只有凤阑夜和司马雾翦二人相邻而坐。

    今日的司马雾翦满面红光,和前一阵的落魄不一样,神彩飞扬,越发的妩媚娇丽,凤阑夜打量了半刻,满意的点头,看来她在安王府混得不错,抿唇笑了一下。

    “雾翦,最近还行吧。”

    雾翦点头,然后打量着凤阑夜,看这小小丫头越发的玲珑清秀,像一株天然的空谷幽兰,那周身的灵气,天地精华染成一般,一颦一笑之间,完全不似初见面时的冷然绝决,而是难得的带着温和,看来齐王很宠她,他倒是个有眼睛的人,知道阑夜是藏在污泥里的一颗珍珠,有福之人。

    “嗯,我挺好的,安王府也被我整顿了一番,现在那些下人小妾的安份多了。”

    她记住了阑夜的话,回去以后不避不让,大肆整顿了一下王府,而且南宫昀百分百的支持她,欧阳晴现在倒是安份了很多,她住的地方,更被她安插了人手,王府的小妾也被她重重的严惩了一顿,每人打了二十板子,王府的管家也被她打了二十板子,自此没人再敢惹她,要知道安王府的管家与别家不一样,他可是皇宫里的太监,以前是侍候皇上的,一般人哪敢动他啊,没想到安王妃照打不误,所以她们那些下人谁还敢乱动啊。

    “那就好,那个安王府的管家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怎么样?”

    雾翦一听阑夜提到那管家,眼睛眯了一下,伸手拉着阑夜:“王管家以前是侍候皇上的太监,这次我回府去重打了他二十板子,他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最近我发现,这人并没有坏心,他是按规矩办事,以前侍候欧阳晴的时候尽心,现在我是他主子,他也是尽心的,他完全不是因为势力或者什么的,是因为身份,倒是一个忠心的奴才。”

    “嗯,那我就心了,本来还有些担心你呢,不过这次一见,你果然不错,我就知道你是个有魄力的。”

    “嗯。”

    雾翦用力的握一下手:“以前我顾虑太多了,又担心金昌国,又担心让华妃难做人,不过现在想开了,既然我走到这份上了,而且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呢。倒不如做得坦荡一些。”

    “这样想就对了。”

    这次凤阑夜总算放下心来,以后不用再担心她了。

    两个人不再谈以前的事,司马雾翦想起皇上五十大寿的事,不由得关心的询问:“你们齐王府准备了寿礼吗?”

    “我是想过了,没什么好送的,皇宫里什么东西没有,皇上能看中什么呢?”

    凤阑夜本来想送贺礼的,后来想想宫中什么东西没有啊,送了也没什么意思。

    司马雾翦看她的神色,知道她有些为难,柔声的开口:“你也别急,我正在准备,绣一幅天下太平的刺绣给父皇做贺礼。”

    为了这件绣品,她挑了二十个绣娘,全程赶工,每日亲自监督,现在已绣了一半,皇上的寿辰一定是赶得上的。

    凤阑夜听了雾翦的话,立刻点头赞同:“你这件寿礼别致,皇上一定高兴的,因为坐在高位上的人,最希望的莫不是天下太平了,一定会拔得头筹的。”

    “谢谢阑夜,”雾翦点头,忽然眼睛一亮,握着阑夜的手:“要不然你谈一首曲子吧,我觉得你的琴仍是天下一绝,再配和一些辅助的东西,相信没人可以比得上。”

    凤阑夜沉吟片刻,她确实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她不太想搞这些东西,可一时又想不起更好的,自已也懒得准备那些俗气的东西,看来真的要准备这个了。

    “嗯,我想想吧。”

    接下来两个人不再谈这些事,说一些小趣话,聊一些生活中的事情,中午的时候雾翦留在齐王府用膳,午后她便回去了,因为赶那件绣品,她不盯着不放心那些绣娘的针线,临走前没忘了叮咛凤阑夜,现在可以着手准备了,因为时间不多了。

