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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牟文走路去了镇上,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找个,就直接和他去了镇上的卫生院,卫生院有个检查女人生育方面的熟人,听牟文说,是他当兵时战友的姑妈,他俩在部队里算是最好的,所以这回找他帮忙,他直接就答应了,还说检查费都不用。
我们到了卫生院,找到了牟文战友的姑妈,她的年龄看上去五十多岁,戴着一个眼睛,整个人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她和蔼地跟我说:“你的情况,我侄子都跟我说过了,小伙子先去门外面等一会儿吧!我给妹儿做一下检查,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她的话说完,牟文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她,像是有什么话想问,可看到我在又没问出口,然后才不得不走到门外去了。
牟文出去后,医生就问我:“妹儿,我听我侄子说,你.....以前是个石女是吗?”
听到医生直截了当的开口问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是我的伤口,虽然现在好了,可往旧事重提就像是在往伤口上撒盐,我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不过即使这样,我也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她了,我说:“是啊,不过现在好了。”
想到我已经不是连正常女人都不做了的石女了,我的心里就特别特别自信。
医生听了我的回答,点了点头,然后说:“进去里面的房间脱掉裤子,躺在小床上我给你检查检查下身,然后一会儿拿点血去检查检查,看看不能生孩子的问题是不是跟你之前的病有关系?”
“好。”我点头应后,就站起身往医生所指的房间里走去,我脱好裤子躺在小床上,那个医生拿着棉签走进来,在我私处碰了碰,然后叫我穿好裤子,拿着棉签又走出房间了。
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对着门外的牟文说:“这是你媳妇儿要检查的东西,你拿去前面的检查科,就说是李主任喊检查的。”
牟文拿着医生给的东西去检查,而我就在李主任的办公室里等待,虽然等待的时间没有多长,可我却觉得像是煎熬,一会儿后,牟文终于拿着检查结果进来了,他将结果递给李主任,主任拿着结果看了看,然后说:“妹儿,你都怀孕一个多月了,你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怀孕一个多月了?
怀孕一个多月了?
听到李主任的话,我满脑子都是重复这句话,我激动地问着:“我真的怀孕了嘛?这肚子里有小孩了?”
“瞧你高兴的,傻了吧?是真怀孩子了,你这肚子里怀的还不止一个,是个双胞胎,有两个孩子!回去多吃点好的养着身体,最近这几个月不要同房,你这是头一回儿怀孩子,回去有什么不懂得就多问问你婆婆。”
“还有,你自己怀了孩子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嘛?月事儿没有来你也没察觉啊?妹儿,我跟你说啊,坏了娃月事儿就不回来了,以后再怀娃可要记住了。”
李主任的话说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月事儿半年来一回,所以一点儿都不知道。”
李主任听了我的回答,摇着头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了,不过我想,她肯定是在笑我什么都不懂吧!
接着我听到牟文问:“我媳妇儿肚子里怀的是男娃还是女娃啊?”
“小伙子,男娃女娃的生下来不就晓得了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十个月后等娃儿生下来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李主任笑着说。她的话说完,牟文只能点了点头,没在继续追问下去了。
可我心里却不舒服了,我知道,牟文肯定是想要个儿子,可男孩女孩在我心里都一样,就像我乃子说的,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样对待的。
我们从镇上走路回去的,回到家时,天都差不多黑了,刚进院子,就听到婶在跟金芊吵架,原因依然还是为了金芊回婆家的那点儿事。
只见婶说:“你这个不让我省心的,是不是那个扫把星在给你吹耳边风?是不是她让你跟我对着干?我跟你说金芊,我是你老娘,我这么做是为你好,老娘是不会害你的,你现在要是真回去了,以后就别给我回来这个家,就算是回来我也不会理你的。”
婶口中的扫把星,不用想也知道她说的是我,我垂着头,连门口都不想进去了,牟文也听到婶说的这话,自然也明白我为何不想进去,牟文在我耳边说:“桑葚,我妈这人就这样,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听她说的就行了,这下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妈肯定也会对你好的。”
“好不好我也无所谓,只是你姐的事情,你就帮着你姐说说好话吧!我听她说,她回来娘家大半年了,你妈就是不准她回去,要是一直这样僵着,最后还不是你姐吃亏啊?”
