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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素雅的厢房内,连翘眨了眨无辜的眼,看着急得团团转的老太太,刚想说什么,却蓦地被慕容笑笑按住了手,侧目看去,就见她的纯净的眼中带着凝重的神色,心中不免疑惑,但也依着慕容笑笑的意思,乖乖的躺在了床上,等医僧过来。
白氏挤过众人,想要更靠近连翘一些,只要让她多闻了麝香,孩子就注定保不住了,慕容笑笑敛眸,挥舞着小手驱散了围着的众人:“大家都离娘远点,空气不流通,娘会更难受的。”若是让白氏继续留在屋里,那不是让她有机可趁。
老太太严肃的点点头,也回头吩咐道:“你们都去门外站着,别挤在这里。”
对老太太的命令,大家不敢不从,愤愤的退了出去,其中,白氏最为气愤,双眼透着毒辣的光芒,充满了不甘心,只差一点,连翘现在已经感觉到肚子疼了,只要再吸一点,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没了。
想留,但接触到老太太凌厉的目光,她还是乖乖的退了出去,紧挨着柳氏。
柳氏怀孕初期,孩子最是危险的时候,当寺里的医僧赶来的时候,慕容笑笑回头,却见站在白氏身旁的柳氏神态自若,满面红光,连一点点的不适都没有。
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突然明白了过来。
柳氏,怕是压根就没有怀孕吧?
老太太与爹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开心过了头,也没有想过请大夫来替她把过脉,反正家里还有一个孕妇,一切都按双份来办,并没有人会怀疑柳氏话里的真实性。
白氏身上有麝香,那是毋庸置疑的,而偏偏柳氏闻了这么久,连一点不适都没有,很难让人不察觉什么。
“师父,孩子有没有事?”老太太见僧人替连翘把脉,满是紧张的问道。
“老夫人放心,孩子没事,可能是因为胎动,孩子踢了贵夫人一下。”僧人收回把脉的手,淡然的说道。
闻言,老太太重生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胎动。
慕容笑笑也放松了下来,她真怕娘闻到了少量的麝香,会对孩子有些影响,既然娘没事,她也该找罪魁祸首算算账了。
正当那医僧要离开时,慕容笑笑清悦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咦?五姨娘,你的身上好香,涂了什么香料吗?怎么跟以前闻到的不一样。”
白氏的脸色蓦地煞白,不安的瞪着不知何时站到自己旁边的慕容笑笑。
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慕容笑笑,不知道她唱的是哪一出,但鼻子还是不由自主的对着白氏的身上闻了起来。
“恩,虽然很淡,不过却是有香味。”柳氏离白氏最近,她用力嗅了几下后,对众人说道。
医僧经慕容笑笑说的话,也在空气中轻轻嗅了起来,这一嗅,却让他立即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白氏。
味道很淡,但作为行医之人,若连这么普通的麝香味道都闻不出来,那医也就白学了。
老太太看出了医僧的异样,犀利的目光剜了白氏一眼,而后问道:“师父,有什么问题吗?”
经老太太这么一说,医僧忙回神来,急道:“快将那位施主带离开来,她的身上带有麝香的味道。”
医僧的话音刚落,老太太倏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目圆瞪,也顾不得仪态,失声吼道:“什么,麝香?”