    凤阑夜虽然答应了,不过依然安心的去睡午觉了,雾翦的事她总算彻底的放下心来了。

    午休过后,她起来逗银哥儿,教了它好些话儿,以前还很讨厌这只鸟,现在感觉养一只鸟也不错,不开心的时候,能调节心情。

    隔天,凤阑夜开始准备为皇上做寿的事情,不准任何人进莲院,就连南宫烨进莲院都被她给撵了出去,不过千渤辰却帮她的忙了,她已警告千渤辰,不准禀报给他们少主,否则有得他罪受的,千渤辰倒是听从了她的建议,什么都没说。

    三日后,齐王府的书房内,南宫烨一身冷绝,斜依在软榻上,随手的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门外有人叩门,南宫烨抬眉,森寒的出声:“进来。”

    月縠恭敬的走进来,重首禀报:“王爷,宫中有消息传出来,皇上新宠幸了一名宫女,已下旨赐封为五品的嫔。”

    南宫烨俊魅的五官神色并未改变,只是瞳仁越发的幽深不可测,冷芒遍布,缓缓动了一下身子:“继续注意动向。”

    父皇纳妃本来是正常的事,一个皇帝,三宫六院是很正常的,但是父皇很少如此唐突,一个小小的宫女一下子有了碟牌,还升为五级的嫔,一向以来天运皇朝的后宫制度是极森严的,凡后宫的妃嫔皆由户部层层筛选,方能进入后宫,曾听闻父皇有一次从民间带回一位女子,一跃而成为六宫之首的皇贵妃,那女子正是五皇兄的母妃,没想到时隔多年,又来一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他的心目中,父皇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重视过女子了,宫中的三千佳丽只是一道摆设,除了华妃比较得到他的亲近外,别人很少能接近他身的。

    没想到今日又是一个意外,看来这其中藏着什么玄机,南宫烨狭长的凤眉挑起。

    月縠沉着的点首,正准备退出去,想起什么又回身走了进来。

    “还有一件事,齐王府的暗处好像有人监视。”

    “这件事本王知道了。”

    南宫烨挥了挥手,他不但知道有人监视,还知道这人仍是西门云,想必沈云菁把纳兰玖出现的事禀报给西门云了,那又怎么样?小小的纳兰玖又能掀起什么风浪,阑儿既然说了不再接近那人,便不会接近,他知道她言出必行。

    月縠闻声走了出去,房间里南宫烨又把眸光移到手中的书上,但是这一次却没有翻看书,而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莲院里,凤阑夜正在后院里散步,这两三日她已经把节目准备得差不多了,几个身穿罗裙的小丫头正在练舞,这舞是她自个儿编的,到时候用来祝贺皇上寿辰。

    舞蹈现在由花萼指挥着,她身侧的一应侍候工作都由叶伶负责。

    凤阑夜和叶伶两个人一边散步,一边说着话,满院五颜六色的花朵,缤纷璀璨,阳光下光彩夺目。

    清风中,香飘十里。

    香径尽头,一个穿红衣罗裙的小丫头匆匆的奔来,像一只红色的蝶,眨眼便奔到了面前,恭敬的开口。

    “王妃,管家过来了,说宫里来人要接娘娘进宫去。”

    “嗯?”

    凤阑夜诧异的挑眉,她不认为自已和宫中的那位后妃感情好,怎么会有人接她进宫呢,她倒要看看是谁?眼神一沉,便转身往前走,一行三人,脚下轻快伶俐。

    莲院门口,柳管家正在来回的踱步,一看到王妃走了进来,赶紧恭敬的走过来。

    “王妃,皇上的太监元梵公公过来了,说接你进宫去。”

    “嗯,皇上要见我吗?”凤阑夜十分的奇怪,皇上怎么好端端的要见她呢?不过她话音一落,柳管家立刻摇了摇头,左右望了一眼,走过一步,小声的开口:“我悄悄问了元梵公公,不是皇上,是皇上新纳的一个嫔妃娘娘,说是王妃的朋友,想见见王妃。”

    “我的朋友?”

