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警局的兄弟们

怡然。自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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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小风,你的咖啡——”贺冲刚买了下午茶回来,就看到同组的同事们都出动了,赶紧将东西一放,追上已发动车的顾小风。“小风,怎么回事,又有新的受害者出现了?”顾小风一边开车一边将情况简单说了下,贺冲边听边道:“这是第三起了吧,又是无头男尸,你说我怎么才调过来就出这么大的案子?”顾小风没理会贺冲的抱怨,专心开车。

    尸体又是在一个大型垃圾回收场被发现的,已分不出是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法医验证,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三天,身上没有明显伤痕,要回去解剖尸体才能得出进一步结论。

    顾小风和贺冲去向发现尸体的报警人照例询问,贺冲见眼前的姑娘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浑身都还在抖,不由看了眼皱了皱眉的顾小风,然后上前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姑娘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顾小风脱下外套披在姑娘身上,说:“你要是害怕,我们等一下再问。”

    那姑娘抬头感激地看了眼顾小风,双手紧紧抓住身上的外套,声音发着抖说:“大概一个小时前。”贺冲问:“你怎么发现的?”姑娘回答:“我是来找我哥哥的。”贺冲疑惑地问了句:“你哥哥?在垃圾场?”姑娘点点头:“我哥哥是拾荒者,常常会在这些地方出没。”贺冲看着顾小风,顾小风没说话,贺冲只好问:“那么你——”他问了一半,挠了挠头,其实他想问的是,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个拾荒者啊。

    姑娘似乎看出了贺冲的顾虑,主动说:“我和我哥哥是同父异母的,爸爸过世后,哥哥的妈妈没多久也过世了,哥哥一个人生活,我和妈妈是在另一个家庭。”

    问了差不多的时候,那姑娘突然说:“我哥哥其实也失踪好几天了,我不知道……”她没有说下去,顾小风和贺冲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如果真的那么巧,妹妹发现了哥哥的尸体,那么——

    “这都是什么事啊!”贺冲一口灌下杯中的酒,骂了一声。已经证实那具男尸的确是那个姑娘的哥哥,今天还是他们两个带着那个姑娘去认人的。那姑娘一下子晕过去,贺冲没见过这种场面,心里郁闷得不轻。

    从头到尾,顾小风就只是喝酒,没怎么说话,这时他说:“因为弃尸的地点都是大型的垃圾回收场,这些地方会将线索抹除,所以我们先入为主那些地方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但如果那些就是呢?”贺冲还没从那个姑娘的情景中回过神,问了句:“什么?”

    顾小风已付了酒钱,站起来往外走,说:“也许能破案。”

    顾小风将他的想法付诸行动,将这三起案子的弃尸地点在地图上标注,然后用笔划线连起来后是个正方形的三个点两条边,也就是第四个点他们可以确定,如果顾小风的推测没有错,这三个地方不但是弃尸地点也是案发第一现场,那么,还会有第四个受害人出现在这第四个点上,那里同样也是一个大型垃圾回收场。

    事不宜迟,为了不再让惨案再发生,警队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去那三个垃圾回收场再仔细搜查一遍,如果是案发第一现场,说不定会有遗漏的线索,另一组则去第四个顾小风推测的点蹲守。

    在顾小风他们熬到第三个通宵时,犯人出现了,他拖着一个人扔进垃圾堆中,然后拿出一把锯木头的刀,刚要动手,就被四周埋伏的警察们抓了。那个人只是被他打昏了而已,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犯人和三个受害者还有第四个侥幸逃脱的都是这个城里的无业游民,这个人只因为总是被其他人欺负笑他傻而动了杀机,他自认为自己比这些没脑的人都聪明地多,他甚至还专门挑了这几个地方下手,就为了拼成一副图形,最后面对警察的质问,他还笑着说,只是败在了比他更聪明的人手里,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贺冲和其他同事都觉得那人简直是疯了,竟然将杀人当作是游戏,还是为了证明他那可笑的智慧。看着顾小风没什么反应,贺冲还以为他是因为被那犯人拿去比较而生气,就过去拍拍他说:“小风,别为了那种人生气。”顾小风说:“你说什么?”贺冲说:“你没听见我们说什么?那你干嘛一副——”说着,自己才发觉不对,顾小风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一张脸,自己又在瞎操心什么。

    顾小风也没理贺冲说不下去的尴尬,自顾自发呆,周围的同事看着贺冲又碰了钉子,不由都想取笑他,这时队长过来说,案子破了,他请吃饭,众人都高兴地欢呼时,顾小风走过去说,他不去了,然后就直接走了。不过顾小风这种冷淡的态度,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除了贺冲还想着要不要再去拉着他一起去被队长笑着摆手否决外,其他人都收拾心情准备去大吃一顿了。