“行了,我都知道了,我们先进去,走了这么久路我都饿死了。”话说完,不等我愿不愿意进去,牟文就往院子里走去了,我不求他事事顺我意,可我本以为我有了身孕,他多少对我会比以前好些。
可现在看来,其实也不过如此。
我站在原地,听着金芊在说:“妈,是我自己想回去,我说过很多遍了,是不给我回去,你能不能别老是把这些事儿推到桑葚身上行吗?”
“行了都别说了,妈今个我们去镇上卫生院检查了,桑葚怀娃儿了,是双胞胎。”牟文开口打断了金芊跟婶的对话,把我怀孕的事情跟她们说了。
听到牟文说的话后,我这才跟着走进院子去,我以为婶会很高兴,可没想到,她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怀了就怀了,我生了这么多个还不是一样什么都要做,你以为怀孕了就要供起来啊?”
“妈你怎么说话的啊?桑葚怀孩子了是应该高兴啊!”金芊皱着眉,冲着婶吼着,可婶却用眼睛瞪了瞪她,看到我进了院子,婶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我。
然后讽刺的口气说着:“怀娃是女人都应该做的,不要认为怀了孕自己就是天了,女人还是要把自己的男人当做天,把家庭放在第一位,男人跟孩子放在第一位才是正事情。”
“婶,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没有想着怀孕了自己就是天。”我为难的回应道。
“没有就好,我们做女人的就是个传宗接代的主,一家之主永远都是男人的。”婶说完,站起身,连问都没问句我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就走回屋了。
她的冷水,浇在我头顶上,把我淋的彻底清醒了。
金芊倒是问了我几句,肚子里孩子的事儿,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就算是怀了我也高兴不起来。
我煮面条跟牟文吃过后,婶就来到房门口,跟牟文说:“阿文,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也有了娃儿,这几天你就准备上镇上找工作干吧!等生了娃养不起时,别说我这个当妈的没有提醒你,家里面的活儿桑葚在家里干就行了,有什么做不动的,我跟金芊也照料着,你去镇上做活儿多挣几个钱,以后娃儿一生了,用钱的地方多的很!”
“晓得了,明个就跟堂哥去镇上的工地里干活儿,家里面你跟我姐多帮桑葚分担点,她这刚一个多月,今个检查医生说不要做太重的活儿。”牟文很严肃的跟婶说了情况,看得出他还是挺在意我这肚子里的两个孩子。
可牟文的话说完,婶却不乐意了,她说:“你老娘我就该死,我当初怀你的时候,没有什么不能做的,那时候哪里有医生给你检查,就是怀上了等生的时候有个接生婆都不错了,你现在就是娇贵,我跟你姐就该死。”
虽然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的说我,可我心里很清楚,她这些话就是说给我听得,我只能借着洗碗离开了屋里,腾出地方给她们母子俩慢慢说,要是我在,婶会一直说这些带刺的话让我心里难受。
等我洗完碗回来的时候,婶已经不走了,牟文跟我说:“我明个就上镇上了,你在家辛苦了,我妈把东边那两亩田给我们了,让我们多种点粮食,以后两个娃落地了才有吃的。”
这话摆明就是让我自个在家种两三亩田地,我很想跟牟文说,能不要那么多田吗?可我又担心问出口后,传到婶耳里,婶肯定说我懒,连自己吃的粮食都不种,把家里的重担都给牟文担着。
这么想着,我只能不情愿的点头应了,没有怀孩子前,我日思夜想的期盼自己怀上,可现在怀上了,我却又希望回到之前不能怀孩子的时候。
第二天,牟文一早就起来,收拾东西离开了家,想着两三亩田地等着种,我就感觉自己快被累死了。
不过幸好有金芊帮着我,只是她帮忙婶却不乐意了,那种坐在门口骂我一天一夜都可以的模式又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