    凤阑夜蹙起眉,在这个地方,她除了雾翦,还有哪个朋友啊,根本就没认识的人,那人是谁呢?皇上新纳的妃子,凤阑夜思索着,自然元梵公公过来了,她不进宫是不可能的,不过若她进宫,南宫烨只怕也会进宫,事情未明,她不想惊动别人,掉首吩咐柳郸。

    “去禀报你们爷,就说我进宫一趟,还有让他候着吧,别进宫了。”

    “是。”

    柳郸赶紧点头,招手示意一个管事的过来,前去隽院禀报给王爷,若是王妃不说,只怕王爷真的会进宫,这些日子以来,大家的眼睛看得很清楚,王爷很宠小王妃。

    柳郸吩咐完,便领着王妃往外走去,凤阑夜不想带别人,只带了叶伶,而且千渤辰就跟在她身后,她是可以感应得到的,一行人顺着长廊往前面走来。

    元梵正好走出齐王府的正厅,一抬首便看到凤阑夜走过来,忙客气的一甩拂尘,笑着开口:“小的见过齐王妃。”

    对于这位齐王妃,元梵还是有些谨慎的,虽然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眼下皇上年岁已大,对于未来的太子人选,就连元梵都探测不到,所以元梵不敢得罪任何小主子,凡事多长一个心眼的好。

    “元公公太客气,听说宫中有人要见本宫?”

    “是妃嫔娘娘。”

    “她是何人?”

    这一句凤阑夜压低了声音,元梵本来不想说,但看这位齐王妃脸色很冷,眼瞳更是阴骜无比,元梵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最后小声开口:“木棉。”

    木棉?凤阑夜认真的搜寻了一下以前的记忆,确定自已不认识这么一个人,木棉,很特别的名字,该是一个特别的人,可是她怎么会没有记忆呢,她究竟是敌是友?凤阑夜心底隐在不安,但她不是遇事焦虑的人,很快冷沉下来,还是先进宫见见吧,既然她要见她。

    “那我们走吧。”

    凤阑夜转身往外走,元梵赶紧跟上,一行几人往外走去,柳郸一直把人送出去,等到马车缓缓驶走,正想走进王府,一阵风卷过,一个人影站定,高挺冷寒,不是王爷又是何人,正一脸嗜杀的冷瞪着他,阴沉沉的很骇人。

    柳郸不由得倒退一步立站定,唤了一声:“王爷?”

    “怎么不等本王过来,便让王妃跟着元梵走了。”

    南宫烨声音低沉萧杀,隐有刀锋的寒芒之气,柳郸越发的头皮发麻,赶紧禀报:“王爷,王妃不让惊动王爷。”

    “哼。”

    南宫烨一甩手直接出去,扔下一句:“柳郸,你等本王回来收拾你。”

    “王爷留步。”

    柳郸知道王爷一定会进宫,直接去找那个新册封的妃嫔娘娘,而小王妃叮咛了,就是怕事情复杂化,所以赶紧一步挡住南宫烨的去路:“王爷,王妃让王爷等她回来。”

    “你好大的胆子,柳郸,皮厚是不是?”

    南宫烨一生气,不但脸色黑沉,罩着暴风雨,手下更是不留情,一抬手便提起了柳郸的身子,势要把柳郸扔出去,不过最后想了想,放了下来,他相信阑儿有能力去对付那进宫的女人,他在莲院等她的消息吧,想着一松手,柳郸跌到地上,南宫烨掉转身往回走,不过却掷地有声的扔一句。

    “若是王妃有事,看本王不拆了你的骨头。”

    柳郸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满脸的恐惧,不过王爷早走过去了,柳郸只能祈祷王妃千万别出事啊。

    华丽的马车内,凤阑夜闭目养神,一侧的叶伶镇定的思索着,小心翼翼的开口:“王妃,只怕这来者不善啊?”

