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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昱最后用这些东西做了三盘他自认为可以吃的东西端了出去。
裴东骏看了看沈昱端着的盘子,笑笑然后拿出自己的面包慢慢的吃着。
张诚翻着白眼看着沈昱:“这是人能吃的东西吗?你自己把这些都吃完,不然你一天都没有东西吃!”
沈昱委屈的撇着嘴看着自己端着的早餐,这是他用尽了自己所有智慧弄出来的东西了。
所有的菜洗干净后用手撕开或者掐断放在盘子里,洒了盐,倒了醋和生抽,还加了香油。
沈昱吃的时候,心里想着要是不加苹果和柠檬在里面应该就完美了。
就是辣椒有点辣,其他还好,毕竟都是原生态的东西。
大清早吃了一肚子生的菜,沈昱的肚子总感觉凉凉的。
收拾好厨房,就到了上声乐课的时间,张诚早早的在钢琴边坐着一脸的严肃。
沈昱忐忑的站在一边看着他。
“我这里拿到你的资料上说你是个音乐白痴,基本的五线谱都看不懂。
所以,你别指望我能从头教你,我这里有入门的教程,你休息的时间可以自学。
现在我要教你基础唱功,跟着我的琴音唱出来。”张诚说着开始双手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按下去。
“叨,蕊,咪,发,烧,啦,西,叨!”张诚带着唱了一遍,沈昱站着闭着嘴巴没有动。
给了沈昱一个严厉的眼神:“干嘛不唱?你只有一年时间不要浪费时间好吗?”
被骂的沈昱低着头斜眼看张诚,然后乖乖的张嘴跟着学。
“什么玩意!”张诚听了一遍后站起身就给沈昱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沈昱又唱了一遍,张诚刚要动手打他,沈昱抱着头蹲下去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诚诚,不要这么暴力嘛,他没有基础咱们就耐心点教。
沈昱,你记住唱歌呢主要是用气息带动发声器官产生振动,不是你扯着嗓子唱的那种。你看我示范一下。”裴东骏温和的过来指导沈昱,张诚冷眼看着他。
裴东骏也不理张诚,直接示范给沈昱看,并告诉沈昱要怎么吸气怎么吐气,气息要怎么结合着口腔发音等等。
裴东骏教的认真,沈昱学的也很认真,而张诚则冷冷坐在钢琴边在需要的时候弹琴,不需要的时候就冷眼旁观。
等到教节奏的时候,张诚稍微没有那么暴躁,教的仔细那么一点点,而沈昱并不是个不开腔的榆木圪塔,只要指导的到位他开窍的也很快。
就是裴东骏教舞蹈基本功的时候很是费了一番周折。
二十二岁的男孩子,就算是二十一周岁,身体的协调性和柔韧性都不如孩童时期。
不过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裴东骏和张诚足够心狠手辣,沈昱足够的能忍,基本上也就没多大问题。
不过每次压腿和开腰的时候,沈昱必然要哭着上完整节课。
基本课程基本上结束的时候,别墅里多了三个老师。
表演老师:郝友禀;乐理老师:吴才君;钢琴老师:鲁音。
对于沈昱来说多一个老师都是要命的事情,而且多三个人,他就要多做三个人的饭菜,多洗三个人的碗。
好在他们的衣服不用他洗,不然他真的是忙的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本来规定他有五个小时的睡觉时间,可是很多需要自学的东西会把睡觉时间压缩到四个小时或者更少。
终于在过去半年时间,想念家乡,想念亲人和对五个老师压迫不满的沈昱实施了第一次逃跑计划。
凌晨两点钟,他悄悄的从三楼用身子顺着水管往下爬,这半年时间他抽空或者利用打理花草的空隙把小岛的环境摸清楚了。
小岛边上有几条快艇,这是几个老师轮休的时候开船出去浪的交通工具。
悄咪咪的摸到了快艇边上,看准了一条他解开揽绳,跳上去后在那捣鼓半天也没有把开动快艇。
最后,沈昱心一横牙一咬,直接跳到水里,他想着游到天亮也能游到岸边的。
只是,水里的温度超过了他的预期,又冷又寒,游了不到五分钟他的腿就开始抽筋。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这海里的孤魂,他自己又悄咪咪的游回来,偷偷的爬回三楼洗个热水澡,还没有躺下就到了起床做饭的时间。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一年看似很漫长,真的过起来竟然没有想象的那么漫长。
沈昱的一年训练时间很快就结束了,这一年里,最大的收获就是他学会了做饭,做菜,做最有特色的丽国拌饭和泡菜。
还有菜园里什么时候该除草,什么时候该除虫,什么时候该给黄瓜搭架子,什么时候该翻土洒新的种子,他都了然于胸。
一年里,看着花开花谢,哪些花多需要修枝,哪些草要分根,哪些树需要修剪造型,哪些花朵有毒,需要清理出去等等。
沈昱觉得自己要是回国实在找不到工作,那他去当个园丁或者当个菜农绝对合格。
而作为出道需要的才艺,沈昱一样都不敢不精通,二十三岁的沈昱可以轻松的下腰,劈叉,前桥后桥加上侧手空翻。
而无论是街舞,现代舞还是华国的古典舞他都可以随意展示。
对于唱功和表演,沈昱得到了郝友禀和张诚的赞赏。
钢琴弹奏这块因为时间实在太少,也只能算是入门了,一年时间学那么多东西,他要是把钢琴学的很好,那其他人还要不要活了?这是鲁音的原话,也是对沈昱最后的学习的成果的评价。
对于,沈昱来说,这一年他无数次从地狱里爬出来,然后再次被五个老师踢下去。
他最恐惧的是上表演课和舞蹈课。
郝友禀不仅有病还疯狂,表演起来简直不把自己当人。
他是那种瞬间能进入角色的人,甚至一分钟表演五种不同性格的人物,沈昱看着都感觉自己要人格分裂了。
而舞蹈课是五个老师一起给沈昱上,压腿的压腿,按腰的按腰,还有按绷脚的那个人用瑜伽砖一直死死的压着沈昱的脚面。
舞蹈课上经常可以听到沈昱杀猪般的嚎叫,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老师们按着沈昱的手继续用力。
一年中,沈昱逃跑了五次,被抓回来两次,自己乖乖的走回来三次。
被蛇咬过腿,好在那水蛇没有毒。
被刀切过无数次手指头,被热油烫过手,烫过胳膊,烫过脸,烫过脖子,烫过脚......
很多时候,沈昱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到一年期满。
一年中没有和外界任何人联系,午夜梦回,他都听到妈妈在电话里说:昱儿,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梦醒的时候,他就抱着双腿在那一米的小床上嚎啕大哭,反正那五个老师听到他哭也会当听不到的。
很多时候,他幻想着一年期满后,他一定要回家好好的抱着妈妈大哭一场。
五个老师在最后一天在客厅给沈昱举行了小型的送别仪式。
每个老师表演了一个自己最不拿手的节目。
然后,沈昱就听到了郝友禀弹奏了一曲节奏不稳音调不准的《致爱丽丝》。
裴东骏模仿了一出著名的话剧,那台词被他浮夸的演技生生带歪了。
最后,沈昱双手合十求他们不要再演了。
黄断尘派人来接沈昱离开的时候,沈昱再次哭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他挥挥手和这里的所有告别,并大声喊着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觉得这辈子最痛苦最不想回忆的日子就是这一年,只是他不知道,出道的后日子每一天都比这一年里的日子难过百倍。
要没有那一年地狱般的日子磨炼了他的意志,很多艰难的坎他不一定能挺过去。