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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叶流云带着阿乐九个跟着孟诗去坡离斯见孟常,刘火和杨宇启程去博斯见雅索,常昊则和杨凌紫回去部署一切之后的事,三路人马约定下个月刘火婚礼上再见便各自出发了。
一路上,叶流云又变回那个最常见的状态,就是让人看着就觉得浑身提不起劲的懒散样子,而且还变得不怎么爱搭理人,尤其是孟诗。
其实经过这几天,不管是单独和刘火谈过,还是和杨宇那么冲动地打了一架后,叶流云自己也知道孟诗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可惜叶流云有时候死脑筋起来她自己都没办法,她没办法让自己以平常心去对待孟诗,所以只好与她保持距离,尽量维持在这种表面关系就好的状态。
因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横在那里,就是她叶流云和孟常之间迟早会有一场了不得的冲突要爆发,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孟常有关的人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联系。
不过孟诗似乎是个很不识相的人,连碰了几次钉子之后,她还是有事没事就找叶流云搭话,态度当然是一如既往地好。
叶流云有时候会让人觉得相当不近人情,就像这种时候,她也完全没有自己的态度很过分的自觉,反而是吴语他们有些看不下去了,就对孟诗说:“孟小姐,不好意思,老大有个习惯,就是路途中喜欢一个人静静思考之后的事,你最好还是别去打扰她了。”
叶流云看了眼吴语,表示感谢,就顾自闭目养神去了。孟诗还是那样礼貌的语气:“那是我不好,实在抱歉,老大。”叶流云随意点了点头,就开始放空思绪,神游天外了。
或许是为了和皮斯老大的会面,所以坡离斯选的会面地点并不很隐蔽,孟常还是亲自过来接的。
叶流云还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对孟常那每次都过于自来熟的态度冷漠以对,阿乐他们已经对自家老大的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但孟常那些手下却明显带上了敌意,因为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对他们老大的人。
一路上,孟诗都和孟常在窃窃私语,时而发出轻快的笑声,看起来两兄妹的关系也很不错,叶流云冷眼旁观,想着这个世界和普通人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呢,如果不论那黑暗下的阴影的话。
等到了地方后,孟常客气道:“叶老大,你们一路劳顿,要不先去休息下,晚宴时我再派人来请你们,正事我们明天再谈。”叶流云淡淡道:“不用了,我这次来不是走亲访友的,就在这里谈吗?”
孟常也不以为意,道:“那请到会议厅来。”说着转头对孟诗道,“小妹,你去休息吧。”孟诗对叶流云道:“老大,我先失陪了,你和大哥慢慢谈。”叶流云点了点头,就带着阿乐九个跟着孟常去会议厅。
孟常在路上吩咐了其中一个手下几句,那人领命走开了,孟常才对叶流云道:“叶老大,有个人我想为你引荐一下,你不介意吧?”叶流云道:“和我们要谈的盟约有关系吗?”孟常说:“可以说相当重要。”
叶流云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首先没想到什么相当重要,她只是觉得相当震惊,甚至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不过当那人以首次见面的形势伸手过来自我介绍说:“这就是皮斯的叶老大了,久闻大名,你好,我是莫腾。”叶流云也毫不含糊地伸手相握:“你好。”
叶流云也不太记得到底有多久没见过莫腾了,只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在K国,那时还是她亲自送莫腾去机场的,还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见到这个“情敌”,没想到世界真是小。而且据孟常所说,莫腾是他们这个世界以贩卖信息为生的一群人,只要出钱,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他们都能卖给对方想要的信息,而其中莫腾就是这群人中的佼佼者。