    凤阑夜也深有同感,但不想让叶伶不安,而且她知道千渤辰也坐在马车内,在角落的位置上,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那人究竟是谁呢?脑海中不断翻过的思索,忽然一个人映入脑海中,五公主凤阑婳,也就是雪雁楼里的蓝姬,难道是她吗?要不然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要见她,这蓝姬难道进宫了,化身成宫女木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便是晋王和梅妃的诡计了,只是皇上为何会封蓝姬为妃呢,虽然她漂亮,但现在的皇上似乎不是为美色所动的人,还有那宫中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竟然让一个宫女凭空升级,成了五品的嫔妃。

    凤阑夜一头雾水,身侧的叶伶很快便感受到了她的波动,不安的问:“王妃,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事,安心吧。”

    就算真的是蓝姬,那又怎么样?她知道她不愿意救她,难道还敢报复不成,如若真的是那样,只怕她也没有退路了,她绝不会傻到青天白日的召她进宫报复。

    马车一路进宫,元梵尽责的把她们领进内宫门,然后派了太监把齐王妃送进思襄殿。

    思襄殿,是皇上赐给木棉娘娘的,新起的名字,这里是后宫中离宵元殿最近的宫殿,由此可见,皇上是真的很宠这位新妃。

    不但后宫,就连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这使得朝堂波光诡谲,太子大位未定,人人小心谨惧,没想到这种时候,皇上竟然再宠一位新妃,这架势真有点不输于之前那位皇贵妃。

    思襄殿门前,花草绿郁,一片生机勃发,太监和宫女守在殿门前,规矩小心的立着,一抬首看到有太监领了人过来,便知道这是齐王妃,因为新主子刚刚宣了旨意。

    “小的们见过齐王妃。”

    凤阑夜冷眼扫了一下,微点了一下头,太监宫女方起身站定,为首的宫女赶紧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齐王妃请跟奴婢进来,主子正等着你呢?”

    凤阑夜没说什么,提起裙摆,优雅的跨上石阶,领着叶伶跟着那宫女的身后往大殿而去。

    思襄殿的大殿,透着一股儿的雅致,到处是大片的蓝色,好似一片汪洋,竟然和昊云帝的宵元宫很像,薄蓝的纱幔在轻风中飘荡,正中是铺着蓝色的地毯,一眼望去,满目都是蓝色。

    此时大殿的高座上,正微靠着一个美人,如墨的青丝倾泻下来,遮盖住她的半边容颜,白如凝脂,旁边有几个小宫女正忙碌着,一片沉寂,一人轻手轻脚的捶腿,一人正在捏肩,还有一人捧着托盘站着,盘中放着葡萄,柚果等各式水果,五颜六色的很是鲜艳,可惜动都没动一下,那微靠着的人似乎睡着了,长睫如扇,动也不动一下。

    凤阑夜冷眼望了过去,看得并不真切,不过却知道这女人很会享受。

    “阑夜见过娘娘。”

    大殿内,响起清冷低沉的声音,殿内的数名宫女和太监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害怕,这新主子深得皇上的宠幸,这齐王妃胆子也太大了,若是冒然吓着娘娘可怎么办?

    不过大家的担心是多余的,那本来靠着的女子,一听到凤阑夜的声音,竟自动的睁开眼睛,微微的调过头来,一张美如珠玉般的脸,光滑细腻,发如绸墨,黑白分明,好个妩媚妖娆的女子,她,正是云凤国的五公主凤阑婳,也是雪雁楼的头牌蓝姬,但现在她是宫中皇上的后妃木棉娘娘,这女人好本事啊,凤阑夜隐暗的笑了一下,并不说话,这女人找自已干什么?想借机报复吗?一动不动的望着,她倒要看看她会如何做?

