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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
叶珊的屋里,丞相夫人扑倒在女儿的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叶珊,想着发生在女儿身上的遭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儿啊,你这是招谁惹谁了,居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好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被人扔在了大街上。”
丞相夫人一脸悲痛的说道,雍容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之色,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人儿,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珊儿的名声,怕是就这么给毁了呀,就连他们相府,也会因此冠上伤风败俗的名号,如今相爷与大将军正是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现在出这么一遭事,可谓是给相爷重重的一击呀。
堂堂丞相的女儿居然赤身被京城的百姓看了个遍,饶是叶相权势再大,也顶住这漫天的流言绯语,如此一来,京城的百姓对叶相的品性作风无不起疑,若是不想好对策,怕是会遭人绯议,恐怕他这个丞相位置也坐不稳了。
叶相恼怒的拧眉,在屋里烦燥的来回踱着步,丫环婆子跪了一屋子,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每个人的心都绷的紧紧的,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受的可不仅仅是皮肉之苦。
“相爷,你可一定要替珊儿做主啊。”叶夫人痛哭流涕的对着满屋子走的叶相嘶喊道。
女儿受了这样的侮辱,她恨不得将那肇事之人揪出来扒皮切骨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叶相心疼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国字脸上露出森冷的寒意,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敢毁了珊儿的清白,老夫一定不会放那人。”
如今,满大街的人都在议论相府,他堂堂丞相,仅仅一个早上,就沦为了京城的笑柄,这让他怎么能不气,不恼。
“呜呜呜,我苦命的珊儿……”叶夫人拿帕子不停的拭泪,整间屋子都充斥着她的哭泣声,听得人心烦意乱。
“该死的!”叶相一甩袖,咒骂了一声:“府里的侍卫都是死的吗,居然连有人闯入相府劫走二小姐都不知道,来人哪,将昨夜巡逻的侍卫通通拉下杀了。”
叶相满肚子的气无处去发,一想到女儿被人从府里劫走,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侍卫身上,如果他们机灵一点,警惕一点,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丑事。
相府的管家一直在门口候着,一听相爷发令,二话不说领着人下去执行命令。
在屋子里又踱了几步,叶相看着叶夫人,怒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的我心烦意乱。”
叶夫人承受着叶相的怒气,忙止了哭声,只敢小小声的抽咽,委屈极了。
“别哭了,你一会进宫找宸妃娘娘,让她找时间回府一趟,珊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对相府也有一定的影响,我必须找宸妃娘娘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应对。”
叶夫人听罢,吸了吸鼻子,恭敬的应道:“是,相爷。”
说完,她又心疼的看了眼叶珊,吩咐丫环们好生伺候之后,便着手准备进宫的事情。
叶相不放心叶珊,便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守在叶珊的屋里,等宸妃娘娘的到来。就怕叶珊等会醒来,会因为清白被毁而大受刺激,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慕容笑笑带着玲珑穿过御花园,来到凤宁宫,宫女一见她来,忙笑着将她迎了进去。
“承欢郡主,里面请。”
慕容笑笑淡淡的点了点头,跟着宫女往连玥的寝宫走去,而她进去的时候,正巧看见皇帝正坐在床边,喂连玥吃东西。
脚下顿了一顿,慕容笑笑没有走进去,而是静静的立在门口,望着里面温馨的一幕,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还是难得在姨母的脸上,看到如此幸福的神情,纵使拥有全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权势与地位,她也想得到夫君的关怀。
皇甫临喂的极其小心翼翼,时不时拿丝绢帮连玥擦擦嘴角,动作轻柔而又充满了小心翼翼,让慕容笑笑觉得他似是在呵护一件至宝。
她有些看不明白了,皇上对姨母,是因为心中有爱,还是因为姨母是连家的女儿,是皇后,所以他只象征性的做做样子。
但是,一个人的真情,却是假不了的,可是先前她明明见皇上跟皇后的相处是相敬如冰的,而宫里,也一直盛传着皇上最宠爱的人是宸妃娘娘,并没听说皇上是宠爱皇后的。
良久,连玥忽地转头,看到立在门外的慕容笑笑,微微错愕,脸上忽地浮上一抹霞色,宛若红豆初开的少女,而不是在后宫摸爬打滚了数十年的女人。
“笑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了也不进屋呢?”