阴鸷的目光似利刃般扫向白氏,那眼中的狠厉,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刮,该死的,她就应该早有察觉才是,白氏突然间要来拜佛忏悔,她就应该有所警惕,不带她来才是。
好恶毒的心,居然连她的孙子都要害。
“白——氏!”老太太气极,咬牙切齿的两个字带着阴森的恐怖,让白氏的心狠狠的一窒,脚步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她今天敢来,就做了好最坏的准备,只是当真的面对老太太似狂风暴雨般的怒气时,她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只差一点,差一点连翘跟柳氏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保了,可恨的慕容笑笑,都怪她。
莫氏,方氏与柳氏均是一脸兴灾乐祸的神情,白氏今天,真是自寻死路。
“三姨娘,你刚刚离五姨娘站的最近,不知道吸了多少麝香,不如让这位师父把把脉,确保胎儿的安全。”
莫容笑笑看着嘴含讥讽笑容的柳氏,淡淡的开口,声音云淡轻风,听不出一丝波澜。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柳氏一张脸就变得面如土色,讥讽的笑容敛去,换上了惊慌的神情。
转头望向老太太,只见她正一脸忧虑的看着自己,频频点头,对慕容笑笑的话很是赞同:“对,对,还是笑儿这孩子细心,柳氏,让师父替你把把脉,确保胎儿平安才是。”
虽然见她神色没有异样,但也不知道吸了多少麝香进去,何况笑儿还说,柳氏一直站得离白氏最近,自己一心扑在拜佛上,都不曾注意白氏所站的位置。
柳氏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猫一般,猝然一惊,恍然道:“我没事,不用把脉了。”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瞒着所有人,想着只要等到该生孩子的时候,出府买一个儿子回来就可以了,不想前功尽弃,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不知是不是担忧自己的孙子过虑,精明如老太太,竟没有觉得柳氏的异样,依旧和蔼的冲她招了招手:“这怎么可以,你也想孩子平平安安的,如果不把脉,我可不放心。”
莫氏眯起了狭长的凤眼,透着精光望着神情诡异的柳氏,视线下移,慢慢的落在了她的小腹上面,一个念头慢慢油然而生。
柳氏,是假怀孕。
这个想法一出,她越发的肯定,连翘怀孕只是一个意外,但她怎么可能容许意外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尤其是自连翘怀孕后,她就对另外两房更加小心翼翼了,原来,柳氏居然来了这么一招。
阴冷笑意在眼底蔓延开来,这一次,柳氏可是自找的,想起前段日子柳氏嚣张得意的模样,莫氏此刻的心中就一阵痛快。
“三妹,我们没有身孕,闻点没什么关系,你都是怀了孕的人,可不能拿自己开玩笑,现在是胎儿不稳定的时候,给师父把下脉才是最安全的。”莫氏亲昵着拉着柳氏的手臂,企图将她往外拉去。
然,柳氏在莫氏的手一碰上她时,立即将她推了出去:“谢主母关心,我不用。”她惨白着脸看着老太太,柔声道:“老夫人,我真的没事,如果有一点不舒服的话,我会出声的。”
柳氏的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老太太看在她“怀了孩子”的份上,不再强迫她去把脉,这里的僧人她可没有事先买通,没有办法替她说谎,一但拆穿,她就完了。
但,显然,老太太不听柳氏的说辞,她对自己孙子的宝贝可不是一点两点,不是柳氏说没事,就没事了的,不给医僧把过脉,她不会放心。
面对柳氏的倔强,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免沉了下来:“柳氏,别闹了,过来。”
柳氏的手强拉着门框,脸色越发的苍白,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而忽视了白氏的存在。
面对收拾心狠的白氏,老太太自然是更加关心自己的孙子。
慕容笑笑不关心柳氏肚子里东西是真是假,她双目如矩,死死盯着白氏,似猛烈的火势,欲要将她燃成了灰烬。
任何人在见到自己的计谋败露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逃之夭夭,白氏自然也不例外,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柳氏的身上,莫氏如此精明,不难发现柳氏的异样,谁还会在意一旁的白氏。
突然,白氏的身形一动,不着痕迹的往后退去,打算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离开。
慕容笑笑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嘴角轻弯,若有似无的笑容宛如罂粟花,绽放着妖冶的嗜血。
白氏,在你伤害了我最在乎的人之后,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吗?