    大殿上,蓝姬,不对,她是木棉娘娘,轻慢的挥了挥如珍之手,殿内众人松了一口气,婉然的退了下去。

    四周一下子寂静无声,木棉慵懒的笑了起来,伸展了一下手臂,缓缓从高座上走下来,妩媚的开口:“九儿,怎么了?不会连姐姐也认不识了吧?”

    她说话亲昵自然,似乎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从大殿上首走过来,拉着凤阑夜的手走到一边去,两个人挨着坐下来。

    “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不再亲近姐姐了。”

    凤阑夜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轻易便感受出这女人的心计有多深沉,她真的很厉害,如果她是真正的凤阑夜,一定会中招的,可惜她不是,对于这个五公主,她没有一点亲人的感觉,所以她不会中她的计。

    “姐姐?你不怪我那天没去救你吗?”

    凤阑夜指的是她没有帮她赎身,她相信这位娘娘是聪明人,即会不知道她根本是故意不去救她的,以齐王府的能力,自然是有办法救她的,只是她不愿意,所以什么都不做。

    木棉噗哧一声轻笑起来:“九儿,你在想什么呢?以前你很单纯的,现在似乎多疑了。”

    妩媚的女子纤手轻点了一下凤阑夜的脑门,像极了疼宠妹妹的姐姐,凤阑夜不动声色的扯唇笑了笑,她要看看这位娘娘搞什么心机:“姐姐不怪九儿就好了。”

    “怎么会怪呢?九儿,我们是亲姐妹,而且我们云凤国亡了,姐姐只有你了,怎么会怪你呢?你能做什么事呢?所以啊别多想了,以后姐姐会照顾你的。”

    木棉的声音柔柔的,清透至极,很像甘泉,更像一个温柔的姐姐。

    凤阑夜睑着眼,让人看不真切她眼中的寒芒,十三岁的女孩子,就像隐藏着一把利剑,只不过封了剑芒,便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嗯,谢谢。”

    木棉见凤阑夜收去了敌意,唇角微微的勾起,拉出一个弧度,然后若无其事接着开口。

    “别看姐姐眼下生活得很风光,不过宫中诡谲莫测,九儿一定和姐姐站在一起,姐姐会想办法找到云凤族人的,我们必须要救他们。”

    木棉说到最后,竟然满目泪光,动情至极,凤阑夜轻轻的叹息,如果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她倒是一点不怪她,只怕她是自已贪图享乐,而她说到这里,她也大致上可以听出一些目的,虽然贵为妃嫔,却在朝中全无势力,所以想让齐王府成为她背后的势力,这样一来,说明什么,说明她不想被梅妃和晋王控制,这个女人好心机啊,不过她会上当吗?不过将计就计倒可行,这样一来,她就可借着她的手查出玉妃的死因,凤阑夜的眼瞳发亮,而这落到木棉的眼里,便成了这小丫头很高兴了。

    “姐姐放心吧,阑夜一定会和姐姐站在一起的。”

    凤阑夜刚说完,便一身的寒,但是为了帮南宫烨查出玉妃的死,她也认了,因为她欠那男人太多了,一定要帮他做成这件事。

    “九儿真乖。”

    木棉伸出手揉揉凤阑夜的头,完全把她当成小孩子了,若不是挨于一些事,凤阑夜真想甩开她的手,好在木棉很快便放开了,站起身来,伸出手望着凤阑夜:“姐姐带你在宫中转转吧,晚上再回去。”

    凤阑夜直觉要拒绝,不过立刻想到转转也好,对宫中熟悉一些,以后便于活动。

    想着便不再说什么,只不过并没有把手放进木棉的手中,而是直接往外走去,木棉的眼中闪过疑云,凤阑夜却适时的回头,扬眉笑了一下:“姐姐走吧。”

    木棉便放松了一些,紧跟两步,不忘叮咛凤阑夜:“九儿,在外人面前,千万别让人知道我们是姐妹,一定要保持该有的礼仪,知道吗?”