连玥一边说,一边向她招手,充满病容的脸上,是满心的欢喜。
慕容笑笑闻言,这才抬脚走了进去,屈身行礼道:“臣女见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无人的时候她还能仗着姨母疼她而不用向皇后行礼,可现在皇上在这里,她可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恃宠而娇,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当今圣上。
她如今的满身荣耀,可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赐与的。
“笑儿来了,快免礼。”皇甫临笑呵呵的说道,自从知道了连玥的病情有救之后,他的心情便逐渐好了起来。
从儿子的丧生,到爱妻的病生,一连串的打击,可谓让皇甫临一下子老了许多。
当北朝传来皇甫墨邪逝世的消息,他顿时如遭雷击,原以为不再乎那个儿子,却发现并非如此,说到底,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可如今,他即使后悔,也换不回一个儿子的命,北朝甘愿向洛朝臣服三年,依然抹不平他心里的痛。
深吸了一口气,皇甫临强压下心中的不断上涌的酸楚,慈爱的看着慕容笑笑,晶亮的眸底深处,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小小的人儿身上。
他不能失了儿子,再失去连玥。
“姨母,今天感觉如何?”
连玥扯起一抹笑容,显得有些虚弱无力,却仍掩饰不住她的风华:“好多了,连粥都多喝了一碗,也比前段日子有精神,脑袋不觉得昏昏沉沉的了。”
听连玥这么一说,慕容笑笑安心了不少,皇甫临闻言,更是一个劲的夸赞慕容笑笑:“还是笑儿有本事,这宫里的御医都是一群废物,依朕看也是时候换换了,一群光拿俸禄不会办事的老家伙。”
一想起这么多太医都摇头说皇后得了重症,他们治不了,而且时日不多,身子能拖一天是一天,皇甫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看看人家笑儿,还没满十五岁呢,医术就比太医院的御医们强上百倍,什么不能治,分明是他们不会治。
“皇上切莫动怒,御医们的医术都是数一数二的,笑儿不过是初生牛犊,略懂医术罢了,姨母的病来势汹涌,臣女喜欢研究一些奇怪的病,所以才知道如何医治姨母。”
慕容笑笑垂眸,卑谦的说道,不居功自傲,看得皇甫临心是又是一阵满意。
这样一个聪慧又优雅从容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那一国之母的位置,老三那个不争气的,尽给他做些丢人的事情,即使有中意的姑娘,也不该莫名的占了人家的身子,幸好这事没有传出去,否则还不知道怎么丢人呢,如此不懂分寸的人,实难成为一国之君。
剩下的不多的三皇子中,也就老五与小七能够担任太子之位,两人都已长大,看来,他是时候好好逐磨逐磨了。
之后,慕容笑笑便径自走到床边,从身上拿出随身挂着小布袋,从里面拿出插满银针的布包,皇甫临沉了沉眼,从床上站起,立在一旁。
宫女云儿扶连玥躺下,慕容笑笑便全神惯注的在连玥身上施针。
在没有找到七色海棠的下落,无忧果未成熟之时,她只有替姨母施针,来缓解她的病情。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慕容笑笑长长的舒了口气,开始收针,这时候,凤宁宫外响起一道娇斥的声音。
“狗奴才,连本妃都敢拦着,不要命了是不是,再不放我进去见皇上,信不信本妃立即砍了你的脑袋。”
清灵的嗓音满是傲慢之意,不难想象此时外面,一个女人正嚣张狂妄的指着宫人一顿臭骂。
皇甫临听到屋外的声音,好看的剑眉顿时皱成了川字,俊容充满了愠怒,一拂袖,他大步走了出去,轻斥道。
“吵什么,不知道皇后病重,不易喧哗吗?”
