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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要孩子,就跟我回去!桑葚,阿兰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这回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跟你好好过日子!真的,你能相信我这一回儿吗?”牟文认真地说道,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他铁了心,如果我真的不跟他回去,我一个孩子都得不到,可如果我跟他回去了,他就真的能改掉那些习惯吗?
我堵不起了,家里人对我的关心跟担忧,让我没有任何信心去跟牟文在堵一次了,如果输了那我就真的是不孝了!
我沉默了很久,才对牟文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如果你真拿孩子威胁我,那你就带着孩子走吧!我已经尽力努力争取,而我也没有多大的本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如果我条件允许我肯定会带走两个孩子,可老天就是如此捉弄人,现在你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那我也跟你说明,我不可能跟你走了,从我决定回来那时候开始,就不可能了。”
我的语气不温不热地说着,仿佛就像嘴里所说的事情不是我自己的一样,也许是我已经完全将牟文释怀了,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吧!
牟文听了我说的,一脸失望地看着我,他说:“桑葚,你下定决心了是吗?我在说什么你都不会改变了对吗?我可以对你发誓也不行了吗?”
“牟文,如果发誓可以改变那我现在或许也不会是这样子了!”跟牟文谈了很久,最终的结果是他带着孩子回去,而我从此跟他不再往来,没有任何关系了!
乃子知道结果后,跟爸和哥哥都不同意,要留下孩子不让牟文带回去,可牟文却说:“我不要求什么了,只求把孩子给我,俩孩子是双胞胎,分开养长大了没有亲情,养在一起,兄弟俩才有感情,既然桑葚不跟我回去,那就把孩子给我带回去!”
“你凭什么认为你这样说了,我们家就会同意呢?如果我们不同意你是带不走孩子的。”哥哥强势的对牟文说道,可牟文的个子比我哥要高一个头,牟文从凳子上站起来,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哥。
他说:“大舅子,我晓得我对不住桑葚,对不住你们,我也说了,我愿意以后慢慢补偿,还希望你们给我个机会,可你们不愿再相信我,所以还请你们看在家里平平的份上,让我把安安带回去!”
“够了,对于你说的补偿,我们不稀罕,我们家虽然穷,但也是有自尊的,我妹妹在你眼里或许不足一提,可在我家里却是个宝,她也是有妈生有爸疼的,我就这个妹妹最小,看到你欺负她,我真心想揍你,现在你说这些好听的也没有用了,孩子我是不会给你带回去的。”
哥哥的话语中,已经表达了他的态度,哥哥比我大十几岁,至今未娶,从小我们相处的时间比起二哥和姐姐就少很多,可他却是最疼我的,读书那时候,他为了让我在学校吃的好点,每一次回来,都会偷偷塞点钱给我,虽然不多,但我知道那都是他一点点攒下来的。
牟文听了我哥地这些话,不但没有死心,反而说:“你们不想让我带孩子回去也行,可你们想过以后吗?桑葚还这么年轻,肯定是会在嫁人的,难道你们想她带着个孩子嫁人吗?我相信,谁都会介意一个女人带着个拖油瓶吧?”
“行了,行了,不要再说了,你费尽唇舌说这么多,还不是想把孩子带走嘛!我们给你带回去行了吧?这样你满意了嘛?”乃子哭着对牟文说,然后将抱在怀里的孩子递给了金芊,自己便走回了房。
接着,爸爸也跟着走回了房,眼里尽是对我的心疼,对牟文的责骂,可他始终没有开口说出来。
哥哥沉默着,也没有在说什么,或许她们都认为牟文说的没错吧!何况我现在还不够二十岁,穷人家,我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大多数都嫁人了,如果有点钱的人家,都还当做宝一样养在家里。
牟文一行人,当天晚上就离开了我家,走前,我仅仅抱着孩子,舍不得放开,金芊流着泪问我:“桑葚,你就真的狠心丢下两个孩子啊?”