    “知道。”

    其实她巴不得和她保持距离呢,她先前在大殿上的动作,差点没让她吐出来。

    木棉很满意凤阑夜的配合,领着凤阑夜走出去,殿门前,宫女太监的恭身:“娘娘。”

    “嗯。”

    木棉在外人面前,很高傲,势态如高倔云端的浮云,让人触摸不到,和先前在殿内的表现,完全不一样,思襄殿内的太监和宫女都很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一众人在后花园闲逛,为首的木棉和凤阑夜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大多是木棉说,凤阑夜回话,那些宫女太监只当齐王妃害怕,却不知道凤阑夜懒得和这女人说话。

    至傍晚的时候,木棉留凤阑夜在宫中用膳,凤阑夜假意怕府中的南宫烨担心,告安出宫。

    木棉没有阻止,吩咐了宫中的太监送她们回宫去。

    凤阑夜一走,梅翎殿便来人,说梅妃娘娘有请,木棉娇艳的脸上布着一层寒霜,唇角是若有似无的冷笑,不过并没有反驳,只带了两个小宫女跟着来人,前往梅翎殿而去。

    梅妃和她一见面,便没好脸色,等到太监和宫女退了出去,马上发火。

    “你想做什么?不是和你说了吗?没有本宫的意思,不准擅自作主。”

    木棉没说什么,听任梅妃发作,等到她火气消了一些,才柔缓的开口。

    “娘娘何必生气,妾身做这件事,也是为了晋王和娘娘,妾身只是拉拢齐王府罢了,难道妾身做错了。”

    梅妃目光如炬,阴沉沉的瞪视着她,好半天才出声:“木棉,你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唱的什么戏,本宫在这宫中二十多年,识人无数,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即会栽在你这样一个女子手里,你想拉拢齐王来建自已的势力,真是妄想,如若下次再做这种事,本宫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娘娘。”

    木棉委屈至极的垂首,其实眼里满是恨意,这个歹毒的女人,看来不除掉她,自已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好,以后她就不见凤阑夜,专门来对付她,她就不相信她一点破绽都没有,木棉抬首时,脸上依旧是柔弱无助的神色。

    “妾身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擅自做主了。”

    看来自已住的思襄宫里,有梅妃的人,所以才会那边一有消息,这边立刻便知道了,眼下最先要做的是找出宫中的那个人,或者不止一个,慢慢的拔掉那些人,除掉梅妃,别的事才可以进行。

    木棉一番算计,不再多言,梅妃看她不敢反驳,虽然依旧生气,不过已好多了,冷戾的瞪了一眼:“下去吧,看到你便让本宫厌烦,你以为皇上真的喜欢你,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便想掀起涛天的巨浪,做梦吧,如果再惹事,便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妾身不敢了。”

    木棉的声音很小,似乎很害怕,其实低垂着的头,眼中一片嗜戾的狠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了高座上的女人一口。

    “回去吧。”

    梅妃总算放了她一马,挥了挥手,木棉转身走了出去,脊背挺得笔直,一直到走到殿门外,才放松下来,然后心里便是一阵怒骂,最后才带着宫女离开梅翎宫,等到她走了以后,梅妃唤来了心腹宫女,叮咛她吩咐思襄殿的人,最近都别动。

    宫女领命去办事,梅妃一脸的若有所思,瞳仁中更有深深的悔意,那女人分明是有逆骨的,都怪自已太冲动了,一直办事小心翼翼的人,没想到到老了,竟然办了这么一件糊涂事儿,现在这女人成了妃子,要除她只怕不容易,一直以为皇上对叶襄情的爱已随着时间的潮流,逝去很多,虽然有可能想着她,但也不至于深到哪里去,没想到木棉一出现,皇上竟然再次破例,一下子升了木棉为五品的嫔。

    这感觉和当年叶襄情进宫一样,让人觉得不安,总觉得朝中会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齐王府,凤阑夜回来后,天色已晚了,王府门前,柳管家比任何一个时候都心急如焚,一看到小王妃的身影出现,就差跪下来磕谢老天爷了,迎上去比看见什么东西都欢心,笑得合不拢嘴:“小王妃,你可回来了?”