慕容笑笑一边将针收好,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宸妃一见皇甫临出来,忙愤力的推开兰着她的两名小太监,一个狠毒的眼神剜了两人一眼,立即让两名小太监吓得浑身不住的哆嗦。
“皇上,臣妾去御书房找你,他们说皇上你来了皇后宫里,可这两只狗奴才居然胆大包天拦着不让臣妾进来,皇上,你一定要臣妾做主。”宸妃伏在皇甫临的身上,轻轻抽咽着,火红的翠烟衫,同色散花长裙,紧紧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妩媚无比。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都不免生出怜惜之心。
那两名小太监一听宸妃告状,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磕在地上,身子像秋风里的落叶抖个不停。
皇甫临漆黑的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随即脸上露出平日呵疼的表情,轻轻拍着宸妃的后背,安抚道:“不怪这些奴才,是朕让他们不许任何人打扰皇后的。”
宸妃搂着皇甫临的臂膀,嘟着嘴不满的嚷道:“可是这些狗奴才不把臣妾放在眼里。”
皇上宠她,她在宫里可以说是横着走的,如今皇后病重,管理后宫的权力也落在了她的手里,虽然只是妃子,但却等于是半个皇宫,宫里谁不巴结讨好她,跑到凤宁宫居然受了这里的奴才一肚子气,实在是可恨。
“好了爱妃,你来找朕就只是为了惩罚奴才吗?”
皇甫临打断了宸妃想要教训奴才的思绪,宸妃猛然惊醒过来,忙正了正色,道:“皇上,臣妾有事要说,能否去臣妾宫里说话?”
皇甫临双手负在背后,淡淡的看了一眼宸妃,道:“爱妃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你们都退下。”他扫了一眼伺候在正殿的宫女太监,威严十足的吩咐道。
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还不望将门给关上,也没人想到去给宸妃娘娘沏茶。
宸妃本还想说什么,却见皇甫临太度强硬的往那凤椅上坐下,便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只得说道:“皇上,臣妾的二妹被贼人所毁,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
皇甫临听罢,剑眉狠狠的拧起,说话的口气带了一丝愠怒:“叶二小姐之事朕今早也有所耳闻,如今京城的百姓对这件事可是议论纷纷,都道叶相教女无方,出了个品德败坏的小姐,竟然光着身子出现在大街,这件事,朕还没有好好问过叶相,你倒先跑来让朕作主,朕要如何替你作主?”
宸妃心中一惊,感觉到皇上是真的动了怒,当下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敢小声的抽咽:“皇上,二妹是被人给绑出府的,她的清白无故被毁,在京城沦为了笑柄,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也得替她讨个公道,否则,她如果还能嫁人。”
怕这才是宸妃真正的心思,皇甫临在心中冷哼,但就算叶珊的公道讨回了那又如何,一个姑娘家光溜溜的躺在大街上,其中还被许多男人摸过,谁还要她?
