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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四天早上,天还未亮,冰清就听到院外有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那声音急速有力好像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她不禁想到傅雨萝的话,心里升起一丝期待,本想出去打探一翻,但杏子紧随左右,一整天都未离开冰清身边,她不禁有点急燥,但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耐心等待,直到晚上申时左右,杏子才被一名黑衣武士喊了出去。
冰清坐在桌边,面上悠闲的喝着茶,心里却在忐忑,如果杏子能离开一会,她就能趁黑摸入地牢,想办法救出萧圣,就在昨天雨萝私下里派心腹送给她一套东瀛武士的衣服,和一瓶迷昏散,有了这两样东西,她救人就有了足够的把握。
“姑娘,我有事必须离开一下,你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叫外面的侍女,她们会来伺候您的”这时,杏子推门进来,看着冰清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消失不见。
“好,你去吧,正好我也困了”放下茶杯,冰清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状似无意的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非得半夜找你?”
“是有点急事,很多武士都被调出去了,武馆内留下来的人只有几个主子,好在大家都睡下了,也没什么事,姑娘,那我先走了”杏子说完,看了冰清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转身走了出去。
杏子走后,冰清拧眉坐在床边,想着她临走前说的那几句话,心里划过一丝不安,杏子的话状似无意又好像是有意说给她听的,不管了,今天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就算真的是一个陷阱,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得往下跳。
打定主意后,冰清从衣柜的夹层里翻出那套夜行衣穿在身上,然后将那瓶迷昏散倒在一块绵布上,用水浸湿后收了起来,一切准备妥当后,她轻移脚步,小声将房门打开,本打算用掺有迷昏散的绵布将门外的侍女迷倒,但出门一看,却发现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倒省了她的心。
看了侍女一眼,冰清收回思绪,快速离开房间,正如杏子所说,这里的守卫果然不多,整座泠清楼只有门口守着一个武士,也已经靠在门边上睡着了。
离开泠清楼如此顺利,不禁让冰清心里产生一丝疑惑,但她此时人已经出了泠清楼,已然没有退路,只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顺着夜路往前走……
月光萧瑟,发着朦胧的光照着下方的武馆,使冰清狂跳的心变的更加紧张,她站在荒院外的隐蔽处,拧眉看着前面高高的砖墙,一时间犯了难,要是她没有失去内力就好了,那她就可利用轻功翻墙进入那座荒院,现在这么高的墙,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翻的过去。
不管了,试试再说,冰清咬牙闭上眼,想着那些熟悉的武功套路,翻身一跃,身形竟然很轻巧的就进了内院,这让她既欣喜又庆幸,内力失去了,只要还记得武功套路,一般武功平平的武士她还是可以对付几个的。
踏着夜色,就着朦胧的月光,冰清脑中不断回放着那张地图上标识的地方,很快判断出了地牢的准确位置,举眸望去,这座院子真是荒凉的可以,到处都是破砖烂瓦,显然已经很多年没人居住了,很难想象得到,这样一座院子竟然会是关押犯人的重地。
冰清一步步小心的朝着西南方的木屋走去,据地图上的标识,这座木屋下面应该就是地牢了,冰清站在木屋外面,扭头四下里张望,空阔的院落里不见一个守卫,只有门口守着两个武士,按理说,她翻墙进来,他们应该能听到才是,为何不赶来一看究竟,还是?
想到这,心里的那丝不安越加浓重,右眼皮跳的厉害,心也越加慌乱起来,隐隐的明白,她好像跳进了某种陷阱,本想折翻回去,想到萧圣还在牢里等着她来营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先进去看看他再说吧!
就像下棋一样,有时一步棋走错,很有可以满盘皆输,就像此时的冰清,如果她选择原路翻回,可能一切都会风平浪静,可是她心里太担心萧圣的安危,最终选错了路,当她踏进木屋,在地牢用绵布成功的迷晕了两名守卫时,在最里面的一间阴暗的地牢里,她看到萧圣消瘦的背影,凌乱的发随意的披散在背上,显然已经多日未曾打理,他就那样静静的面墙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冰清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拔下头上的发簪打开牢门上的大铁锁,随即大步进入牢房,对着那抹熟悉的背影激动的唤道“萧兄!我来救你了!”