    顾小风双手插袋,慢慢地走着,他现在困得很,想着要不晚饭也不吃了,先回去洗澡睡觉吧,反正外面的东西都是一个味道,也没什么好吃的。

    “顾sir,谢谢你抓住杀我哥哥的凶手。”那个叫周芷珊的姑娘第三次出现在顾小风的面前,这一次是穿着警局文员的制服。“我今天第一天来警局上班,很高兴和你成为同事。”

    顾小风看着周芷珊伸出的手,说:“没什么。”就绕过她继续走自己的路,留下伸着手红着脸无比尴尬的周芷珊站在原地。

    顾小风开门进去,下意识地停住往前方看去,那个窗台上洒满了夕阳,空空的充满了寂寞。自从叶流云走后,这个客厅的窗帘就再也没有被拉起来过,他没期望当时同样的情景会再出现一次,但身体却总是在他意识到前就停顿了。

    顾小风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喝,厨房里是被便利贴贴的最多的地方,因为这里是顾小风最不熟的所在,上面写了很多地方都放了什么,都分别是有什么作用的,顾小风一张都没去动,他甚至当时看了一遍后就没再去看过,就让那些东西都原封不动地继续这么呆着好了。

    顾小风洗完澡后出来,没有更清醒,反而觉得困意汹涌袭来,查案的时候他从来不觉得困,但只要一松懈下来,身体的疲劳就都来了,这样也好,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想一些无聊的东西。

    K国的夏夜,郊外的夜空,美得让人记不起那场雨后发生的事,顾小风很平静地醒来,没有被什么吓醒,就这么像闭目养神般睁开眼睛,他转头,看到窗外朦胧的月光,房间的窗帘被好好地拉在两边,那似乎不是他房间的窗帘。直到坐起身时才发现他现在躺的地方是叶流云的房间,想着是刚才自己实在太困了而走错了房间,不由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无声地笑。

    贺冲冲进来对着众人说:“你们猜我在档案部见到谁了?周芷珊!”

    “那个很漂亮的姑娘?”

    “你就记得人家的长相,真是个色鬼。”

    “谁让我们部门都没有长得正常的女人,来了个美女,当然……”

    “你说谁不正常?”

    一众人正在说笑,队长忽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子。“你们这群家伙又不好好干活,都在干什么。”队长照例威严地说了句场面话后才介绍身边的女孩子,“这是我们新的同事,以后大家好好相处。”

    女孩子扎个马尾辫,穿着休闲衫牛仔裤,看上去像个大学生,她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我叫顾小雨,以后还请各位师兄师姐多多指教。”

    “小雨,叫我大山就好。”

    “我叫王明。”

    “我是岳翎。”

    “我叫柯仁义,小雨你好。”贺冲忙接上去道:“我叫贺冲,小雨你可以叫我冲哥。”其他几人还没赶着反对,顾小雨已经“噗嗤”一声笑了:“那我岂不是任盈盈了。”贺冲惊喜道:“咦,小雨,你也喜欢看武侠小说吗?那我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哎,肯定会相处的很好啊。”

    “喂,贺冲你别耍赖,小雨可是我们大家的小师妹,你别想一个人独占啊。”“你们几个,都别吓坏了新来的同事!”“哪里,我们怎么可能会吓坏小雨嘛。”

    “那边那个师兄是谁?”顾小雨突然指着一直没什么反应坐在自己位子上的顾小风问。众人这才发现,大家自顾自热闹了,队长还没发话,贺冲已抢着道:“他叫顾小风,可是个很厉害——哎,等一下。”贺冲说到一半,突然转头问顾小雨,“你叫顾小雨,他叫顾小风,你们是不是亲戚啊?”

    贺冲这么一说,大家也才都发现两人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还一个风,一个雨,这很明显就是两兄妹的名字么,难道?

    顾小雨也惊讶道:“咦,这个师兄和我名字只差一个字呢。”说着走到顾小风面前笑道,“风哥哥好,我叫顾小雨,以后还请多多关照。”顾小风看了眼前的小丫头一眼,随口应了声:“嗯。”

    贺冲一下子走过来道:“哎,小雨,你不公平哎,怎么叫小风哥哥啊,那我们类?”顾小雨似乎也没因为顾小风的冷淡反应不快,对贺冲笑说:“冲哥好。”贺冲满意地点头笑笑,其他几个也过来凑热闹,整个组一下子变得更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