叶珊一直与小七有婚约,如今的叶家,难不成还想打这样的主意,笑话,真当他这个皇帝是当着玩的。
皇甫临想着,神色不由得冷了几分,看着宸妃,冷声道:“宸妃,这是叶相的家事,何时成了朕该管的,朕就奇怪了,那贼人为何别人家的姑娘不劫,偏要去劫叶二小姐?看来叶相平日里的作风实在值得令人探究。”
“皇上!?”宸妃见皇甫临这般冷淡的态度,不免心慌了起来。
她也很奇怪,为什么那贼人不劫别人,偏偏要去劫持二妹,还是扔在了大街上,对方这么做的目的,非明就是要让叶家名声扫地,变得声名狼藉,京中百姓对叶家嗤之以鼻,连带着也会影响叶家在朝中的地位。
但不管如何,叶家是她的母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及力挽救,她在宫里也没有好日子过。
“宸妃,朕知道你心急,准你出宫探望叶二小姐,既然是贼人所为,那就让叶相好好的彻查此事,误必将贼人抓到,也让清白被毁的叶二小姐心里能讨回公道,到时候朕在看看有何办法可以补救。”
皇甫临沉声说道,尤其在说到“清白被毁”时更是加重了语调,他这么做,是间接的提醒宸妃,不管如何,叶珊的清白被毁了,皇家是决不会接受这样的女子。
宸妃错愕的望着皇甫临,见他一脸阴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轻轻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凤宁宫。
心里似有一把火在灼烧着,让她气愤不已,她如何听不懂皇上的意思,皇上宠她是一回事,但并不代表他是个软弱无能的君主,可以任由别人摆布。
她气的是叶家,给她惹麻烦,说不定经此一事,皇上也会对她产生了不满。
宸妃的轿捻停在了相府门口,全府立即出来接驾,排场之大让路人纷纷围观。
“这么华丽的轿捻,也不知道是谁的。”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放眼望去,除了宸妃娘娘回府,谁还有这么大的排场去丞相府。”
“原来是这样,不用想也知道宸妃娘娘匆匆回府是为什么事情,自个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怕是在宫里也呆不住了。”
“你们说皇上得知了此事后,会不会也对宸妃娘娘冷落了不少,要知道自家的妹妹可是出了件忒不光彩的事情。”
“谁知道呢,不过我猜皇上心里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相府可是宸妃娘娘的母家,自己的同胞妹妹名誉受损,清白被毁,怎么也会连累到她,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回相府了。”
“回来又有什么用,难不成那叶二小姐的事情大家就不知道了,纯粹的掩耳盗铃。”
议论声虽小,但还是多多少少传入了宸妃的耳朵里,心中顿时窝火,美艳的脸上浮出一丝狠吝,却不能对着众人发作,否则,他们还指不定怎么诋毁她呢,叶家正在风头上,不能再出一点差子了。
握了握拳,她愤然的往府里走去,相府的奴才们见路人不散,忙将他们给驱散了,再次引来众人的不满。
“哼,凶什么凶,以前觉得相爷德高望重,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就是,一个下人而已,居然都这么凶神恶煞,也不知道身为主人的叶相究竟差到何种地步。”
“相府再拽又能怎么样,那叶二小姐做的事连军妓都不如,嗤!”
众人一边讽刺着,一边离开。
以前没发生事情的时候,大家对叶家既尊敬又畏惧,可如今出了叶珊这么一档子事,京中的百姓几乎是对丞相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下人们听着路人的讥讽声,面面相觑,最终无可耐何的摇了摇头,他们不过是让这些人别赌在相府门口,怎么就引来这么多的不满。
以前还觉得在相府做事风光无限,可如今被二小姐这么一害,他们就算上个街被人认出是相府当差的,也被骂个狗血淋头。
宸妃一路往正厅走去,叶夫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后,虽说是自个的亲女儿,可身份终究有别,而且自打女儿深受皇上宠爱,本就娇纵的脾气也越发的跋扈了。
叶相是将门外那些人的话给听进耳朵里了的,鹰眸中顿时迸射出犀利的阴狠。
有小丫环奉上茶水,宸妃心中正是有气,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啪”的一甩手,将茶杯给甩开,小丫环惶恐,忙跪了下来,心中万分忐忑。
宸妃见状,又是一脚狠狠的蹿上了小丫环的身上,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丫环被蹿得生疼生疼,却还要强忍着眼泪苦苦求饶。