“金芊,其实我又何尝舍得啊?你也听到牟文说的那些话了,除非我跟着回去,不然他是不会把孩子给我,给他回去,就相当于把自己在往坑里推一次,我不愿意在跳进去了,我害怕了,我受够了那样的日子。我当时的处境你也看在眼里,那种日子我是真的怕了,所以我不愿再重新过了。”
如果牟文没有我去镇上看到的那幕,或许我不会回来,婶对我不好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可牟文却让我失望透底了。
金芊听了我说的话后,没有在劝我了,只是有些不舍得看着我,长痛不如短痛,我像是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一样,将孩子递给金芊后,转过身,不等他们先离开,我就自己跑回了屋,乃子知道我心里不好受,也没有送他们,就在房里陪着我。
两个孩子白白胖胖的,我至今难以忘记当初分别时,他们的样子!
也许在外人眼里,没有孩子这个分担,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可不管怎么样,他们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心里自然是舍不得的。
牟文抱着孩子那两天,我吃不下睡不着,心里都是惦记着孩子,有时候我真的好想反悔回去,可想到,回去了,日子依旧是从前,我不甘过那种生活,所以只能这些思念藏在心里。
两个月后,牟文写来信,他在信里告诉我,孩子们都挺好,是他妈再带,金芊也回去婆家了,但有时间就回来帮照看孩子,他还说,他一直等着我回去,希望我不要忘记他,看到来信,乃子害怕我会心动回去,后面还有很多写的是什么我都没有看到,她就将信给我抢过去烧掉了。
在家待了三个月,乃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偷偷背着我,找人给我做媒,若不是偷偷听到她跟媒婆说话,我或许嫁人那天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原本是想跟队上的一个姨娘去广州打工的,可乃子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去广州那么远的地方,有个伴儿才行,等你嫁人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拦着你,但是现在不行。”
“乃子,难道你逼我嫁人的教训,你现在忘记了吗?为了让你心里好过,你就要逼着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吗?如果当初不是你逼着我嫁人,我或许就不会跟人跑到孝感,嫁给牟文,然后还生了两个孩子给人家,我得到的却是数不尽的委屈跟骂名。”
我气急了,什么都没有想,不管不顾地将心里想说的胡统统说了出来,这话说完后,我才后知后觉想到,其实乃子对我在牟文家受到的苦,一直都有些内疚,我现在这样说,是挑起了她的伤心事,可我不说我就要从了她的意愿,到时候受苦受折磨的又是我。
所以这么一想,我一点儿也不后悔自己说出来了。
“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你自己想想看了,你一个嫁过人的,还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如果乃子不托人给你做媒,你自己会遇到好的嘛?如果找到一个嫌弃你的人咋办啊?你想去广州,我也不是不同意,只是广州那是大地方,大地方的人我们不知根知底,等你嫁人了,你出去打工也有个人保护你,我心里放心啊!”
“乃子你以为我去门打工是去做什么错事吗?不管是大城市还是小地方,都有好人有坏人的,所以我求你了,不要逼着我嫁人了好吗?”我就差跪着求乃子了,我跟牟文这才分开三个来月,虽然我对他确实没有什么感情存在了,可我对孩子还有啊,知道实情的人,若是知道我这么着急就嫁人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想我呢!
可无论我说什么,乃子都坚持了,她说:“桑葚,你就听我这回,牟文是你自己选择的没错吧?你看看他是怎么对你的,他的妈好不好相处?不好吧?乃子这回帮你托人介绍的这个,人家家里没有婆婆,只有一个公公,你就不用担忧婆媳儿问题了,公公一个大男人也不会跟你一个儿媳妇去计较那么多,更何况,这个男孩子还是最小的,家里的两个哥哥都成家了,就他还没有娶老婆,你要是听话嫁过去了,往后的日子肯定是好过的。”
听到乃子是铁了心的,我在做任何反抗都是无谓的了,我沉默着,看向一旁的哥哥,希望他能够帮帮我,可哥哥却说:“妹儿,这回你就听乃子的话吧!婚姻你自己也选择过了,可选择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也后悔了,还白白给人家生了两个孩子,不说亏,可苦的是你自己啊!”
以前乃子逼我嫁人,哥哥要么就是假装没有听到,要么就是说乃子不着急,可现在就连他也赞成乃子的话了,我心里矛盾极了,难道我就真的要听从她们的安排嫁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