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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爷在府里,自然是守在朱王妃的身边。以前伺候王爷的时候就知道,王爷对朱王妃的情意,似乎很早之前便有了,只是朱王妃对王爷的态度,却没有入王爷对她那样。
“你也觉得我犯贱是不是?”杨秀清不想说这个词,但是这个词却在杨昭面前,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你没有。”杨昭见她满脸阴霾,怕是委屈极了,又难过极了,“王爷要是知道你出事,定是不会这么袖手旁观的。”
杨秀清强打起精神,又拿了糕点吃了起来,“有水吗,我渴了。”
杨昭忙找水,却发现自己慌忙之间,竟然忘了带水,“我,我忘了拿。”
“我这里有。”云芳的声音从后头传了过来,杨秀清哑然失笑,接过云芳手中的水,喝了个畅快。
“慢点喝,想着你定是饿了,这趁着大伙儿都睡下了,我才敢溜出来。”云芳经过严公公屋子的时候还亮着灯,还真怕他忽然之间开了门,把她给抓了。
杨秀清一扫阴霾,看着这两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心里还有什么不畅快的,“还是你们对我最好了。”
“这就感动了,还有我呢。”杜娘款款而来,脸上早已不见昨日的惆怅和凄楚,又是那个没心没肺却又待人极好的杜娘。
云芳见她手中拿着一坛子酒,“你是来看她的,还是来害她的,这佛堂圣地,竟然还拿了酒来。”
杜娘不以为意,“心中有佛,佛自在心中。”
“还是杜娘看得开些,大彻大悟了。”杨秀清不免笑道,看来还要多像杜娘学习,心中多大的痛都能隐藏地这么好,不曾给他人带来困扰。
杜娘笑得更欢,从袖子里拿出几个碗,不多不少,还正好四个,“我是打好了来陪你的打算,还被我料中了,又多拿了两个碗来。”
一人一个碗放在各自跟前,杜娘开了酒坛子,“酒不多,意思意思就行了。”这可逗乐了云芳,摇了摇头,“像咱们这样的,要是被严公公瞧见,怕是又要挨罚了。”
“你以为严公公不知道吗,这次挨罚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罢了,严公公那么疼秀清,哪会想看你受罚。”杜娘不免感慨,“这宫里多了个杨秀清,一下子倒是把我们这些人连在了一块儿,以前哪有这样的事。”
云芳喝了一口酒,也是连连点头。
“也是秀清人好,所以咱们都喜欢她。”杜娘又说道,“那些乱嚼舌根的,咱们不屑理睬他们。”
杨秀清被这么夸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倒是应了一句,懂她的人自不必说,不懂她的她也不必费心去解释。
“我敬你们。”杨秀清举起碗,向那三人一一碰了杯,一饮而尽,好不畅快。
“好。”其余三人见了,也是一饮而尽,相视而笑。
佛堂之外,严公公瞧着那四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嘴角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隔天一早杨惠妃得到消息,立马把杨秀清给放了,好赏赐了好些东西过来,硬是把严公公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杨秀清刹那之间明白了严公公的用意,想着严公公宁可担着被骂的风险,倒是让那杨惠妃心里更加不安,这会儿倒是大大给杨秀清博回了面子。
严公公那么被骂了,杨秀清忙揣了赏赐的大半东西去送给严公公。
“这什么意思?”严公公被骂了有些不悦,但是语气中倒是没有半点埋怨杨秀清的意思。
“严公公,都是秀清不懂事。”杨秀清忙认错,态度恭敬有加,满脸的诚恳,“也要多谢严公公,为秀清费了这么多心思。”
严公公是聪明人,自打看到杨秀清拿了东西过来,就知道杨秀清是懂他的做法,“你这个丫头......”当真比一般的丫头要聪明些的,就连之前他认为极聪明的彩霞,竟然是看不懂他的做法,那才叫人寒心。
“你倒是不怕那些人说。”这么大摇大摆把这些东西给他送来,一路上肯定没少遭白眼。
杨秀清淡淡一笑,经过昨日一事,她是彻底看开了,“就当奴婢是狗腿子,是个一心奉承的溜须拍马之人。”
严公公会心一笑,“行了,这些东西我就收下,要是不收下,我怎么好放过你,反正我就是那个收了好处便会放水的黑心太监。”
“呵呵。”杨秀清也乐了,“奴婢还有事要办,这就先走了。”
“去吧。”严公公挥了挥手,“让我想想这些东西要藏在哪个地方。”
杨秀清皮笑肉不笑,这杨公公倒也是个极风趣之人。
腊月一过,便是要了,宫里头早就忙开了,置办新衣的料子也源源不断地送进宫来,送给各宫主子挑选。
杨秀清第一次接分配料子的活,一时间竟是忙的焦头烂额,这还没完,有些主子心情不好的,就拿她开涮,这个说是不是都拿挑剩下的给,那个说谁有什么缎子,明明一个等级,为何她没有......
杨秀清真觉得这个不是人干的活,里外不是人,还要费那么多口舌,最后直接还要自己花了钱去赔礼道歉,这一遭走过来,几个月的例银倒是没了。
云芳一个劲儿说她傻,这可是美差,多的是剩下的留给自己,哪里有像她那样还要倒贴银子的。
“得了,吃不消受罪,这一个两个得罪了,我吃不消她到处说。”宁愿花了银子堵住她们的嘴。
看那些个闹的,自然也是那些答应,美人的,有的见了她还要下跪的,但是却又不好得罪,免得说她失了公允。
“成,你觉得没事就成。”云芳就不说她了。
“那些皇子们的料子,可是分好了?”杨秀清忙问道。
云芳点头,“亏得你让我只给男人们送衣服,倒是没什么说的,倒是苦了你要应对那些娘娘,公主的,要是我,指不定早就气死了。”
还是杨秀清贴心,她可搞不定那些娘娘们。
“汉王府和宁王府的料子,可是有人来拿了?”杨秀清接着问道。
云芳大吃已经,“难道汉王府和宁王府的料子,也要宫里出?”
杨秀清蹙眉,“当然是,王爷们的料子可是北地罗旋坊专门呈上的,难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