叶相沉着,将人都谴了出去,负手站在一旁,他岂会不明白宸妃心中的怒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因为有了相府嫡大小姐的名衔,她才能入宫为妃,是相府给了她在宫里的荣华富贵和源源不断的恩宠,而相府也因为宸妃的缘故,如日中天。
相反的,如果相府地位不稳,宸妃在宫中也站不住脚,宸妃若失了恩宠,相府也将倒台。
“爹,你是不是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人家才会报复到二妹的头上,让相府受辱,你知不知道今天我见皇上,皇上对我有多冷淡,连说话都带着一丝怒意,你是想让这个家跟我都毁了吗。”
宸妃凝着冷眸,怒道。
叶相见宸妃发这么大火,轻叹了一声,安抚道:“娘娘息怒,我又何偿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不急着找你回来商量了吗,要说得罪过谁,你爹为官数十年,得罪的人还少吗,我可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想起二女儿受到的伤害,叶相就一阵头疼加心疼,对那个毁他女儿名声的贼人恨得想扒皮抽筋,喝他的血。
宸妃看了叶相一眼,见他一筹莫展,万般无奈,声音也不自觉的放轻了下来,再怎么生气,也终归是自己的亲爹,现在不是该怪谁的时候,应该同气连枝才是。
“如今二妹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皇上对叶家也颇有不满,虽说不是二妹自已做的,但说到底对叶家的影响甚大,为今之计,要想皇上不对叶家失望,爹爹还要主动跟皇上解除与七皇子的婚事,毕竟是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情,爹若巴巴着不放只会遭来皇上的不满,别忘了,咱们家还有个最大的劲敌连家,皇后这次病重,倒是给了她亲近皇上的机会,想来就有气。”
一听与七皇子结不成亲,叶相的眉皱的都结到了一起,脸上满是不舍,那七皇子可是有机会当选太子的,如今连城没有偏帮哪一方,如果他在背后出出力,他日七皇子登基是早晚的事情,可是眼下……
“唉……”叶相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珊儿如今的状况,别说皇子,就连京中的一些官宦子弟也未必肯娶她当正妻。
宸妃见叶相犹豫,忙道:“爹,这个时候就算再不舍得也得退了这门亲事,如今爹在朝中的威信怕是已开始动摇,若再给皇上心中添睹,女儿在宫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岂不是断了咱们的后路,依我看,还是将二妹送去家庙静养吧,待这阵风声过后,再接她回府。”
“这……恐怕不妥吧,你二妹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虽说是自家的家庙,可日子说到底也是过的清苦的,我怕珊儿会吃不消。”叶相不忍女儿受苦,面露难色。
宸妃神色一凛,严肃道:“爹,咱们这是为珊儿好,也是为叶家好。”
叶相一顿,而后便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极是。”
到时候他多派些人好好照顾珊儿就是了,如果珊儿留在家里,整日里听得丫环下人们议论,还不知道要疯成什么样呢。
“爹,二妹情况如何?”
叶摇摇头叹息:“珊儿因为这件事大受刺激,醒来后在屋子里直发狂,失控的跟疯了一样,根本劝不住她,屋子里的东西摔光了不说,连伺候的丫环也被她打伤的打伤,抓伤的抓伤,最后没办法,只好把她敲晕了,诊断的大夫一个个都摇着头说没法治。”
听到这里,宸妃也拧起了眉,妆容精美的脸上也浮出了一丝心疼:“民间的大夫就是没个用处,我一会回宫里找御医来给二妹瞧瞧。”
说到底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嫡亲姐妹,宸妃多少有些心疼叶珊的,她起身,往叶珊的院子走去,探望叶珊。
慕容笑笑遥遥的听着皇上与宸妃的对话,唇角划过一丝冷笑,事到如今,她叶珊也敢霄想当七皇子妃?就连给七皇子当通房的可能性都没有。
从凤宁宫出来,慕容笑笑便领着玲珑回府,半途中,很不巧的遇上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黛眉轻皱,慕容笑笑微微拂身:“臣女见过三皇子。”
她本想换个地方走,却被那眼尖的皇甫离圣给发现了,笑着向自己走来,无耐只好打消了那个主意。
皇甫离圣还是自慕容笑笑回来后第一次见她,三年不见,她出落的越发水灵了,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宛若出水芙蓉般美好,虽不及慕容映雪的倾城之姿,却难掩她不染纤尘的气质,她的身上洋溢着无限璀璨的光华,有种让人见一眼便不可自拔的美。
皇甫离圣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有种抑制不住的渴望。
“三小姐这是要出宫了么?”