    “嗯,怎么了?”

    凤阑夜皱起眉,这柳管家的神情还真是古怪,怎么了?

    柳管家左右一望,立刻小声的禀报:“王爷在莲院呢,他说若是小王妃出什么事,小的就别想活了。”

    凤阑夜一脸的黑线条,这南宫烨真够嗜血的,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点了一下首,望了柳郸一眼:“你就这点破胆,王爷是吓你的,难不成真的杀了你不成。”

    说完领着叶伶往莲院而去,身后柳郸一脸傻笑的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紧张了半日,连腿脚都发软了。

    莲院的花厅里,南宫烨正不时的踱步,一侧的银哥儿明显知道主子心情不好,所以一向刁嘴滑舌的家伙,竟然一声不吭的缩着脑袋,无精打彩的耸着,直到看见凤阑夜的身影,银哥儿立刻来了兴趣,叫得欢快无比。

    “美女回来了,美女回来了。”

    这是凤阑夜前两日教它的,一教便会,这会子派上用场,不过花厅内几双眼睛瞪过来,唬得这家伙立马改口:“小王妃回来了,小王妃回来了。”

    南宫烨立刻掉首望向门外,银哥儿扇着翅膀,心里直呼好险,看来下次不能随便叫美女了,这美女不是谁都能叫的。

    凤阑夜一走进来,南宫烨便拉了她过去,上下检查了一遍,似乎确定她有没有事一样,这样子的他,不由得让她想起上一次,自已和大将军欧阳错打起来的那一次,这男人毫不犹豫的便调了五百精兵闯进了欧阳府痛揍了府内的所有人一顿,他对她真的好到没话说,所以此刻她不怀疑,如果自已受伤了,南宫烨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人,这样子的他,她还需要防备吗?

    “我没事。”

    凤阑夜的声音很温润,少见的柔和,倒是让南宫烨一怔,抬首看到她眸光流转的清瞳,心下便了然,看来这丫头是慢慢接受他了,这感觉真好。

    “嗯,”南宫烨拉着她坐到花厅一侧的椅子上,一双深邃璀璨的眸子望着她,在等她说进宫后的事,凤阑夜难得的没有为难他,很爽快的开口。

    “你知道皇上新封的妃子是何人吗?”

    南宫烨绝魅的五官,神色未变,但眼睛却愈发的凌寒,薄唇紧抿,一看便知道他内敛寒气。

    “云凤国的五公主凤阑婳,她是晋王南宫卓的人,化名蓝姬在雪雁楼挂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进宫了,这肯定是梅妃的意思,宫中佳丽无数,皇上为何封她为嫔妃娘娘呢?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细节呢?”

    凤阑夜绝对不相信什么皇上被美色所迷,虽然凤阑婳确实长得挺美的,但要想迷倒皇帝还不至于,皇上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会被迷得失去理智,立刻封她为妃吗?

    南宫烨听了凤阑夜的话,一张清华曼绝的容颜,整个的沉浸在如水的光芒里,凤翥龙翔的姿态。

    凤阑夜呆愣的望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美,和昊云帝的刚毅刀锋之利不一样,他的美是来自于天山的一块天然美玉,更似高疆之上的一朵雪莲。

    厅内寂静无声,直到凤阑夜的肚子不配合的咕咚响了一下,两个人都回过神来。

    凤阑夜立刻脸颊烧烫,而南宫烨则是关心的吩咐下去:“立刻准备晚膳上来。”

    “是,王爷。”

    外面两个丫头同时应声,脚步一转便走了出去,花厅内,南宫烨眼瞳中盛满一点的责怪:“怎么肚子饿了也不知道吭声?”

