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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要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孤独终老吗?
妈妈……
爸爸……
杜晨……
“你们在哪?你们都在哪里啊?”我声嘶力竭的喊,可是山谷只有回声。
“冬儿……”
是妈妈的声音,我回头望,她却是一身白色长裙,怀抱着她爱了一辈子的琵琶,站在那一大片的郁郁葱葱里。她那双含笑的眼睛弯弯的,深深地凝望着我,却在我伸手要拉住她的时候,转身,消失了……
“冬儿……”
是谁?这声音好熟悉,是谁?
“冬儿,你忘了我吗?”
我回头,看见了那个一身黝黑皮肤的男人……杜晨!杜晨,我曾深深地爱过他。我们曾经谈婚论嫁,我们曾经有共同的理想,我们曾经许诺要一起走完这一生!
假如,他还活着的话。
“杜晨……”我伸手,牢牢地握住了他的,生怕他再像妈妈一样的消失不见。“你好吗?你在那边怎么样?我好想你!我……我结婚了你知道吗?你会不会生我的气?我不是忘记了你,真的!只是,我想往前走,你明白吗?”
杜晨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你说话啊!”我焦急的摇晃着他。
“他不爱你。”长久的沉默以后,他只说了四个字,然后像变戏法一样的,突然没了踪影!
“杜晨……”
我从自己的呼喊声中醒过来,却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我摸摸额头上的冷汗,却感觉刚刚看到的一切像是真实发生的。
杜晨!我竟然梦见了他!
那个我曾经深深爱过,也深深爱过我的大男孩儿,我们曾经有共同的梦想,有共同的目标,可是他却匆匆离我而去了!
深深的叹息,自问怎么会在今夜的梦中遇见他呢?摇摇头,甩掉让我伤心的问题,也甩掉在我心底浮起的另一个人。
摸过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翻了个身,却发现我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原来张望还没有睡,他今天工作的好晚。
我已经没有了睡意,躺在床上的我大脑也放空了。
窗外的月好亮,莹莹的透过窗子照进来,真的有李白所说的“疑是地上霜”的感觉。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身披了一件外套,决定下楼喝一杯。
楼梯上有谈谈的灯光,我轻悄悄的走着,生怕吵醒了家里的长辈和佣人,也怕吵到忙着的张望。此时此刻,我只想一个人坐一会儿,没有多余的打扰,没有人和我分享我夜一般的寂寞和忧愁,也没有人占领我的思维。
吧台这里我第一次这样仔细的近距离靠近,仿古的设计很让人怀旧,坐在窈窕的高脚椅上,我为自己挑了一瓶勃艮第,找了一个漂亮的杯子,为自己倒了一些……
托着酒杯,我慢慢的摇醒杯中的酒,透过它看着对面半熟悉、半陌生的一切,摇摇晃晃的酒,摇摇晃晃的世界,还有我摇摇晃晃的婚姻。
酒醒了,我喝了一大口,毫无细细品味的心情。嘴里酸酸甜甜、酥酥麻麻的滋味让我觉得很过瘾。扬起杯子再次看去,我仿佛看到了哭泣的大慧,还有因忍着伤痛的匀晓……
我的眼睛有点模糊,为了我的朋友,也为了我自己。是的,我仿佛从大慧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将来的影子。
“或许,我还不如大慧。”至少大慧还曾经得到过郝远的爱,至少她还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不管郝远现在还爱不爱大慧,但是匀晓确实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而我呢?我有什么?张望不爱我,至于孩子……更是一个太不可能的奢望!
我喜欢孩子,从孩子身上我能看到曾经的我,也能看到我的他的年少时光,多好!
可惜,有可能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想。
“你在?”我低头又大口的尝着那酸甜的味道,却被一声疑问打破了我哀怨的沉思。
我们之间有些什么在变化。
你不说。
我也保持沉默。
可是面对面的时候。
气氛却变得那么的不一样了。
我惊讶的瞠大双眼,望着此时此刻突然闯入我的静谧的人……张望!
“怎么?”他脸上露出好笑的神情,“看到我有那么奇怪吗?”
他走过来,越过我身边,做到我身边的座位上。
我伸了伸脖子,把嘴里的酒努力咽了下去。
“忙完了?”我总得说些什么,不然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会别扭死。
“刚刚弄完。”他从架子上拿了威士忌,然后从小冰箱里取了些冰块出来,用镊子夹了放进酒杯里,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听来格外的突兀。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说着,我又昂头喝了一口,想快点喝完走人。我明明记得自己刚才倒的不多的,为什么却喝不完呢?
张望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了看我,然后晃了晃酒杯,“这不是我的私人地方,你没有必要需要我的批准。或者……”他挑了挑眉,深深的望进我的眼底,“你不想看见我,是我打扰了你?”
这个家伙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容易了解别人的想法?
“确实!”那我也不必要掖着藏着,“我做了噩梦,睡不着。想找个地方静一静的,可是你挺不配合。”
张望怔住了,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
我以为他会给我摆臭脸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淡淡的一笑,说,“看来咱们有酒缘。”
酒缘?
是啊,第一次遇见是在酒吧,后来的相识还是在酒吧。好像我们俩的几次关键的见面总是离不开酒。
“好吧。”我点点头,举起酒杯,“为我们这糊里糊涂的缘分干一杯。”
张望没有异议,举起杯子碰了碰我的杯子。奇怪得很……那种角度,那种节奏,还有张望看着我的那种探究的眼神,总让我莫名的觉得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