叶流云当然不知道莫腾是这样的身份,她不知道顾小风是不是知道莫腾的身份,但她从来都没想过要问,因为根本没那个必要。
这里没人知道叶流云还和莫腾曾有这样的“交情”,莫腾也是一进来就抱着初次见面的态度,很显然他既然是这个消息界的佼佼者,她叶流云的底细恐怕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既然他不点破,叶流云也没有什么兴趣要揭穿。
孟常算知道叶流云的脾气不喜欢拐弯抹角,也就直奔主题道:“叶老大,你一下子销声匿迹了大半年,我想在大家说正事前,先冒昧问下,你对现在世界的形势知道多少?”叶流云道:“这也是我来找你们的其中一个原因。”
孟常顿了顿,看向莫腾道:“莫先生,由你来说吧。”莫腾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几份资料递给叶流云,叶流云接过来看了下,然后交给阿乐他们,就听莫腾道:“因为你们五大组织最近的行动频繁,国际刑警和世界各国也开始采取相应的对策,其中有一项已经很明显限制了你们的成果。”
孟常接口道:“坡离斯已经连续有五次行动被国际刑警搅了局,他们似乎已经摸清了我们的行动模式,当定了那个黄雀或者说是渔夫,每次我们要吞并一个组织,他们都会在最后关头出现,直接将那个组织消灭。”孟常停了下,才道,“叶老大,恕我得罪,据我所知,除了你们皮斯,其他四大组织全都遭到了一样的打击。”
阿乐要上前说话,被叶流云摆手阻止,她道:“那又如何?”孟常的手下直接冒了一句:“还装蒜,你们皮斯分明有鬼——”孟常默然地喝了一声:“住口,向叶老大道歉。”叶流云道:“不用。被国际刑警和世界各国盯上只能说明你们自己有问题。”
这回连孟常都皱起了眉头道:“叶老大什么意思?”叶流云指着桌上的那几份资料道:“你们四家在做的全是吞并那些小组织的事?”孟常道:“这有什么问题?”叶流云道:“我们皮斯只消灭一切。”
叶流云话一出口,孟常猛然哑口无言,因为这正是事实。这时莫腾道:“叶老大这倒是说的没错,因为皮斯本身就是在消灭那些组织,虽说和警方的本质或许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的,自然不会遭到什么破坏的阻扰。”
叶流云继续道:“我们结盟这是事实,提议也是我们皮斯说了,但怎么做全在你们自己,所以有什么结果需要承担,这点觉悟,我想你们四大组织不会没有。”
孟常摇头笑道:“不愧是叶老大,三言两语切中要害,佩服佩服。”叶流云道:“那么,盟约还有效吧?”孟常道:“这个时候说收手,我也不用再在这个世界混下去了。”叶流云转头对阿乐几个道:“接下去的具体事宜,你们和他们谈。”
孟常道:“叶老大,这么快就交给手下了?”叶流云道:“这方面他们比我强多了,不过孟老大要是坚持由我亲自来谈,我也会奉陪。”孟常也对手下道:“交给你们了。”
孟常也将具体事宜的商讨交给手下们后,对叶流云和莫腾道:“那么,两位要不要去喝杯水酒,放松一下。”莫腾一副惬意的样子道:“如果有叶老大这个美人在场,想必孟老大的酒也会更好喝,不知道叶老大赏不赏脸?”
叶流云本来是不太待见莫腾这种说话方式的,不过因为顾小风的关系,对莫腾当初的敌意也早就没了,何况经过这么多事后,除非是涉及到她重要的人,她的那种淡定的神气已经根深蒂固了。
何况,叶流云对重见莫腾以及得知他的身份和在做的事,还是有些在意,当下就和阿乐他们交代了一声,虽然他们显然对叶流云单独和这两个人呆在一起表示担忧,不过这种当着外人面的时候,老大的命令就更加不能不遵从,只好说会尽快结束这边的事情。叶流云当然知道他们的担忧,也郑重其事地向他们保证了,自己不会乱来的,才跟着孟常和莫腾出去了。
这个地方显然并不是坡离斯的重要据点,但也不失为是个不错的私人宅邸,叶流云在皮斯的老大据点也转移过几处,相较起来,坡离斯似乎更注重舒服程度,更像是为了度假而设的,皮斯则更注重隐秘程度和个性,不过也许这边只是假象而已。
这么想着,孟常已经带他们到了一个装潢得很有特色的酒水室,各种酒放在一面墙上设计好的架子上,另一面是一整面墙的落地门窗,外面是巨型泳池和花园,两旁是各式书籍杂志以及娱乐设施。
孟常笑道:“两位是想清静地喝一杯还是让人过来助兴?”莫腾的回答倒是完全不出叶流云所料:“喝酒还是热闹点有意思呢。”叶流云那句“清静”也懒得出口了,只道:“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