“五姨娘,你要逃走了吗?”如玉珠落盘的嗓音,清悦动人,不大,传入白氏的耳里,却宛如雷鸣,那抬起的脚就么这僵在半当中,神情慌乱。
慕容笑笑不轻不重的话,让老太太凌厉的视线倏地射了过来,似千把利刃,直直将她射穿。
“想逃,莫氏,命肖总管把白氏绑了,带回府里。”这个毒妇居然胆敢害她的金孙,死都便宜她了,这一次,她定让她偿偿什么叫生不如死。
“是,娘。”莫氏有礼的福身,转身离去,在经过白氏的身旁时,轻蔑的目光在嘲笑着她的愚蠢。
然,莫氏不知道的是,她数十年在老太太与慕容威心中牢不可破的地位,也因为白氏而摇摇欲坠。
莫氏很快带着肖总管来到了厢房,带来了数名下人,将白氏给五花大绑了起来,白氏沉默的可怕,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而慕容笑笑却真切的感受到了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吝气与嗜血的杀意。
将白氏带走后,老太太的耐心也几乎快被磨光了,本来就因为白氏身上带有麝香一事而心情郁结,现在柳氏又如此不听话,在她眼里,多少有些恃宠而娇。
老太太最讨厌有人恃宠生娇,现在,柳氏连她的话也不听了,即使她怀有慕容家的子嗣,老太太也不由得心生不满了起来。
面色阴沉,仿若夏日里阴云密布的天,下一刻,就要雷声滚滚。
“柳氏,过来。”老太太低沉着嗓音说道,不难听出,她此刻正压抑着心中的怒意,毕竟柳氏是怀了孕的,她即使再不满,也不能对她发脾气,她还要顾及到那宝贝孙儿。
柳氏咬着唇,苍白的唇被她咬得快要溢出血来,眼中盛满了不安的神色,见此,莫氏发肯定柳氏心中有鬼,那肚子里一定有古怪,当下,她便容不得柳氏再有任何抵抗,抓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捏抓,将将拖进了厢房,嘴上却说着娴淑温宛的话。
“三妹,大家都是为你好,娘又不会害你,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好像做贼心虚似的。”
她无意间的的话让柳氏闻言,脸色越发苍白了,老太太一怔,很快清明了过来,看着柳氏的眼中也透着淡淡的打量。
哪有当母亲的会不给大夫把脉确保肚子里的胎儿无恙,柳氏这么慌张,是为了什么?
做贼心虚……会吗?
心里虽然这么反问,但一种不好的念头逐渐在脑海里扩散,也顾不得柳氏愿不愿意,一个眼神示意,医僧会意,将手搭在了柳氏的脉博上面。
当冰凉的手指接触到柳氏的脉博时,柳氏惊恐的瞠目,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害怕,这一次,终究是瞒不过了。
医僧别有深味的看了眼面如土色的柳氏,转身恭敬的对老太太双手合十:“回老夫人,这位姨娘身体无碍,不过……”他顿了一顿,只是这一顿,老太太似是明白了什么,阴沉的脸上布满了摄人的寒意。
医僧轻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过并没有怀孕的迹像,不知是不是小僧的医术低微,老夫人不如下山请城中的大夫再行确认。”
“不用了。”
老太太大手一挥,冷冷的说道,她颤抖着站起身,食指指着柳氏,气得全身上下都颤抖了起来。
“你……你,好你个柳氏……”枉自己听到她怀孕的时候欣喜若狂,满心期待她与连翘的孩子,没想到,自己竟被她耍得团团转。
被耍不说,她日盼夜盼的孙子,就这么突然之间成了一场梦,这对一心想让慕容家开枝散叶的她来说是个天大的打击。
先有白氏企图谋害她的孙儿,再有得知柳氏假怀孕,老太太一口气,愣是提到了嗓子眼,还没来得急咽下去,两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娘。”
“老夫人。”
“祖母。”
霎那间,厢房里乱成了一团,各种惊呼声此起彼伏,乱成了一团,好好的一次还神祁福,最后却让老太太气得晕倒了。
当慕容威回到府里听到这件事后,气得大发雷霆,命人将白氏与柳氏带到芙蓉堂,等老太太醒来,再好好的处置。
月色洒在瓦上,有几许的清冷。
夜风吹拂,树影婆娑,似鬼魅蛰伏在夜里等待着时机挥舞着而出,宽敞的房间,烛火摇曳着。
慕容威在老太太的寝室里陪着,莫氏领着众人在大堂等候,众人都没有要先去睡的意思,老太太昏迷不醒,谁也不敢说自己困了,要回屋歇着。
到了后半夜,屋里才传来慕容威惊喜略带疲倦的声音:“娘,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老太太不知是不是打击太大了,似乎一下子又老了几岁,她长长的叹了一声,看着慕容威的眼中透出一股无力感,很快,便又被森冷刺骨的寒意所包裹。
“白氏与柳氏呢?”
