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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清早,杏子端着早饭进来,见冰清依旧是迎窗而立,低垂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些了,杏子,这几天辛苦你了!”冰清转身对着杏子笑笑,这几天要不是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背上的伤也不可能好的这样快。
“不辛苦,应该的,该上药了”杏子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将早饭放到桌上,拉着冰清走到床边坐下,解开她的衣襟,当看到背上的伤痕时,开心的笑了“太好,都结痂了,看来还是少主送的药有用!”
杏子说完,自顾自从衣兜里掏出药瓶,正准备上药时,却见冰清猛的转身,铁青着脸问道“你说什么?这药是你们少主送的?”“呃?我……,没,没有,我,我说错了,说错了”杏子干笑几声,心里却暗骂自己,一时嘴快说漏了嘴。
因冰清的伤反反复复老是难以愈合,昨天早上冷风悄悄把她叫到房里,将一瓶紫金散交给它,这药不但对治愈伤口有奇效,而且还不留疤,杏子当即开开心心的接受了,并答应冷风不告诉冰清,谁知她还是把不住口风,说走了嘴。
“嗯,上药吧!”冰清扫了杏子一眼,没有遗漏掉她眸中的心虚,勾唇冷冷一笑,本来平静的心湖突然烦燥不安,自从那天被冷风强暴以后,他一直没来泠清楼,她也没有过问他的事,表面装作不在意,但每每想起那天的事,心里总会涌起几分酸楚,想着他的宠溺,回忆起他的残忍,心就仿佛被巨浪翻搅着,难以平静。
“哦!”见冰清面有不悦,杏子明白是自己刚才的话触动了她的伤心事,懊恼之余,想安慰冰清几句,但又怕再说错话,惹她不高兴,想想还是算了,于是闭紧嘴巴,再不多言,取出药膏准备上药。
“当……”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大力踢开,十几名带着面具的黑衣武士闯了进来,迅速将冰清和杏子包围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心惊之余,杏子赶忙帮冰清穿好衣服,起身拦在床前,柳眉倒竖,一脸震怒。
“闪开!把她给我带走!”为首的一名黑衣人上前几步,哇啦啦的说着冰清听不懂的东瀛话,并大力将杏子推到一边,紧接着手一挥,后面的黑衣人蜂拥而上,抓着冰清的肩膀就往门外拖。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冰清本能的挣扎着,虽然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心里明白,这样的阵仗绝非好事,细想想,在这武馆之内,对她下手的十有八九和向阳有关,其它人碍于冷风的身份是不敢随便动她的,可她想错了,这恰恰是冷风亲自下的命令。
“放开玉姑娘,你们是谁的属下,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动玉姑娘?她可是少主的人!”杏子用力甩开黑衣人,上前一步挥掌击退押着冰清的两名武士,将冰清紧紧护在身后,冰冷的口稳一点也不像个侍女。
“少主的人?哼!正是少主命我们来的,杏子小姐,少主有命,你不得阻拦我们的公务,否则一起带走!”黑衣人的话如一记重锤击在冰清心上,她苍凉一笑,后退几步,看着杏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杏子,你走吧,别管我,我不想连累你!”说完转眸扫了那名武士一眼,先一步向门口走去!
“跟上!”为首的武士一挥手,其余的黑衣人立即围住冰清,押着她走出房间。
“玉姑娘……”杏子惊叫着追到门口,看着一脸绝然的冰清,心底升起一丝疑惑:奇怪?难道真是少主下的命令?他前几天不是说要来给玉姑娘道歉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少主这样做,会不会让玉姑娘更加误会他?该死的,早知道她前几天就应该对冰清讲实话的,真是。
自从那天从冷风的住处回来,杏子几次张口想告诉冰清实情,想让冰清知道她其实有落红,可是每次刚提到冷风的名字,冰清就冷眼打断了她,害的她每次都说了一半不得不停止,现在冰清被带走了,如果再生出什么误会来,那两人的关系岂不会是越来越僵了,不行,她得亲自去问问少主,说不定这是别人假借他的名义要对玉姑娘下手呢?
越想越不对劲,杏子当即就跑到冷风的住处,想要问个清楚,然而人还没见到,就得到一纸调令,是冷风亲自下的命令,要将她调到分馆,杏子站在冷风的门外,手里握着那张调令,心里越来越疑惑,少主为什么要将她调到分馆?是想支开她?难道?