    凤阑夜抿了一下唇,却并没有说话,她是怕他着急,所以先把事情告诉他,谁知道这肚子不配合啊,纤长的小手忍不住抚上肚子,一脸的晕红。

    这时候,叶伶和花领着几个丫头走进来,很快便摆了几样精致的菜肴,还有点心。

    凤阑夜是真的饿了,也不理会一侧坐着的南宫烨,自顾的走过去准备开吃,谁知道南宫烨也紧随着她身后走过去坐下吃饭,凤阑夜惊讶的发现,花萼她们准备了两副碗筷,难道说南宫烨直到现在还没用晚膳吗?

    “你到现在还没吃吗?”

    一侧的花萼立刻开口:“是的,王妃,王爷一直在等王妃回来,所以没用晚膳。”

    凤阑夜再次被惊到了,张大嘴巴忘了吃饭,南宫烨有一刹那的不自在,很快便冷沉下来,瞄了花萼一眼:“还不下去。”

    “是,王爷。”

    两人退出去,厅内再次安静下来,南宫烨挟了一点菜放在凤阑夜的碗里,好笑的提醒她。

    “快吃了,再不吃凉了,肚子又会叫了。”

    他话刚说完,那站在鸟笼里的银哥儿忍不住跳脚叫起来:“银哥儿饿了,银哥儿没吃。”

    这只鸟可真会挑话题啊,本来还有些不自在的两个人,立刻侧首瞄它一眼,同时放松下来,凤阑夜朝门外叫起来:“叶伶,带银哥儿下去吃饭。”

    “是,王妃。”

    叶伶进来把银哥儿提出去吃饭,这只鸟还不忘拍马屁:“美女,美女,喜欢哥吗?美女喜欢哥吗?”

    那南宫烨本来吃了一点东西,被这句话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忍不住指着凤阑夜:“这话你教它的。”

    凤阑夜一边吃一边很正经的点头:“是啊,怎么了?”

    “真是服了你们俩了,真的。”

    他说完这句话又用起膳来,动作优雅又隽秀,很少见到男人连吃饭都如此别致的,凤阑夜叹息一声,不过肚子饿使得她没空欣赏这男人的风华,南宫烨见她狼吞虎咽的,不时的叮咛她小心一点,一会儿的功夫,竟坐过来好多,一边挟菜招呼她,还一边拍她的后背。

    两个人之间流淌着的光华,令人看了失色,温馨遍布着整个的厅堂,华光溢彩,美不胜收。

    南宫烨吃得不多,眼见凤阑夜吃得差不多了,才松开手来,慢慢的和她说着话儿。

    “你可要当心点那女人,她进宫后立刻来找你,只怕别有用心,现在宫中谲异莫测,我们别搅进任何的党派之争中。”

    他不是怕事,而是懒得理会那些人,为了一个皇位,明里暗里的争斗杀戳,而且还无数次的动手来除他,而他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想真正的搞清,在母妃的死中,父皇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如果他真的如表面所表现的一样是慈父,那们他会保全他的江山,如果他不是表面的那样?南宫烨没再想下去,眼瞳陡的嗜血凌寒万分。

    “嗯,我知道她的目的,她一定是想跳脱梅妃和晋王的掌控,而她在天运朝没有一点的力,所以她想利用我们齐王府的力量。”

    “她休想。”

    南宫烨沉声,好歹毒的女人,竟然如此鄙卑,可耻的女人,真该给她一个教训,南宫烨眯起眼睛,便有慑人的冷光射出来,凤阑夜已注意到他的动静,忙伸出手按住他的大手,沉声开口。

    “别动她,她进宫于我们是有好处的,你不是想查玉妃娘娘的死吗?一直以来,想必你没办法在深宫之中查,但现在她在宫中,宫中的动静便会越来越乱,咱们何不将计就计,我想一定会很快查清玉妃的死的。”

    也许昊云帝并不若表面所显示的那样,七皇子南宫烨五岁封王,七岁便赐地,皇上之所以这样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让他出宫,不让他查出当年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其中定有猫腻,但现在一切只是估计,也许并不像她们想像的那样,一切都要有证据,不能凭空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