“娘,在大堂跪着,儿子打算等你醒来再处置两人。”慕容威黑着脸说道,低沉的嗓音中不难听出压抑着浓浓的怒气,只不过怕自己刻制不住,吓坏了老太太。
白氏,当初他对她还真是心软了点,没想到居然给了她机会,让她继续出来祸害人,这一次,还差一点害了连翘肚子里的孩子。
还有那柳氏,亏他听闻她有孕,天天往她的柳院跑,对她百依百顺,只盼她能给自己添个大胖小子,谁料想,到头来一切都是一场空。
慕容威心中的愤怒和所受的打击,不比老太太的少。
“扶我出去。”老太太冷冷的开口,在慕容威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了大堂,坐上了主位。
莫氏第一个站起来,对老太太行礼:“娘。”
“老夫人。”其余人也纷纷跟着行礼。
老太太淡淡的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双目一瞬不瞬的瞪着跪在她地上的白氏与柳氏,紧抿的双唇散发出冷冽的森寒,似千年冰山,让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白氏依然被绳子绑着,从昭若寺回来,就没有松开过,柳氏虽然没有被绑,但也不比白氏好到哪里去。
因为老太太苏醒,慕容威也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白氏与柳氏所作所为之上,此刻,他虎目圆瞪,英俊的脸上带着凌厉的怒气,直扫柳氏此刻没有血色的脸上。
“柳氏,你竟敢将我与老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当真以为我是蠢货吗?”
如果今天不是白氏突然来这么一招,他是不是还要一直被欺骗下去,到时候无故冒出来一个儿子,自己还要满心欢喜的养着他。
虽然不是给自己带绿帽子生下来的种,但养着别人的儿子,跟给他带了顶绿帽子有什么区别。
“老爷,老夫人,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柳氏嘤嘤哭泣着,面对老太太与慕容威的盛怒,她急急求饶。
“再?你还想要再?”慕容威冷哼一声,面对柳氏的柔弱,他起不了一点侧隐之心,厌恶的瞪了她一眼,抬头对着门口喊道:“来人,连夜将柳氏送回柳家,告诉柳家,明天我的休书就会送到。”
柳氏倏地瞠目,惊呼道:“不……老爷,不要,妾身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休了我。”她被慕容威休了,那意味着她从此将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柳家能回吗?即使回了也没法呆下去,她一个被休的女人,除了被人嘲笑就是讥讽,让她如何能活得下去。
一想到被休以后,自己将要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柳氏吓得连忙爬到慕容威的脚步,泪水模糊了她的脸,哭花了妆容,让她看起来有些可怖。
“老爷,只要你不休了我,让我留在府里,我愿意为奴为婢报答你。”
这次,不待慕容威开口,老太太就厉声喝到:“给我滚,即使威儿会留你,我也绝不会把你留下来。”
在拿假怀孕欺骗了她跟威儿之后还想留下来,当慕容府是什么地方,她没有将她仗责,就该偷笑了,现在还敢要求留下来。
“不,老夫人,我生是慕容家的人,死是慕容家的鬼,我不要离开。”
老夫人厌恶的拍开柳氏转而抓着她衣服下摆的手,侧目,铁青的脸看着慕容威:“休书别明天送了,现在就写,让这个女人拿着滚出慕容府。”
“儿子明白。”说着,他向乔妈妈使了个眼色,乔妈妈会意,转身走去书房,拿来笔墨与纸。
慕容威冷冷的瞪了柳氏一眼,转身,没有一丝犹豫的写下休书,然后甩在了柳氏的脸上:“从现在起,你跟我及慕容府没有一点关系。”
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区区女人,柳氏胆敢拿他最在意的儿子弄虚作假,简直不可饶恕。
“柳氏,休书在手,你生已不再是我慕容家的人,死,你更不配做慕容家的鬼。”老太太目光如冰刀,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一刀一刀剜着柳氏。
肖总管很识实务,当老太太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忙向身后跟着的下人挥了挥手,将双目空洞的柳氏给拉了下去,走时不忘将休书捡起,与柳氏一起送回柳府。
良久,院里才传来柳氏撕心裂的哭喊声,让众人的心闻之一颤,慕容威的不念旧情,让她们不禁开始觉得,终有一日,他是否也会这么无情。