想到这,她心里猛的升起一丝恐慌:刚才的事?难道抓走玉姑娘真是少主下的命令?他到底要干什么?不行,她必须在走之前,想办法见冰清一面,否则她不放心就此离开,直觉告诉她,冰清的情况很不好。
……
幽暗阴冷的内室里,四周迷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空气,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冰清抱着手臂靠墙而立,清澈如水的凤眸里潜藏着难以掩饰的惧意,她被抓到这已经整整三天了,这整整三天犹如三千年那么漫长,令她恐慌,害怕。
这间房阴暗狭小,四面的墙壁均是用厚厚的铜铁铸成,四个墙面上各有一根蜡烛,这整间房便是用这仅有的四根蜡烛来照明的,在墙角处就地铺着一床破旧的被褥,其实的除了门口放着一个散发着臭味的木桶外,什么都没有了。
“来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冰清养足精神,深吸口气,继续跑到门口,使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拍打着厚厚的铁门,沙哑的嘶吼着。
这三天来,她从没停止过呼喊,明知道这是白费力气,可她就是不甘心,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关着她,也不知道她究竟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只知道自从被关进来,那些人就没给她送过一顿饭,甚至连一口水也没有,此时的她全身都已经筋疲力尽,快要支持不住了。
夜,死寂一片,这间封闭的暗室,也寂静的可怕,冰清的声音沙哑无力,喊的快要力竭了,但门外始终都听不到一点回音,渐渐的,她有点绝望了,抬眼望着四周灰暗的墙壁,双腿发软,一点点的曲膝,直到半跪在地上,手掌死死的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去。
这三天来,她不止没吃没喝,甚至连觉都没有睡过,只因那冰冷的地板让她实在无法适应,东瀛人是不睡床的,但她是中原人,为此,冷风怕她难以适应,特地让人在她住的那间房里打造了一支舒适柔软的床,可是这里却没有,只有一床单薄的被褥,她在被抓来的第二天晚上,实在是困极了,躺在上面睡了一会,到了后半夜腹内就立刻翻搅起来,疼的她立马自地上爬起来,再也不敢睡了,直到现在,胃里仍是疼痛难忍。
此时,她紧咬着唇,忍着腹内的绞痛半跪在地上,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坚强,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下来,这段日子她老是掉眼泪,好像自从她失去内力后,无论身心都变的脆弱了,大概是因为自己没能力自保,心里下意识升起的恐慌所致,总之,她就是害怕,害怕这无边无尽的囚禁,永没有尽头……
“吱呀……”就在冰清神思恍惚之即,铁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冷风身着暗灰色和服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半跪在地上,一脸绝望的冰清,心猛的一痛,停住脚步打量着她。
只见冰清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已经有些发黄的长袍穿在身上,与散乱的长发相映衬,显出几分狼狈。
也许是三天未进食的缘故,冰清绝美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分外的苍白,不止她的脸,就连她原本红润的唇也显出几许病态的苍白,唇瓣干裂发白,显然是多日未曾饮水的原因。她的手臂紧紧撑着地,骨节捏的发白,显示了她的疲惫,这一切,都让冷风心疼到骨子里,脚步下意识的往前挪了一步,想要扶起她,可是就在快要靠近冰清时,他又顿住脚步捏紧了拳头,他答应了父亲要对她狠心的,他不能过去,不能!
“为什么要关着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冰清抬起头,冰冷的眸子直视着冷风,直言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这是她三天来最想知道的问题,他都已经得到了她的身子,为什么还要关着她?想到他那天在地牢里的所作所为,心里不由的一阵恐慌,他还要折磨她么?为什么?难道是??
她猛的想起那天冷风在走之前,阴狠的掐着她的脖子告诉她,她没有落红的事,心里猛的一惊,突然明白过来,他是为了她的不贞而惩罚她么?
冰清猜对了一半,这的确是冷风找到的最好的理由,也是他最不愿说出的理由,明明她是被人陷害,他却还要冤枉她,一个女人,被冠上不贞的罪名,她这一生都难以抬头做人,他心里十分清楚,却不得不说出残忍的话来污蔑她“为什么?哼!你这个下贱的娼妇,说!到底背着我跟了多少男人?”
“呵呵!”冰清闻言,惨白如纸的唇勾起一抹悲凉的笑意,心在瞬间被撕扯成两半,疼痛袭遍全身,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他果然是为了那件事,真枉费他俩十几年的感情,他竟然这样污蔑她,如此的不相信她,让她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