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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抿唇，“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李继琛走进屋子，屋子虽然一直闲置但是每天都有专人打扫，今日日子特殊，每个屋子都还准备了茶和糕点水果。李继琛拿起两个杯子倒了茶，“站着做什么，过来陪本王喝茶。”
杨秀清叫苦不迭，说什么陪，搞不好还是算账，要知道李继琛没有娶到梁璧君，还没找自己算账，这茶她可喝不起。
“奴婢不敢。”杨秀清低头连连说道。
“听你最多的就是奴婢不敢了，你胆子不是大的很，有什么不敢的。”李继琛见她还站着，有些恼了，“本王让你过来。”
杨秀清盯着自己的鞋子，挪到了桌前，就像犯错了等着挨罚的孩子，那顿板子看起来真是把她打怕了，“坐。”
看来是赶鸭子上架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杨秀清坐下，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好茶。”
“茶再好，像你这般牛饮，不是暴殄天物。”李继琛伸手拿茶壶，杨秀清眼疾手快要去拿，刚拿到茶壶，手背上覆上了一只大手，手心温暖的触感让杨秀清眨了眨眼。
“王爷，奴婢是奴才，奴婢来就可以了。”杨秀清立马将茶壶抢了过去，给自己倒了茶，也给李继琛倒了茶，“茶已经凉了，要是刚泡出来的茶最是清香，苦中带甜，甘醇爽口。”
李继琛见她似乎对茶也有些研究，“这是什么茶？”
“是龙井茶。”杨秀清也不扭捏，“龙井茶茶色翠绿，香气浓郁，有色绿、香郁、味甘、形美的特点，尤其以南边那一带的龙井最为上乘。”
李继琛眼中带了一抹复杂的情绪，“你讲茶叶的时候让本王想起了一个人。”
杨秀清淡淡一笑，原先的紧张气氛也渐渐在改变，“奴婢可以知道吗？”
“是本王的三哥——汉王。”李继琛的眼神一凛，看着杨秀清的脸上分明有着惊诧，瞬间的迟滞逃不出他的眼睛，“你跟汉王到底什么关系。”
杨秀清迟疑片刻，抬眸凝视着李继琛，“奴婢跟汉王没什么关系，王爷多心了。”
“你以为你骗的了本王。”那哭到断肠的模样可不是装出来的。
“奴婢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王爷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杨秀清坐定，“就算奴婢跟汉王爷有什么关系，以王爷今时今日的地位，难道还会怕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女吗？”
李继琛两手置于桌子两侧，平添几丝威严，“你自然不足为惧，怕就怕你爹......”
杨秀清冷笑，似乎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一般，“王爷该去查查，我到底是谁，除了顶着一个杨将军之女的头衔，所剩无几，如何能够左右杨大将军的决定。”
经杨秀清这么一说，李继琛忽然想到杨昭求自己救下杨秀清那日的谈话，似乎有着隐情。
“那你为何会哭的晕死过去，难道不是因为汉王娶了梁璧君。”这样真挚的感情，不可能装的那么像，也不是无端装出来给她看的。
杨秀清无奈一笑，“王爷想听到什么，说奴婢喜欢汉王爷？王爷说是就是吧。”杨秀清起身，脸上依旧残留着还未洗干净的泪痕，“王爷没什么吩咐，奴婢这就退下了。”
“等等。”李继琛起身，金丝黑靴走进了杨秀清，伸出手凑近了杨秀清，杨秀清一个激灵就要后退，却见他只是抹去脸颊残留的红色，更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这是金疮药，每日抹两次，几天便好。”
“谢王爷。”杨秀清有些紧张，拿了瓷瓶忙跪安离去。
一口气奔出去好远，杨秀清摸了摸胸口还起伏不定的心，吐出一口长气，使劲摇了摇头。
疯了。
梁璧君嫁给李继潇之后，倒是会有两三年的安稳日子，等到太子被废，二王夺位便正式开始了拉锯战，各位皇子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二王之一的一员。
李继潇和梁璧君成亲之后，王贤妃对杨秀清甚为看重，大婚那日那修剪的四个大字也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揽月殿因为杨秀清的手艺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许多，很多人来这里赏花，不容错过的便是那修剪的矮树。
早些年也有人来这里赏花，但是只是纯欣赏罢了，坐在椅子上喝茶吃糕点倒是正事，如今倒是真的冲着花来的。
有什么人来赏花，王贤妃也会让杨秀清过来，告诉了她一些名贵花草的特性。杨秀清学的很快，也看了一些花草的书籍，凡是有问的，她都能一一答出来，王贤妃更是看重她，有时候王贤妃不在揽月殿却有人过来赏花，都会让杨秀清作陪。
杨秀清经过了一次一次的讲解，又接触了一些妃子娘娘，在宫里倒是也小有名气，宫里面渐渐也开始了一股养花的风潮，有什么疑难杂症都让杨秀清去瞧瞧，杨秀清拿回多有快死的花，养活了再送回去。
“早先还怕你闯祸，如今即使是闯祸也不怕没有人帮你了。”云芳笑说道，见到杨秀清的改变，对这个丫头越来越满意，连严公公也因此沾了些杨秀清的光，得了不少的赏赐。
杨秀清正在给花草浇水，自己也没有想到会靠这个得到些关注，“云芳姐你浇水了没，七天没浇水了，你的花可是要死了。”
云芳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花，猛的意识到这个问题，“哎呀我的花。”一看那放着自己花的地方，哪里还有花的影子，“我的花呢？”
“帮你看着了，都开花了，不过你错过了它的盛开。”杨秀清将已然开好的花递给云芳，云芳立马笑了。
“还好有你在，还能顾牢，我是老了，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云芳忽然伤感起来，“说起来也快要二十五岁了，却不知道要不要出宫......”
云芳看着窗外，思绪已经飘出了很远。
“云芳姐在宫外有没有中意的人？”杨秀清好奇地问道。
“有啊。”云芳随口回道，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啊，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