戏剧性的一幕就在此时发生了,那名男子听到声音,缓缓回头,熟悉的眉眼,完美的轮廓,却不是冰清要救的男子。
“怎么是你?”在进门时她就觉得奇怪,心中的那股不安越来越重,却没想到转眼间心中的忐忑就变为了现实,冰清睁着美丽的凤眸,惊愕的看着冷风紧绷的脸,那样的熟悉,但又如此的陌生。
“怎么?让你失望了是吗?”冷风火速移动身形,来到冰清身边,抬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冷硬的手捏的骨节发白,力道之大足以将冰清的下巴捏的粉碎,冷如寒冰的眸子喷发着暴怒的火焰,狠不得将眼前的女子烧成灰烬。
就在昨夜,当傅雨萝告知他冰清将在今天晚上和萧圣私奔时,因为一开始就有所怀疑,所以他并没有多少震惊,但他浅意识里却在不住的祈祷,希望是他想多了,冰清的温柔是真的,她的转变也是真的,而不是刻意的伪装,只为了救那个男人?
刚才他站在牢里,久久不见冰清出现,心里忍不住一阵狂喜,她没来,她不会来了是不是?但就在他暗自窃喜时,门口却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那样的轻巧和小心翼翼,让他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她来了,她还是来了,为了救那个男人,她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
脚步一步步靠近,冷风的心一寸寸的变寒,直到没有一丝温度,如果冰清在未开牢门前折返回去,或许他会放过她,就当这事从来就不曾发生,可是牢门还是开了,开的那样迅速,可见她有多急切!
“唔……”下巴被捏的“咯咯”作响,冰清皱着眉头,疼的牙齿打颤,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她被傅雨萝耍了,还有眼前的男人,他一直都知道她在演戏,而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演着可笑的戏码。
听着她因疼痛从牙缝里挤出的吸气声,冷风的心也一阵抽痛,心有不忍之余又想到她的伪装和隐瞒,心中的愤怒再次被点燃,手上力道加剧,通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冰清,沉闷的怒吼声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响彻整间牢房“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是来救他吗?然后你们一起私奔,啊??”
随着吼声响起,冷风捏着冰清下巴的手也因心中的愤怒而不住的发抖,大力之下冰清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但她却倔强的不肯哼一声,直到冷风收了手,手顺势一甩,她狼狈的后退几步,险些撞上身后的铁栅栏。
“你说的不错,我是来救他的,私奔?也对!”冰清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脚一步步的走到冷风面前,高傲的仰起红肿的下巴,带着一丝不屑冷言道“你生气了是吗?应该的,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在演戏,只为了救他出来,这点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愤怒吧,那就杀了我吧!”
不怕死的再次点燃冷风的怒火,此时的冰清已经豁出去了,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对冷风有了深一层的了解,知道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揣摩不透,刚才在木屋外面,她决定踏入门槛时,已经想到了失败的后果,她已经不在乎了,没有自由的人生就是虚度年华,跟笼中小鸟没有什么区别,不如一死百了。
“杀了你,你很想死吗?”冰清冷傲的口稳再次激起了冷风的怒气,大手又一次狠狠的捏住她肿胀不堪的下巴,看着她疼的惨白的脸,他唇角微勾,残忍的冷笑着在她耳边低语“比起死,我更想让你生—不—如—死!”
冰清震惊的瞪大眼,对上了冷风嗜血的眸子,心里陡然一惊,轻启朱唇艰难的问道“你什么意思?萧圣在哪?你把他怎样了?”
“怎么?你担心他了?怕我杀了他?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就让他死的”低沉阴冷的说完这几句话,冷风松开手,无视冰清已被捏的青紫的下巴,转眸望向牢门外,大手猛的打掉冰清头上的武士帽,拽住她的长发将她拉到身边,不顾她下巴上的淤青,手用力捏在她的伤痕处,掰着她的脸,迫她望向门外,阴森的声音带着噬骨渗人的笑意响在冰清耳边“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