大堂内,空气中压抑着紧绷的气息,柳氏休了,接下来该处置的,就是白氏,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没有人会同情,反而莫氏与方氏多的是兴灾乐祸。
连翘坐在椅子上,双手搁在扶手上,手指死死的捏紧,因为用力,修长的指节有些泛白,她瞪着白氏的眼中喷着腥红的怒火。
她的女儿差一点害死笑儿,她又带着麝香来靠近自己,企图害死她肚子里孩子,这让她如可以心平气静。
“白氏,我跟你有什么仇,你们母女三番两次要害我的孩子。”静寂的大堂里,响起连翘冷冽而充满锐利的嗓音,那怒气仿佛一阵寒风刮过,让人如坠冰潭。
白氏转头,看着连翘忽然阴狠的一笑:“就是有仇,凭什么你的女儿身为庶女,就可以去潇湘书院,凭什么老太太为了你的女儿而对我的茗雪动用家法,将她禁足,要不是你女儿,茗雪会被逐出慕容府,你让我失去了女儿,我也要让你偿偿那种痛苦的滋味。”
她疯狂的叫嚣着,面部扭曲,丑陋到了极致。
连翘霍的抬手,执起一旁的白兰玉茶杯,狠狠的扔向了白氏,杯底砸在了她的额头,砸出了一个不小的洞,汩汩的鲜血缓缓流出,顺着她的侧脸流淌下来,开出妖娆的曼陀罗花。
茶杯落地,溅起碎片零星点点,连翘倏地起身,阴鸷的目光凝视着白氏:“你一个青楼的妓女,有什么资格跟我比,我的女儿即使是庶女,也不是慕容茗雪能比的,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第一次,连翘正式搬出连家的背景,而她的话,也给慕容威与老太太的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石子,激起阵阵的涟漪。
连翘并不是个柔弱的女子,她往日里的温顺恭敬,只因为她对慕容威有情,而今,白氏再三碰到了她的逆鳞,也激起了她心底的愤怒。
不是连翘软弱,而是她不与人争夺。
白氏被连翘睹的哑口无言,双唇哆嗦着,愣是找不出一句话来回驳。
她连翘有的是浑厚的家势背景,嫁给慕容威,本就是降低了身份,更别论是身为小妾,慕容威能娶到她,那分明就是祖坟上冒青烟,就应该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宝贝着。
如果没有她护着慕容府,就凭连家的女儿给人当小妾这一笑柄让连家丢尽了脸面,以连城的脾气,他会任由慕容府如此太平?
慕容威见连翘如此生气,与老太太相视一望,忙走到她身边安抚着:“连翘,别生气,这件事我定当给你与咱们的孩子一个满意的交待。”
宽厚的大掌包裹着她的柔胰,手心中的温暖传递,听着慕容威温柔的声音,连翘努力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郁结,对慕容威轻轻点了点头。
搂着连翘的细腰,慕容威转头看着白氏,如鹰般犀利的眸中迸射出阴冷的光芒,充满了无情与冷漠:“白柔儿,看来之前对你的处罚太轻了,以致于让你有机可趁,敢谋害我的儿子,你可知道下场是什么?”
白氏瞠目,怔怔的看着慕容威,早已知道了他的冷酷无情,但现在听到他的这翻话,顿时有种可怕的念头自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有想过,如果事情一但败露,最坏的结局是被赶出慕容府,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她的下场会是什么?慕容威看她的目光,恨不得千刀万刮。
他——真会如此狠心吗?
怔愣的瞬间,脑中千回百转,蓦地,她扭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了莫氏,眼中闪着希冀,闪着无措,还闪着……求助?
白氏这一看,所有人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复杂的神情。
莫氏接触到白氏的眼神时,脑中“嗡”的一声,见老太太与慕容威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像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指着白氏失声尖叫:“白氏,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白氏眼中的情绪一点都不掩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莫氏与她,是一伙的。
可只有莫氏明白,白氏这么做,分明就是想拉自己下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