问的真是废话,慕容笑笑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在心中暗付道。脸上却要装作温宛的模样:“是,时候不早了,臣女也该回去了。”
说罢,她便福了福身,自皇甫离圣身旁走过,却不料他跟了上来:“我也正好要去慕容府,不如一起走吧。”
慕容笑笑在心里忍不住唾骂,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极品!
“三皇子,这不妥吧,你即将成为我的姐夫,若是一起回府,引起别人的误会就不好了,要是长姐见到我们一起回了慕容府,指不定也要对我生出嫌隙。”
她强装着笑容,温润的拒绝,却忘了她面对的是谁。
皇甫离圣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俊美的容颜在阳光下越发的迷人,只是在慕容笑笑看来,只不过是只拥有好皮囊的混蛋。
“三小姐说笑了,你长姐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误会的。”
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时不时落在慕容笑笑的脸上,心中啧啧赞叹,三年前还是个小丫头片子,看不出什么,如今倒是越看越觉得娇美动人,皇甫离圣心里一阵激荡,越发想要将慕容笑笑娶回去。
慕容笑笑垂眸,看似恭敬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见的眼底,滑过一抹冷冽,她轻声说道:“三皇子何苦为难臣女,你与长姐已经订过亲的了,再与我这个三妹走的近只会添人话料。”
她一翻拒绝的话,落在皇甫离圣的耳朵里却变了个味,慕容笑笑是因为他与慕容映雪订下了亲事所以才对他保持距离,其实心中说不定是却自己有好感的。
想着,皇甫离圣眼中漾起一层欣喜,四下看了看周围,霍然上前,抓住了慕容笑笑的手,柔声道:“笑儿,我与你长姐订亲实属无奈,其实你早该发觉,我喜欢的人是你。”
一双爪子突然握了上来,慕容笑笑吓得脸色大变,忙抽了出来,脸色铁青的看着皇甫离圣,对他的自以为是很是无语。
皇甫离圣,真该说他是太过聪明了,还是笨得跟个猪似的,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以为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会按照他所控制的来发展。
“三皇子,请你自重。”慕容笑笑再也装不了温和的模样,一张俏脸当下阴沉了下去,眼中布满寒霜,红唇轻抿,充满了森冷,压抑着心底的怒气,她冷声说道:“三皇子娶长姐是否无奈跟臣女无关,也请三皇子掂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否该做出刚刚那样不合规矩的事情。”
皇甫离圣不禁怔愣,望着冷若冰霜毫不犹豫拒绝自己的慕容笑笑,脸上的笑容也敛去,再听慕容笑笑指责自己的行为,脸面也有些挂不住。
“慕容笑笑,是谁不合规矩,这就是你跟皇子说话的态度吗?”
该死的,原以为过了三年,她变得温和了,也容易到手,却不料依然如三年前那样顽劣不堪。
慕容笑笑忽地抬眼,眼底似千年不化的寒潭,冰冷至极,她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说道:“三皇子爱颠倒黑白,臣女无话可说,若是嫌臣女说的话不好听,三皇子以后可千万别跟臣女说话,免得污了你的耳。”
皇甫离圣脸色一凛,露出不悦的神色:“慕容笑笑,怎么说我也曾经救过你,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他都已经降低姿态主动说喜欢她了,她不是应该满心欢心的的倾心于自己吗?若是换成别的小姐,还不巴着赶着往他身上贴,当初慕容映雪可就是这样的,怎么偏慕容笑笑就是个听不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